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秘密又探尋的走吧!
「.....太宰先生,您是想要舉辦舞會嗎?」希蘭歪歪頭,這位男人的貓眼睜得圓圓的,迷茫像霧一樣浮現在裡面。他好像什麼都沒聽懂。
「想要這麼理解也不是不可以——」
太宰治把尾音拖的老長,就好像在控訴自己的不滿一般。
「只不過怕不會有更多的時間辦舞會了。」
希蘭眨眨眼,他表現得很意外:「怎麼會呢,太宰先生?」
為什麼呢……為什麼,因為在這裡,時間是最沒用的東西。太宰治下意識想虛握什麼又及時扼制了,他敷衍的給了希蘭答覆:「我也不知道呢。」
「是嗎?」希蘭點點頭,沒有強求一個答案,他頓了頓接著說道:「太宰先生,你的儀式將在第三日舉行,如您不清楚時間,就開始從明天算作第一日吧。」
「哦呀,所以寧錄君和我的個人授課時間只有今天,明天,後天嗎?」
「嗯。」
希蘭點點頭,白長發從他的肩膀滑落,「我相信寧錄一定會在短短几天完成您所想達到的效果。」
「是嗎?」
太宰治身上金色的麥穗搖曳著,就像在否定某人的話一樣,接著他又變得異常興奮,漫無目的在空中握緊手:「那在這不多的時日里,我先去玩一下,啊不,見一下寧錄君!」
......剛剛太宰先生說了「玩」是吧。
「希蘭君,拜——拜——」
太宰治如風一般蹦蹦跳跳消失在走廊盡頭,刻意上揚的聲調從遠處傳過來。希蘭目送著太宰治的離去,還是選擇犧牲寧錄(喂
第一日,授課第二日。
「將死。呀——真是不好意思呢,寧錄君。」
黑白交錯的國際象棋之間,太宰治狡猾的翹起嘴角不掩飾的笑著,上揚的語氣像是貓咪得意的喵叫。他陷進舒適的椅子里,沒有骨頭的坐著,而寧錄則坐得端正又正式。
「啊....」寧錄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是如何敗下風,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棋盤,挫敗的撓撓頭,語氣沮喪得認命:「太宰先生的風格還真是變化莫測。」
「是嗎?」
寧錄指了指棋盤,問道:「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明明都沒有意義,但太宰先生還是下了...是因為這樣更有趣嗎?」
「沒意義?」
太宰治歪頭,他將棋局撤回前一步,一邊下棋還一邊解說:「寧錄君,你看...只要你下這裡,就不會被我將軍。但是,」他快速變化了棋子,「但是只要這樣,被你說沒有意義的棋子也會發揮作用,會自投羅網喲~」
「....太宰先生真的太可怕了。」
寧錄看著棋局上瞬息萬變的局勢,恍惚著擦擦自己頭上的冷汗,抬頭撞進男人毫無波瀾的黑色眼瞳里。...就好像在凝視深淵一般,可他的心卻在咚咚砰的跳動,他想要掌握更多的知識——從這個強者身上。
雖然剩下的時間不多...但是他不相信在這日夜交替里還會有人記住時間,接下來只要太宰先生順從的加入巴別塔,他的一切自己都會接收到——。
『咚』
「啊,不好意思,皇后突然被我碰下去了。」
棋子滾落在遠處,太宰治沒有起身拾起。他懶洋洋斜了斜身子,嘴裡還理直氣壯的使喚自己的學生:「寧錄君,老師好累不想起身,能不能用你的異能幫幫忙撿起來?」
「...異能不是這麼用的啊!」
太宰治巴眨著眼睛看他。
……寧錄幾乎要沒脾氣了。他像泄了氣的皮球從手裡凝聚出一根鞭子,挫敗的甩出去把遠處的棋子拾起,到手后又小心翼翼放在原來的位置。
「寧錄君看起來很會使用鞭子的樣子嘛~」
太宰治輕飄飄的拋出這句話。
「嗯?...嗯,」寧錄撓撓頭,「因為教授知識的時候,教授我這方面的比較多。」
「怪不得——。我總感覺下國際象棋的時候彷彿我在欺負一個新手,讓我很有負罪感。」太宰治假惺惺嘆口氣,雙方實力的不對等讓他感覺非常無趣,於是他又擺擺手:
「寧錄君看來是個武夫啊。」
「那個...如果讓您感到不盡興的話,非常抱歉。」
「嗯...這麼說的話,寧錄君得補償我一下吧?」他打量一圈,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興高采烈胡亂擺弄著國際棋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完成了一盤死局,「好了,寧錄君要把它解開喲——」
太宰治輕飄飄的站起來,絲毫不顧寧錄懵逼的眼神。他嘴裡一邊哼著自己亂編的小曲一邊腳步輕盈的走出大門。
「等——等一下!太宰先生!」
寧錄猛地一下站起來,回過身試圖挽留太宰治。
