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魔道與小土地神

綿綿如願以償的跟著藍湛去觀看拜師禮，她被大名鼎鼎的含光君牽著，慢慢進入大眾視野，大家一時都對她的身份感到好奇。

大堂正位是拜師禮的對象藍湛的叔父藍啟仁，他身邊是藍家家主藍渙，是藍湛的哥哥。藍啟仁對藍湛的行為不予置評，很快就把注意力移開。藍渙倒是一直微笑著看著他弟弟牽著小可愛一路走來，直至藍湛見禮，點點頭對他們表示友好。

綿綿也跟著見禮，看著如出一轍的弟弟與妹妹，藍渙笑得很深了。

拜師禮開始了，首先是蘭陵金家，他們之後便是清河聶氏等等很多人，大家的流程都一樣，拜師敬禮獻禮物，剛開始還好，後來就覺得無聊了。

拜師禮期間大家都是站著的，藍湛的要求是昂首挺胸，不動如山，才到第二個人，綿綿就站不住了，身子開始晃動，踮腳尖。

「聶氏副使孟瑤特代表聶宗主獻上紫砂丹鼎一隻，紫砂古拙莊重，質樸渾厚，正如藍先生傳道授業之品格，望先生不棄笑納。」

這拜師的人還在獻禮，綿綿小動作不斷，還故意靠近藍湛挨著他的大長腿，藍湛身子不動如山，眼睛一動，包含警告，綿綿立馬站好，觀看拜師禮。

她看過去時與一個對視上了，那個大哥哥額前留著兩縷長發，頭上也豎著長發。他一點也不老實，身子動來動去，見綿綿發現了他，還對她笑了笑。

綿綿沒有理他，學著藍湛的表情擺了一個冷臉，忽視他。

活潑的男子還想繼續逗弄小孩子，誰知被小孩子身邊的男子用眼神警告了他。

被警告之後看著一大一小如出一轍的表情，咕噥一句：「一個大古板帶著一個小古板。」

「安靜！」上位的藍啟仁出聲，制止了一些學生的竊竊私語。？

拜師禮繼續，不過綿綿沒有興趣了，她板著臉早就不知神遊到哪了。

一直到結束，她差點睡著了。

想打哈欠又不敢動作太大。

「困了？」

綿綿揉揉眼，「嗯，昨晚好像有人在打架，我就醒了。」

藍湛手一頓，想起昨晚值夜，抓到個夜遊又喝酒的男人，便與他打了一架，不料動靜這麼大嗎？

大手撫上綿綿頭頂的包子頭，想想待會還有諸多事宜要做，便出聲詢問，「困了就回去休息，下午再去上午課，你能自己回去嗎？」

「能。」

「去吧。」

藍渙忙裡偷閒，轉頭就撞見自家弟弟吩咐綿綿的場面，看他把綿綿送出門口，目送綿綿離開直到不見身影。他心想，忘機果真如此喜歡子臻啊，該不會當女兒養了吧？

說起來一周前忘機帶著一個小女娃娃回來時還嚇了他們一跳呢，他堅持要女娃娃留在雲深不知處，叔父拗不過他，便把教導之事全權交給他了。忘機給女娃娃取了字為子臻，名為藍綿綿。對於子臻，忘機都是親力親為，子臻也是，忘機走哪她跟到哪，兩人在一起倒不失溫馨。子臻也是可塑之才，才不過一周，就學得有模有樣了。

半個時辰后，綿綿就醒了。她想起還有課要上，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整理好儀錶便出門上課，她上的是藍家的小班啟蒙課，裡面也有很多小朋友，但她還是比較喜歡黏在藍湛的身邊。

