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所謂天才，山中困境

因為山中地藏的一番演武，族長房間里就這樣陷入了寂靜之中。

誰也沒有再說話，兩位長老連帶著族長和山中亥一，都以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他。

從剛才就對他表現出了強烈敵意的二長老目光更是尤為複雜，其中既有厭惡，也潛藏著一絲激動。

相比之下，其他三人的目光里，就只剩下驚訝和喜悅了。

也不怪他們這般失態，實在是山中一族苦自己的家族秘術久已。

沒錯，那基於陰遁查克拉而施展的「心」之秘術，在某些特殊場景中確實是十分有用，也讓山中一族的忍者晉陞特別上忍很是容易。

但若是他們家族的族人想要更進一步，在「忍、體、幻」三項能力上齊頭並進，成為一村的骨幹力量，晉陞成真正的上忍，卻是力有不逮了。

無他，只是因為陰遁查克拉更偏向於精神屬性，導致山中一族在近戰方面的能力十分欠缺，一旦被人近身，就算是一名中忍，也有可能讓山中一族的特別上忍狼狽不堪。

這是他們家族傳承本身的缺陷，也是他們山中一族之所以只是小家族的原因，畢竟一個木桶能裝多少水，從來都是取決於它最短的那塊木板。

在木葉忍村，和他們家族這種情況相似的中、小家族，還有許多，而這也是小忍族和大忍族之間的一個重要區別。

可如今，山中一族的族長和長老們，從山中地藏的身上看到了補上這一塊短板的契機，看到了山中一族成為大忍族的機會，又怎麼能不激動，不高興呢？

就連一直看山中地藏不順眼的二長老，此刻也無心再為難他了，畢竟他還是山中一族的「二長老」，在這個殘酷的世界里，個人的恩怨情仇，往往還是要向大局讓步！

而這，就是山中地藏故意展露身手，將系統所賦予的能力顯露出來的原因。

要想別人願意幫你，首先你就得展示出自己的價值來。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這世間大部分事情的行為邏輯，往往都是基於利益。

這一點雖然殘酷，但卻是現實。

而如今山中地藏的存在，就能夠給山中一族帶來足夠的利益，讓這個家族擁有更多的上忍，讓其更加強大、興旺，同時也讓他們這些長老和族長掌握更多的資源。

這就是所謂的「多贏」！

有了這個基礎打底，山中地藏說的那些佛陀傳法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也就沒有人關心了。

只要他展示的能力能夠被山中一族的忍者們學會就行，其他的無關緊要。

「你剛才所用的那個『心亂身之拳』，究竟是如何使出的？」大長老看著山中地藏問道。

說完之後，似乎是擔心這樣明著從對方那裡要秘術，會導致山中地藏的不滿，大長老又找補了幾句。

「你放心，無論你說不說，族裡都會在逃出村子的這件事上全力保下你。

此外，如果你願意的話，族裡還會調高你每個月的例錢，甚至是將部分收藏的忍術向你開放，作為你貢獻忍術的報酬。」

從這些條件來看，大長老可謂是誠意滿滿了。

山中地藏也不是貪得無厭之人，只是他點點頭后卻說道。

「補償什麼的其實無所謂，但我也不能保證，能夠將這種技巧教給其他人。

畢竟這一招真的是佛祖傳授，我自己的實力太過低微，也沒有弄清楚其中的原理。」

族長臉上失望的神色一閃而逝，他認識山中地藏許久，自然知道這孩子從來不說謊話。

既然他如此說了，那麼就證明這一招「心亂身之拳」真的只是天授，而不是山中地藏自己研究、開發出來的。

相比於族長的失望，大長老卻依舊是微笑著說道。

「無妨，你願意教就好，至於招式原理，你現在年紀還小，對於忍術和家族秘術方面的了解還不深，等你學習得足夠多了，自然也能對這一招進行更深入的研究。」

說完，三人又和山中地藏就這件事情溝通交流了一會兒，然後便示意山中亥一可以將他送回家了。

臨走之前，大長老還不忘叮囑他，「記住，明天面見火影大人，到時候你就一口咬死，是為了替死去的父母祈福而特意去火之寺剃度出家的！」

山中地藏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和兩位長老與族長行了個禮，然後便跟著山中亥一一起告辭離開了。

望著一高一矮兩個遠去的背影，大長老又突然十分嚴肅地看著二長老說道：「敬二，老一輩的恩怨，我不希望你今後再牽扯到小輩身上！」

二長老難得沉默了片刻，心中似乎是掙扎了一會兒，然後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

「大哥，我是那種分不清輕重緩急的人嗎？放心吧，道理我都懂！」

說完了二長老，大長老又看向族長山中勝彥，「勝彥啊，關於地藏的事情，你不要聲張，也不要心急，就當他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好了。」

「之前，是我們忽視了他，從地藏今天的表現來看，他身上也是擁有著極強潛力的，也許稍過幾年，他就會成為一個有著天分的少年忍者，在村子里嶄露頭角。

但，這卻未必是什麼好事呢。」

大長老神色複雜地說道：

「山中一族不是剛剛經歷變故，需要有人挑大樑的旗木一族，地藏他也不是旗木卡卡西。

村子里這段時間的氣氛你們也知道，如今正是風雨欲來的時候。

死掉的天才就不是天才了，地藏是我們一族的希望，有時候該爭取就爭取，這一點你要放在心上。」

說到這裡，大長老長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在為地藏還有山中一族的未來而擔憂。

這或許就是中、小忍族普遍的煩惱吧，他們渴望家族能出一個天才忍者，又擔心被別人知道家族裡出了一個天才忍者。

明明希望就在眼前，路上卻布滿了荊棘和陷阱。

相比於大長老的擔憂，族長山中勝彥卻是哈哈大笑道。

「是啊，我們見過太多天才的隕落了，但不是還有更多的天才活了下來嗎？

只要木葉飛舞之處，火亦生生不息！

這也正是我們的使命啊，就讓地藏那小子，好好地當個天才好了。」

寬敞的屋子裡再次笑聲一片，窗口透出的燭光一片赤紅，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火之意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