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師尊怎麼能收別人給的東西
沈修韞被嚇得脖子一梗:你怎麼知道我想跑!
隨即又馬上鎮定下來,淡漠地道:「你想多了,我如今有逃的資格嗎?」
祝星遙看著猶如受驚小鹿卻仍舊勉力維持高冷的沈修韞,彎起了嘴角,露齣戲謔的笑容。
這才像他以前熟知的師尊,演技拙劣。
這點小發現,不知怎麼的就安撫住了祝星遙,他大方的不追究了,轉而換了個話題。
「師尊,你吃飽了,也該讓我吃了吧。」
沈修韞不解地看著祝星遙,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飯。
「你吃……」唄,我又沒不讓你吃……
可當他突然被抱進祝星遙懷裡才猛然反應過來,祝星遙說的吃是這個意思……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唇被封住時,沈修韞大腦里某根弦驟然崩斷,獃滯的雙眸眨了一下,兩下,整個像只被拍傻的狍子!
祝星遙用額頭抵住沈修韞的額頭,輕輕蹭了蹭傻掉的師尊,啞聲道:「師尊,閉上眼睛。」
閉泥煤啊!
一種植物!一種植物!一種植物!
回過神來的沈修韞,用力拍祝星遙的胸口,試圖讓這個瘋子鬆手。
該死的,被這老六偷襲了!
可是,絕對實力的差距,讓他的掙扎無濟於事,想往後靠避開祝星遙的侵略,但反被扣住後腦勺欺負得更狠。
不知道過了多久,祝星遙才放過了已經迷迷瞪瞪,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沈修韞。
祝星遙心滿意足,抱著他回了房間。
到了晚上,兩人同榻而眠。
沈修韞惴惴不安,擔心發生原著里寫的那些不可描述的事。
所以他努力躲著祝星遙,要不是床不夠大,他能離祝星遙八百米遠。
然而事實是,他哪怕把自己摁進牆裡,祝星遙也能一隻手就把他撈回來。
「師尊,白日里是弟子不好。」
祝星遙將沈修韞擁在懷裡,伸手在他的脖頸間來回撫摸,那裡有一圈淺淺的痕迹。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不想用靈力將痕迹消除。
沈修韞被撓的很癢,他好想逃,卻逃不掉,只能氣鼓鼓地在心裡道:你有什麼不好,我看你好的很!
他這抵觸的心理,莫名正好就對上了原著寧死不屈的師尊,無需假裝,自得精髓。
祝星遙意料之中的沒得到師尊的回應,他嘆了口氣,抱著像條殭屍一樣僵硬的師尊,用下巴蹭了蹭師尊的發頂,道:「睡吧。」
沈修韞一開始不敢睡,後來實在太困了,加之祝星遙身上的味道有點好聞,讓他漸漸心安,然後上下眼皮一搭,睡了過去。
再睜眼,已經是次日晨,而身邊的祝星遙早已經不知所蹤。
醒來第一件事,沈修韞把自己檢查了一遍。
衣服完整無缺,身體沒有不適。
昨天晚上居然什麼事都沒發生?
日思夜想的師尊睡在卧榻之側,祝星遙居然做了柳下惠,他是不是不行啊?
系統突然出現,賤兮兮地道:【宿主,為什麼我感覺,你好像期待他對你做點什麼呢?】
沈修韞面色一紅,連忙狡辯,【咳——絕無此事!】
沈修韞撐起身坐起來,驚訝的發現體內那股靈力滯塞的感覺沒有了,渾身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舒服。
難道……
他連忙撩開衣袖,手腕上的銀色鈴鐺還在,只是鈴鐺上流轉的靈力被撤掉了。
所以,他自己體內的靈力才能如常運轉。
沈修韞:【老六,老六!我可是記得,原著里從頭到尾,祝星遙都沒有讓師尊恢復過靈力,這什麼情況???】
系統:【呃,我也不知道,也許你昨天吃了他的飯,讓他很開心?
