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破舊法器
「分解法器？」
蘇銘緊緊握住劍柄，一度懷疑他是不是真氣消耗過度，產生了幻聽。
但隨著他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手中的青光劍上。
腦海中的提示聲音再次響起。
「發現一階下品法器，是否分解？」
這下子蘇銘徹底聽清了，不是幻覺。
他深吸一口氣，強忍住將剛煉製的青光劍分解掉的衝動。
心裡默念了一聲「否」。
果然，在蘇銘選擇「否」之後，腦海中的提示聲沒有再出現。
但此刻，他心中煉製出青光劍的喜悅完全被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沖淡了。
分解法器......究竟有什麼用處？
這個疑惑盤踞在他的腦海，無法散去。
蘇銘想了半晌，一無所獲之下，起身離開了地火室。
走出地火室大門。
蘇銘取下地火室外的木牌，朝著走廊外走去。
出了走廊，在陳管事那上交木牌后，這次租賃地火室便算完成交易。
走出火雲坊，漫步在熱鬧的街道上。
蘇銘腳步沉重。
儘管懷揣著一柄剛煉製的小劍，但他的心思全然不在它的身上，他腦海中不斷回想的，還是剛剛腦海中出現的提示音。
但他就一把青光劍，根本不敢直接將它分解，天知道分解後會不會直接消失？
若是直接消失，蘇銘能氣吐血。
想了想，蘇銘徑直朝著西坊區的方向走去。
......
清水坊市的東西坊區，隔著一條清水河。
河道並不寬，僅有數十米的樣子，此刻正值傍晚，清水河上已經有幾艘花船點亮了燈籠，開始營業。
清水河花船上的燈光似乎是一個信號，坊市內的店鋪、街道，都開始點亮了燈火。
清水坊市的夜市，開始了。
走在清水橋上，蘇銘加快了腳步。
跟上午來東坊區時相比，他的腳步輕快了許多。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
蘇銘趕回了丁字十九號店鋪。
和東坊區的熱鬧相比，西坊區顯然冷清了許多。
蘇銘剛回來，甚至已經看到有的店鋪已經快打烊了。
倒是對門楊老六家的生意頗為不錯，即使天快黑了，仍有三三兩兩的修士圍在楊老六家的店鋪前購買靈米。
蘇銘掃了對方一眼，徑直打開自家店鋪大門，走了進去。
「砰！」
丁字19號店鋪的大門再次關上。
「登登登！」
蘇銘腳步輕快的走上二樓。
嫻熟的打開書架后的暗格，並將他最後的身家——50碎靈，全都取了出來。
看著手中的50碎靈，蘇銘深吸一口氣，將其全部塞進了隨身攜帶的小布袋裡面。
做好這一切，蘇銘再次下樓，出了門。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
蘇銘找到了西坊區唯一一家法器店鋪。
西坊區的店鋪，一般都是出售一些基礎性材料，以及修士經常食用的靈米、靈果、靈酒。
至於像仙符、丹藥、法器這種比較高端的店鋪，一般都集中在東坊區。
這也是東坊區一直比西坊區熱鬧的原因。
在整個西坊區，唯有一家售賣一階法器的店鋪。
「珍寶閣。」
蘇銘打量一眼這家位於丙字街道上店鋪，徑直走了進去。
看到蘇銘，店家似乎有些驚訝，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關門的動作也隨之停了下來。
「客官，您要看點什麼？」
店家看到蘇銘，頗為熱情的迎了上來。
「掌柜的，你們這兒有破舊法器出售嗎？」
孰知聽了這話，店家臉上的熱情消失了。
「客官說的這是什麼話，我珍寶閣雖是一家售賣一階法器的店鋪，但怎麼會以次充好，售賣破舊玩意兒呢？」
看到店家臉色鐵青，蘇銘知道對方誤會他了。
當即朝店家拱手道：「掌柜的，是這樣，在下正在學習煉器，想要購買那種即將破損的法器，好更清晰地觀看它的陣紋。」
這個理由，蘇銘早在路上就想好了。
即將損毀的法器，會在損毀的那一刻，將自身的陣紋顯露出來。
儘管只有短短一瞬，但至少也能讓煉器師看到該法器的陣紋架構，以汲取一些煉器上的靈感。
一般能想出這種煉器法子的，都是無人教導，野路子出身的煉器師學徒。
比起這種方法，找一個煉器技術過得去的老師，顯然更加靠譜。
但請煉器師教導，可不是普通修士能夠請得起的。
相比之下，買一個破舊法器回去，將其損毀、觀摩，無疑要便宜得多。
聽到蘇銘是煉器師。
店家的臉色頓時由陰轉晴。
能夠學得起煉器的修士，再窮也窮不到哪去。
因為真正囊中羞澀的修士，根本不會選擇煉丹、煉器這些高大上的活。
耕種靈田、種植靈果、釀造靈酒、鞣製符紙這些基礎性的活，才是最底層修士該乾的。
再說，和一個潛在的煉器師打好關係，對任何一家法器店鋪來說，都是必須要做的功課。
否則，他們的貨源如何得到保障？
正因為明白其中關節，所以蘇銘才不會擔心他的要求會觸怒店家。
「原來閣下是煉器師，失敬失敬，」
店家連連拱手，「您請稍候。」
不一會兒。
店家從櫃檯后翻找出一個木盒，木盒的表面被蠟封住了，防止外界空氣侵蝕裡面的法器。
至於為何不布置禁制......
當店家打開木盒后，陳道玄看到眼前這個劍身布滿細密的裂紋，似乎下一秒就會徹底損毀的劍型法器時，總算明白了原因——它不配。
「我能上手嗎？」
蘇銘抬起頭道。
店家點點頭，笑著道：「當然可以，不過您得當心一些，這法器隨時都有可能會損毀。」
說著，店家將裝著法器的木盒放在櫃檯上，自己則退後兩步，並向蘇銘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看到店家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蘇銘對眼前這個法器的脆弱程度，有了新的評估。
他也沒有拿起這柄法器小劍，而是將手輕輕搭在了它的劍柄上。
「發現一階下品法器，是否分解？」
腦海中的提示聲音再次響起。
蘇銘強忍著內心的喜悅，抬起頭道：「掌柜的，你們這兒收購法器嗎？」
「您是說？」
店家臉上帶著一絲欣喜。
「新煉製出的法器。」
蘇銘點點頭肯定道。
「收，當然收！」
店家臉上滿是欣喜，「只要是剛煉製出的一階下品法器，我們這兒至少給這個價。」
店家豎起兩根大拇指，晃了晃。
蘇銘聞言，當即笑道：「好，這件法器我要了，您出個價吧。」
儘管知道蘇銘此舉是為了壓價，店家還是豎起一根食指，道：「100碎靈。」
蘇銘聽到這話，轉身便走。
「哎哎哎，您說個價？」
店家連忙招呼。
「50碎靈！」
蘇銘伸出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