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89章
「琴酒?」艾維克利爾懷疑地喊道。
琴酒微微抬起頭,發出一聲低哼,戴著黑色皮質手套的左手握著愛槍伯/萊塔,眉宇冰冷鋒銳,像是一把挺立的出鞘利刃。
「呵,怎麼,不認識我?」就連聲音也帶著冰涼的氣息。
艾維克利爾沉下眼,忌憚地說道:「琴酒,你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你想要背叛組織嗎?」
「背叛與否,還輪不到你來評判!」琴酒冷聲說道。
艾維克利爾的胸膛起伏了一瞬,眼神陰鷙:「看來組織里的傳聞也並不是空穴來風!琴酒,我們的任務只是將你背後的人帶回組織,讓開!」
「就算你要保他,你也獨木難支!」
然而,他的這番話卻引來了琴酒更深的冷笑。琴酒抬起槍,直對著此刻作為頭領人的艾維克利爾,氣勢冷冽:「該讓開的是你!」
氣氛彷彿在這一刻僵住了,雙方都彷彿被暫停了動作,一時間都沒有出手。
清風蕩漾浮動著,一片微黃的樹葉慢悠悠地飄落下來,想要在鋼筋鐵骨造就的土地里尋找腐爛化泥的歸處。
無根落葉的葉尖與地面相觸的那一瞬間,戰鬥也一觸即發!
艾維克利爾的目標很明確,先搞定琴酒!琴酒已經背叛了組織的這一點已經沒有什麼可懷疑的,但這兩人的增援還沒有到,現在就只有琴酒一個人支撐著,兩面夾擊,要抓住秋庭夜並不難!
他能拉著人極限閃避幾發子彈,還能躲過所有的子彈不成?!
事實也的確如艾維克利爾所想的一般,琴酒的確無法同時躲過所有的子彈,不絕的槍聲中,一發子彈從琴酒視線的死角疾射而來!
艾維克利爾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一分,但下一秒,他的笑卻僵硬在了唇角。
一把匕首破空而來,與高速旋轉中的子彈劇烈相撞,雙方都被強烈的斥力震開,子彈彈射在地面上,留下一瞬絢麗的火花和火花燃盡后焦枯的黑印!
就在拋出這一把匕首的同時,秋庭夜的右腳借力,身體迅猛地彈射出去,留下他看中的一個實力較強的人的性命!
他找的就是這個時機!
這些人不是太在意他,看來他在組織里是琴酒的小情人的形象也的確有些深入人心,就連在這種戰鬥的時候,也下意識地對他放鬆了心神。
艾維克利爾「嘖」了一聲:「竟然一直藏到現在!」果真不能小覷了這個人。
安室透微微睜大了眼睛,那個組織成員就倒在他的面前,這人的實力在組織里也能擠上一流之列,竟然如此輕易地就折損在這裡!就算只是那一瞬間的出其不備,也足夠證明秋庭夜的實力,他絕對不是平日里所表現的那樣!
他們竟然全都被秋庭夜給瞞了過去!
琴酒守著前方,而秋庭夜防守著琴酒的弱點,就算在高強度的戰鬥中,他們也分出了一部分心神注意對方的動向,卻也全身心的將後背交給了對方!
但秋庭夜想要的並不是一直防守,他需要找一個突破口!
安室透沖著他攻來,秋庭夜的唇角微勾,主動向安室透進攻,兩人瞬時纏鬥起來。近身格鬥的時候不適合用槍,更何況他剛剛把反手搶來的槍當成防守的飛鏢給扔了出去,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拳風凌厲,狠狠朝著安室透的頭襲去!
安室透的大腦微側,躲過了這一拳,卻讓秋庭夜找到了時機,一隻手鉗住了他的肩膀,力道大的幾乎要將他的肩膀捏碎一般!
有如細蚊一般的聲音在安室透的耳畔響起,清冽卻透著刺骨的寒涼:「公安先生,你確定要攔著我嗎?」
安室透的身體剎那間緊繃得宛如一張拉滿的弓,瞳孔縮成針芒,流露出控制不住的驚駭!
就在下一秒,秋庭夜反身一記腿擊擊中了他的腹部,朝著艾維克利爾所在的方向將他踢了出去,強行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陣!走!」秋庭夜沉聲喊道。
琴酒一直在注意著他的動靜,見他在波本的耳邊附耳說著什麼的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了這傢伙的目的,隨時準備著突破。
兩人很快從戰圈中脫離。
「追!」艾維克利爾陰著臉接住了身體不穩倒過來的安室透,嘶聲道,「他剛剛跟你說了什麼?」
艾維克利爾陰沉的目光中充滿了審視的意味。
安室透的心底一沉,糟糕,被艾維克利爾懷疑了!
