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輕盈又飄飄的走吧!
事回太宰治穿越之前,扮演『織田作之助』的coser正拿著一瓶忘崽牛奶喝著。他和社團小夥伴們肩並肩走著,在聽見『太宰治』那句頗具嘲諷意味的話,他開口回復到:
「.....?」
首先,他不是啞巴。其次也不是沒想好要回復什麼。只是,為什麼他邁出去的這一步成就了現在自己在一個完全陌生又熟悉的城市?
紅髮男子大概很嚴肅的看了手裡的忘崽牛奶,思考著:「難道這就是世界上最後一瓶忘崽牛奶....」
這,這意思,這難道是!
織田作之助抬頭,望向那棟刻在了DNA里的港黑大樓,豪邁的喝下了最後一點忘崽牛奶。這種稀疏平常的穿越故事讓他心裡毫無波瀾,現在的他只知道自己該干一件事——
去武裝偵探社,然後發刀。
總之,這就是他出現在武裝偵探社的原因了。織田作之助看著眼前彷彿搖著尾巴找到歸家路喊著『織田作』『織田作』的武偵宰貓貓,毫不猶豫的帶著辛辣嗆了回去:「抱歉,可以換種方式叫我嗎....我很不習慣。」
殺手的直覺敏銳的告訴他,在附近還藏著一個人。他當然是選擇要刀一起刀!
「織田作沒有被這麼喊過嗎?」武偵宰表面上笑得燦爛,背地裡卻暗自套情報。
「嗯.....」織田作之助思考了一下,「這是一種很難讓人忘記的叫法,你是第二個這麼喊的人。」
他努力把這個太宰治和那個死氣沉沉的太宰治區分開。畢竟只需稍加觀察就能發現這個太宰治一副與自己很熟捻的樣子,而那個港黑首領與自己的對話里也提到過——
『在其他世界,我們兩個是朋友』。
非常不可思議,武裝偵探社的他無法想象自己與沾滿了上千條人命的港黑首領能有交點。
回憶往事,他偶爾也能看見個臉頰還帶著嬰兒肥的少年與自己擦肩而過,臉上手臂上脖子上滿是繃帶,一副遊離在世界外的樣子。但帶來那樣深刻印象的少年在時間刻意的打磨下,也變得如白水般寡淡。
再見面,就變成了敵人。再聽聞,得知了『跳樓死亡』的消息。
這些感嘆只是一瞬的事,織田作之助繼續認真回答到:「第一個這麼叫我的,是敵人。不過他已經不在了。」
不愧是我,織田刀之助。你看看你面對面那個噠宰僵硬的笑容,你的良心不痛嗎!
不痛。織田作之助自問自答到,喝了這瓶奶,忘記那個崽——從現在起,我就是鈕福祿·織田作·發刀·之助!
武偵宰皺起眉,難受的揉揉自己胸口,總感覺被莫名其妙的針扎了一下,咕噥了一句『我總算要猝死了嗎』就不了了之了。
躲在角落裡聽得清清楚楚,被刀得一滴血都不剩的太宰治:.....好狠啊,真的有點狠。
他已經看見織田作之助藏在衣服口袋裡的忘崽牛奶了!——
太宰治陰暗的想:只要我把這限定版忘崽牛奶殼子拿走,他喂我吃的刀都會狠狠的還回去。
他已經在來的路上從旁敲擊過了,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忘崽牛奶,而社團里因為吃了激辣咖喱而喝牛奶的就只有一位,那就是織田作之助!
太宰治邁了出去——他被允許躲在角落裡的理由無非是他瞎編的什麼『近鄉情怯』,也不嫌猛地跳出個人有多恐怖,「織田作,好久不見~」
「太宰治,」平淡的聲線配上木倉『咯嚓』的一聲,站起來的拖動聲,一瞬間寧靜的空氣。一把手木倉透過一位太宰治的眼睛指向了另一位太宰治,彷彿同時將毫不留情的殺意刺向了兩個人,「為什麼你也在這裡。」
「關於這件事,我也很驚訝,」太宰治聳肩。常年蒼白的臉上只是瞬間流露出受傷的神色,可惜沒一個人看清,這情緒就如被海浪沖刷走的貝殼淹沒在大海里,「我也沒想到自己也會再次見到織田作呢!——這真是天大的好事了。」
「......」
「織田作,」太宰治再接再厲大聲嚷嚷著,這份胡攪蠻纏可以暫時讓他忘記一切。明明聲音聽起來理直氣壯,說出來的話卻小心翼翼的試探著:「...看在結局是好的份上,暫時停戰吧?」
緊接著,他小聲說了一句『再也不想回憶疼痛了』就如同流浪貓看見了小時候偶爾給自己投食讓自己活下去的人,一邊喵喵的叫著做出親昵的姿態一邊用明亮的黑眼睛觀察著,兩腳獸稍有拒絕就能讓它逃走。
慶幸的是,織田作之助把手木倉收了起來。
太宰治這才鬆了一口氣,接著卻是在一旁看戲的武偵宰發話了,他指向那個帶著紅圍巾的太宰治,鼓起臉一副不解的樣子:「誒...什麼結局,由著我這種人——他操盤的結局,居然會有好的結果嗎。」
最後還要給自己來一刀嗎,武偵宰你太拼了吧!
