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第 229 章
「爸爸?」
令月不禁驚訝出聲,別說她,聽到直播的水友腦袋暈暈乎乎,很是懵圈。
【爸爸?什麼爸爸?主播的話是啥意思?難不成……海鷗是小姐姐的爸爸?哈哈哈哈,別開玩笑啦!】
【主播快把它的話翻譯出來,我要急死啦】
就算水友們經常看直播,經歷了各種稀奇古怪事件,一時間也猜不到真相如何,但是他們知道一件事——
【主播一定會想到辦法!】
【主播一定能找到真相噠!】
突然被寄予厚望的令月:「……」
她蹙緊眉頭,細細思索幾秒,才抬眸看向海鷗,忽然冒出一句話:「海鷗剛才說,它是油酥火燒的爸爸。」
剎那間,直播間的屏幕上,層層疊疊的彈幕滯澀幾秒,半晌后,各種言論猜測甚囂塵上。
絕大多數人表現出極其熱切的好奇心,就連諮詢人,也驚訝地捂住嘴巴,立刻矢口否認道:「可是我有爸爸啊!我爸爸還活得好好的!」
那這是怎麼回事?
實不相瞞,當初令月聽到海鷗說話時,她第一反應是像葉修瀾爺爺那次一樣,海鷗身體里是不是住著一個人類靈魂,可等她仔細查看后,終於確定,這就是一隻實打實的海鷗。
和周圍盤旋的同類不同的,這隻海鷗嘴巴賤兮兮的同時,也非常聰明,光看它的體型,比同類大了一圈不止,再看面板,已經二十歲!
要知道,海鷗的壽命一般只有二十四年,它已經算是高齡老人,為什麼要和一個小姑娘過不去呢?
令月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當事鷗不還在這裡嗎?她直接發問:「她有爸爸,你為什麼說自己是她的爸爸?」
頂著小心心的海鷗歪了歪腦袋,立刻看向諮詢人,它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誰說人類只能有兩個爸爸?」
「你這個人類崽崽,真是記性差得很!」
對於諮詢人,海鷗第一時間表示譴責,它慢吞吞地告訴令月:「十八年前,她還是一點點兒大的小崽崽的時候,就來到海邊,拜我當爸爸!」
海鷗得意地張開翅膀,感慨地說:「我啊,算是她的乾爸,她還給我磕了頭呢,怎麼記性那麼差,竟然忘掉了!」
它像是解開了什麼大謎團:「我說她怎麼那麼害怕我,原來是忘記了,連爸爸都能忘了,真是小沒良心!」
它控訴地撲棱起翅膀,旁邊盤旋的海鷗遠遠落在一邊,跟著點頭:「這個我可以作證!我們老大每年都要在這裡等它的人類閨女來!」
另一隻海鷗拍馬屁道:「老大不愧是老大!」
「我們海鷗群,只有老大有個干閨女呢。」
聽到這裡,令月已經有些明悟。
她如實翻譯一遍,諮詢人腦袋上的小問號像是一顆顆小蘑菇,啵啵啵地破土而出。
油酥火燒小姐姐:「什麼?我的乾爸?!」
她一臉世界崩塌的樣子,旁邊看到朋友翻譯的黛琳娜眼珠子都要跌出來了,用蹩腳的漢語說道:「親愛的安妮,你認了一隻海鷗當教父?!哦,也許可能是教母。」
在外國,也有認乾親的習慣,並且會舉行莊重的儀式,他們通常被稱為教父和教母。
油酥火燒頭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不不不,黛琳娜,這裡一定有什麼誤會!為什麼我自己不知道?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她說著錘了錘腦袋,確定再確定:「我從來沒有失憶過!」
她說得篤定,向朋友黛琳娜求助道:「把你的手機借給我,我要給我爹地打電話!」
作為一起長大的朋友,黛琳娜自然不會拒絕她,直爽地掏出手機。
直播間里,聽到翻譯的水友們就像一滴冷水濺進沸騰的油鍋里,全都炸了!
