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番外六
23.
如果要問要怎麼從伏特加身上找到琴酒的消息,早見飛鳥肯定會選擇尾隨,而不是具體接觸,更別提是這種情況了,但是伏特加出現在這種地方,不就是說明了琴酒的下落嗎?
降谷零眼前一亮,他拍出幾張鈔票丟到櫃檯上,然後快步走出了酒吧的門,門外閃爍著霓虹色彩,斑斕的七彩燈光落在冬日細雪裡,鋪上一層迷離的顏色,讓人沉醉混亂。
踩上雪地發出了咯吱作響的聲音,這讓前面的伏特加警惕地回了下頭,然後只看到一片凌亂的腳印。
從酒吧出來的零散人員將那片雪白的地面踩得亂糟糟的,伏特加仔細打量了下,確定沒人跟蹤后,加快了腳步。
降谷零和早見飛鳥屏住呼吸躲在牆角,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覺得還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伏特加的出現不可多得。
24.
琴酒會得到消息純粹是因為自己參與的槍擊走私案被破解的太快了。
平時總是沒什麼的警察這一次有如神助,一下子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而且就連工作效率都提高了不少,這種寒冷的冬日裡,黑夜時間長過白天,大部分人的工作狀態都很滯后,這種破案速度太異常了。
而琴酒最擅長的就是抓住這些異常。
伏特加的出現也不是意外,他決定要拋出這個誘餌,無論是赤井秀一還是早見飛鳥都會咬上這個魚餌,這樣就能反向釣出這幾隻老鼠了。
而他對伏特加本人的叮囑更是什麼都沒有,說多了反而是妨礙,自家小弟的遲鈍和腦筋不太會轉彎他是清楚的,不如讓他本色出演,這樣反而更加真實。
不然很容易被那兩個人揪出些什麼。
這是一場看誰更有耐心的博弈。
更有耐心的獵手能順利在這場茫茫大雪裡捕獲獵物。
「大哥,我到你說的那個電話亭了,現在在打電話給你,下一步要做什麼?」伏特加進了透明玻璃的電話亭,撥號的時候手上也戴著手套,倒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大哥的叮囑,不能在外面留下任何痕迹,尤其是指紋。
這些事他被耳提命面無數次了,絕對不會失誤的。
「有什麼奇怪的事嗎?」琴酒的聲音波瀾不驚。
伏特加撓了下頭,有點苦惱,「這倒沒有,街上連個人都沒有,這鬼地方人太少了,大哥你現在住在這種地方方便嗎?」
他其實和琴酒雖然有聯繫,但是並不是經常在一起,比如他才是最近收到消息要來奧斯陸的,之前他也只知道大哥冬天會休息一段時間,但是具體地方,伏特加不清楚,只知道在北歐。
「少廢話,接下來你去這附近最大的商場,按照我給你的要求買東西,然後去這個地址。」
「是,大哥。」
雖然不理解,但是大哥怎麼說,他怎麼做。
25.
早見飛鳥雙手插兜,這個商場是這附近最大的商場,裡面的東西很齊全,他在這裡住的兩個月也經常光顧這裡,剛才伏特加買的東西他自己也買了一份,想看看這裡究竟會不會有什麼線索,但是基本都是些速食的罐頭,儲存時間很久,沒什麼特別的。
降谷零眼神犀利,伏特加的出現是不錯的信號,哪怕沒辦法抓到琴酒,也能抓住伏特加有所收穫,畢竟這麼久以來,跟在琴酒身邊的搭檔換了又換,伏特加卻一直留到現在。
「怎麼說,繼續跟蹤嗎?」早見飛鳥靠在商場的外面,他拎著一大袋東西,心裡有些不安定,這麼多東西絕對不是一個人吃的份,兩個人,甚至更多。
但是太順利了。
正如萩原哥經常說的那樣,當一件事過於順利的時候,就要想想是不是該踩剎車了。
降谷零瞥了一眼有些猶豫的早見飛鳥,「你在遲疑什麼?難道要這麼放棄嗎?那可是琴酒的線索。」
「不,我只是覺得有點不對,伏特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太正常了……」
「你在懷疑背後是不是有人嗎?琴酒?」
「剛才他不是去公用電話亭打了一個電話嘛,我有點擔心,有什麼他直接用手機聯繫琴酒不行嗎?還是說他現在聯繫的是別人?我心裡沒什麼底氣。」
早見飛鳥很清楚這種事大意不得。
降谷零沉默了,他揮揮手,放棄了繼續跟蹤,現在看來伏特加一時半會不會離開奧斯陸,那再等等看也不是不行。
最重要的是,他們不想冒然驚擾特加,哪怕只是靠近了,也沒有在他身上安裝什麼定位器和竊聽器。
「去找赤井先生好了,他和這邊的警方有合作,單打獨鬥對付琴酒可不是什麼好選擇。」
對於早見飛鳥的這個提議,降谷零心裡一萬個不滿意,但是對付這種事,就算再不滿意,他也得咬牙同意。
26.
