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第三十章
「他說的哥哥應該是我。」諸伏高明接過野澤鶴的話說下去,站到了和野澤鶴並肩的位置。
原本來說野澤鶴是有一點臉盲的,對所有非關鍵人物都是看都不看,但是這個警察的臉上留著奇怪的八字鬍並且眼睛有點上吊,像貓眼。
和諸伏景光的眼睛形狀有點相似。兩個要素加起來野澤鶴順利記住了他的特徵,不會把他和其他警察搞混了。
「你,你是什麼人?」
諸伏高明微微欠身:「鄙人諸伏高明,長野縣搜查一課的刑警。」
野澤鶴聽不懂了:「鄙人?你是鉛筆還是鋼筆?難道還是彩色蠟筆??」
沒有人會問自己鄙人的意思,諸伏高明沒預料到野澤鶴文化水平不高:「鄙人是自己的謙稱。」
這個理由野澤鶴是可以接受的:「行吧!」
野澤鶴有點記得hiro的本名是叫做諸伏景光來著。
正巧和這個警察的姓氏一樣:「切,原來是叫你。」
【人家叫你哥哥,你怎麼害羞了,真不容易見到。】
野澤鶴理直氣壯:「誰讓我是年紀最小的人魚呢!沒有人魚會叫我哥哥。誰還不想當哥哥了。」
兄弟多年不見,野澤鶴貼心的留給他們一點私人空間。
「景光,你身邊的夥伴增加了啊!我很高興,你能有說的上話的朋友。」
「哥哥,我也是,你在長野縣的搜查一課大放異彩。」
野澤鶴翹著耳朵偷聽,耳朵尖尖翹的高高的。
降谷零忍不住了:「野澤鶴,你是在偷聽嗎?」
野澤鶴茫然的回頭:「有這麼明顯嗎?」
降谷零指了指野澤鶴的耳朵:「你的耳朵都翹起來了。」
野澤鶴抬手捂住耳朵,欲蓋彌彰:「hiro有個哥哥這件事我都不知道。」
「hiro不怎麼提起他來東京之前的事情,我只知道一丁半點。」
在野澤鶴捂住耳朵后,漏聽了諸伏兄弟接下來的談話:「hiro,他是誰。」
「是我們的同學野澤鶴。」
「他也是警察學院的學生嗎?」
「是的。」
「好奇他是怎麼通過入學考試的!看他的水平,離一名真正的警察還差得遠呢!」這樣說不準確,不光是離成為一名合格的警察差的遠,各方各面都不太完全。
「哥哥,你在擔心什麼呀,野澤鶴可是很聰明的。他短短六天就能掌握所有的拆單技巧。他一旦努力起來,通過入學考試可是很容易的。」
「是嗎?」
「日常的寒暄到此為止。」諸伏高明招招手,負責記錄的小警員過來:「說說你們是如何逃生的。」
大體的情況,伊達航和降谷零已經向警員們說過了。
「是野澤,他救了我們。他最先發現了熊,把熊引到了別的地方,不讓熊進入我們睡覺的房間。」
「吼!竟然如此。」
「野澤的身體素質很好的,躲過了熊的攻擊。我們醒來時,正好看到野澤被扇到在地,幸好沒有大礙。」
「身體素質未免太好了。」聽到這句話,諸伏高明懷疑,眼前的弟弟被下了***,如此異常的現象竟覺得沒有問題。
快速錄完口供的四人排排坐,老老實實等待著取證,以及諸伏景光。
不知道誰提起來晚上的遭遇,仍然心有餘悸:「話說回來,野澤你的問題才更大吧!」
這麼一說,降谷零反應過來,毫不留情的一拳錘到野澤鶴的頭上,不疼,力道也不大,打在腦袋上降谷零的手是麻麻的:「遇到這種事情!怎麼可以一個人出去應付呢?」
野澤鶴捂著頭,委委屈屈:「叫醒你們也沒有用啊!」
「真的是驚險呀!要不是有野澤鶴,我們可能都死在那頭熊的爪子下面了。」
野澤鶴驕傲的叉腰:「是你們警惕心太低了,我都一直在說很臭很臭了。」那頭熊吃過不少屍體,身上肯定會有屍體的腐臭味兒。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頭熊不會再出現在這座山頭了,換一個山頭繼續吃人。
松田陣平有點垂頭喪氣:「我當時也聞到了,但是店主的解釋我覺得沒有問題,就相信了。畢竟山裡的小動物不小心跑到旅店的角落,困死在這也是有的。」