【卧槽,這是什麼操作?認一隻鳥當乾爸,這是人幹事兒?!】
【肯定是認錯了吧,小姐姐自己都說沒印象誒!】
【實不相瞞,我也有乾爸乾娘,可是我乾爸乾娘都是人啊!】
【呃,我好像知道一點點……】
【???樓上你在說什麼鬼話!】
令月沒怎麼注意直播間的討論,她的目光落在油酥火燒身上,長相甜美的女孩兒幾乎是剛撥出去,視頻電話就已經接通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視頻里的老父親大腹便便,戴著一頂廚師帽,起初有些驚訝,繼而和藹地看向女兒:「閨女?怎麼啦?」
油酥火燒現在只想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直接講剛才的事複述一遍,調轉方向,讓自己和頂著心心的大海鷗同框,才一臉不可置信地問:「爸爸,你說清楚,你認不認識它?為什麼它說它是我乾爸?」
「我沒有乾爸啊!」她急得直抓頭髮:「我怎麼會認一隻鳥當乾爸?!」
「大紅心!」
誰也沒料到,大腹便便的老父親看到海鷗之後,竟然前所未有地激動起來,他脹紅著臉,直呼海鷗名字。
信誓旦旦的油酥火燒臉色僵硬,什麼?
頂著心心的海鷗翅膀一扇,油酥火燒完美出圈,踉踉蹌蹌的她才穩住身體,就見大海鷗親昵地湊到鏡頭前,歡快地厲鳴一聲:「我的老兄弟!你咋變得這麼胖啦!」
視頻那頭的爸爸激動得屏幕顫抖,儘管一人一鷗雞同鴨講,卻也絲毫不妨礙他們交流感情。
諮詢人的老父親一個勁兒地解釋:「……今年我臨時抽調回國,沒來得及跟安妮一起來找你,大紅心你可千萬別生氣啊,等我出國就找你敘舊,帶上你最愛吃的東西!」
它們旁若無人地交流起來,諮詢人一臉懵逼,直播間里,還有上億人跟她一樣懵逼。
油酥火燒徹底風中凌亂了,她遲疑又顫顫巍巍地問了句:「爸?」
爸爸終於注意到她,出聲道:「安妮,你還愣著幹嘛,還不快給你乾爸拜年?你乾爸才能保佑你平平安安長大!」
油酥火燒,也就是安妮,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因為觸發關鍵詞,熟練地跪下,在直播間和沙灘上無數人的注視下,雙膝跪地,面朝海鷗一連磕了三個頭。
她唯一慶幸的是地面很軟,不至於砰砰砰地響起來。
可是,等這一整套流程做完,她整個人都傻掉了,又羞恥又悲憤。即使捂住嘴巴,聲嘶力竭的話也會傳出來:「爸,你怎麼不早說啊!」
她之所以這麼熟練,就是因為她爸帶著她,從她記事起就一直來跪拜,她一直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就算問,老爸也是一臉嚴肅,搞得她以為是什麼祖傳儀式,不能拒絕。
誰知道,是爸爸帶她來給乾爸拜年!
海鷗大紅心張開翅膀,像之前每一年那樣,愉悅地叫了一聲:「欸,乾爸的好閨女!」
這一聲,同時將周圍的無數外國人目光吸引來:「哦,上帝,快看,是神秘的中國儀式!」
被圍觀的安妮:我好想逃,卻逃不掉π_π
直播間的大部分水友們幾乎跌碎了一地眼珠子,一部分人,顫顫巍巍地舉手發言——
【其實,這事兒在俺那兒不稀奇。】
【我小時候體弱多病,就認了村口的大槐樹做乾爸呢!還真別說,後來真的慢慢好了,現在活蹦亂跳,健康得很!】
【我的乾爸是一條狗,今年過節回家,剛給它餵了一盆肉。捂嘴痛哭.jpg】
【我乾爸是我老家山上的石頭,小時候我經常在我乾爸身上睡覺,乖巧蹲.jpg】
【在中國,乾爸乾媽會保佑每一個孩子平安健康地長大!】
一些混雜其中的外國人看見這些彈幕,直呼魔法!這是神秘的東方魔法!
