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陷陣之將(求收藏,求追讀)

第二十章 陷陣之將(求收藏,求追讀)

劉備兩人隨著司馬直走入院中,司馬直從屋中拿出一張邊角已然破損不堪的草席,請二人隨意落座。

三人寒暄已畢,司馬直笑道:「兩位莫嫌,家中貧寒,唯能以此待客。」

「這草席編的也太差了些,司馬公多半是被人誆騙了。等日後備得了空閑,親手為司馬公編織幾席送來。若是不能用上幾個年頭,都是備砸了自家的招牌。」劉備摸著座下的草席,一臉嫌棄。

這些年他織席販履,說不上是什麼手工大家。可在這天下豪傑之間,論這編織草席之事,他敢認第二,不信有人敢認第一。

「玄德也習編織之術?」

司馬直倒是頗為驚訝,方才他已得知劉備一行是要西去絳氏山尋盧植求學。

如今之世,能學經的都不是什麼尋常之人。

雖有聰穎且貧寒者,可大半還是出身富貴。

再者盧植何等人?天下聞名的大儒。能拜在他名下的,大多都是些詩書傳家的世家子,他本以為劉備也是如此。

劉備笑道:「說來慚愧,備雖是漢室宗親,只是到備這一輩已然落寞,這些年也曾織席販履,以此維持生計。」

司馬直點了點頭,「不想玄德竟有如此身世,盧公名滿天下,玄德此去,必有所成。」

「那就借司馬公吉言了,只是……」劉備目光在院中環顧,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口道:「只是司馬公為何清貧至此?」

倒也不怪劉備多嘴,一眼望去,這院中除了角落處那一片菜圃,竟是半點多餘之物也無。

四面牆壁,一覽無餘,即便是雜草都不曾有幾根。

劉備生活了多年的涿縣且不提,一路行來,不論走到何地,從不見有如司馬直這般被縣中稱賢卻又清貧至此之人。

「清貧。」司馬直正了正衣襟,「玄德之言大謬。昔年孔子問志,有顏回居於陋巷,一簞食,一瓢飲,回也不改其樂。直雖不能及,心常慕之。既不覺苦,自然便不苦。」

「司馬公,羽有一事不明。」關羽突然開口,「前者,李二失牛而尋司馬公,司馬公給而不問,不知為何?後者,李大欲牽牛而走,司馬公文弱之身,時實危急,公只需暫且妥協,便可保全性命,何不為也。」

司馬直含笑打量了關羽一眼,「雲長可曾讀書?」

「羽熟讀春秋。」關羽答道。

司馬直雙手垂在膝上,笑道:「前者,李二一家賴牛而生。得牛而生,不得牛而死。我雖也頗賴牛力,可不得牛,未必便要如何。故李二取牛,而我不問。後者,李大鄉中無賴子,牛本我之物,為何予之?」

「至於危及性命,雲長啊,這世上有些事可退讓,有些事卻不可退讓。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改其節。男兒遇不義,縱死不免冠。」

關羽竟是起身,朝著司馬直重重拜倒,「司馬公之言,羽當謹記。」

司馬直將他扶起,「雲長雄壯,又明大義,日後當為一世之傑。今日司馬叔異能識得雲長,也是我之幸事嘛。」

「如此說來,備才是那個最為幸運之人。人傑為我弟,賢者為我師。」劉備在一旁笑道。

三人都是大笑,安坐如初。

後世男子聚會,多談女子與時政,漢時自然也不例。

三人談著談著就談到了如今的天子。

司馬直笑問道:「玄德以為當今天子如何?」

「天子?」劉備沉吟片刻,「備不曾見過天子,不好開口。」

「年紀輕輕就如此謹慎,倒也是難得。如今天下皆言天子無道,即便是個只讀了幾日書的讀書人,也敢放言天子無道。」

司馬直倒是直言不諱,「若是論起來,這些人中自然有心繫朝堂,挂念漢家天下的正人君子。可在我看來,其中也不乏有藉機邀名之輩。」

劉備點了點頭,不論何時,投機之人總是要多些的。

「司馬公以為陛下如何?」

司馬直攏了攏袖子,「我以為陛下其實極為聰穎。」

劉備一愣,演義也好,正史也好,對這位後來的漢靈帝多是描述成了一位亡國之君,後人對他的評價也少有正向,不知司馬直為何會有此一說。

「我觀陛下用政,甚是聰敏,只是如今受蔽於左右,只要除掉宦官,陛下未必不能為中興之主。」

劉備沉默不語,他不知司馬直之言是不是有道理。他只知終靈帝一世,都不曾除去宦官。

司馬直看出他的遲疑,笑道:「自然,這只是我一家之言,玄德也不必放在心上,畢竟我也只是個久居陋巷的讀書人。不過若是有朝一日陛下用我為政一方,我也當一盡心中所學。」

三人正在閑聊之際,司馬直家中又有人登門。

來人一身粗衣,二十餘歲上下,身量高大,面貌卻是十分嚴整,一看便是往日里不喜言笑之人。

司馬直不曾起身,只是笑道:「延之來了,速速進來,今日介紹兩位幽州豪傑與你認識。」

來人入門與劉備兩人見禮,之後卻是不曾入座,而是徑直站到了司馬直身前言語了幾句。

原來他是聽說了今日司馬直被李大威脅之事,這才特來詢問。

司馬直將事情稍稍敘述了一番,漢子聞言只是點了點頭,接著和劉備等人告罪一聲,告辭離去。

「延之不喜言語,向來如此。玄德與雲長莫怪。」

劉備見此人來去匆匆,「我觀延之來去匆匆,莫非是找那李二尋仇去了不成?」

司馬直卻是不放在心上,「玄德不必擔心,延之雖有武藝,可也是知大義之人,與雲長仿若。該如何,他自有分寸。今日若不是他外出訪友,倒也不用雲長出手。」

「說來也是巧的很,延之本是來朝歌尋故友的,只是不曾尋到,這才暫且在這住了下來。雖為武夫,卻知大義,與我為忘年交。」

「不知延之故友何名?」劉備笑道:「備也能幫著留意一二。」

「此人名叫郝萌。」

「郝萌?」劉備的笑容僵在臉上,「方才忘了問延之的姓名。」

司馬直不曾察覺到劉備的異常,笑道:「姓高,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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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劉玄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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