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師兄狂醋
第六十四章師兄狂醋
場面凝固了很久。
鳳宣就這麼維持著被男人整個圈在懷裡的動作。
這明明已經是一個親密的超出鳳宣可以接受的任何範圍的動作了。
卻不知道是這段時間總是被他摟摟抱抱習慣了還是怎麼,鳳宣竟然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
他盯著戚琢玉看了會兒,緩緩地開口:「我覺得我可以解釋。」
戚琢玉就這麼一隻手按在他后腰上,一隻手撐在太陽穴,一副聽他狡辯的樣子。
鳳宣:「就是你當時把我從棲鳳宮帶走,又兇巴巴地搶我的燈。我不知道你要拿著燈去幹什麼,當然要使用權宜之計,暫時隱瞞自己的身份。」
想想,也是啊。
戚琢玉那時候還說自己是混沌海魔尊呢。
聽聽這可怕的稱號。
立刻又拽著戚琢玉到了棲鳳宮後殿比較開闊的地方。
戚琢玉被推了兩步,原本單手放在後背的裝叉姿勢都被推散了,不解道:「為何要躲?」
「就這。」戚琢玉果然這樣說了:「不準備解釋一下其他的?」
從這裡,一眼就能看到白玉京盡頭的碧落川。
原來是因為自己太菜的緣故。
以及鳳宣的聲音:「你看到這個天雷了嗎?」
鳳宣:「?」他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一抬頭,鳳宣就撞進戚琢玉的視線里。
鳳宣有時候雖然覺得自己的想法確實比大多數人要清奇一點。
鳳宣緩緩開口,指著那一道天雷:「你要是不躲起來的話。等下一下我阿爹會用比這個大十倍的天雷。」
鳳宣剛把神魂燈放回梧桐神木下,忽然就感覺到棲鳳宮的不遠處,傳來了一股強大的神力。
戚琢玉偏頭看了他一眼,似乎不解鳳宣為什麼帶他來看這個,皺著眉。
鳳宣聽完之後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神力他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不是帝君鳳櫟的又是誰。
世界上如果有什麼回溯時光的法器,他第一件事就是要穿越到幾炷香前。
沒吃過一百個小朋友,鳳宣都不信。
哦。
他一個綁架犯,他都沒怪他綁架自己的事情!
而且深思一下覺得很沒有道理。
戚琢玉哂笑了一聲,涼涼地,總有一點兒不懷好意的意思。
離得這麼遠,碧落川上空那黑紫層疊的烏雲,逼仄壓抑的氣息都能撲面而來。更別說時不時都能聽到的悶聲雷響。兩人的視線看過去的時候,碧落川上空的漩渦雲層中正好落下來一道巨大的閃電,幾乎照亮整個碧落川。
鳳宣有幾分慌神,放好神魂燈之後,立刻拽著戚琢玉,把他往外推:「你趕緊躲起來!」
估計是碧霄看他醒了,就馬不停蹄去靈霄宮通知阿爹了。
什麼叫禍從口出,這就叫禍從口出。
是個棲鳳宮的小燈侍不是很正常的嗎,是太子殿下才不正常。
他又笑了一下,不是那種陰險的笑,可能是有點覺得他很好笑:「不知道殿下打算如何讓我欲生欲死?」
鳳宣簡直被他的理直氣壯給驚呆了:「這裡是白玉京,棲鳳宮!等下我阿爹就要來了,你一個混沌海的魔尊,你不知道什麼叫做神魔不兩立嗎!」
戚琢玉慢條斯理的復讀:「棲鳳宮的太子殿下就喜歡我這種妖妖嬈嬈的男人,一口氣可以睡十個?」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但鳳宣總覺得讀出了一種「就這」的嘲諷之意。
結果想了半天,又覺得自己為什麼要莫名其妙跟他解釋。
他伸出手:「神魂燈呢,還給我。」
一本正經且非常冷酷決絕的將戚琢玉推開,強行拉開了兩人都快貼得嚴絲合縫的距離。
鳳宣尷尬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是沒有想到能清奇到,扯出這麼一個破謊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鳳宣忽然很不想和他在這裡車軲轆這些廢話。
頃刻間,神魂燈的光芒就在二人之間閃現,空氣中的一絲絲靈力匯聚在一起,化出一盞燈的模樣。
戚琢玉還在繼續:「又或者是被太子殿下看上,會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戚琢玉這時候的求生欲忽然上線,似乎感覺到鳳宣的心情不太好。
寫得明明白白,你這種修為廢柴的小鹹魚。
按照套路來說,這麼扯淡的謊言,作為一個霸道魔尊不應該一秒識破嗎,怎麼還真的能被他騙到?