安妮之前當場下跪,送上這年份的感謝,也被調皮的水友調侃。
【誒嘿,禮成!】
【_】
【樓上上你怎麼可以發語音!】
事情真相大白,安妮整個人欲哭無淚,弱弱地說:「可是我確實不知道啊。」
她爸爸在電話那頭聽見他的話,猛地拍上大腿:「我想起來了。」
他撓撓頭,不知怎的,安妮似乎從他身上看見了幾分羞赧:「還不是你小時候,我跟你媽把你從家鄉帶到國外,不知道咋回事兒,你一直生病,你爺爺出了個主意,讓我給你找個乾爸,當時大紅心是我經常投喂的海鷗,又是外國鳥兒,我就讓你認它當乾爸,就是當時吧——」
「你正發燒,當時燒得迷迷糊糊,估計自己也忘了吧。」他說著憨厚一笑。
安妮:「﹏」
她露出一副驚恐表情,就差捧著臉,cs知名畫作《吶喊》,啊啊啊怎麼會有這麼粗心大意的爸爸呀!
旁邊的海鷗聽見解釋,點點頭又叫出聲:「這下信了吧,我就是你爸爸呀!」
忽然,它一個起飛,爪子碰了碰酥到掉渣的油酥火燒,一邊用黃豆大的黑漆漆的小眼睛示意她。
安妮懵懵的不知道怎麼反應:「乾爸?」
海鷗看向令月,尖尖的鳥喙大張,幾乎叫人看得見裡面的粉色小舌頭,它大叫起來:「餓啦!餓啦!人類快告訴她,乾爸餓啦!」
令月差點兒忍不住笑出聲,告訴諮詢人它的意思,後者獃獃地掏出香香軟軟大麵包。
海鷗大紅心一動不動。
海鷗不吃,因為什麼?
這可是她特意準備,全紐約最好吃的麵包!
目睹全過程的爸爸在那頭看著,自家閨女不靠譜,他急得天津話都冒出來了:「誒,介不對介,你滴海鷗爸爸愛吃油酥燒餅!」
諮詢人安妮:「啥?」
別說她,就是直播間的水友都愣住了,外國滴海鷗愛吃天津火燒?
隨之而來的是滿屏哈哈哈,不知道是因為海鷗愛吃火燒,還是因為爸爸那口純正的天津口音。聽起來,像是在聽相聲。
安妮懷疑自己幻聽了,直到爸爸又重複一遍,她拿油酥燒餅,雙手捧起,恭恭敬敬地送上去:「那,乾爸您吃?」
海鷗乾爸:「督督督!」
它氣得化身啄木鳥,敲她的小腦袋!
安妮舉了半天,海鷗乾爸嘴都不張,旁邊的老爸著急地說:「你倒是給它掰開啊!」
安妮:對不起,是我草率了!