「哼唧唧,你們沒有經驗,要好好的跟我學習。有句話怎麼說的,好多人里,肯定有一個是你的老師。」野澤鶴開始嘚瑟,全然不知自己的表現全都被另一個人收入眼底。
「這句話為,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是孔子的名言。」諸伏高明說話文縐縐的,野澤鶴十分不喜歡這種調調。
不喜歡也沒用,野澤鶴被諸伏高明盯上了:「野澤鶴是嗎?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不情願的起身,野澤鶴第二次筆錄。
「根據諸伏景光他們的筆錄。」
諸伏高明出言就被野澤鶴打斷了:「諸伏景光不是你的弟弟?你直接說你弟弟告訴你的不好嗎?」
「因為這是規定,迴避親屬。」
「回到正題,你是如何從熊的掌下逃脫的。」
野澤鶴進來的時候,隨手拔了一根草根,放到唇上頂住:「因為我跑得快啊!」
「熊奔跑起來的速度最高48公里每小時,是人類的兩倍。你能跑過熊?最起碼你的跑步速度可以打破吉尼斯的記錄了。」
不懂吉尼斯記錄是什麼東東的野澤鶴賣力的亂編理由:「他很重,笨拙的。」
「既然他體重大,你是怎麼從他的巴掌下毫髮無傷的。」
「因為我跑得快。」
剛說完,野澤鶴嘖了一聲。
自己被諸伏高明帶到溝里去了。
諸伏高明追著野澤鶴問各種問題,翻來覆去,導致野澤鶴每次回答的內容都不一樣。
「關於你為何選擇這個地點,你第一次說你是喜歡這裡的景物,第二次是想要找個安靜的地方露營,這次怎麼變成想要呼吸新鮮空氣了。」
野澤鶴把早就折的不成樣子的野草扔到地上:「這兩次回答有區別嗎?」
「當然有的,如果你來這裡的目的是真實的,三次敘述的理由應該所差無幾。我的弟弟他們可能對你有濾鏡,覺得你做的事情是合理的。我可不會。」
這句話直接觸發了野澤鶴的危機意識,繼續問下去,野澤鶴保不準會把系統人魚任務之類的事情吐露出來。
把野澤鶴問惱怒了:「關你什麼事情,你問的是不是太多了。」
離野澤鶴最近的,正在休息喝水的警犬頓時閉上了嘴巴,嗚嗚咽咽,前肢趴在地面上,低下頭。
明顯的臣服驚懼表現。
野澤鶴呼嚕一把毛茸茸的馬犬。
系統簡直是犯錯的小媳婦,細聲細語道:【你生氣了嗎?】
野澤鶴:「遇到理虧的事情,直接發怒,讓對方理虧。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所以你沒有。】
野澤鶴臉上冷冰冰的:「這邊肯定的。」其實心裡樂開了花,yeeeeee,終於不要他追問我的了。
「我討厭他,他總是問我各種答不上來的問題。」
警察學院有和警犬相處訓練的課程。
野澤鶴對應的警犬是即將退役的警犬,一人一狗第一眼見面就達成了協議,共同偷懶,相處的十分融洽。
望著在外面擼狗擼的開心,憤怒一掃而空的野澤鶴,諸伏高明撫了撫八字鬍:「一個用發脾氣逃避問題的小孩子。」
「之前說的哪些不用記。」諸伏高明示意負責記筆錄的小警員:「我自己會整理。」
原定計劃兩天一夜的露營告吹,滿載上山,空手下山的六人坐在警車裡。
萩原研二突然感嘆:「這次旅行可真的難忘。」
松田陣平附和:「雖然不是多麼美好,但是至少深深的印刻在我們的心裡了。」
野澤鶴提不起勁:「yeeeeee~」
「野澤,不會在為不能和zero和hiro坐一輛車生氣吧~」
野澤鶴臉都氣鼓鼓的:「沒有。」那個八字鬍的哥哥,坐到了前一輛車,他才不上前一輛車的。
松田陣平萩原研二野澤鶴坐在一輛車上,前座做了兩名警員了。
松田陣平說什麼都不肯,做到中間,和野澤鶴挨著。
最後還是萩原研二坐到兩個人的中間。
「小陣平,你是不是不太想和野澤鶴靠得太近哦!」
「我,我,我這個人有潔癖不行嗎?」
萩原研二奇道:「你什麼時候有了潔癖。
「剛有的,人是會變的。」