「嗯?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嗎,寧錄君。」
「那個,」寧錄急得頭上冒汗,眼神快速的在國際棋盤和太宰治之間游移,他鼓起勇氣問出來,「太宰先生,這可是一局死棋啊!」
「是嗎?」太宰治沒有轉身,他的聲音變得冷漠又平靜,「還真是孺子不可教。老是依靠老師的話,是無法吸取知識的。」
「更何況——」他的聲音又變得輕佻,「嘛,算了,給個提示吧。寧錄君,有時候害死你的不是對手哦。」
「....『不是對手』?」
「跳出棋盤吧。哈哈,就是這樣,我去找美女殉情了,撒有啦啦!」
「不要隨便跳河啊!」
第二日,授課第三日。
今日的授課速度快得離譜,在長達幾小時的授課後,考慮到太宰治的身體還是很虛弱的原因,寧錄主動叫停了課。
「好,今天就說到這裡——下課下課。」一本正經拿著教鞭指向黑板的男人從口中跑出任性的話語,他把身上的白衣隨手一拋就慢悠悠的走向自己唯一的學生。
「然後,寧錄君,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嗎?」
坐在凳子上的寧錄如釋重負的嘆了口氣,有氣無力的回復:「到處都是不懂的地方....」
「——這不是學生時代的正常現象嗎?」仟韆仦哾
「這不是!」寧錄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動又放平了語氣,「...至少對我來說不是。」
他有些扭捏,向太宰治傾訴到:「我活在這個地方....有著眾人喜愛。知識首先是到我這,再分享給其他人....太宰先生,我明明能最先了解一切最先擁有一切,事到如今,卻無法聽懂你的話語。」
紫羅蘭色的眼睛閃爍著非人的光芒,太宰治看著他。在那一瞬,寧錄有著他早就被面前的男人看穿的想法。
太宰治收回目光,語氣輕快:「這不是代表寧錄君也會像普通的男子高中生一樣擁有煩惱嗎!」
「煩惱?」
「比如隔壁性感的女孩子今天裙子下面有什麼一樣的煩惱。」
「我不會有這種煩惱啊!」
寧錄站起來拍拍桌,因為躁意揉亂了自己黑髮,又無可奈何的坐下。
「太宰先生真是的....明明什麼都知道卻還在裝傻。」
「我什麼都不知道哦。」
出乎意外的,太宰治對他的話進行了反駁,儘管表情看上去非常無辜,話語卻意外的沉重。
他說:「沒有人可以推測出自己好友的死亡,改變未來試圖得到十全十美的結局是不可能的。」
「可是....」
寧錄試圖反駁,太宰治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用一根食指抵住了他的嘴唇。
太宰治開口:「寧錄君,上一節課的棋盤你解出來了嗎。」
「嗯...」被詢問到這個問題,他軀體僵硬的點點頭又艱難開口,「跳出常規,解掉死局的辦法是【剔除己方的王】。」
「太宰先生...您究竟想要告訴我什麼?」
「呀噠~寧錄君真是討厭,就像青春期的小男生一樣,因為自己喜歡的女生多看了自己一眼就開始胡思亂想。」他刻意捏尖了聲音,裝作情竇初開的羞澀少女不好意思的扭捏著身子。
「......」
寧錄眨眨眼,他沒有理會太宰治太過糊弄的裝傻。相反,他只是裂開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冷汗從他的頭上滑落又融進眼睛里,剛好被排出就好像落了一滴淚。
「...太宰先生。」
「嗯?」
「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後悔的……」他輕聲說著,好像在辯解又好像在說服自己,「他們教會了我很多...他們給予我希望,給了我意義,他們沒有恐懼我,不管怎麼樣,我都很感謝。」
但是太宰治沒有回應他,只是沉默的盯著寧錄,卸去了那些偽裝后一層死氣縈繞著男人。他只是個心存死志還僥倖活在世上的黑漆漆幽靈,那些真情實意並不能讓他感動,更不可能讓他退出這場博弈。
在半小時前,系統的提示音在他的耳邊響起。現在,聲音越來越大,震得太宰治好像也感覺到自己心臟的跳動。
太宰治稍稍調動表情,一半的臉隱藏在陰影里,他語氣充滿遺憾:「寧錄君,時間快到了。」
誰都無法停止這場棋局。遺憾的是,犧牲的只會是沒有做好覺悟的那一個。
「啊...也是,明天就是太宰先生加入「巴別塔」的日子了,我可不能這麼消極!」
[聊天室01:]
[chuya:我差不多確認「巴別塔」的位置了...不,是太宰所在的位置。]
[是白芥不是飯桶:兄弟們,接下來請打開麥克風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