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二十年前的事-2
這會雪已經下大了起來,一片片的鵝毛大雪落在人身上,不過此刻周爺和大家都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剛剛所有人,包括兩隻狗都脫了力,這會都喘著粗氣半天緩不過來。
就這麼沉寂了大約十幾秒,周爺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我這個瓶子扔到了我的身體旁邊,就一個老鷹撲食,就向著劉飛猛撲了過去。那劉飛可能剛剛是用了逆轉時間的能力,鼻血流了一地,此刻也是反應不及,嚇了一跳,打了個滾才發現,周爺原來是奔著他身後的背包而去,嘩啦嘩啦翻出麵包,連著包裝就是一口,啃哧啃哧的大嚼起來。
眾人這會才都不去管周爺那神經病,慢慢起身圍到了我的身邊來,我看著圍過來的劉飛、吳嫻、秦峰,還有剪過頭髮穿著新款羽絨服的東子,不竟熱淚盈眶,雖然我們相識不到幾天,但他們此刻就像我的親人一樣,我想哭想喊,但我做不到,我靜靜的看著他們,等待著他們救我。
劉飛的手伸在我的鼻前探了探,站起來扭頭就說:「可能不行了,火化了吧。」吳嫻一把推開劉飛,翻了他一個白眼,就把我的瓶身從地上撿了起來。
「那幫人果然是疫教的***,看樣子那個警察已經遇害了,克隆出來變成走狗將劉詩劫走的。」吳嫻將瓶子我在眼前仔細的看著,我感激涕零,終於遇到明白人了,這個角度看,吳嫻的大眼睛真漂亮啊。
「那現在怎麼辦?」秦峰若有所思的說:「這情景就和之前劉飛遇到的情景一般,看似死去,實則無魂,在下並沒有破解之法,不知劉兄後來是如何蘇醒的?」
劉飛這時爬了起來,揉了揉剛止住鼻血的鼻子,湊過來說道:「還得是哥吧?你們湊這都沒什麼用。」說著邊兩隻手臂一伸,就將吳嫻和秦峰擋到旁邊。
劉飛從口袋裡摸出了那張金卡,金卡周身散發著耀眼的金黃。劉飛邊將卡塞進我身體的手裡邊說:「人的肉體只是一個載體,而靈魂卻是一股操縱肉體的能量,神造人之時,我們的身體只是用一堆基因做了無數實驗而得出的完美答案,而再讓這身體活過來的,才是人的本質,靈魂。」
我的身體開始和那金卡一樣,出現了淡淡的黃色光芒。此刻,我隔著瓶子,就能感覺到一股淡淡的吸力吸附著我的意識朝那身軀而去。劉飛舉起瓶子又接著說:「這金卡本就是五個高度自主的上層意識,組合起來負責管理所有人類的身體與靈魂匹配,力求最大數量的實驗數據,又不超過地球實驗的最大負載。」
吳嫻和秦峰被劉飛的話顯然嚇到了,不可思議的看著劉飛又看著他的動作,就感覺完全不認識他一樣。
劉飛打開了瓶子又接著說:「所以除了其他的功能各不相同,五張金卡都可以用作人類靈魂的封裝器。」劉飛的話剛一落音,我就感覺自己如同靈魂出竅一般飄了起來。眼見著離我的身體越來越近,又瞬間鑽入鼻腔,一股無盡的黑暗籠罩了我的四周,再一睜眼,已然能感到自己的四肢身體,彷彿重生了一般,而那金卡此刻如同一個火球,熱辣辣的刺激著我手上的皮膚。
劉飛拿回金卡裝進口袋,回頭一看,發現吳嫻和秦峰已經退到遠處,像看怪獸一樣看著他,吳嫻甚至已經準備拔刀了。劉飛連忙兩手舉過頭頂,做出一個特別乖巧,人畜無害的樣子:「金卡給我的記憶,相信我。」
見我慢慢的坐了起來,吳嫻和秦峰還是走了過來扶住我。吳嫻回頭對劉飛說:「算了,我早就說過,我和秦峰的身份是尊家族祖訓幫助你的,無論你有什麼樣的秘密,說也可不說也可,是你的自由。」劉飛尷尬的笑了笑。
「你怎麼樣?之前發生了什麼?」秦峰關切的將我扶了起來,柔聲問道。也許是太久沒見讓我忘了他的浮誇,這一次我沒再感覺他討厭,感覺心頭暖暖的,又突然回想起哥哥那決絕的眼神,這一次終於可以痛痛快快,大聲的哭了出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但我的心裡,其實有了一個揮之不去的疑問。
為什麼寫著我的名字的瓶子打開,復活了我;而寫著嚴壯壯的瓶子打開,卻復活了劉飛?
吳嫻和秦峰在這邊安慰著我,劉飛卻走到了趴在那進食的周爺身後,抬起腳狠狠一腳就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周爺正全身心的投入在進食里,哪裡有提防,一下趴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不一會,周爺騰的就跳了起來,滿血復活捏著拳頭就問:「怎麼滴,大飛子,想練練嗎?」
劉飛咧嘴笑道:「這可不是我要踹你的,我這是為東子踹的你。」周爺斜眼看了一眼坐在雪地里沉默不語的少年,沖劉飛問道:「洗頭髮劉姨的私生子來尋親了?」
「放屁!」劉飛大罵:「人家是來保護我們的李家少主。他的海東青飛了一天一夜尋到你,你居然拿手機砸了要吃它?」周爺這才注意到,那少年不但身邊牽著兩隻狗,還有一隻雪白羽毛的老鷹站在他的肩頭,分明就是剛剛洞里看到沖他鳴叫的那隻,於是沖東子抱了抱拳:「對不住啦,小兄弟,餓急了眼,老子還以為是只火雞呢。」
少年咧嘴一笑,並不說話。這會雪越下越大,秦峰尋了處遠離山體的平台搭起了帳篷,說是為了防止雪崩,又跟我說了這裡大概的環境,我這才知道,這裡已然是在長白山西景區的小山頂上。之前就開始下了罕見的大雪,旅客都被禁止出遊,他們幾個是靠著身手偷偷上來的。
帳篷里,我也少量補充了些食物水分,換上他們備用的羽絨服和鞋襪。剛剛一直在岩漿附近,並沒有感覺到寒冷,此刻身上的積雪一化,就蜷縮在帳篷里瑟瑟發抖。吳嫻又給我遞了杯中藥說:「喝了吧,能驅寒,潮爺和吳媽身體不行,在下面擺開了宴席,還等著我們勝利回去呢。」
劉飛這會見周爺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一把卻挽住了周爺的脖子,一臉賤兮兮的問著:「周爺,說說這兩天是怎麼回事吧?你是怎麼醒的,你又怎麼知道幫我們拿回劉詩的瓶子?」
語氣很是輕鬆,但我卻能從劉飛的眼神里,看見一股殺氣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