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粥里有毒
黃昊焱揚起頭道：「那是自然，爹您放心。兒子定不會給您丟臉的，兒子習武多年，早就想要報效朝廷了。若是膽敢有敵軍來犯，定打得他們無還手之力，兒子在軍中肯定會有一番作為的。」
陸祺南大笑道：「好！黃大人，你家小子我陸某收下了。」
黃夫人暗暗抹了一把淚，拉著兒子的手叮囑道：「上了戰場莫要輕敵，在軍營中要與兄弟們好好相處，爹和娘等著你回來。」
黃綺菱拉著黃夫人的手忙道：「娘，您放心吧，哥哥有分寸的。就連爹爹也說過，哥哥武藝高強呢，您莫要擔心，再說也不一定就打仗了。」
陸祺南問道：「習武幾年了？」
「五歲開始學的，到現在已經九年了。」
這麼看來，底子倒是有了。
陸祺南突然抓起邊上的棍子扔了過去，黃昊焱反應倒也算快，單手立即抓住了，但還未等他拿穩，陸祺南手中的棍子已經掃了過來。
黃昊焱沒料到大將軍這就試探他武藝了，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陸祺南哪會給黃昊焱喘息的機會，步步緊逼，兩根棍子擊打發出的沉悶聲將附近卸貨的眾人的目光也吸引了過來，尤其是兩堰府的那些府兵，何時見過這般，頓時瞪大了眼緊緊地盯著。
只是可惜，三招未到，黃昊焱便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陸祺南將手中的棍子一扔，大笑抓著黃昊焱的手將他拉了幾來。
黃昊焱卻是一臉的沮喪：「大將軍，我連您的三招都沒接下來，枉我還以為自己武功已經很厲害了呢。」
黃鴻暉沒好氣地笑罵：「那還是大將軍讓著你的呢，我看啊，大將軍連真正實力的五成都沒用上，你卻是連三招都沒接下來，還好意思說自己學武多年。」
陸祺南擺手笑道：「誒，黃大人此話差矣，焱兒今天雖未能接過我三招，但他今年才十四歲。像他這樣的年紀，已有此等身手，已是實屬不易。假以時日，說不定老夫就不是他的對手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少年未來可期，莫要因一時之失而喪失信心才好。」
沒想到黃昊焱卻靈機一動，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懇求道：「求大將軍收我為徒。」
黃鴻暉忙阻止道：「胡鬧，大將軍公務繁忙，哪有時間專門教你習武。」
陸祺南一把將他拉起來，拍拍他的肩膀道：「無妨，不過平南衛新兵營有專門的教頭，還有總教頭席明俊，他的武功也極高，等你哪天打敗了席將軍，再來找本將軍，到時我定將畢生所學全部教於你。」jj.br>
黃昊焱雙眼一亮：「一言為定！」
陸祺南與他擊掌：「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幾人正說話間，突然有一府兵匆匆忙忙地從外面跑了過來：「大人，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黃鴻暉臉一黑：「六麻子，不見柱國公大將軍在此嗎！風風火火的，出什麼事了，有話好好說，慌什麼。」
陸祺南見那位被叫六麻子的府兵面色極為難看，應該是有事發生了，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六麻子看了眼陸祺南，不知如何開口。
黃鴻暉輕踹了他一腳：「磨磨蹭蹭的，快說。」
六麻子咬牙稟報：「回大將軍和大人的話，有大批百姓突然上吐下瀉，像是吃壞了東西，已經有多人暈過去了。」
眾人俱是一驚，陸祺南與黃鴻暉片刻不敢耽擱立即就往門外走去：「快帶我們過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吃什麼東西了？」
六麻子一臉為難地看了眼跟在身後的黃夫人，欲言又止。
「說！」黃鴻暉呵了一聲。
六麻子不敢怠慢，忙道：「這些人都是剛才吃了夫人施的粥之後出事的。」
陸祺南與黃鴻暉二人腳步一頓，黃夫人聽到此話後面色頓時一片慘白：「怎麼可能，這些糧食都是妾身從府庫里拿了，直接在現場當著大傢伙兒的面燒的呀，全程妾身都是親眼盯著的，未曾假手於他人。」
黃昊焱也急道：「大將軍，爹爹，焱兒也能作證，整個過程娘都是親力親為的，絕不可能有人在粥里動手。我與妹妹也看到了，而且負責看守府庫的也是府衙的老人了，他無兒無女，吃住都在府里，絕不可能動手的。」
陸祺南知道事關重大，立即吩咐邊上的隨從道：「立即將本將軍帶來的大夫和軍醫全部召集過來，先救人要緊，事情原委稍後再調查。」
隨從應了聲是，飛快地竄了出去。
黃鴻暉也忙對兒子黃昊焱道：「焱兒，你帶上些人，把兩堰府的大夫馬上全部喊來。」
黃昊焱應了聲帶上十幾個府兵也飛快地竄了出去。
黃鴻暉又急急問六麻子，「目前有多少人發病了？」
府兵的臉色極為難看，咬著牙道：「不下千人！看情形怕還會有人犯病。」
幾人大驚失色，這麼多人，再不多說什麼，立即跟著六麻子往外走去。
黃夫人和黃綺菱也要跟去，六麻子忙阻止道：「夫人，小姐，現場實在不堪，不如你們在府里等著吧，有什麼事小的會差人來向夫人小姐稟報。」
剛剛六麻子已說有許多人在「上吐下瀉」，黃夫人自然就想到了什麼，點了點頭，拉著女兒看著一眾人朝出事點急奔而去。
黃鴻暉給了妻女一記「放心，有我在，一切都會調查清楚」的眼神，便大踏步走了出去。
才到出事點，遠遠地便看到有大批大批的人在嘔吐，密密麻麻的。甚至因為茅廁不夠，有些人等不及，直接就地解決，哪還顧得上邊上男男女女的。還有孩童拉在了褲子里，整個現場污穢不堪，充斥著一股難聞的臭味兒。
陸祺南帶來的二十多位大夫已經拿著藥箱在替百姓們診治了，這些人都是從軍中帶來的，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過，倒也鎮定。甚至還有人不顧污穢，用手捏了些嘔吐物仔細辨認，或拿在鼻子下聞聞，以求快速找到發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