第5章 黑礦遇鬼母
小澤走了不知道多久,天蒙蒙亮起,可惜才出虎口又入狼穴,這時他碰到了兩個路邊剛剛睡醒的乞丐,兩乞丐發現這個孩子的異常后,本想帶著小澤轉移到另一個城市,打斷腿,為他們討錢,可發現這個孩子痴痴獃呆,怕是個傻子,不好帶,就把他轉手,賣給附近黑山礦老闆。
這些私礦上,有許許多多的智障人,被迫在暗無天日的礦坑裡干著黑工,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不知過了多久,小澤的三魂修復,逐步有了意識,小澤也開始慢慢的理解眼前的一切。在暗無天日的百米礦井下,好似人間地獄。
一群痴痴獃呆的傻子赤露全身,大汗淋漓,掄起鐵鎬在井下挖煤,有男有女,有成年人也有小澤這樣的孩童。他們全身烏黑,只有深黃的眼白和牙齒稍有亮色,異常恐怖,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股酸臭味。
監工每天的工作就是對他們進行毒打,不高興時還會放狼狗咬他們,好在近期,上面對黑礦黑窯查的嚴,拐賣智障黑工比較困難,礦主也不太願意放任他們輕意死去,特意吩咐近期,稍稍放寬管理,盡量少出人命。
小澤今天又被毒打一頓,雖然痛楚,但也只能裝作麻木,否則引起監工注意,只會更慘。終於到了每天4個小時的休息時間,10多瓦的幽黃燈光下,小澤想清理傷口,可是指縫又黑又臟,藏滿了黑色的煤末,頭髮里也都是煤末。肩膀上有一處新鮮的傷痕,傷痕里居然也是煤末與鮮血混在一起.......
比起監工和狼狗,小澤更怕的是這群傻子,一到開飯時,雖然只是些附近城鎮收來的泔水加臭面饅頭和臭白菜葉子,但這些智障們憑藉著生物本能會拼了命的哄搶,這時監工都攔不住他們護食。
前幾天小澤就目睹了一起,一個智障大個子為了搶半個爛饅頭,掄起鐵鎬就把另一個智障女孩砸的稀巴爛,幾個監工看到了,也被嚇了一跳,只能毒打大個子一頓,關起禁閉,找人把那個女孩埋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年幼的小澤自然搶不過其它傻子,這些豬狗不吃的食物,小澤也從未吃飽過,經常挨餓。
時間在這個昏暗的地方同樣流逝著,可惜每天留給小澤的都是可怕的印記。某一天,聽監工說,可能上邊會有人來檢查,小澤心想終於有機會求救了吧?
誰知道,他們這群智障人,早早的就被趕到一個廢礦坑裡藏了起來,被蓋上礦蓋,廢礦內氧氣得不到補充,逐漸有人被悶死。
小澤感覺有些喘不上氣來,恍惚間,覺得這廢礦坑中似有女人哭聲,定睛一看,只見,廢礦兜上坐著一紅衣女子,手中抱著一襁褓,邊哭邊吸食,剛剛悶死幾人的鬼魂。小澤在這人間地獄煎熬將近一年,小小年紀早已練出非常心性,見怪不怪,於是他淡淡的向紅衣女人問道「你是誰?」
女子抬起頭換了一副猙獰鬼臉看向小澤。小澤意識到危險,魂體出竅想要逃,女鬼看到小澤小小的魂體,紅袖一卷就把小澤的魂體擄到懷中,瘋瘋顛顛的好似在吟唱「媽媽呢?誰家的小孩,找媽媽?不聚不散,兒啊兒啊兒啊.......」
「媽媽?你是我媽媽嗎?媽媽!媽媽!」小澤也不知道被嚇到,還是想把這麼多年忍受的委屈喊出來,魂魄聲嘶力竭的喊著媽媽,魂力竟然也一圈一圈的擴散著。
女鬼先是一怔,而後扔了手上乾癟的襁褓,換回人形面孔,溫柔的看向小澤。
原來此女鬼被喚為黑山鬼母,
已有百年道行,百年前是本地大戶人家的丫鬟,懷上了老爺的孩子,臨近生產時趁老爺外出,大太太聯合幾個姨太太把她活埋在這,黑山之上,還騙老爺說她難產而死,已處理好後事,結果,一屍兩命,可憐她那孩子人間都未到過。
女人死後怨氣不散,報復完仇人後,轉生無望,於是瘋瘋癲癲的在這黑山之上遊盪著,直到小澤的那一聲聲帶著精純魂力的媽媽,似乎有某種凈化的作用,讓她清醒過來,想起生前生后諸多事情。
鬼母或許想起自己那可憐的孩兒,亦或者是為了感謝眼前這個孩童讓自己的魂魄清醒過來,不至於瘋瘋癲癲到魂力耗盡,最後在痛苦中消亡。只見她溫柔的撫慰著小澤的情緒道「孩兒,你叫什麼名字,以後我就做你得媽媽吧!」
「我叫王澤,家住XXXX.....」小澤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險解除,並將鬼母當做最後的救命稻草,以超出年齡心志的邏輯、語言,把自己的遭遇一股腦的講與鬼母聽。
當知道,眼前這個孩子的母親在難產中去世,以及男孩後來所遭受的一切,鬼母早已動了惻隱之心,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幫助小澤。
「小澤,你魂力如此之強,跟著媽媽入鬼道可好,修鍊大成也同樣可以逍遙於天地。」鬼母道。
「我也要變鬼,要死嗎?」王澤冷靜的問。
「是啊,人都要死的,做人有什麼好?世道艱難,人心叵測。」鬼母感嘆。
「不,我想要活著,我想要長長久久的活著。」雖然,這人世間小澤早已沒有了親友,但他毅然的答到。
鬼母本還想說點什麼,但轉念一想,求生本就是生命的本能啊,而且眼前還只是個沒有感受過世間美好的孩子。於是改口「對,活著,這世道總會變好吧!活著才能反抗這不公的命運.....」
「反抗命運....」王澤細細理解著這句話,年幼的他遭受如此多的劫難卻還想活著,自己也不清楚是為了什麼,現在聽了鬼母的話語,一些若有若無的思緒已腦中萌發,殊不知正是鬼母這一句似自怨自哎的話語,啟蒙了小澤。
「孩兒魂力如此強大,已經可以魂體出竅,其實不用丟棄肉身,也可以練習一些鬼術,試著運用魂力。」鬼母道。
「學了法術,就可以報仇了嗎?我要學。」小澤堅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