「哼。」艾維克利爾看著秋庭夜和琴酒的方向,表情有些難看,「現在沒時間審問你,你最好在之後能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
「他們跑不出這裡,跟我追上去!」
「是!」話音剛落,艾維克利爾和安室透也追了上去。
秋庭夜和琴酒跟追獵他們的人游擊式的繞了一些圈子,最後來到了一片倉庫區,高低不一的集裝箱大大小小地堆積在這裡,形成了許多的視線死角以及不少操作性極強的地方。
琴酒從衣袋裡掏出一個耳麥,快速連通后對耳麥另一端的人命令道:「行動!」
他們要的可從來都不是什麼被動的防守!
艾維克利爾將這裡定為了抓捕他們的狩獵圈,卻殊不知,在這個充滿殘酷的狩獵圈中,到底哪一方才是真正的獵物!這場虛虛實實的局中,真正入局的,應該是朗姆的心腹艾維克利爾!
他會輸在這個自己一手打造的局裡。
「陣,分開行動。」
琴酒點點頭,和秋庭夜分開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走去。現在,就看接下來跟來的艾維克利爾,會選擇他們哪一個方向了。
艾維克利爾和安室透雖然遲了兩步,但也很快追到了倉庫這裡。
既然已經將這一片區域劃為了狩獵區,他又怎麼可能會遺忘掉這個很適合用來打游擊戰的倉庫,他可是提前在這個倉庫里做了不少的準備的!
但倉庫有兩邊分開的路,艾維克利爾沒有過多猶豫地選擇了右邊這條路,也並不准備和安室透分開行動:「波本,你跟我一起。」
剛剛的懷疑不足以讓艾維克利爾放心讓安室透和他分開行動,因此也直接做出了這個選擇,明示他此時對安室透的不信任。
將波本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才會最安心,否則要是波本反過來背刺讓秋庭夜跑了的話,他們所有的謀划都將付諸東水!
安室透沉著臉,握緊了拳。無數的念頭在他的大腦里盤桓,秋庭夜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份的?琴酒真的背叛了組織嗎?秋庭夜今天能否真的逃出去?還有,他要用什麼樣的理由來打消艾維克利爾的懷疑?
內心世界紛繁的安室透一語不發地跟在艾維克利爾的身旁。
但奇怪的是,他們一路往深處走著,竟然沒有聽見什麼打鬥的動靜,艾維克利爾沉下臉,連通了通訊:「布倫尼文,你那邊的情況如何?」
通訊器的另一邊沒有聲音。
正當艾維克利爾皺緊了眉的時候,通訊器里卻忽然想起了咔啦咔啦的電子聲,一道有些失真的嗓音在通訊器的響起:「不好意思,你在找他嗎?」
艾維克利爾猛地抬頭,聲音的來源不止是他手中的通訊器,還有他的上方!
一個人站在集裝箱的最上方,逆著光看不清他的臉。
秋庭夜的唇角微勾,將腳底下躺屍的布倫尼文給踢了下去,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他也隨之跟著一起從集裝箱上面跳了下來,輕巧落地。
「你殺了他?」艾維克利爾沉聲問道。
秋庭夜彈了彈
衣服上沾到的灰塵,原本冷淡的面孔卻沾染上了幾分笑意:「還沒死,我已經修身養性很久了,一般情況下,我不會殺人。」
艾維克利爾發出一聲嘲諷的嗤笑。
「可惜你沒有選擇左邊的那一條路,琴酒可是在那邊等著你呢,他會很高興能和你在沒有外界因素干擾下進行一場交鋒。」
艾維克利爾挑釁道:「你怕了?」
「怕?」秋庭夜的唇角微彎,「你能來這邊,我同樣也很高興。」
他從后腰抽出自己的那把短劍,淺淡的眼瞳中漫上凌厲的眸色:「動手吧。」
「呵,冷兵器。」艾維克利爾低低地嘲諷了一聲,一瞬間攻了上去,冰冷的刀鋒相接,劃過一陣刺耳的金屬銳鳴,「波本,安分待著!」
安室透上前了半步的動作頓時就停了下來。
短短的十幾秒,兩人就已經交手的無數次,太陽底下是他們快速移動著的影子!
「呵,你這是在躲著不被我割傷?」艾維克利爾的目光嘲弄,明明有機會用輕傷換取他的重傷,卻偏偏被這人給放棄了。
「你懂什麼!」秋庭夜矮身躲過艾維克利爾的這一擊,他還記得琴酒在車上跟他說過的話。
艾維克利爾的眼睛微眯,秋庭夜越是想躲,他就越是想要在對方的身上割出致命的傷口!