不過這是好事啊,恢復靈力,你逃跑的概率會大大增加。
快感應一下,你現在是什麼境界?】
【讓我看看。】
沈修韞閉眼感受,很快,他的表情從滿懷期待,變成生無可戀。
他躺在寒冰床上,雙手交疊在腹部,目光無神,一副隨時要走的樣子,【統,你能理解我現在的心情嗎?】
系統愛莫能助,【說實話,不太能,但我在努力嘗試。】
沈修韞:【……】
系統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並不簡單,【所以,你到底感應到了什麼?】
沈修韞笑了,【呵,原主從最高一層,掉到了最底層,練氣初期。而且靈根千瘡百孔,尤如漏篩。】
系統悟了,【……節哀。】
從大乘掉到練氣,那確實是有夠慘的。
沈修韞把自己悶在被子里,委屈得都要哭了,【我就說,祝星遙怎麼會突然大發慈悲做這種好事。他一定早就知道,即使沒有那層枷鎖,我也還是個廢人,只能任他捏圓搓扁,他這是在侮辱我!】
系統:【那個,宿主,咱換個角度想,有總比沒有好。】
沈修韞吸了口氣,眼神慢慢變得堅定,【你說得對。我要讓祝星遙因為小瞧我而付出代價,判他無妻徒刑!】
收拾起零落心情,沈修韞決定趁著祝星遙忙著和下屬商議奪靈草的事,沒空管他,正好出去偶遇一下他的線人,為第一次跑路做好充分準備。
那位給師尊提供幫助的浣月宗弟子,是在宗門被迫易主后,被迫屈服於祝星遙,被收編后一直在魔界的花園養花。
沒有人知道,奇鳶花林深處,有一個遺存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傳送陣法,就連祝星遙這個魔君也不知道,但那位即將帶著師尊跑路的浣月宗弟子知道。
可惜書里並未交代清楚陣法在哪,所以還需走劇情探索。
沈修韞為了不讓人看出端倪,故意帶著身後的尾巴們走了好幾個地方才拐到奇鳶花林。
花賞了沒一會,他忽然捂著唇就劇烈咳嗽起來,咳得臉都紅了。
一群魔修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生怕他有事,忙簇擁著沈修韞去亭子里歇腳。
有的魔修甚至給祝星遙發傳音了,相信用不了多久,魔君就會親臨。
原著里的師尊確實是因為身體弱才咳嗽,而且還咳出血了。
但現在的沈修韞好歹也有點靈力在身,沒那麼弱,所以剛才是故意裝的。
他只有這麼做,那個浣月宗弟子有機會上來跟他搭話。
希望能趕在祝星遙來之前搞定。
「仙尊,您沒事吧?」一名魔修誠惶誠恐地問道。
在場的誰都知道這位仙尊是魔君的心頭肉,出不得半點差池,否則,魔君肯定會把他們丟去萬蛇窟喂蛇。
沈修韞垂首閉目養神,「沒事,只是有些累了。」
「大人,其實奇鳶花的香氣能凝神靜氣,聞一聞會讓仙尊好受些。」
聽到這個聲音,沈修韞欣喜地抬起頭。
只見亭子外一名十五六歲模樣清秀的少年,捧著一捧奇鳶花在跟隨行的一個魔修交談。
沈修韞極力壓制聲音里的激動,「讓他過來。」
那名魔修聽見沈修韞發話,自是不敢再阻攔。
少年被放進來,畢恭畢敬給沈修韞作了個揖,順便送上奇鳶花,「仙尊,這些花給您。」
「謝謝。」沈修韞接過花,並道了句謝。
他知道這捧花里,藏有字條,上面有關於那個陣法的位置。
原著里師尊拿了這捧花回去后,意外發現了捧花中的玄機。
可是師尊在靜室拿出紙條的場景,卻被祝星遙通過滄瀾鏡看到。
他不知道字條上寫了什麼,但他知道師尊一定背著他在謀划什麼。
所以他沒有打草驚蛇,只是叫下屬暗中盯著。
想要逃掉,肯定不能回靜室再看,或許眼下,會是拿到紙條的最好時機?
不過,在眾目睽睽之下搞小動作,沈修韞是有點緊張的。
他俯身將捧花湊近鼻尖,裝模作樣的嗅了嗅,手指往放字條的地方探去,眼看就要得手,身後卻突然出現一隻手,奪走了奇鳶花。
「師尊怎麼能背著弟子收別人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