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學無術

第九章 不學無術

一連吃了兩碗油潑面,周耀武一邊喝著煮麵的水,一邊笑著跟然柔打趣道:「這就叫原湯化原食,出事之後,恪兒這小子倒是懂事了不少。」

看著周耀武揉著肚子哼哼唧唧的樣子,然柔打心底高興。她在墨韻院也沒少吃,溜達到了房還覺得漲肚,很能明白周耀武現在的感受。

可一說到周浚恪,然柔扶著額頭,說道:「以前他每日惹是生非的時候,我總是希望他能一夜之間長大,現在我倒希望他還像以前那麼天真。」

周耀武想了想周浚恪在大病之後的行為,不禁好笑的問道:「那個臭小子又鬧什麼幺蛾子了,讓我的然柔都發愁了。」

「本以為禁足、抄書會讓他有所收斂,時間一長他耐不寂寞就會乖乖就範。誰成想那小子在花園弄了個球場,美其名曰不能讓禁足拖垮了身體,準備和我打持久戰了。」

「他還糊了一堆的紙片子,沒事的時候就跟閔雲和英放玩的大呼小叫。也不知道他從哪學來的鬼主意,別人禁足都要死要活的,他禁足卻越來越滋潤,我怕日後可不好管束他了。」然柔嘆了口氣,心生一種兒大不由娘的落寞感。

皇帝都是一種變態的生物,尤其是經歷過戰火洗禮、一路披荊斬棘榮登寶座的皇帝。他們的智商和情商都很高,導致他們自視甚高最喜歡與人鬥智斗勇,周耀武便是其中之一。

咋一聽說周浚恪的行為,周耀武升起了征服欲。偌大的天下我都能打理的井井有條,你小子我還收拾不了了?

「然柔過慮了。」周耀武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多年夫妻,然柔當然能明白周耀武的驕傲,更知道他的秉性。

為了不讓周浚恪成為皇帝的解悶的玩具,然柔錯開話題:「也許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恪兒大病之後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的他很驕傲,對皇家和皇權格外重視和維護。現在的他變得很懶散,對皇家和皇權變得淡漠,對親情倒是濃厚了不少。」

周耀武不屑的一笑,皇家最不需要的就是親情,這一點他自己就深有體會。一個念及親情的皇子,下場是可悲的。

以往這小子看向自己的時候,目光是灼熱的。他很崇拜自己,更崇拜自己的皇位,這一點周耀武很清楚。

大病一場就會讓人轉性?這種騙鬼的話周耀武根本不信。

只能說明在這次墜馬事件中,讓周浚恪成熟了很多,清楚了自己的實力和周圍潛伏的敵人,他懂得隱忍了。

想起那天的對話,周耀武不禁在心裡嘀咕道:「你小子是被人打疼了,真的放棄皇位打算支持太子了?還是示敵以弱啊?」

然柔見周耀武陷入沉思便沒有打擾,半響後周耀武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問道:「我聽聞恪兒給母後送了午膳,這小子打的什麼算盤?」

然柔白了周耀武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自己的兒子,他打什麼算盤你不清楚?盡孝心是一方面,讓母后搭救他的心思更多一點。」

「想他的美!」周耀武氣急敗壞的罵了一句,卻又無可奈何。這小子真的用迷魂湯給母后弄暈了給他說好話,自己還能不放?

轉眼間又五天過去了,周浚恪的作息時間越發的穩定。他倒是想不穩定了,可惜晚上沒事幹啊,打了幾天的撲克也膩歪了。

他倒是膩歪了,卻把閔雲和英放的牌癮勾起來了。

閔雲借著每天去永壽宮送膳的功夫,把撲克的奧義傳授了過去,沒幾天牌局就支起來了。英放就比較鬱悶了,他白天需要貼身伺候周浚恪,只有晚上的時候才能跟牌友們歡聚一堂。

打鐵還得自身硬,在古代這種一場感冒都會死人的年代里,周浚恪深刻的認識到只有身體好、活的久才是硬道理,其他的都是扯淡。於是他每天準時卯時三刻起床,然後帶著閔雲和英放到球場慢跑二十圈。

吃過早飯就去書房給三位先生請安,之後也不管先生們的鼻子會不會被氣歪,總之找盡一切借口逃避上課。

翹課後,周浚恪帶著十幾個小太監直奔球場踢球。

從最簡單的帶球、傳球和射門教起,漸漸的周浚恪發現古代真地是能人輩出,幾天的功夫就有一個小太監熟練地掌握了假動作過人和人球分過的技巧。

基本功練得差不多了,足球的規則也灌輸懂了,周浚恪開始帶著他們踢起了小場次比賽。要說這年輕真好,上輩子周浚恪踢一場球需要緩三天,現在第二天依然生龍活虎。

今天一早周浚恪出奇的睡了個懶覺,等著早飯上桌后他才起床,因為今天下雨沒地方可以玩。

吃過了早飯,周浚恪照常來到書房給三位先生請安。不成想剛準備轉身離開,年紀最大的老師紀延年一個健步就堵住了大門。

周浚恪很意外的看著老先生,平時看他一走三顫的,沒想到這老頭兒身手這麼矯健。他也不想想,人家老頭兒因為啥這麼做?還不是他給氣的!

