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她曾註定了必死的結局（改）
「或許是我沒有表達的清楚。」
莫念沒有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依舊繼續說著。
「我之所以會答應你，並非是因為覺得不在意。」
「而是我覺得，我應該是會喜歡你的。」
「這份喜歡，與你的身世無關，而是因為我們之間的交集，你不需要這樣……」
說到最後，尾音接近低喃，莫念眼皮微垂，覺得困意又漸漸湧上。也不知道這人給她的那顆糖究竟是什麼。
她有些頭疼，嗯，她現在在生氣，等這件事情過去了，要好好和他算一算如今生氣的賬。
莫念不奢求季燃能夠重新擁有正常健康的思維邏輯，她只希望他能夠不要再這樣累，連訴說委屈和尋求安慰都需要百般試探的算計。
他可以學著信任她。
隨著女孩的呼吸平穩，房間里又恢復了掉根針都能聽見的安靜。
季燃獃滯了片刻，才輕輕放開了莫念被他握的溫熱的小手，小心的幫她擺回了躺好的姿勢，又貼心的掖緊了被子。
頭腦似乎被莫念那句突如其來的告白砸的有些暈，暈到平時敏捷的思維都變得像生了銹一樣遲鈍。
他的念念並沒有按他的想象來給他答覆，甚至直接了當的扯下了自己惡劣想法的偽裝，點出了自己就是在逼她接受。
可是……
季燃抬手摸了***口。可是他卻並沒有覺得難堪，或是想要破罐破摔。
相反，他覺得自己腦內，某根自己都未察覺過的神經忽然懂得了放鬆，像是浸泡在溫水裡，滿漲外溢。
他現在的心情有些奇怪，而且更加的陌生。
陌生到這種茫然甚至直接表現在了那張向來平靜，且漫不經心的臉上。
遲鈍的思維終於重新開始工作，或許他從來需要的，都不是小姑娘如他設想那樣給予他的安慰。
因為哪怕莫念是真心覺得不嫌棄他，他也不會徹底的安心，畢竟那是他引導出來的結果。
他需要的，是她徹底接受他的一切，包括那些陰暗算計的私心。他的念念，確實自始至終都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她甚至比他自己還要了解他。
老鼠終於真實的嘗到了蛋糕的香甜柔軟，不再是只能嗅著味道，或者是警惕的守著腐爛的櫻桃。
只一口，便終生難忘。
「念念。」季燃的眉眼柔和下來，痴迷的低喃著她的名字。
就在這時，腦海裡面的進度條，忽然【滴】了一聲，變成了99.99/100，直接拽走了他的意識。
季燃暗罵了一聲，覺得煩躁。這個系統著實是煩人，總是在關鍵時刻打斷。
【你好。】
一片白茫的世界里響起了一個聲音，或者那應該算不上是聲音，只是一種感覺，祂在和你對話。
【又見面了。】祂說。
【請坐。】
一把椅子憑空出現在腳邊，季燃漠然的看了幾秒，坐下。
聲音主動的和他解釋：【我們的規則向來人性化，你如今的數值已經達到了判定成功的標準，所以按照約定，我現在應該將你前兩次時間回溯的記憶交還於你，你才會出現在這裡。】
季燃眯了眯雙眸：「那我的記憶呢？」
【哦，非常抱歉，因為你和87593號目標的情況實在是特殊，所以我們的系統判定錯誤，將數據傳輸到了她那邊，現在正在調整。】
季燃：？
聲音犯錯的理直氣壯：【畢竟我們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存在，你需要給我們一定的容錯幾率。】
季燃覺得這話像是在放屁。
然而就在他嗤笑了一聲剛欲張口的瞬間，那個聲音又道：【這是你當初和我做賭約時說過的原話，我覺得非常有道理。】
季燃想說的話憋了回去，他現在覺得這個聲音是故意的。
【數據調整完成，只不過我不確定她看到了多少，又看到了哪一部分。而且友情提醒你一下，87593號目標如今對你的情緒是憤怒，祝你好運，期待我們的下一次見面。】
眼瞳適應教室窗外的陽光后，季燃輕輕磨了磨牙尖，他絕對從那個聲音里聽出了幸災樂禍的意味。
他環視了一圈周圍，腦內的記憶自動給他展示信息，現在是高一的上一學期，他第一次重生回來的時候。
還有另一個嘰嘰喳喳個不停的聲音：【親愛的，我說過我沒有騙您，我是可以幫助您重生的。】
【至於您的執念，根據我的經驗顯示，消除執念一共有兩種方法，一是得到，二是放下。】
【您如今的情況，得到是不可能的了，因為她從被佔據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必死的結局。所以我會幫助您放下她……】
轟的一聲。
季燃只覺得有什麼東西沉沉的砸進識海里，痛入四肢百骸。
後面那個系統還說了什麼他已經聽不清了，腦子裡只有那一句[她從被佔據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必死的結局。]不斷的重複。.z.br>
他甚至分不清這種疼痛是記憶帶給他的，還是他自身的。
直到一聲綿軟怯懦的呼喚將他喚醒。
「同學。」
季燃跟著那道聲音轉過頭去，看見了坐在旁邊的女孩。
她有著他最為熟悉的容貌，卻又帶著無比陌生的顰蹙。
他看著她宛如東施效顰般的露出了一個帶著詫異與靦腆交雜的笑容，跟他說：
「你真好看。」
虛假至極。
那一瞬間，季燃清晰的感受到了溢滿胸腔的怒意。
腦子裡的聲音還在說。
【我是說認真的，您沒發現她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嗎？這說明她的靈魂正在被消磨，哪怕您真的能將她找回來，她存活的幾率也只有幾萬分之一。】
【而您知道外來者離開的方法是什麼嗎？是死遁。所以無論怎樣，她都不可能活下來。】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