織田作之助投向一個複雜的眼神,順著話題點點頭回應道:「除了他,的確是個好結局——」
「港黑首領太宰治,」織田作之助把目光轉向那個即使聽見自己死訊也同樣沉穩,面上還笑盈盈的太宰治,「最後的結局由我們親眼目睹。」
武裝偵探社內,出面的福澤諭吉,打鬧的兄妹,寫報告的國木田獨步,以及坐在沙發上喝茶的與謝野晶子,發獃的宮澤賢治,還在吃零食的大偵探都聽見了那句話鏗將有力的落地聲——
他說:「跳樓自盡。」
「嘶——」難得一見的神色出現在武偵宰臉上,就好像被人往肚子上狠狠打了一拳,又露出憤憤的色彩,「我都沒有成功的事,他居然成功了嗎!」
一聲咕嚕聲從宮澤賢治的肚子里傳來,少年這才回神,作為沒有聽見織田作之助說什麼的人物感嘆道:「肚子餓了啊,今天想吃牛肉蓋飯——你們幹嘛這麼看著我?」
「啊不...沒什麼,我們也只是在想要吃什麼。」這是一對兄妹。
「....那站在我們面前的人到底是死是活?」還是國木田獨步最先找到了重點。
他人的反應無關痛癢。太宰治開玩笑的回應了國木田獨步的話:「也許現在的我是幽靈哦——國木田君,你不會怕鬼吧?」
「你不要胡說。」
「我死得好慘啊——」
「停下來啊!」
武偵宰配合的悄悄溜到國木田獨步身後,吹了一口冷氣。頓時,國木田獨步聽見了來自太宰治和武偵宰的雙重合奏:「國木田君,臨死前我想再吃一口蟹肉料理——」
「哈!?」國木田獨步下意識轉過身,果不其然看見了自己這邊的太宰那一臉無辜的表情,又轉頭看見太宰治也是相同的表情,只覺得胃痛無比,「你們兩個……」
國木田獨步揪著武偵宰的衣領吵起來了!
「總感覺你很高興,」看著首領宰一點一點接近自己,織田作之助一本正經的對話。這於這種感覺他稍加醞釀,用了自認為恰好的形容說道,「就像從裂縫裡鑽出來的植物在枯死之前煥發的最後一絲生命。」
「呀嘞呀嘞,是這樣嗎,」太宰治哼著不成曲調的自創曲,撒嬌似的開口把話題轉到了另一個份上,「織田作,你出版的小說寫的內容是什麼?」
對於兩個立場不同的人來說,找到這種微妙的和平感在這種氛圍下也變得不難了。
織田作之助回復:「其實我寫的是一個單親父親帶幾個孩子的故事。」
「....」太宰治側目,「取材自現實嗎,不愧是織田作之助!」
「過獎了,」織田作之助回憶著被人催促到趕緊交稿以及趕死線的那段日子,感慨道,「其實趕稿這種事真的很可怕。」
「哈哈哈哈,」太宰治笑了幾聲,然後搖晃了手裡不知不覺拿到的紅色忘崽牛奶殼子,「我們不如找個安靜的地方說吧?」
「.....」織田作之助。
混賬,你威脅我!
織田作之助面不改色:「去樓下咖啡廳吧,正好也餓了。」
太宰治把紅圍巾,風衣褪下來隨手放在凳子上,當著武偵宰的面把頭髮里細微的監聽器取了下來,拿在手裡把玩了一下就扔進了風衣口袋,笑嘻嘻的揮揮手告別武裝偵探社的社員們,「我和織田作先去吃飯啦,舊友之間的互相傾訴的時間都比較長,希望各位不要來打擾哦~」
武偵宰:...果然比我不要臉的還是自己。
到了樓下咖啡廳,正當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穿黑衣的男人!——」
「太宰先生!」
帶著惡犬的仇恨,那狠厲的犬吠將濃烈的殺意如暴風刮來、兩頭猙獰的黑色野獸一隻攻一隻守,最終一邊防守不當,黑色衣料組成的鋒利尖刺刺向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