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法正算計

雖然出征的準備已經做得差不多了，但是法正的一封來信又讓曹恆選擇暫時按兵不動。

公孫瓚被打得節節敗退，但是他退的地方卻很有意思，看起來就是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位置，但是要是公孫瓚真的缺糧的話，那麼就只剩下被圍困至死或出來送死的結果。

但是這個位置的話袁紹是很容易被包餃子的。

而且徐州士卒要到達那個地方需要的時間也不長，一路上都是平原闊野，進攻路線無疑非常好，只是沒有人覺得曹恆會去幫公孫瓚罷了，在前幾年公孫瓚最困難的時候曹恆沒有去，所以現在也不會。

法正之所以寫信來讓曹恆先不動主要還是袁紹現在壓得還不夠深，容易跑掉。

他們謀划那麼多，可是打著讓袁紹全軍覆沒的主意去的。

曹恆現在也沒有在下邳，而是在徐州的邊境待著。

雖然他的動向肯定是時時刻刻被人關注著的，特別是由於上一次袁紹偷襲的事情，現在就算是他請假也是被各方人員牢牢的盯著，所以這回他根本沒有請假，直接找了一個體型與他差不多的人讓他偽裝一番，假扮他在下邳掩人耳目。

而此時，夜色籠罩大地，外面便是一點星光也沒有，燈火搖晃之中，法正那張陷入沉思的臉讓人覺得有些不寒而慄。

現在袁紹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麼了，但是卻不敢確定，因為現在袁紹還是在蠢蠢欲動，而不是選擇直接撤走。

要怎麼才能打消袁紹的疑慮，然後讓他更深入一步呢？

袁紹必然是不想放過公孫瓚的，畢竟公孫瓚之前打得那麼凶，讓他吃了不少虧，要是此番放過了公孫瓚，豈不是放虎歸山？

而且要是他得到了公孫瓚的家底，好歹能讓他回一口血。

那麼，袁紹害怕的就是公孫瓚跑掉，而現在他們的位置還算是好，屬於易守難攻之地，但是要是袁紹發現公孫瓚其實並沒有缺糧，必然會察覺是有陰謀，這樣很容易會讓袁紹想要退卻。

所以，要想一個法子讓袁紹消除疑慮。

法正正在思索著，公孫瓚來了，公孫瓚平日里的服飾基本都是白色的，就連士兵都差不多，法正剛剛來這裡的時候還有些不習慣，因為平時他打交道的士兵的主色調都是黑色的，不是說士兵們長得黑，而是士兵們總是穿一身黑。

要是曹恆和公孫瓚站一塊兒，那黑白無常就齊活了。

「先生，現在袁本初看起來沒有上當啊，這該如何是好？」

法正沉思片刻，說道：「明日和後日多設點炊煙，把接下來幾天的伙食都做好。」

公孫瓚有些不解，現在不應該是示敵以弱嗎？不是應該表現出一副缺糧的狀態才是嗎？

不懂就問，公孫瓚直接開口問道：「現在我們不應該讓袁本初覺得我們缺糧嗎？為何要多設一些炊煙？」

法正微微一笑，問道：「若是將軍此時真的缺糧，又在袁本初的圍困之下，將軍會如何做？」

公孫瓚也並非是什麼蠢人，眼前微微一亮：「你的意思是反其道而行之，要是我此時真的沒有糧的話，那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袁紹誤以為自己有糧草，最好再故意讓袁本初截到我對外寫的信，讓他覺得我有後手。」

「但是真的被他截到以後，他只會覺得我外強中乾，接下來再減少炊煙的數量，讓袁紹覺得他已經看破了，讓他敢更深入的把軍隊壓進來。」

法正點點頭，笑道：「將軍一點就通。」

公孫瓚聞言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又問道：「賢弟那邊是安排如何的？」

「州牧的意思是待袁軍壓深一點，他就直接包抄袁軍，將軍現在的位置易守難攻，只要將軍能守住，那麼袁本初不過就是掌中之物了，隨便拿捏。」

法正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透出幾分狠戾，嘴角是勢在必得的笑容。

袁本初現在的實力已經大不如前了，現在也該是徹底送他下去跟袁公路作伴的時候了。

公孫瓚悄咪咪看了法正一眼，覺得背後有點涼颼颼的，這人看著就不像是好人哪。

雖然他覺得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他至少沒有表現得那麼明顯。

但是公孫瓚覺得法正這個主意還是不錯的，於是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按先生說的做吧。」

當即公孫瓚就下令，明日增設一倍的炊煙，全天不停灶，然後他一回自己的營帳就開始寫信，不是給曹恆寫，而是給曹操寫。

估計在別人眼裡，曹操來幫自己的概率怕是都要比曹恆大一點。

想到這裡，公孫瓚莫名有些心酸，說好的結義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但曹恆在徐州過得瀟洒又舒坦，自己不斷地被背叛，被袁紹壓制，日子過得水深火熱的，而這些年曹恆一封信都沒有來過。

在最艱難的時刻，公孫瓚其實也想過要不要去投靠曹恆，但是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不只是因為他拉不下臉，還有他怕被拒絕，這要是被拒絕了，他公孫瓚就成笑話了。

最開始風光的時候，公孫瓚還想過到時候要是跟曹操對上的時候給曹恆留幾分面子，曹操敗了以後就讓曹恆來自己麾下繼續當將軍，但是沒想到現在，自己倒是先成了喪家之犬了。

但是他確實沒有辦法理解曹恆的作為，特別是在袁紹聯合異族來打擊他的時候。

這個時代的英雄豪傑義字當頭，雖然曹恆比較重感情，但是他和公孫瓚的兄弟情顯然不足以讓他違背己方的利益去幫忙。

士為知己者死的這種情懷顯然不是曹恆所具有的。

公孫瓚深深的嘆了口氣，將手中的信交給斥候，讓他現在就傳出去，雖然是趁著夜色走，但是公孫瓚卻是讓他一定要被袁軍抓住，但是還是要假意掙扎一番。

「汝父母妻子吾自養之，汝勿慮也。」

公孫瓚一句話讓那人放下了所有的顧慮，那人毫不猶豫的說道：「多謝將軍，屬下必完成任務。」

接了信以後，那人也沒有遲疑，給馬蹄子裹上布，然後騎著馬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