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都不能娶
「可話說回來，你不想想她這麼做是為什麼，不也是為了討你歡心嗎，這也是人之常情吧，說到底，也無傷大雅。」賢太妃勸道。
蕭琰搖了搖頭，「她討得，何止是兒臣一人的歡心。」
「先前蘇家有意將她許給肅王，知道肅王醉心書畫，又傾慕蘇洛錦那樣的女子，她便做出一副才女姿態，與對方談詩論畫，對肅王可是情意綿綿，崇拜的緊。」
那段時間，蘇相為了讓肅王儘快答應這門婚事，到處宣揚二人相處融洽一事，傳的人盡皆知，意圖用輿論，變相給肅王施壓，以便對方早些將蘇海棠迎入府。
「失了這門姻緣，現蘇家又想將她許給兒臣，她必是知道兒臣尚武，王妃又是將門之女，猜測兒臣欣賞此類女子，這才擺出那副明朗豪爽的模樣，博取好感。」
「一切，都是投其所好。這女人，心思活泛，會裝會演，她眼中，沒有情義，只有利益。」
這些，早在醉仙樓初次見面時，他便發覺了。
當時的蘇海棠，雖一直乖順的坐在一旁，但那雙精明的眼睛，無時無刻不在打量探究著幾名親王。
這種女人，他根本不屑一顧。
「兒子，她是什麼性子，什麼容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給你帶來的利益！」
賢太妃語重心長的勸著，
「你也是在宮裡長大，後宮的嬪妃們，那些家世顯赫的，只要進了宮，甭管得不得聖心，你父皇該寵幸不也寵幸嗎。」
「這是為何，還不是為了平定前朝！為了大局，君王尚且不能由著自己性子，更何況你眼下的處境，男子，總歸要以事業為重！」
說到這兒，聲音低緩了些，「那秦氏指責母妃不顧禮儀教化，又是想讓你娶弟媳，又是同意妾室扶正。」
神情一陣黯然，苦笑著，「母妃何嘗不知，自己做的這些，確實是違背禮教。」
憂戚的眸子看向宸王，繼續道：「可是兒子，母妃做這些，是為了自己嗎？」
「若不是為了你的大業考慮，你當母妃願意生出這些想法兒？誰不想清清白白的活在世間，誰願意被人戳脊梁骨！若不是窮途末路，母妃也不至於如此啊！」
「哪個王公貴族會娶個庶女為妻！那都是讓人笑話的！秦氏雖只是個五品官階之女，但好歹還是嫡出。就說這蘇海棠，若不是形勢所迫，你當母妃願意答應將這庶女扶正嗎，母妃這不也是忍痛含屈嗎！」
「許是母妃不夠聰明，想的計策不夠周全，可母妃真的是心疼你現在的處境。」說著，眼淚不爭氣掉下。
見狀，蕭琰上前安慰著。
「母妃，兒子知道你的心意，其實，兒子不需母妃為我做什麼，只要你能平安康健，其他的事，兒子自己解決便是。」
知道自己孩子是個有主見的，賢太妃也不再執著，緩了緩心緒，溫聲道：「那這門婚事，咱們就這麼作罷了？」
「母妃方才說到大局，其實，就是為大局考慮，兒子更不能娶她。」蕭琰平靜道。
「這......那日我們商討的言辭，也不行？」太妃詢問著。
蕭琰搖了搖頭，「母妃以為，蕭璟為何會同意我娶嫣然為妻。」
賢太妃側過臉，一提到這個女人心裡堵得慌。
「還不是因為她出身不高。」蕭琰解釋道，「蕭璟最不希望的就是我娶高門貴女增勢。」
「他不傻，母妃和蘇家想的那套說辭，唬弄不了他的，蘇家痛恨蕭璟，他們著急出這口氣，可我們不能被他們影響的亂了陣腳。」
「總之，不管是嫡女庶女，不管是為妻還是為妾，但凡是出身高門顯貴，兒子都不能要。」仟韆仦哾
聽著兒子的話，賢太妃靜坐沉思著，少頃，長舒了口氣，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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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
走出賢妃宮的蕭琰，抬頭便看到了宮門外立著的人，心下有些意外，冷眸微眯，忖度著。
女子見了他，正過身，靜靜的等著他上前。
瞧對方的樣子，像是一直在這兒等他，蕭琰繼續向前幾步。
隨行的宗越見狀，留在一旁候著，女子的侍婢也退至邊上。
行至跟前的蕭琰，停下腳步，等著她開口。
蘇海棠巴巴的望著面前人，「王爺方才好生威風，一通貶低，心裡可痛快了？」清冷的聲音，幾分倔強，幾分委屈。
見他不說話，繼續道：「我明白，王爺是諷刺我八面玲瓏，投其所好的邀寵。」
蕭琰也不否認，依舊不語。
海棠輕咬嘴唇，正了正神色，坦然的迎上對方眼睛，不卑不亢道：「沒錯，我承認！」
蕭琰雙臂環在胸前，冷睿的目光端視著她，揣摩著她的目的。
「可王爺以為，海棠願意這麼討好逢迎嗎？願意被當成個物件，當作個棋子，被人支配，沒有自我的討生活嗎！」
「何意？」蕭琰問道。
蘇海棠側過臉，似在努力壓制著滿腔的不平，
「在相府，大夫人把持著后宅，我們這些庶出女兒一直被打壓，仰人鼻息，遭人白眼。從小到大，父親眼裡也只有兩位嫡姐，何嘗正眼瞧過我。」
秀眸點點哀痛，「若兩位嫡姐沒有出事，還如從前一樣風光，父親他能想到我嗎？」
深呼吸調整了下，惆悵滿懷，「不過是眼下無人可用，父親這才記起我來。」
「父親要我嫁肅王，肅王不成，又讓我嫁王爺，這其中，有誰問過我的意見想法兒，我就像個物件兒一樣，被指來指去，說到底，我不過就是父親和家族手中的棋子，若我能選擇，又怎甘當棋子！」
蕭琰靜默的聽著。
「肅王那邊婚事不成，父親交代的事我沒辦妥，王爺知道我回去後面臨的是什麼嗎？」
「父親的冷臉我沒少看，大夫人本就擠兌我，如今正好拿辦事不利為由，名正言順的處置我，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興許王爺覺得我耍心思的奉承迎合，可王爺以為我願意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