小班的課下課早，綿綿下了課就要去找藍湛，藍家的迴廊又多又長又彎，綿綿轉了幾個才走到藍湛他們上課的地方。

迴廊的一處交逢之地有一個大哥哥站在那，有人走過他身邊他便與那人見禮，只不過從沒有一個人對他回過禮。

綿綿走過去要經過那個大哥哥，大哥哥果真對她彎腰見禮，「見過小道君。」

突然聽到大哥哥好聽的聲音，綿綿還愣了下。見禮的人是清河聶氏的門客孟瑤，孟瑤捶眼，見這位頭戴藍家嫡系捲雲紋抹額的女娃娃停在這兒不動了，便好奇的抬起眼看過來。

綿綿照著藍湛教的禮儀給孟瑤行了長輩禮，稱呼道：「見過孟瑤道君。」

突然得到回禮的孟瑤受寵若驚，他很快扶起綿綿的手來，幾乎要抑制不住喜悅的心情。

「當不得一聲道君，道君直呼孟瑤即可。」

「哦。在下藍綿綿，表字子臻。見過孟瑤兄。」

綿綿人小鬼大的樣子讓一些人忍俊不禁，綿綿才不管他們呢，她覺得這種行禮交朋友還挺好玩的，平日里都沒有人這樣對她，大家都當她是小孩子。

「真是卑劣啊，居然對著一個6歲雉兒諂媚。」

「那可是藍家的嫡系啊，你沒看見捲雲紋嗎？」

「真不愧是女妓之子！」

不管在哪裡，總有一些喜歡亂嚼耳根的人，孟瑤剛剛得到的歡愉一下子消失不見，隱忍著怒氣。

雖然不知道那些人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綿綿感覺到了孟瑤的生氣，那麼那些人說的一定是壞話！

她要給新交的小夥伴出氣，轉頭對著那些議論的人拿出藍湛叔父的氣勢大聲道：「雲深不知處禁止背後議論人，禁止交頭接耳！你們是不清楚藍家的家規嗎？不清楚的話就去把家規抄……抄一遍！」

突然被綿綿的氣勢嚇到，大家一下子就噤聲了，感覺剛剛看到了藍啟仁。大家面面相覷，雖然綿綿只是小孩子，但就是沒有人敢出來出聲反駁，有些不甘心被小孩子訓斥的人想出頭卻被身邊人拉住，示意他看了看正在往這邊走過來的藍家雙壁，他們把不甘壓在心底也就慢慢散了。

待人群散后，綿綿轉身就向孟瑤炫耀，「看到了沒有，他們都被我趕跑了。以後你在藍家受欺負了，就報我的名字，我罩著你！」

綿綿對蹲著的孟瑤的肩膀拍了拍，一副大姐大的樣子。

「噗嗤！」

孟瑤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從旁就傳來了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實在忍不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魏嬰你小聲點！」

藍氏兄弟與雲夢江氏，清河聶氏的人結伴而來。穿黑衣服的魏嬰笑得花枝亂顫，他身邊的江澄在拉著他，聶懷桑拿著扇子遮掩著，漏出來的部分也是笑意。其他人除了藍湛看不出喜樂都喜於形色。

「藍湛！」

綿綿一見到藍湛就噠噠噠像子彈一般衝過來，抱住藍湛的大腿。

藍湛默默地說出了藍家的家規。「雲深不知處禁止疾行。坐有坐相，站有站姿，站好。」

「真是傷心啊，小子臻眼裡只有忘機一個嗎？」藍渙對孟瑤見過禮之後又起了逗弄綿綿的心。

綿綿放開藍湛的大腿，恭恭敬敬的對各位行禮，「見過澤蕪君，見過各位君。」

「哈哈哈哈哈，這位是澤蕪君，而我們是各位君，只有藍湛是藍湛！」

江澄就是魏嬰的禮儀導師，隨時要注意他的禮儀。「魏嬰！」

其他人笑笑，魏嬰對著綿綿行禮，「在下雲夢江氏魏嬰，魏無羨！藍女俠，在下接下來也會在藍家聽學，不知藍女俠可否也罩著在下？」

對魏嬰的笑臉與要求，還有大家的笑聲，綿綿突然躲進了藍湛的身後，扒拉著他的褲子不放。待到沒有聲響時才探出頭來，結果就撞上了魏嬰的大臉，嚇得她把臉埋進藍湛的褲腿里。

「誒誒，藍女俠？藍女俠？」

魏嬰蹲下身子探向藍湛的大腿，結果就被藍湛冷漠的提了起來。

「誒呀，藍湛？藍湛！」

魏嬰改去騷擾藍湛去了。

藍湛受不了，就向眾人辭行，帶綿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