松田陣平生硬的扭過頭,把視線轉移到窗外。
小陣平都這麼說了,萩原研二聳聳肩膀:「好吧!」
山裡的氣溫低,煙霧繚繞,像霧一般,遠看朦朦朧朧,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發現美景的松田陣平提醒道:「你們看窗外。」
野澤鶴扭頭,立刻哇了一聲:「簡直像剛打開冰箱拿出冰淇淋一樣。」
貼近現實的比喻成功把另外兩個人拉回現實。
現實就是,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畢業后直接進入公安。
「原本是準備早早告訴你的,但是連續幾次都遇到了事情,一直沒有機會。」
「公安?」野澤鶴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野澤鶴是畢業前三天知道的消息,最後一個知道:「公安和警視廳有什麼區別?」
「警視廳負責的範圍是局限於東京。公安則是相當於國防部門。」野澤鶴驚嘆:「哇。」
野澤鶴動動手指,他們就能知道野澤鶴要說的意思,異口同聲:「你沒有聽太懂吧!」
野澤鶴露出疲憊的表情:「在想不到的地方形成了默契。」
伊達航會進入警視廳搜查一課成為一名刑警,這也是他一直以來努力的目標。算是得償所願的。
而萩原研二,松田陣平,野澤鶴會成為警視廳警備部機動組□□處理班的成員。
畢業典禮那天,大家只是向往常一樣吵吵鬧鬧。
打趣松田進入警察學院的目標是揍因失誤逮捕父親的警察,現在的警視廳總監一頓。
「松田,警視廳的總監在上面。你快去。」
中二的宣言被再次提出來,松田陣平羞赧道:「這種陳年往事,就不要翻出來了。」
松田陣平在諸伏景光和野澤鶴的畢業照片上畫了鬍子,笑嘻嘻的展示給大家看。
野澤鶴對鬍子接受無能,因為人魚只接受毛髮長在頭上,不接受長在下巴上。
但是諸伏景光對此接受良好:「以後留一個這樣的鬍子也不錯。」
想到諸伏景光的哥哥也留了奇怪的鬍子,野澤鶴五官皺成一團,第一個不同意:「達咩達咩達咩,不好看你別想。」
然後,一起吃了早飯午飯晚飯,喝酒喝到凌晨,第二天一早,大家就收拾東西離開了。
野澤鶴沒有傷感的感覺,只是和他們可能是永遠的分別罷了,如果後面沒有系統交代下來任務,野澤鶴大抵是不會去主動尋找他們的。
【難過的話可以哭哭。】
「我才不難過,馬上進入下一個任務了,我可開心了。」野澤鶴全身都沒有嘴巴硬,眼角掉下來一顆圓滾滾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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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炸彈這種事情不能有任何失誤,代價是生命的逝去。」剛進□□處理班的新人聽前輩是如此叮囑他們的。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迅速嶄露頭角。
野澤鶴鹹魚躺平。
「小陣平迅速成為了□□處理班的王牌。」
萩原研二也在□□處理班熠熠發光,而野澤鶴不顯山不露水,沒有受到過重用:「老同學,你可以努力一點呢!你和小陣平一樣都是天賦型的。要是適當的努力,你肯定能和小陣平一樣,成為王牌的。」
野澤鶴的工作是不要在拆彈時添亂,沒有案件就趴在辦公桌上休息。此時此刻,野澤鶴正,懶洋洋的趴著桌子上:「我不要,我在這裡挺好的。」
萩原研二撓撓下巴,提了一個問題:「你有收到zero和hiro的消息嗎?」
提到這,野澤鶴不困了:「我沒有接到他們兩個人的消息。」hiro還欠了他一千顆彈珠呢!說好給我買的,不會轉頭就忘了吧!