他似乎是覺得嘴上說說,恐嚇的還不夠。
隨之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雷聲。
他盯著戚琢玉,慢吞吞道:「劈、死、你。」
戚琢玉:「……」
-
幾息的時間,鳳櫟已經降落在棲鳳宮的大殿外。
殿內的各種殺陣與結界,也隨著鳳櫟的到來層層疊疊的如同潮水般褪去。
鳳櫟在帝君的位置上做了已有上千年,早已修鍊出一副穩重的性子。
此刻卻忍不住加快腳步,幾乎是有些急切地往梧桐神木的方向走去。
人未到,聲先至:「翎兒!」
「阿爹。」
回應他的是鳳宣虛弱的聲音,他正要從梧桐神木下站起來,還演得很用力地咳嗽了兩聲。
也不知道這種沉睡了兩百年才醒的病人應該怎麼演,鳳宣只能祈禱自己的演技有所進步。
鳳櫟眼中全是擔憂,關心則亂,壓根沒注意到自己兒子在演。
他連忙按下要起身的鳳宣,開口道:「不必起身。你元神還溫養著,此刻正是需要好好休息。」
鳳宣本來就是個能躺著就不坐著的鹹魚性格,聞言馬上躺平。
還好他機智,早就搬來一張白玉榻在樹下,此刻躺在榻上,又有阿爹的關切聲,不知怎麼有一種想落淚的錯覺。
真奇怪。
明明不久前才見過阿爹的。
怎麼卻感覺有好多好多年沒見到他了。
那些心裡原本可以忍受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哪兒來的委屈。
這一瞬間如同潮水一樣漫過心臟,酸酸澀澀,讓鳳宣愣了片刻,忍不住埋在鳳櫟懷中,紅了眼眶。
「阿爹。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做夢而已。醒了就好了。」
鳳櫟的聲音也有些哽咽,卻更加溫和,順毛似的摸著鳳宣的腦袋,輕聲細語地安慰他。
兩人就這麼安靜地依偎了片刻。
直到鳳櫟打破沉默:「你剛醒,身子可有哪裡不適?」
鳳宣也收拾好了心情,搖頭:「沒有。」
他像是想起什麼,終於開口問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
「阿爹,我怎麼睡了這麼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其實他應該在第一次醒來的時候,就找帝君問個明白的。
只不過那會兒醒的實在是個倒霉的時候,醒來沒看到阿爹,先看到戚琢玉那個大魔頭。二話不說,都沒等自己反應過來,就被擄到了混沌海。
到了混沌海,鳳宣才慢慢地了解到,原來自己這一睡,竟然睡過去了兩百年。
但他的記憶明明還停留在,上一刻打碎神魂燈的時候。
而且自己的元神也細碎的不合理啊。
如果是閉關的話那就更不合理的,他雖然鹹魚又不求上進,但是也不可能在閉關的時候大睡其覺,還導致自己的修為和靈力倒退的一點都沒有了。
鳳櫟沉思了片刻,似乎在想要如何跟鳳宣解釋才好。
半晌,他緩緩開口:「事到如今,阿爹也不瞞著你了。其實在你父神神隕之前,就算出你命中注定有一劫。」
鳳櫟神情凝重地繼續:「那就是在你一千七百年的生辰日上,你會打碎自己的本命神燈,被神魂燈的碎片刺破。然後你就會陷入百年的沉睡中,直到神魂燈完整的修復,翎兒才能從沉睡中醒來。」
結果沒想到,說完之後。
棲鳳宮的大殿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
特別是鳳宣,聽完之後,表情不是一般的複雜。
阿爹,您,是怎麼想的?
