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聖女的秘密
「裴將軍...」
「我既喊你阿姊,阿姊叫我裴將軍就見外了,阿姊還是叫我阿策吧!」
裴策對她揚起一個笑容,顯得天真又良善。
「這...」
「沒什麼不好的,阿姊若是與我見外,我也是不願的!」
「阿...阿策」
江憐拗不過裴策,但確實從未如此親密的稱呼一人還是不太習慣,有些磕磕巴巴的。
「阿姊方才要說什麼?」
心滿意足的裴策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虎牙,像一隻被滿足的小豹子。
江憐定了定神,斂了斂神色。
「雖然可能有些失禮,這有關苗疆族的秘密,阿策不願意說我也能理解!」
裴策有些驚訝,似乎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苗疆。
「阿姊想問什麼?」
江憐頓了頓:「我想問問苗疆聖女的事。」
裴策瞳孔縮了縮,有些興奮的抓住她的手腕。
「阿姊怎麼突然想要問聖女了?」
江憐笑了笑:「其實也不算是突然,之前聽顏沐原提起過聖女的事,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裴策眼裡的光似乎被滅掉,突然有些喪喪的。
江憐看出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嘴角是淡淡的笑意,顯得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溫柔。
「雖然我不是你皇姊,但既然你叫我一聲阿姊,我以後也會像你皇姊一般照顧你!」
裴策點點頭,恢復如常。
但江憐從他的目光中,卻似乎看到深不見底的哀傷。
「其實我苗疆一族是不可以向外族透露我族消息的,尤其事關聖女,更是不可告知外人。若是將聖女的消息透露給外人,就等於是將我苗疆整族人的性命交於那人。」
「既然如此,那...」
江憐話還沒說完就被裴策打斷。
「但如果是阿姊想知道,阿策什麼都告訴阿姊,阿策相信阿姊不會害我們苗疆!」
江憐心裡有些酸澀,對於裴策的這份信任有些不知所措。
裴策只不過是因為她與他皇姊長的一樣,便如此信任她,將她整族的性命交在她手上。
「我苗疆一族,世代以聖女為尊,就連皇室也在聖女之下。我們苗疆原本只是大周的一個附屬部落,是第一任聖女獲得了天命,根據預言一步步壯大苗疆,這才有了現在的苗疆一國。」
「可聖女作為我們苗疆一族的關鍵,不得由他人肆意窺探玷污,所以...」
說到這,裴策苦笑了一下。
「所以,聖女自成為聖女后便一直居於聖女祠,除了帝王不得見其他人?」
裴策眼神中透露著悲哀,嘴角的苦澀越發濃烈。
「對啊!聖女擔負我苗疆一族的使命,當天命選擇她后,她也成為了一個錦衣玉食的囚犯。」
「說來可笑,作為最尊貴的人,自由卻是最奢侈的東西!」
裴策看向湖面,眼神越發深遠。
「天命選擇?」
江憐心中疑惑,這苗疆的聖女竟然不是世襲,那這天命又是什麼?
裴策轉回視線,目光落在江憐的身上,整個人像是陷入了無盡的哀傷中。
「這是我苗疆最為絕密的事,除了皇室之人,其他人也不知道,大家都認為聖女是由上一任聖女培育,直至十八歲,才可以替代上一任聖女。」
「這也算是我們閉口不談的一個污點吧!其實大家口中聖潔尊貴的聖女,卻需要與其兄長一同生下龍鳳胎。自第一代聖女預言后,歷代聖女皆是如此,除了...」
裴策說到一半卻突然住了嘴,對江憐笑了笑。
「沒什麼。」
江憐也沒追問,這畢竟是他們苗疆的私事,願意告訴她已經好了,若是再追問就太不禮貌了。
「第一任聖女與其兄長誕下第二代聖女之時,便曾經預言,聖女需要與同父同母的兄長才能誕下最為純粹的聖女人選。若是有人違背此預言,我苗疆將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江憐蹙了蹙眉,她沒有想到聖女竟然是兄妹生下的孩子!
她是學醫的,實在難以接受這種荒謬的理論。
先不說那第一任聖女的預言是真是假,就強迫兩個兄妹為了整族使命生下兩個無辜的孩子繼續重蹈覆轍。
「難道從未有人反抗過這個預言嗎?」
裴策苦笑,搖了搖頭。
「第一任聖女是我族先輩,沒有任何人可以違背她的預言,即使是聖女也不行!」
「更何況,若是違背第一任聖女的預言,將會引起群憤,需要以死謝罪!」
裴策眼中的苦澀越來越濃,看向江憐的目光也越發深邃。
「我苗疆一族向來不與外界交流,苗族子民除非被逐出國,否則將生生世世呆在苗疆地界。」
「此次我離開苗疆來大周,一是因為聖女的預言,二是...」
他頓了頓,瞥了瞥江憐。
「二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關於皇姊的消息。」
裴策目光落在江憐身上,鼻子有些酸酸的,眼睛有些發紅,看起來像是被人丟棄的小狗。
「阿姊,我能不能暫時把你當成我皇姊?就一會兒!」
江憐心底有些柔軟,點點頭。
裴策撲進江憐的懷裡,下巴擱在江憐的肩上,手臂收緊,將江憐整個人都抱在懷裡。
「皇姊,都是阿策沒用!要是當時阿策能救下你,你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江憐感覺肩膀處有些濕熱,衣服像是被什麼打濕了。
「皇姊,阿策這些年好想你!再也沒有人會偷偷給阿策做吃的了!」
江憐手有些僵硬的拍了拍裴策的後背,柔聲安慰著。
「阿策乖!皇姊回來了,皇姊明日就給你做你最愛吃的零嘴!」
江憐只覺得肩上的衣服被濡濕的更厲害了!
「皇姊你走了后,皇兄像是變了一個人,整個人都凶凶的,整天都在處理國事,我讓他休息休息,他還怪我不夠用功!」
「可是皇姊!我已經很努力了!現在我可以保護好你了!再也不會讓你被欺負了!」
裴策抱著江憐,嘴裡碎碎念著,像是要把這幾年的感情一下子全部吐露出來一樣。
江憐抱著他,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拍著,時不時應和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