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成精了
「這是尿！」
付錢使勁聞了聞，一臉的震驚，「又一個詐屍的？」
現在還敢出現在這大墓里的，要麼就是如他倆這般不怕死的，要麼就是已經死的。
「你見過誰詐屍還會撒尿的？而且還冒著熱氣？」
秦棋此時臉色也不好看，這灘尿剛剛還沒有，現在突然出現，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這裡還有其他活人！
會是誰呢？
誰在這個時候，還想著到聖人墓里來尋寶？
膽子也太大了吧？
他們兩個要不是因為外面有人堵著，絕對不會鋌而走險跑到這裡來的。
要知道，這是聖人墓啊，還是活著的聖人的聖人墓！
「葬丘？郎蠡？柳樂真？還是你之前碰到的那四個人？」付錢哆嗦著，想要退去。
這一刻，他想溜了。
這灘尿意味著太多的未知，尿主人敢出現在這裡，絕對不是個善茬！
「來都來了，還是去看看，如果是那四個人咱們就退走，我們與那幾人沒有衝突，而且就算遇到，他們大概率也不會出手，一旦鬧出動靜，聖人一定會發現，到時候都得玩完。」
秦棋沉聲，「但如果是葬丘郎蠡他們其中之一，誰怕誰還真不一定！」
他服下聖葯后提升巨大，若再使出影子法第二式，結果還真不好說。
當然，不到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會使出那一招，畢竟代價實在太過沉重。
現在來都來了，就這麼退去怎麼可能？
在秦棋看來，石腔與這裡相連，絕對不是巧合，義渠就是佐證。
而石腔中有星圖，聖人墓又出現了金文竹簡。
這裡或許就有他尋找的歸家方法，他怎麼可能就此打住？
付錢見秦棋態度堅定，而後也是咬了咬牙，沒有退走。
兩人開始向大墓深處行走，氣氛有些壓抑。
約一盞茶時間后，筆直的墓道終於到了盡頭。
而後一條橫向的墓道出現，不過變得狹窄了一些，墓道兩邊也多出了很多墓室。
「怎麼什麼都沒有？好歹是個聖人啊。」付錢有些氣餒。
兩人連續探查了好幾個墓室，但全都空蕩蕩的，一件陪葬品都沒有。
當他們走進左邊最後一個墓室時，終於發現了東西。
墓室中間多了一口巨大的青銅爐，角落裡還擺著一排不知什麼材質打造的金屬架，上面落滿了灰塵，但有幾處地方是乾淨的。
很明顯，那個地方在不久前是有東西的，但此時卻消失不見，很像是被人拿走了。
「是煉丹爐！」
付錢敲了敲爐子噹噹的聲音，而後用鼻子嗅了嗅確定道，「這裡的陳設很像煉丹室，這爐子估計也是聖人之前用過的東西，算是個寶物，但很可惜太大了，我們根本無法帶走。」
兩人繼續探查另一側的墓室，可惜依然沒有什麼收穫。
不過東西倒比之前的墓室多出了不少，都是些沒什麼價值的破銅爛鐵。
靈丹妙藥，經書符籙，神兵利器一個都沒有。
「我感覺是那那泡尿的主人捷足先登了！」秦棋無奈道。
他觀察了所有的墓室，發現有些很多地方都是纖塵不染的，但那裡本來是該存放東西的。
不過就算知道，現在也無用。
他們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對方人影。
「一定是進去裡面了，我們速度快些！」付錢眼睛已經紅了。
兩人沿著墓道繼續進發，後續墓道並非是直線，是一個超大的弧線，而且是一路向下的，最後他們進入了一個超級巨大的天然溶洞里，足有百丈。
在溶洞的最中心有一個七八丈的深坑，不知道通往什麼地方，幽邃寒冷，像是直通幽冥。
怪不得這大墓被水泡過，但又很乾燥，想來那些水最終是流向了這個深坑中了。
除了陷坑外，最顯眼的當屬擺在中間的三足雙耳的古鼎，鼎不大，樣式非常的古樸，布滿了裂紋。
裡面插著三根沒有沒有燃盡就熄滅的香燭，到現在還沒有腐朽。
「這是······是悟道香！竟然直接當作貢香使用，實在是暴殄天物啊！」
付錢拔出一根殘香后，用手刮開一看，臉上頓時露出笑容，「還能用！還能用，這可是好東西啊！」
秦棋也拔出一支，凡在鼻子前聞了聞，一股淡淡的茶香味，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凡。
不過在看到付錢如此興高采烈，於是將殘香放入了懷中。
進來這麼久總算是有了收穫。
「這裡竟然會有一座古建築，著實讓人意想不到。」
秦棋盯著三足鼎的後方，有一棟青磚灰瓦的老建築，後庭像是鑲嵌在熔岩里，門頭與徽派建築相仿，不氣派，但很神秘，滄桑中帶有一絲腐朽氣息。
不知為何，秦棋在見到這棟古建築時竟然有種想要朝拜的錯覺。
「怎麼感覺像是像大號的土地廟？」
付錢神色怪異，沒有收到影響，這種風格的建築，加上這種布局，讓他想到了城隍廟。
秦棋沒有立馬進去，而是先掃視了一圈四周，看是否還有什麼遺落的寶物，不想錯過，但很可惜，並沒有。
而且觀察一圈后沒有發現有其他人出現的痕迹，但是讓兩人意外的是，這裡竟然還有另一條墓道通向這裡。
他們來時只走其中一條，想來，不管走哪一條最終都會到達這裡。
」我懷疑，那人已經進去了！「兩人再度走到建築物的門前，發現大門開了一條縫。