把月娥宮裡的那本沉睡美人的睡前故事是換湯不換藥的拿過來給他編了一遍是吧?
人家沉睡美人是因為被紡錘車刺破手指陷入沉睡,到您這兒就變成被神魂燈刺破手指了是吧?
那人家沉睡美人是被王子的吻喚醒的。
他呢?難不成是被戚琢玉這個大魔頭給揍醒的嗎?!
鳳宣真是瑞思拜了。
阿爹到底是從哪兒來的自信覺得自己還能信他這種弱智編料啊?!
不能因為他自己年輕的時候是個笨蛋美人,就一定覺得自己也遺傳了他的智商吧!!
阿爹。
有沒有一種可能。
他的智商還是可以從父神那裡繼承一點過來的.jpg
鳳宣沉默,鳳櫟卻鬆了口氣。
看翎兒沒有問東問西的樣子,估計是信了。
幸好他還小,還能騙一兩次。
否則等他再大一點,就不好糊弄了。
鳳櫟溫和道:「這兩百年,發生了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你要快點好起來,然後才能出去看看。」
鳳宣點點頭,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對了阿爹,我之後能下凡一趟嗎。」
其實是想找個借口把戚琢玉弄回混沌海,但是說去魔域絕對會被阿爹用天雷劈死,於是才改口說了凡間,覺得比較好讓人接受。
結果沒想到,提到凡間之後,鳳櫟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彷彿去凡間,比他去魔域還要嚴重,臉色嚴肅:「怎麼忽然想去凡間?」
「哦哦。」鳳宣突然心虛:「也沒什麼。就是覺得自己長這麼大,還從來沒出過白玉京,就想去看看。」
鳳櫟沉聲:「凡間沒有什麼好看的。你若想看風景,叫你荊玉師兄帶你去青丘看看便可。」
?
阿爹幹嘛忽然這麼大脾氣。
搞得好像凡間有什麼絕世陳世美負心漢似的?!
鳳櫟說完,還是覺得有點不放心。
思來想去,又開口強調:「凡間的男人也沒有什麼好看的。」
鳳宣:?阿爹不是啊,他沒有說要去凡間看男人啊!
到底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啊,摔!
鳳櫟摸了一下他的腦袋,警告道:「阿爹告訴你,這個世上除了你父神之外,沒有一個男人是好東西。」
鳳宣聽罷,默默地開口:「阿爹,這個結論是誰跟你說的啊?」
鳳櫟神情一頓,遲疑地開口:「你父神。」
鳳宣:「……」
-
鳳宣醒了的事情沒多久就被碧霄這個大嘴巴給傳開了。
一時間,白玉京從上到下,都知道太子殿下今日才算是真正的出關了。
月娥跟荊玉是第二個和第三個知道的。
前者恰好就在白玉京,直接就從月宮過來。後者則是從下界青丘趕過來的,不過也跟月娥一前一後的到了棲鳳宮。
月娥跟鳳宣滿打滿算也有兩百年沒見了。
她本來想慰問一下鳳宣,結果坐到床上就情不自禁地撫上了鳳宣的臉:「翎寶,你這膚質是怎麼保養的,睡了兩百年竟然都這麼細膩光滑,慕了。」
鳳宣:「……」
他就知道月娥嘴裡吐不出什麼象牙。
果不其然,下一秒,月娥就從儲物的錦囊里掏出了不少她這兩百年攢的美容仙品和補品,說是給鳳宣補補。
還有什麼白玉京時興的料子啊、風格啊、顏色啊,以及在月宮裡孤獨的打了兩百年工,她都不知道看了多少凡間痴男怨女的狗血愛情沒人吐槽。
說著說著,不知道想到什麼,忽然嚴肅:「翎寶,我剛才聽你跟帝君說,你要去凡間看男人是怎麼回事?」
鳳宣:……到底是怎麼傳成他要去凡間看男人的!
