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論世家 覺醒

為了慶祝英雄酒成功，趙風讓趙舞準備了一桌酒菜。

三人一邊喝著酒，一邊談論。

「大哥，阿雲，這世道不太平了！」

「如今有英雄酒在手，錢財不是問題！」

「不過，光有錢財，是不夠的。」

「世道紛亂，有糧心中才能不慌！有了錢財，最好積累糧食！」

「而且，我覺得可以招募一些鄉勇，只有擁有屬於我們自己的力量，才能更好的在這世道中活下去。」

潘安感慨的開口道。

「長生，你有什麼打算？」

趙風沉默了一下，開口問道。

他也有所察覺，潘安氣度不凡，心有大志。

「我準備過幾天就去洛陽一趟，看看是否可以爭取個一官半職。」

「有了官身，以後要好辦得多！」

潘安開口道。

「長生大哥，你的武藝如此強大，為何不去投軍呢？」

趙雲聽潘安的意思，準備去洛陽買個官職，有些不悅。

在他看來，大丈夫生於天地間，有所為有所不為，應該堂堂正正。

趙風對潘安的想法也頗有微詞。

「我也想過投軍去殺胡人，但是…」

潘安苦笑著搖了搖頭。

在這個世家大族把持天下的世道。

他一個寒門出身的普通人，想要出人頭地，哪有那麼容易。

若是不知道世道就要亂了，他或許會去參軍，積累軍功。

但是，這世道馬上就要亂了，前所未有的亂。

恐怕誰也不會想到，這煌煌大漢，在未來幾年裡，突然就崩塌了。

不趁現在，用手裡的資本，搏一個好的出身，以後怕是沒有機會了。

他若不取巧，如何與那些底蘊深厚的世家大族去爭。

「阿雲，我們的出身，太低了！」

「若是參軍，我們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都未必及得上一個世家大族的一個名字。」

潘安開口道。

雖然很殘酷，但是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真實。

你有本事，也未必能出人頭地。

世家之人，庸碌之輩，也可以為官為將。

趙雲和趙風都沉默了。

「既然世家大族子弟，有此資源捷徑，我為何不能也走捷徑呢？」

潘安開口道。

「況且，靈帝陛下既然倒賣官爵，自然有陛下的道理。」

「倒賣官爵看似荒唐，也確實很荒唐，但是這又何嘗不是打破了世家大族對上進渠道的把持呢？」

趙雲趙風還是第一次聽聞如此觀點。

居然有人贊同靈帝倒賣官爵。

但是，仔細想一想，確實有道理。

靈帝倒賣官爵，對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族，是不利的。

趙風被潘安點破，想到了很多，明白了很多。

天下人都在抨擊倒賣官爵。

這個天下人，應該是世家大族才對。

趙雲很想反駁潘安，但是卻無從開口，氣悶的喝酒。

現實，太令人絕望。

「呵呵，這些世家大族啊，基本上都是欺世之徒。」

「他們一邊抨擊阻攔世家之外的人買官，一邊暗中將官職買到手。」

「這天下，本應該是無數平民百姓的，不該是皇室一家，也不該是高高在上的世家！」

「如今呢，你們說，這天下，究竟是誰的？」

「皇帝，還是世家？」

「憑什麼平民百姓一點人權都沒有，被世家大族任意欺凌！」

「不該如此！」

潘安喝了不少酒，酒勁有些上頭，越說言辭越激進。

「長生，慎言！」

趙風敲了敲桌子，大聲開口道。

「額？抱歉大哥，酒後失言，酒後失言！」

潘安連忙開口道，搖了搖腦袋，有些迷糊，趴在桌上睡著了。

趙風和趙雲心中也都感觸很深。

他們都是寒門出身，苦於無上進之路。

潘安的言語，簡直令他們振聾發聵。

被世家大族統治久了，一切也都習慣了，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沒有這些世家大族會如何。

如今，卻被潘安提了出來。

潘安這話要是傳出去，怕是要得罪整個世家，以後寸步難行。

這一刻，趙雲看著潘安，心中雲霧頓開，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若是可以，他也想要為如同百姓爭一爭。