海鷗大紅心隨即站在諮詢人身邊懸停,張開嘴巴:「還愣著幹啥,喂我呀!」
安妮見它催促的動作,立刻掰碎了往天上一拋,海鷗大紅心立刻飛撲過去,鳥喙一張一合,吃相嫻熟又暢快。
旁邊視頻里,海鷗撲稜稜的翅膀扇動聲,夾雜爸爸歡欣鼓舞的口音:「欸,揍愛吃這口!」
【我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我中華美食,不只征服外國人的胃,連外國鳥都征服啦!】
鏡頭前,進食的海鷗大紅心身邊方圓十米內,愣是沒有一隻海鷗敢湊過來,它吃完咂咂嘴咂咂嘴:「對,就是這個味兒!」
它吃完站在圍欄上,拍拍翅膀,大氣凜然道:「以後你跟我混,整個海邊的海鷗都不敢對你拉屎拉尿,誰敢欺負你,你就找乾爸!」
鼓鼓囊囊的胸口被它拍得砰砰響。
擬人化的動作讓水友震驚,更搞笑的是它的話,就連翻譯的令月,提起時,嘴角都在止不住地上揚
安妮羞赧地臉色漲紅,眼睛亂瞟,有沒有地縫,快讓我鑽進去!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旁邊的外國人也學著她的動作拋食物,效果明顯不咋樣,因為他沒有一隻捧場的海鷗乾爸,投喂的也不是其他海鷗最愛的炸薯條。
安妮正疑惑著,那個外國人朝她走過來,一臉虔誠地問她:「你滴食物可以賣我嗎?」
安妮茫然地張大嘴巴:「啊?」
「這肯定是偉大的中國法術!海鷗神會保佑每一個中國人!」
旁邊的黛琳娜聽到這話時,忽然停下筆,不停點頭,安妮這才注意到,她手上的筆記本竟然寫著這樣一句話:來自東方的神秘法術!我的好朋友是深藏不露的東方仙子!
安妮:快來個人把我埋了吧!
與此同時,那位虔誠的外國人繼續問她:「你滴神奇滴中國食物可以賣給我嗎?」
安妮:滿地亂爬.jpg
她怎麼跟對方解釋,對方也不相信,安妮伸手一招,滿臉真誠:「你看,我真的不會法術!」
話音剛落,海鷗大紅心利落地站在她的手臂上,腦袋一轉:「嗨,閨女?」
安妮:「……」
那位外國人:「……」
他瞠目結舌地豎起大拇指:「o,中國功夫!中國法術!」
已經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的水友笑得嘴巴都快裂開了。
【諮詢人你就趕快承認吧,別狡辯啦!】
安妮捂住臉,腦子裡反反覆復回蕩著一句話:還是把我殺了吧!
當然,這個念頭只在腦子裡閃了閃,安妮解決了多年疑惑,挽著閨蜜的胳膊準備回家,海鷗大紅心撲棱著翅膀送別干閨女:「以後多來找乾爸玩兒啊。」
熱情得簡直讓人無所適從。
令月笑著翻譯了這句話。
安妮聽到后張了張嘴,咽喉收縮,這是她要說話時的前兆。
然而,海鷗大紅心忽然振翅飛躍,眨眼間沖入盤旋的海鷗群,融入其中,卻也消失不見。
屏幕前,不少水友都在疑惑,海鷗飛哪兒去啦?
忽然,成群結隊的海鷗如摩西分海,紛紛迴避,展翼足足一米多長的海鷗大紅心,驕傲自信地飛了過來,嘴巴上似乎銜著什麼東西。
距離太遠,只能看見布靈布靈地閃光。
它厲鳴一聲張大嘴巴,一串東西從天而降:「這是爸爸送你的十八歲成人禮!」
安妮下意識伸手,接住后掌心一片冰冰涼涼,她低下頭,看到東西全貌之後,震驚地瞪大雙眼。
一串由十幾顆鮮紅似血的鴿子蛋大的紅寶石組成的項鏈,安靜地躺在雪白掌心之上,銀鏈鑲嵌一顆一顆閃閃發光的鑽石。
海鷗大紅心抖了抖身體,洇濕羽毛的海水四處飛濺:「聽說你們人類最喜歡這種布靈布靈的東西,我在海里撿到的,你喜不喜歡?」