「四皇子殿下,不論你今天找什麼理由,都不能離開書房,今天你必須上課!要走也可以,那你就踩著老夫的屍體過去吧!」紀延年雙臂張開、須髯戟張,大有一副拚命的架勢。

尊老愛幼是中華的傳統美德,周浚恪很為難的撓了撓頭髮,他在盤算自己一腳能不能把老頭兒給踹死。如果踹不死,那就太好了,說真的他一點都不想上課。

可老頭兒那破風箱般的喘息聲和顫抖的身軀都在提醒著他,這一腳下去老頭兒指定要去見閻王的,說不好自己老爹一怒自己也得跟著去見閻王。

無可奈何之下,周浚恪坐了下來,攤了攤手說道:「紀老先生,您老這是何必呢?我就是一根朽木,不可雕也。您老在我這就是浪費時間,有這閑功夫您老多看幾本書豈不是更好?」

「你...」紀延年氣的一跺腳,嗷嗷亂叫起來。

「非也非也!食君俸祿,忠君之事。陛下讓我們三人教導殿下讀書和禮儀,我們三人只當竭盡全力報效陛下。可多日以來殿下消極怠慢功課,過些日子陛下要是問起,我們三人該如何回稟陛下?然而殿下也需要多多學習,日後輔佐君父治理天下,造福蒼生百姓。切莫一味的貪玩荒廢了學業,以後到了封地搞得生靈塗炭。」趙旉不愧是禮部官員,說教起來頭頭是道。左手給你指出一條陽關大道,右手又給你扣上一頂禍國殃民的帽子。

不過趙旉這點小伎倆在周浚恪眼裡根本就是毛毛雨,想當年小爺干過傳銷、搞過集資、賠過易租寶,哪一個的洗腦課程不比你這高端大氣上檔次?

「我不想治理天下,更不想去封地。我只想在京城當一個富貴閑散人,你咬我啊?」周浚恪撇了撇嘴,趙旉愣是被氣得一口氣沒上來。

這也不怪趙旉生氣,都說大丈夫不能一日無權,誰成想遇見周浚恪這麼一個滾刀肉。人家頂著皇子的頭銜,就想混吃等死,你能把他如何?

短短片刻就折損兩員大將,林慎不得不開口說道:「殿下,真是好志向。不過就算當一個富貴閑散人,也應該懂得基本的知識啊。就好比你上街買東西,花了多少錢,找您多少錢,你總應該要清楚吧?否則您怎麼過得上富貴散人的生活呢?」

周浚恪沒有在意林慎的譏諷,他笑的很無邪的說道:「誰家皇子出門還帶錢啊,身邊自然會有人付賬的。」

林慎張了張嘴,一臉哭喪的看向兩位前輩,心說:「我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了,您兩位看看還有什麼辦法吧。」

「不管,老夫不管!殿下今天必須留在書房上課,你就算是根朽木、是塊頑石,老夫也要跟你述道三千。」紀延年拿起書籍,又對趙旉和林慎說道:「兩位幫老夫把好門戶,莫要讓殿下逃了。」

老頭兒發飆的樣子,讓周浚恪很是哭笑不得。看賊吶?還把好門戶,要不是看你歲數大了,小爺我揍不死你。

還述道三千,咋地,準備玩疲勞戰?

看著好像已經統一戰線的三位老師,周浚恪嘆了口氣,今天不拿出點本事鎮鎮他們,日後怕是沒好日子過了。

「紀老先生,請您稍安勿躁,學生有話要說。」周浚恪走到書桌前,一伸手抄起一根毛筆說道:「三位老師都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之人,你們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上課嗎?」

提起學問,三個人都一臉傲然之色,看周浚恪的眼神很輕蔑。心道:「你還有臉問我們你為什麼不喜歡上課?那還不是因為你不學無術,貪玩成性...」

林林總總一百多條,三個人在心中給周浚恪定了性,總之你就不是個好人。

見三人默不作聲,周浚恪不屑的笑了笑說道:「呵,我不喜歡上課,那是因為你們三個人的才學根本不配教導我。」

聞言,三位老師大怒。

「黃口小兒,黃口小兒!」紀延年一輩子都在搞學問,第一次被人說不配教導學生,還是出自一個不學無術的皇子之口,他如何不怒!

趙旉是老官吏了,喜怒不形於色,可亂顫的眉毛也說明了他內心的憤怒。

林慎年紀最輕,也是最心高氣傲的。他決定要好好教訓教訓周浚恪,讓明白明白什麼叫做學識。別看你是皇子,老子依然打你的臉。

「殿下既然質疑我等的學識,那我倒要請教一下了。」林慎冷笑著說道。

周浚恪一邊在紙上寫著東西,一邊說道:「我正有此意。不如這樣,你出一題,我出一題,三局兩勝!如果我贏了,以後你們不準再逼我上課。如果我輸了,我一定肝腦塗地做一名好學生。」

「一言為定。」

「駟馬難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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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古代當吃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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