他的手腕一轉,匕首看準時機襲向秋庭夜的脖子,秋庭夜靈敏地躲過,卻仍舊被艾維克利爾在鎖骨上留下了一道刀痕,殷紅的血液瞬間滲了出來。
兩人的纏鬥在這時也終於停止片刻,秋庭夜的食指摸上自己受傷的地方,血跡覆蓋在指腹上,有些煩躁地「嘖」了一聲。
「艾維克利爾,你還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嗎?」秋庭夜的氣息有些微喘,站在他對面的艾維克利爾也同樣如此。
「當我和你交手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艾維克利爾冷笑道,「好一個將計就計的局中局。」
「就算你和你父親一樣智謀超絕又如何?他現在還不是一樣落入了組織的手裡!你的實力的確很強,但只要我能成功挾持住你,你一樣是輸家!」
「還有琴酒那個叛徒,上面也同樣不會放過他,他只有死路一條!」
秋庭夜的臉色一瞬間冷了下來,再一次發起了進攻,這一次他不再顧忌會不會受傷流血的問題,每一擊都凌厲地宛若千鈞,又敏捷地猶如飛燕。
「生氣了?你知道我們在你父親的身上發現了什麼嗎?呵,琴酒知道你的真面目嗎?他知道你的秘密嗎?」艾維克利爾的嘴角揚起譏諷又詭異的笑,「你這個怪物!」
這一句徹底激怒了秋庭夜,短劍快得只能看見殘影,刺破艾維克利爾的胸膛,將他重重地撞在集裝箱上,吐出一口淤血。
「波本!」艾維克利爾抹去嘴角的鮮血,陰鷙地喊道。
安室透的身體微傾,冰冷的刀鋒卻突然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克洛斯危險地笑道:「你最好安靜一點,別想去幫忙。」
「gray?」安室透的神色猶疑。
「猜對了。」克洛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這時,琴酒也將剩餘組織的人都處理好,帶著gray的成員趕了過來。
睜大了眼睛活潑的洛文,一臉看戲表情的西奧多,看起來有些高冷的韋貝尼雅,沉默面癱臉的塞里格
琴酒見到此時情況有些慘的艾維克利爾還有鎖骨上受傷了的那傢伙,以及餘光瞥見的被克洛斯抵著脖子的波本,意味不明地「嘖」了一聲,壓了壓自己的帽檐。
安室透心中的某個念頭越發強烈,當初在奪取新藥行動中見到的阿拉斯代爾,恐怕就是琴酒!
那當時負責指揮他們的琴酒
安室透看向再一次將艾維克利爾踹得咳血的秋庭夜。
秋庭夜生氣歸生氣,但還沒有失去理智,他走到艾維克利爾的面前,卸去他的下巴,扭斷他的四肢,語調冰冷:「別想著自殺,活著的朗姆的心腹才有價值。」
艾維克利爾陰冷地瞪著他。
秋庭夜微微一笑:「與我有關,皆不可言,你沒機會說出去。」
讓小十催眠的招數雖然在之前用過,但只要好用,他也不介意再用一次。
他起身,再一次站在安室透的面前,沉思道:「讓我想想,該怎麼處置這位公安先生。」
他彎了彎眼睛,輕聲說道:「放心,看在你幫了我一個大忙的份上,我會送你一份大禮的,不過現在還不能放你走。」
安室透的嗓音有些乾澀:「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不管那天的阿拉斯代爾和琴酒到底誰是誰,但總歸是和琴酒和秋庭夜他們兩個。
秋庭夜轉過身去,不願回答他:「你自己猜吧。」
塞里格走上前去給艾維克利爾注射了一支加強版***,以他的身體素質,能承受這種程度的麻醉劑,弄暈了才好帶回去。
直視著琴酒的視線,秋庭夜忍不住有一些心虛,目光也微微漂移了起來。
本來說是不會受傷的,結果還是流血了。
琴酒將溫軟的指腹放在他鎖骨上的傷痕處,讓他的身體也下意識抖了一瞬間。
看戲的西奧多無聲的張開了「哇歐」的口型。
琴酒收回手,平淡地說道:「回去處理傷口。」
「嗯。」
終於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大嫂」真面目的洛文終於憋不住自己的嘴,興奮的喊道:「大哥,大嫂真的好厲害!」
秋庭夜:「」眼神奇怪地看向琴酒,第二次了,你教的?
琴酒:「」
「洛文,不要瞎說話。」高冷的韋貝尼雅一把捂住洛文不該長的嘴,露出了平易近人的笑容,「他是洛文,艾爾沙的弟弟,艾爾沙沒來,我是韋貝尼雅。」
「我是西奧多,久仰大名了!」
「塞里格。」
臉上還帶著黑眼圈的克洛斯打了個哈欠:「我是克洛斯,寫小說的,我猜你一定能給我很多的素材。」
目前還沒有自由的安室透:「」他覺得他呆在這裡格格不入,忽然就進入了奇怪的認親環節。
「秋庭夜。」他點點頭,露出了比較溫和的一面,「這邊差不多可以收工了,弘樹那邊怎麼樣?」
「阿克夏在那邊,應該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