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紙傀術
「買什麼？」
形似骷髏的老頭看了蘇銘一眼，屈指一彈，一團火星迸出，將掛在牆壁上的油燈點燃，黑暗的店鋪內頓時亮堂了幾分。
「有沒有驅物術和土屬性的術法？」
蘇銘朝這個神秘兮兮的老頭拱了拱手。
「等著。」
老頭說完，隨意找了把太師椅躺下。
等了好一會兒。
就在蘇銘皺眉疑惑之際，一道白影端著木盤，自二樓朝著蘇銘走了過來。
白影走起路來輕飄飄的，一點聲響都沒有。
蘇銘剛開始還不以為意，但當這道白影走近他時，蘇銘瞳孔猛地一縮，一股涼氣順著脊椎直衝大腦。
眼前這道白影，居然不是活人，而是一個面容誇張的紙人。
紙傀儡！
蘇銘當即認出了眼前這個東西。
按捺住劇烈的心跳，蘇銘伸出手，拿起木盤上的玉簡看了起來。
儘管蘇銘知道這裡是清水坊市，眼前這個神秘老頭縱使手段再高，也不敢在這裡亂來。
但他還是不自覺地繃緊身軀，神色警惕了幾分。
老頭看到蘇銘這副模樣，不以為意。
蘇銘不停的挑選著玉簡。
但查看良久，發現一門合自己心意的術法都沒有。
老頭拿出來的術法，要麼威力太小，要麼修鍊時間太長，除了驅物術外，蘇銘一門術法都沒看上。
「掌柜的，你們這有沒有威力大，修行時間又短的術法？」
老頭躺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聽到蘇銘的話，頓時嗤笑一聲，「又要威力大，又要修行時間短？」
他搖搖頭，「這種術法我店裡沒有，或許你可以去血魔宗問一問。」
聞言，蘇銘臉色有些尷尬。
「那...這門術法賣嗎？」
蘇銘指著手端木盤的紙人，問道。
孰知，老頭聽到蘇銘這句話后，先是一愣，旋即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這笑容，在油燈昏暗的室內，顯得格外陰冷滲人。
「你確定要這門術法？」
被老頭幽森的眸子這麼一看，蘇銘本能的有些打退堂鼓，但想到自己強化法器的金手指，心裡根本按耐不住想要嘗試一番的想法。
「我確定，您出個價吧。」
「送你了。」
蘇銘話剛落音，一本泛黃的古籍便被老頭扔了過來。
蘇銘接過這本泛黃的古籍，拱拱手，皺眉道：「晚輩與前輩素不相識，無恩不受祿......」
躺在太師椅上的老頭聽到這話，嘴裡發出桀桀的怪笑：「你覺得老夫是在給你好處？」
蘇銘不知該怎麼搭話，乾脆不說話。
老頭自顧自道：「修鍊這種旁門左道，看似威力奇大，但等到你回過神來，才會發現自己失去了什麼。」
說到這，老頭有些意興闌珊，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行了，你就買一門驅物術是吧，1顆靈石。」
蘇銘卻從儲物袋中拿出十顆靈石，遞了過來。
「我說了，我的這門術法是送的。」
老頭臉色不悅，骷髏似得的臉龐上，雙眸好似鬼火跳動。
蘇銘這才收回9顆靈石，他朝著老頭躬身一禮，道：「多謝前輩賜法，晚輩蘇銘，斗膽問一聲前輩名諱？」
聽到這話，躺在太師椅上的老頭隨意擺了擺手：「旁門左道，不值一提。」
蘇銘沉默，隨後再次朝老頭躬身一禮，才緩步退出了店鋪。
......
走出店鋪，蘇銘死死記住了這家沒有店名的店鋪，隨後離開了東坊區，朝著西坊區走去。
不到半柱香。
蘇銘回到了西坊區的丁字19號店鋪。
他看了眼對門的楊老六家，他的妻兒還跪在街面，為楊老六守靈。
蘇銘沒有多看，回屋關門，隨即徑直來到二樓。
跟東坊區相比，西坊區此時已經是靜悄悄的了，整個丁字街道，唯有楊老六家還亮著火光。
回到二樓。
蘇銘先是清點一番今日的收穫。
首先是靈石，購買驅物術又花了1顆靈石，現在他的儲物袋裡總共還有15顆靈石。
除此之外，便是今日最大的收穫，一本從神秘老頭那得來的泛黃古籍，以及一門幾乎人人都會的驅物術。
蘇銘首先將那本泛黃的古籍拿了出來，借著屋內的燈光，仔細研讀起來。
一個時辰后。
蘇銘總算大致了解這本古籍記載的內容。
這古籍上記載描述的，乃是一門威力奇大的術法——紙傀術。
今日神秘老頭的那具紙人傀儡，便是紙傀術中的一門分支術法——扎紙成人術。
隨著翻看古籍，蘇銘眉頭緊鎖：「怪不得這老頭願意將它免費送我，這門扎紙成人之術實在太邪性了。」
之所以說它邪性，是因為這門術法需要修士用自身精血祭煉。
並且，修士祭煉的時間越久，紙人的威力越強。
但蘇銘作為一個正統修士，十分清楚人體精氣神之間的互相聯繫。
對任何一個修士而言，一旦精血損耗過度，必然會導致修為倒退，這可是影響道途的大事。
怪不得那老頭對這門術法不以為意。
想來對方年輕的時候，必然是貪圖這門術法的威力，這才釀下無法挽回的苦果——精血損耗過度，以至於無法築基。
跟築基相比，一門術法算得了什麼？
更何況從那老頭的模樣來看，這門術法的副作用非常大！
「但......我若是用強化點來強化紙人傀儡呢？」
蘇銘心臟砰砰直跳，「是不是可以繞開這門術法的副作用？」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再也無法平息。
試試，一定要試試。
按照這古籍中的記載，紙人傀儡一旦被修士用精血祭煉到一定年限，其威力可是能冠絕所有練氣期修士，堪稱練氣期無敵。
蘇銘仔細看完扎紙成人之術中記載的種種要求，愈發覺得這門術法在很多方面跟煉器有著共通之處，讓蘇銘看得如痴如醉。
不知過了多久。
蘇銘終於將古籍翻看到了最後一頁。
「怎麼沒了？」
蘇銘猛地從如痴如醉的狀態下驚醒，他剛剛看到紙傀術中最核心的部分——紙傀屋，後面的內容卻突然中斷了。
好似故意被人截去了一樣。
是今日那個老頭嗎？
蘇銘心中暗暗思量。
不過，就算是那老頭做的，蘇銘也無法指摘別人什麼，因為這門術法本來就是那老頭送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