它說完,就算是臉上長滿密匝匝的毛毛,也遮擋不住的撲面而來的期待和驕傲。
令月翻譯后,那一瞬間,屏幕前,無數水友捂住嘴巴,失聲痛哭。
【海鷗爸爸,你還缺女兒嗎?能跑能跳會做油酥火燒的那種?】
【謝邀,人在農村,正蹲我狗乾爸面前,問它能不能給我送點兒山珍,它竟然在我面前拉粑粑!】
【小狗狗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只是想告訴你別白日做夢罷了。】
【我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只是想有一個送寶石項鏈的海鷗爸爸罷了。】
鏡頭前,黛琳娜激動得面色潮紅,直呼不可思議,又為朋友慶祝。
因為,在國外,個人權益大於集體利益,而通過合法渠道取得的東西,均屬於得主,這也代表,這串紅寶石項鏈,完全屬於安妮自己
事後,憑藉這股熱度,她在網上小火一把,不過安妮並不怎麼在意,她父母能在十多年前移民,這些年發展下來,早就積攢了偌大家業,在當地也算頗有名望,而她自己也算是白富美小姐姐一枚。
這串項鏈,只是錦上添花罷了。
她最高興的,還是解決了多年困惑,雖然多了一個海鷗爸爸,但是現在看了,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
女孩子和和氣氣地感謝一番,如果不是令月早就關閉了打賞功能,她怕是當場就會送幾顆月亮,現在,只能口頭感謝。
令月輕聲婉拒:「不用感謝我,以後好好對它就行了,這是你欠它的。」
有些風俗,不是沒有道理。
諮詢人安妮之前體弱多病,後來健健康康,有一部分,就是借了海鷗的運勢,自然,她也要承擔因果。
安妮愣了一瞬,令月已經笑了起來。
剎那間,屏幕前的水友不知怎的,突然從心底冒起一股涼意。
有略懂一些的,瞬間想到令月之前的能力,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主播的意思……認乾親難道和玄學有關?!】
【我們這邊有人認乾親,開始好好的,後來意外死亡,妻離子散,有人說他是被借運啦,導致家破人亡,是不是真的呀,主播?】
【嘶,什麼借運?我怎麼聽不懂?】
令月不置可否,神秘一笑,繼續說道:「其實,這種事一般普通人也不會輕易遇到,它說是玄學,更準確地來說,是巫術的一種,要有道行的人出手才能實現,加上計算的生辰八字。」
「就像之前的認狗,認石頭做乾爹乾娘,狗屬至陽,可以抵擋陰邪,石頭命硬,父母希望小孩子能長命百歲,大部分都是美好期望。」
【……嗯,大部分,還有一部分,是真的吧?】
令月輕咳一聲,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啦,說出來幹嘛,而且以國內的大環境,十個大師里,十二個都是騙子,遇上有真本事的大師概率,比中彩票還難!
關閉直播前,令月最後提醒一句:「普通人也不需要算命,自己的生辰八字別輕易外人。」
不少水友當即表示,絕對不會告訴其他人!這個秘密由我守護!
還有人撓頭髮言——
【生辰八字是啥?我連看都不知道咋看啊(&a;a;a;gt;_&a;a;a;lt;)】
令月樂得笑出聲:「這樣最好,是個乖寶寶。」
【啊啊啊主播別說了,我心都要化了!】
【捂臉臉(/v\*)】
與此同時,看完全程的黛琳娜咬了咬嘴唇,唇色發白,她緊緊地抱住女友,手腳冷冰冰的像是一團冰。
中國,真的有巫術!