月娥握住他的手,情緒忽然激動:「我跟你說,寶,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一個好男人!特別是凡間的男人,都是渣男,都是屑!」
鳳宣:合著在你這兒連父神都算不上好男人了是吧。
不過,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一覺醒來,彷彿白玉京的所有人都忽然很仇視起凡間的男人來了……?
月娥警惕道:「你知道什麼是渣男嗎?」
鳳宣頓了下:「……不知道。」
月娥給他科普:「就是那種啊,蓄意接近你,就是圖你這張驚艷的小臉蛋。然後仗著自己家裡有幾個臭錢,就給你送這兒送那兒的,也不管你喜不喜歡,反正就送最貴最大的,直男的要死。而且這種男的有個特點,就是可能長得還不錯,但是說話是那種嗓子黏在一起的,帶點兒蘇音的顆粒感。一口一個寶貝、心肝的,最會騙你這種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小仙子了!」
鳳宣:嗯?怎麼覺得這個形容還有點眼熟?
月娥跟防賊似的抱著他:「你沒有遇到這種男的吧?」
鳳宣含糊其辭:「嗯,啊……應該沒有。」
這種姐妹聚會討論學宮中最帥的那個同修男生的氛圍感是什麼鬼,簡直把鳳宣雷的一個激靈。
還有,月娥神女,麻煩你有一點男女有別的概念,不要一上來就抱著本上神,謝謝!
棲鳳宮空寂了兩百年,一時前所未有的熱鬧起來。
直至晚上,那些絡繹不絕前來看望太子殿下的古神才慢慢地離開。
最終,連月娥也跟隨師尊太陰女君回到了月宮。
棲鳳宮裡只剩下鳳櫟跟荊玉二人。
鳳櫟站在梧桐神木下,將神魂燈取下來查看。
荊玉擔憂道:「師尊,翎兒的元神如何?」
鳳櫟搖頭,語氣有種說不出的無助:「只能是勉強修復,靠著神魂燈溫養著才不至於潰散。但天長地久下去,翎兒的元神早晚會再一次消散在天地間。」
荊玉道:「連神魂燈都不能繼續聚魂嗎?」
鳳櫟:「神魂燈本就是翎兒的本命神燈,同生共死。他的元神出了意外,神魂燈若無外力引燃,又燃得到什麼時候去。即使是用本君的元神作引,天長地久也有時盡。」
「師尊是帝君,萬萬不可用自己的元神作引,否則會三界大亂。」荊玉連忙道:「荊玉願意用自己的元神來為翎兒續魂。」
鳳櫟沒再說話,不過看樣子也是不贊同的。
鳳宣是他的親生兒子,他自己願意用元神也就罷了,荊玉與他無親無故,實屬強人之難。
況且,不管是用他的元神,還是荊玉的元神。
這神魂燈也終有一日將會燃盡,屆時他神隕天地,又有誰能來保護他的翎兒。
梧桐神木下,一沒有了聲音。
只偶爾有風吹過,樹葉發出了「沙沙」的響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鳳櫟忽然又開口。
只是這一回,話題猛地跳躍了一下:「方才聽翎兒說想去凡間遊玩,莫不是已經到了慕少艾的年紀?」
仔細想想,鳳宣今年也有一千九百年的神齡了。
他這麼大的時候,早已結契成婚,就差孩子在地上跑了。
荊玉怔了一下。
鳳櫟倒沒注意,自顧自道:「若是如此倒也好,在白玉京為他相看一個合適的人家,早日結契成婚。省得他哪日心血來潮與本君來翻這兩百年丟失的記憶,到時候讓他再想起那個天殺的凡人就不妙了。」
帝君一向待人溫和,但只有每每提起鳳宣在下界認識的那個凡人道侶的時候。
才會一口一個天殺的、該死的、遭雷劈的,可見對這凡人有多不待見。
鳳櫟似乎對自己這個決策十分滿意,很快就敲定下來。