赤井秀一理解降谷零對於自己的態度,但是就算再理解,持續這麼久,甚至有時候會因為這些衝動誤事,這種事是不應該的。
他很清楚最初的怨懟早在這麼多年裡與其他情緒交織在一起,變得越來越糾葛。
所以這麼多年,他一直減少在日本的活動時間。
只是,怎麼也沒想到,降谷零會主動找自己合作,赤井秀一將手裡的資料丟到桌子上,以奇怪的眼神看向早見飛鳥。
不用說,肯定是他將這裡的情況告訴降谷零的。
「怎麼,不待見?還是說查了這麼久的你都沒什麼線索,沒臉見人?」
嘲諷程度拉滿,讓早見飛鳥覺得空氣里瀰漫著的不是冷空氣,而是火藥。
赤井秀一挑挑眉,「呵,我沒收穫,你呢?五五分的事就不用拿出來說了。」
「我說都是三十多的人了,至於一見面就這樣嗎?先談正事要緊,行不行?」早見飛鳥率先插了一句,他可不想發展到動起手來,敵人還沒找到,自己這邊先出事可不行。
剛成年的開始勸兩個三十多歲的。
「首先,今天我們剛遇見了伏特加,他就在這座城市裡,而且買了一堆應急食物,那不是一個人的份,中間他還在公用電話亭打了個電話,太突然,我沒法截取電波信號,他遮住了嘴型,我也分辨不出來他在說什麼,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但是,這條線索的最終指向的是獵物還是陷阱,我們不得而知。」
早見飛鳥將今天發現的一切開始整理彙報,他在寫滿了字和人物關係圖上的白板上又添了幾筆。
「總之不可能是伏特加金盆洗手不幹了,他那種人幹不了別的活。」降谷零的語氣非常篤定,「而且也沒有任何迷茫,說明他的頂頭上司琴酒並沒有拋棄他,跟著他,肯定能挖出琴酒的線索。」
「琴酒的鼻子很靈的,我們過於著急,會被他抓住破綻。」赤井秀一皺眉,「而且他不是獵物,是頂級的獵手,如果這一次不能成功,只會讓狡猾的他躲得更深,到時候我們會浪費比現在更多的時間與精力。」
早見飛鳥撐著臉,他想到了一個問題。
「話說琴酒現在的年齡應該是多少?三十多?快四十?總之他不會比你們年輕,而且以他的性格,也不會服用貝爾摩德那樣的藥物,他這個人很傲慢的。長時間持續這種危險的工作,還能繼續干多久?就算是頂級的足球運動員,三十多以後也開始走下坡路了,不用提頂級的殺手,時間一拉長,他會躲到幕後,成為一個計劃的策劃者,而不再是執行者,他有這方面的能力,並且他也有足夠的自保能力,這幾年的追蹤里,不難發現,他
製造的案件,更多不再是自己出手了,如果這一次沒成功,他說不定會更趨於幕后,可以說,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早見飛鳥捏著下巴,神情凝重,他很難說清楚此刻情緒上的混亂,因為琴酒這種存在就是這樣,讓人麻煩。
兩個和琴酒打了很久交道的同齡人,突然愣住了,他們沒考慮過這種問題,或者說這是他們的思維盲區。
只有早見飛鳥這種年輕人會想到,因為他比他們要小不少。
如此現實的問題被剝開,赤井秀一和降谷零都同時沉默了。
27.
伏特加一臉懵地被壓在門板上,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他的後腦勺正被抵著一柄熟悉的槍,剛在屋子裡做過常規檢查,就被忽然暴起撂倒在門板上。
他拚命掙扎了,但是連武器都沒掏出來,因為這個人是自己的大哥,伏特加根本做不到反抗,他壓根打不過大哥。
伏特加顫巍巍地開口,「大哥,怎麼了?我做的有哪裡不對嗎?」
琴酒一言不發,但是身上散發出來一股滲人的氣息,不加掩飾的殺氣。
「沒人跟蹤你?一個也沒有?也沒有異常的地方?」琴酒的語速有點快,情緒波動不穩定。
對於伏特加來說,這就好比喪鐘。
他絞盡腦汁開始回想這一路上發生的事,但是的確沒有什麼意外的事情發生,所有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大哥這麼問,說明肯定有事發生了……
只是他真的回想不起來……
「……大哥,我…我不知道……」伏特加顫抖地回話。
然後子彈擦過他的耳廓,直接衝破了門板,要不是因為有消音.器的存在,伏特加覺得自己的耳膜可能會穿孔,火燒火燎的疼痛證明大哥現在情緒真的很糟糕。
伏特加很想刪除自己的存在感。
這樣的大哥,這幾年裡很少見了。
「蠢貨。」琴酒克制住自己的怒火,吐出這兩個字。
琴酒並不是對自己的手下隨便發泄情緒的人,雖然多疑,雖然會解決自己懷疑的手下,但是那都是有原因的,哪怕是「我認為他是老鼠」這也算一個原因,這種情緒的外露,隨便藉助這種事發泄情緒,對於琴酒來說是很罕見的。
尤其是伏特加。
「絕對有人跟蹤靠近你了,而且你的購物袋裡被人放進了東西。」
伏特加瞪大了眼睛,啊!?是商場里的人嗎?可是購物的時候,難免會有人靠近啊,只是放了什麼東西?!這個他怎麼不知道?定位器?不可能啊,他檢查過沒有這種電子產品。
「錢,你找到的零錢都在購物袋裡吧?你回來后是不是沒檢查?」
人會檢查身上多出來的東西,但是本來就有的,卻很少注意。
伏特加連忙從袋子里翻找出自己的找的零錢,然後神色大變,大哥只是粗略地掃過怎麼知道有人在錢上動了手腳?
雖然的確多了不少零錢,但是這種找到的零錢他從來都不會放在身上,沒有檢查過的東西伏特加是不會貼身放的。
只是數目不對,大哥為什麼這麼生氣?
「十萬五千日元,挪威克朗換算成日元,是十萬五千。」琴酒冷笑一聲,那笑聲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