夕陽西下。

房間中。

一名美貌少女，正為一名英武男子用濕毛巾敷著額頭。

看著似乎有些痛苦的男子，少女眉宇間滿是心疼。

「大哥和二哥也真是的，明知道長生大哥酒量不佳，怎麼還讓長生大哥喝這麼多酒！」

少女嘴角一嘟，抱怨著開口道，說不出的可愛與柔情。

「水！」

潘安聽到熟悉的聲音，醒了過來，頓時感覺口乾舌燥，頭腦昏沉，身體有些無力。

他感覺自己有些不對勁，醉酒也不該醉成這個樣子。

他現在更像是大病一場，這種突如其來的災難，真的太不爽了。

「長生大哥，水！」

趙舞聽到潘安口渴，立刻倒了一杯水遞給潘安。

「小舞，謝謝！」

潘安費力的睜開眼，看著嬌美賢淑的趙舞，有些恍惚。

「長生哥哥，我們之間怎麼還如此客氣呢！」

趙舞嗔怪的看著潘安。

她現在已經把自己當做是潘安的人了。

「哈哈，沒錯，我們之間不需要如此客氣！咳咳！」

潘安看著趙舞，笑著開口道，卻不想一下子嗆到了，咳嗦起來。

「慢點喝，長生哥哥！」

趙舞連忙給潘安輕拍潘安後背。

「大哥和阿雲呢！」

潘安開口問道。

「他們兩個出門去縣城了！」

「哼～大哥和二哥也真是的，居然把你灌成這樣，他們倒是沒事！」

趙舞嘴角一嘟，有些埋怨。

不過，潘安卻可以聽出，趙舞對他那濃濃的關心。

「小舞，有你真好！」

潘安看著乖巧賢惠的趙舞，突然覺得，有這麼一個妻子心疼他，關心他，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在這三國中，他孤身一人，無所依靠，如浮萍遊子。

如今，他的心終於有了歸處。

很快，潘安又沉沉睡去。

轉眼間，九天時間過去了。

在趙風的主持下，英雄酒一經推出便大賣，可謂是日進斗金。

收糧，招募鄉勇也已經開始。

如今，已經購買到兩千多石糧食。

鄉勇已經招募了百名青壯。

其中，三十多人是趙家村的青壯。

其餘的都是附近的良家漢子，和一些名聲不錯的遊俠。

這些青壯，都有趙雲訓練。

趙雲從小就拜師學藝，不光學武，還需要學習兵書戰策。

這對於趙雲來說，這也是一個難得的鍛煉實踐機會。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可是，潘安卻病了。

一直高燒不退，昏迷不醒。中文網

自從九天前潘安醒過一次，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這病來的很突然。

只是喝了一頓酒，莫名奇妙就病了。

找來郡縣名醫，卻根本查不出什麼病因，脈象根本沒什麼異常，甚至比普通人有力的多。

但是潘安就是昏迷不醒，高燒不退。

著實是一件怪事。

自從潘安病倒，趙舞便再也沒有笑過，每日細心陪伴，照顧潘安，時常以淚洗面。

趙風和趙雲兄弟二人看著，也非常著急，為潘安和趙舞擔憂。

同時也有些自責，他們認為是是他們的錯，是那頓酒的問題。

妹妹趙舞，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真心喜歡的夫君，卻好事多磨，發生了這種事。

他們已經把潘安看做家人，沒想到卻遇到這種禍事。

他們干著急，也沒有辦法。

只能祈禱潘安能夠自己撐過來。

「長生哥哥，你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呢！」

「你還記得么，你當初出場那一聲大吼么！」

「當時，我感覺有趣極了！」

「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人呢！」

「你知道么，長生哥哥，在你不可思議的出現在我面前，救了我的那一瞬間。」

「你高大英武的身影，便把我的心裝滿了呢！」

「那一刻，我便決定了，此生非你不嫁！」

「你快點醒過來吧，長生哥哥，我好想你，我還在等著你娶我！」

「嗚嗚嗚～」

「長生哥哥，你快醒過來吧，和小舞說說話，我真的好想你！嗚嗚嗚～」

趙舞握著潘安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回憶著當初相遇的場景，眼淚止不住的流下。

無盡的黑暗之中，一道身影正在不斷前行。

當天，潘安昏睡過去之後，便陷入了夢魘之中。

無邊無際，仿若永恆的黑暗。

他在這黑暗中不斷前行。

他的本能在告訴，他不能停下。

一但停下，便會發生恐怖的事情。

潘安只能不停的前行。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走了多久。

一天，一年，亦或十年，百年，甚至更久。

這裡一切都沒有意義，沒有時間，什麼都沒有。

只有這永恆，令人絕望的黑暗。

潘安很多次都想過放棄。

但是他的心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呼喚他，給他指引方向，讓他不至於迷失在這黑暗之中。

這個聲音很熟悉，對他來說，一定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

潘安在這裡太久了，他已經遺忘了很多東西。

如今，他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走下去。

他不能在這裡倒下。

他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還有非常重要的人在等他。

他怎麼可以就這麼倒下。

潘安的意志升華了。

全身綻放著無比耀眼的光芒，仿若一輪大日星辰。

一朝塵盡光生，照破山河萬朵。

潘安走過的路，也在綻放著光芒，驅散了這仿若永恆的黑暗。

無盡的光芒向著潘安匯聚。

潘安的記憶，漸漸復甦，漸漸進入一種玄妙的狀態。

奇異縹緲的聲音，突然在這未知的空間響起，不斷回蕩。

「善！當繼承吾等盤古人族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