「進去看看！」
現在討論已經沒必要了，雖然不知道對方實力如何，但若要對他們出手，他也不虛，最少能逃命。
大門被推開，建築內的布局一目了然。
一共有三間房舍，都沒有門牆，也沒有擺放任何傢具，與秦棋的設想的有些不同。
「空空蕩蕩啥也沒有，不會又被那人捷足先登了吧？」付錢走到了中間的房間，一臉的不甘。
秦棋也走近，不過當那目光落在牆壁上的一瞬間他頓時愣住了，而後就感覺大腦快速沖血，一股極強的眩暈感讓他想要作嘔，秦棋拳頭緊握強忍，雙眼通紅，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震顫。
「你這是？」
在一旁的付錢看著秦棋的異動，臉上滿是不解，剛想詢問是什麼情況，卻看見秦棋雙眼已經有些濕潤，便順著秦棋的目光朝著向牆壁看去。
牆壁之上雕刻了一副巨大的人物圖。
夕陽下，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側坐在一隻大青牛背上，長眉長須，宛若瀑布銀川。老者神色坦然自若，鬚眉頷首，像在俯視眾生，身體上霞光閃爍，似若真仙臨世。
付錢目光緩緩向上抬去，皺眉指著人物圖最頂端的四個大字問道，「這幾個字不就是你家鄉的那種字嗎？」
秦棋現在的心臟像是被人用鐵鎚擊中，張了張嘴發現喉嚨已經僵硬，嘴巴張了半天才吐出四個字，「上善若水！」
畫像中是老子！
老子騎牛西出函谷關時的景象。
「立教開宗，紫氣東來三千里；著書傳道，函關初度五千言」說的就是他。
五千年悠悠華夏最神秘的人之一！
秦棋實在是不敢相信，這裡會出現老聃的石刻。
起初他還以為是巧合，但是看見「上善若水」四個字時，一切都不用明說。
為什麼這裡會出現老子？
難道當初他騎牛西出函谷關后就是來到這個世界了嗎？
他是如何做到的？
是他到了這裡，還是他的弟子到了這個世界？
是何人在祭祀？
難道這根本不是宇宙深處的另一顆星辰，而是一個平行世界？
付錢說過，就算是神話時代最強的人也無法在無垠的星海中橫渡，我又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的？
為什麼是我？
那復活的聖人就是老子嗎？還是祭祀老子的人？這個墓是誰的墓？
三清之始，道教之祖。
竹簡法難道就是老子所創？
靈氣退潮，神話枯竭是否與他有關？彼岸的那顆星辰也曾有過輝煌的練氣士文明，只是後來隨著科技的發展才進入科技時代，秦棋這一刻有太多的問題想要搞清楚，但是僅憑這一幅畫根本無法弄清楚。
我只是想當一個平平凡凡的人而已，為什麼要給我這麼多迷霧？
為什麼？
付錢見秦棋不說話，默默的去另一間隔間查探。
然而就在付錢罵罵咧咧抱怨這裡什麼都沒有的時候，突然被黑暗中的一股巨力掀翻。
「鬼啊！」付錢連滾帶爬的竄回了秦棋這邊，臉色都已經嚇紫。
秦棋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聲打斷思緒，他嘆息一聲，不在去想。
未知太多，很難推敲出個所以然。
見付錢一副見鬼了的表情，一股戾氣在秦棋心頭縈繞，沉著臉向隔壁走去。
只見一隻全身烏黑的大黑驢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從隔壁走了出來，嘴上銜著剛剛搶到的悟道香，眼睛撇著付錢，滿是不屑。
全身烏黑，兩隻耳朵高高豎起，斜睨二人，舌頭將悟道香捲入口中，而後咧著嘴，喉嚨里發出「啊啊啊～呃」的聲音。
「驢子？這裡怎麼會出現一隻驢子？」
「我特么，它這是什麼表情，這是在鄙視我嗎？」
「嫂子忍的了，我忍不住了！」
未知的才是恐懼的，在知道偷襲自己的是支大黑驢時，付錢頓時心頭升起一團鬼火。
主要是這大黑驢現在的樣子實在太欠揍了，不僅搶了付錢的悟道香，現在還特意過來嘲諷。
付錢直接向大黑驢衝過去，但大黑驢突然轉過身子用屁股對準的付錢，而後驢蹄直接踢在了付錢的臉上。
這一腳速度並不快，然而付錢卻根本不躲閃，就像是故意用臉往大黑驢的蹄子上撞去似的。
「嘭！」
沒有任何意外，付錢被踹飛，又臉已經腫了起來，正痛的哇哇亂叫，「奶奶腿的，為什麼我躲不過去？」
「啊啊啊～呃」，驢子再度轉過身子，看著付錢捂著臉躺在地上一副想打自己又害怕的樣子，頭昂的更高，聲音叫的也更大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這出聲叫的這麼難聽，是在嘲笑我嗎？」
「秦棋快幫我揍它丫的！」
黑驢斜著驢眼瞧著秦棋，好像是在等秦棋出手。
而秦棋則沒有妄動，因為這驢子是在太自信了。
驢子哼哼，見秦棋沒出手的打算，便頭一甩，扭著屁股瀟洒的向外走去——四支驢蹄已經叉成了「八」字形，步伐囂張的比大爺還大爺。
「秦棋，你愣著幹嘛，我們一起動手，乾死這頭畜生！」
付錢從地上爬了起來，忿忿不平，而後瞧著這驢子的步伐，「我告非，這驢，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