畢業典禮后野澤鶴還想起來,虧了虧了。
那可是一千顆彈珠。
「他們兩個是直接進入公安的吧,進去就手機,進行專門訓練了!」
野澤鶴掰了掰手指,算了算時間:「他們說他們有時間會來聯繫我的。」明明已經100天沒有主動聯繫了。
野澤鶴掰完手指,感嘆:「平淡的生活好無聊。」摸不到心愛的炸彈子,確實很無聊。
遇到爆炸案,輪不到野澤鶴上去。
有資格直接去拆彈的,只有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或者經驗更加豐富更加年長的前輩,大多數新人只能和野澤鶴只能在外面疏散人群,現場都進不去,連炸彈的邊邊都摸不到。
進入□□處理班,沒有得到野澤鶴預想中的快樂,那些警察收繳而來的炸彈根本不要野澤鶴觸碰,專門送到一個鋁合金製作而成的房間里。出入都需要申請的程度。
空閑時,野澤鶴和萩原研二亂扯閑聊。
一般松田陣平見到他們兩個聊的熱火朝天,會刻意繞道走開,然後靠在門外偷聽。
萩原研二聞言笑了笑:「我們今年都是22歲。你的生日在那一天?」
野澤鶴認真想了想:「我的生日在月亮墜落在海洋,淹沒了群山的時候。」
話題變的特別快,沒有邏輯,想到什麼說什麼!
萩原研二突然提高了音量:「等我攢夠了首付,我就會買一輛馬自達。」
野澤鶴髮現了盲點:「你不是已經有馬自達了嗎?」
「那是鬼冢老師的車。」
「你直接買他的車不就好了,你就不用買了。」
萩原研二難得宕機:「你可真是你個小聰明蛋。」
「那是鬼冢老師犧牲的學長的女兒拜託他照看的車。等她成為刑警,鬼冢教官要還回去的。」
「我覺得那個女生會是美女,小陣平卻說那是男人婆。」
「你覺得呢?」
野澤鶴覺不出來:「我覺得她是個女生。」
「真是的,聊天把話聊死了。這樣讓我怎麼問問你的理想型!」萩原研二靠著極高的溝通能力,瞬間收穫了一大批愛慕者。
「我有不少人來接近我詢問你和小陣平的情況。有沒有意中人,有沒有女朋友,喜歡什麼類型之類的。」
「我對這個不是很感興趣的。」
「我知道,所以我都幫你回絕了。是不是很貼心的。」
野澤鶴豎起大拇指:「厲害。」
又聊了一會兒,急促的電話鈴聲刺穿兩個人的話題。
有爆炸案子了。
松田陣平從門口跑過去,黑髮黑衣黑墨鏡,野澤鶴差點以為是一個大老鼠跑了過去。
萩原研二低頭穿外套拿手機,邊走邊說道:「有案件,我和小陣平先去了,安心待在這裡,我回來給你帶禮物。」
野澤鶴不情願的點頭,又是啥也不幹的一天,準備趴在桌子上睡個早覺。
反正有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這個爆炸的事件肯定能馬上結束的。
系統冷不丁的把野澤鶴嚇醒:【叮,恭喜你觸發支線任務--萩原研二之死。請前往現場。】
「什麼東西???」野澤鶴反應過來后:「你在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