那她們家最近的情況——
她忽然福至心靈,詢問好友安妮:「她是中國的大師嗎?」
安妮想也不想地點頭:「當然啦!」
「我追她的直播好久了,之前安利給你,你說你家裡信奉上帝,有教會,不相信中國的天師,我只能自己追了……」她碎碎念,察覺她的異樣,追問了兩句:「你怎麼啦?難道說——」
黛琳娜心臟都要提到嗓子眼,眼神躲閃不敢去看好友,直到安妮出聲:「你好奇,也想看大師直播?」
黛琳娜:「……是的,沒錯!」
安妮眼底掠過一絲暗芒,一閃即逝,她面上友好地抱著朋友手臂,笑嘻嘻地上:「我家裡有大師的全套直播,你來我家,我跟你一起看!」
「好啊。」
黛琳娜心底狠狠鬆了口氣,心想,安妮還是太單純了。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安妮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也想到了黛琳娜家最近的生意折損十分嚴重。
她只是不點破罷了。
如果說她家庭優渥,富裕,是個小富婆,黛琳娜家就是財閥集團,父親旗下掌控著美國驕傲,萬噸巨輪女神號,她自己也是千金小姐,抵得過千百個她的家。
如果不是一起長大的情分,估計她連黛琳娜家的莊園都靠近不了。
她忽然如此上心,古怪的態度不讓人發覺才怪,安妮心念千迴百轉,至於做事,就當沒發現。
有些秘密知道的越多,死掉的越快!
腦袋裡突然冒出這句話,安妮一下子笑了出來。
「阿嚏!」
屋子裡,被人惦念的令月狠狠打了個噴嚏,扔掉紙巾,抬頭對上君君關切的眼神。
她摸了摸臉,剛才是不是在屋子裡待得太久了,臉都發熱了。
「你看什麼呢?」令月收斂思緒,略微抬頭,看見男生保持之前的樣子,不禁嗔怪一聲。
君君腦子亂成一團漿糊,眼神閃躲,磕磕絆絆地說:「我、我在想棚子里的靈果成熟了,你要不要吃?」
令月立刻甩了個眼刀飛過去:「當然要吃!」
至於略微失頻的心跳,令月搖搖頭,誰不喜歡漂亮,好看的人單單站在那裡,就是一副絕美風景。
時間一晃而過。
這天,令月在家裡,擱在桌面上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君君正在剝果子,掃了眼備註:「王晨?」
這句話讓令月蹭地一下挺直腰,眼底亮起灼熱的光,:「呀,是計劃開始了。」
計劃?什麼計劃?
君君好奇得抓心撓肝,等她掛斷電話,已經起身拿起令月的大衣外套,裝作不經意地問:「什麼計劃呀?」
天都快黑了,她怎麼還要出去?王晨讓她出去幹嘛?
男生脖頸上凸起的喉結滾動,短短十幾秒,他心裡都快被謎團塞滿,個個挨挨擠擠,讓他心如貓抓。
令月神秘一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看得他耳根發紅,才俯身,就算身高不如他,幽幽的吐息也順勢擦過男生耳廊:「你——猜呀?」
君君:「……」
他不猜,他要直接跟過去。
餘光撇到男生臭臭的帥臉,令月笑得臉都酸了,直到車子抵達小區,在一棟單元樓前停下。
令月剛下車,王晨便迎了上來,他身後跟著幾名下屬,面容嚴肅,眼神堅毅。
令月問他:「都準備好了嗎?」
王晨笑著說:「我保證,絕對沒問題!」
令月朝她笑了笑,君君看得刺眼,月月對他笑得太燦爛了,他立刻隱晦地挪動步子。
王晨這才注意到,她身邊跟著一個挺帥氣的俊美男生,頓時起了眉眼官司。
「令小姐,這是你男朋友?長得真帥!」
令月還沒回答,君君已經先一步否認:「我還不是……」
王晨:「_」
現在不是,以後呢?
這戀愛的酸臭味啊,讓他想起當年的自己,曾經誰還不是春心萌動的小鮮肉一枚,後來啊,歲月吹打,風乾成了老臘肉一掛。
令月乜他一眼,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還不是,那意思不就是,以後不一定啦?
她張了張嘴,到底沒說話,也來不及說話,代表報警裝置的儀器尖銳地響起來,幾人面面相覷。
令月緩緩翹起唇角,開始了。
王晨反應最快,點上幾名下屬,直接道:「快,我們衝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