「等他父神的神祭日一過,左右就能將消息透露出去了。」
-
帝君離開棲鳳宮的時候,鳳宣還從床上爬起來,為了體現出自己為數不多的孝心,把帝君送到了大門口。
鳳櫟則是心疼他剛醒來身體不好,剛到大門口就把他趕回去躺著。
但說實話,鳳宣今天為了表演一個剛清醒的虛弱病人。
已經在床上躺了一天了,加上自己在混沌海躺了三天三夜。
鹹魚也不是這麼能躺的。
鳳櫟走後,荊玉單獨留下來跟鳳宣說了幾句話。
在白玉京,除了自己阿爹之外,鳳宣唯一一個算得上比較親近的長輩,就是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師兄。
雖然是師兄,但鳳宣覺得荊玉更像他哥哥。
荊玉是青丘天生地長的九尾狐,機緣巧合之下拜了帝君為師。
在他很小的時候,青丘戰亂連綿,荊玉就被帝君接到了九重天,養在自己膝下,如待親生孩子一般。
於是在鳳宣沒有出生的那些年,白玉京的古神們其實更習慣稱呼荊玉為殿下。
後來鳳宣出生了,眾神依然沒有改掉這個習慣,潛意識將荊玉當成大殿下,又將鳳宣稱之為小殿下。
荊玉看著鳳宣,嘆了口氣。
他也算是知道自己這小師弟下凡歷劫的全部真相,此刻猶豫了一下,從手中化出一塊色澤無比溫潤的白玉:「這是我們青丘鎮族的神玉,也是師兄的本命魂玉。」
鳳宣愣了一下,好端端地跟他說這個幹什麼。
荊玉將這塊玉遞給鳳宣:「如今你元神不穩,可以藉助這塊魂玉,慢慢地恢復神力。」
啊這。
這有點太貴重了吧!
而且送玉什麼的怪怪的,感覺像是交換信物之類的。
鳳宣撓了撓頭:「算了吧,荊玉師兄。這麼好的東西,你還是別給我了,我會弄丟的。」
荊玉嘆息:「就知道你會拒絕。也好,你什麼時候想要了,什麼時候再來問師兄拿。」
不是他不給,他是太了解鳳宣。
他這個小師弟,看似性格乖軟,實際上就是個絕世反骨。若是他不想要的東西,哪怕是三界最珍貴的寶物,他也視為塵土。若是他想要的、喜歡的,即便只是凡間一個一文不值的小荷包,他也會欣然愛護。
荊玉不再強求,看了一眼鳳宣之後就離開了。
他一走,鳳宣才總算鬆了口氣,畢竟演了一天,自己可沒敢忘記,棲鳳宮還藏這個一個混沌海的大魔頭。
不過,他一天都沒出來?
鳳宣有點遲疑,不會已經離開白玉京,回混沌海了吧?
結果說大魔頭,大魔頭就悄無聲息地出現了。
鳳宣一轉身就看到他,嚇了一跳:「你怎麼走路都沒有聲音的!」
戚琢玉一臉臭表情,好像白玉京欠他錢一樣。
鳳宣感覺他莫名其妙,繼續問道:「你什麼時候在這裡的?」
「嫌本尊來得太早,打擾你們了?」戚琢玉看起來極為煩躁。
鳳宣則是沒搞懂他突如其來的生氣:「你說話幹嘛這麼凶啊?」
「凶?」戚琢玉冷笑:「當然比不上你的好師兄說話溫柔。」
說完,他就自己一個人怒氣沖沖的大步走進殿內。
走了一會兒,不知道戚琢玉又在那裡想什麼,彷彿是極為暴躁一樣,他又走了回來。
玄衣薄綃都隨著他的動作上下翻飛。
讓鳳宣覺得他好像那種渾身的毛都炸起來的大貓。
又像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過去一樣。
戚琢玉居高臨下,雙手抱臂,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盯著他,一字一句地:
「本尊竟不知道,你在這白玉京里。」
「還有一個,好、師、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