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歸來

春雨朦朧，整個天地之間彷彿都剩下這細細的長線，將天地連在一起后又匯入各個河流之中，柳凡坐在屋檐下獃獃的看著外面的細雨，鄭氏正在安排人利用這春雨把家裡好好的打掃一下，一些積灰也要掃除，整個房屋需要亮亮的才是，然後燃燒煤炭就能很好的把水分給吸收掉。

柳凡躲在外面就是不想問煤球的味道，如今煤球的普及比任何事物都要快，這種便宜又好用的材料，得到所有人的一致好評，雖然依舊在冬季甚至在夏季都有煤氣中毒的人出現，但是依舊阻擋不住煤球的崛起，而連帶著村子裡面生產的水壺，火鉗，煤爐依舊呈供不應求的狀態，不管村子裡面生產多少，都能立刻售賣掉。

長孫氏主管鐵這一塊，和村子綁定的非常深，獲利雖然平分，依舊讓長孫氏賺不少，這也算是長孫無忌給予柳凡的另一種補償，而這種補償後面將不會再有，除非柳凡還能拿出讓長孫無忌獲利頗豐的東西來。

柳凡伸手，手被雨水淋濕，柳安這丫頭一年一個樣，如今也能收心去專門做一些事情，柳凡其實在她身上灌注了不少的心思，但是奈何這丫頭對於學習還是沒有什麼興趣，柳凡便只能作罷。

正在想著，外面傳來喜慶的叫聲，接著便看到姜沐雪大長腿走了進來，一身勁裝，說不出的颯爽英姿！

柳凡笑道：「咋了，還知道回來？」

姜沐雪笑道：「家裡呆的煩，阿耶一直給我安排親事，拒絕不了，便逃了出來，還是咱們村子呆的舒服，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咱們村子可又變了一個樣，特地看了陛下的雕像，確實雄偉！」

柳凡道：「既然回來了，就休息幾天吧，後面有你忙的！」

姜沐雪眼睛一亮道：「哦？真的嗎？我在家可呆的快要生鏽了，早就想回來做點事情了！」

「去學校，教導孩子們體格的訓練！」柳凡道。

姜沐雪一呆，緩緩的說道：「我真的可以嗎？」

「你可以的！」柳凡站起身，擦了擦手說道。

姜沐雪苦笑不已。

馬周批著蓑衣走了進來，把蓑衣交給下人後便坐在火盆旁邊，「豬圈蓄水了，地勢還是低了一些，已經命人處理妥當，如果雨繼續這麼下下去，說不得要轉移豬了！」

柳凡道：「嗯，糞水要處理好，以後別一下雨就四處漂著豬糞，影響咱們村子整體的美觀，咱們村子最大的亮點就是乾淨，衛生，這種不可更改！」

馬周笑道：「那是自然，不過這一場雨下的，村子裡面的竹子該長的很好了！」

柳凡笑道：「那就好，以後四季常青的竹子也是一個亮點！」

馬周看著柳凡低聲說道：「咱們的生意被人惦記了！」

「那一塊？」柳凡皺眉說道。

「糖被泄露出去了，如今市面上已經開始有白砂糖了！」馬周苦笑道。

柳凡道：「那些工人可曾排查？」

「查出來三個，都被關起來了，李義府還在問！」馬周道。

柳凡捏了捏眉頭道：「白砂糖之所以一直沒有推出去，就是因為做工比較複雜，當初給我那舅舅也有，但是後來還是不了了之，其中所費極其之中，若是沒有蛋糕相輔相成，成本都收不回來，蛋糕我到是不怕，如今城裡的各個蛋糕坊都已經快要建成，還有著長孫皇后在後面，量他們也不敢跟皇后對著干！」

馬周皺眉道：「蛋糕是沒人動，但是那白砂糖可是絕密配方，當初這些工人也是百般挑選進來的，而且一家老小都是在村子裡面，還給與了住處，做出這等事情實在是讓人意想不到，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如今騎在咱們頭上，若是沒有反應，其它世家勛貴怎麼看？咱們村子以後豈不是任由他們拿捏？」

「所以，你覺得咱們需要應對他們這一次的出擊？」柳凡問道。

「不錯，我和李義府都是這樣認為的，咱們村子不爭不搶是不錯，但是也不能在這一塊被人小覷了！」

「可有章法？」

「嘿嘿，有，查出來是誰在占咱們家便宜，就反打過去！」馬周陰笑道。

柳凡道：「怎麼個打法？」

「既然偷咱們製糖之法，那麼咱們就把製糖之法散步出去，並且收取一定錢財，那偷取之人想要更進一步肯定不可能！」馬周道。

柳凡皺眉道：「與其這樣，不如把製糖之法交給陛下！」

馬周道：「如今糖雖然昂貴，但是並非是不可取代之物，交給陛下也不會太過於重視，但是那些商賈卻會重視，而且會想盡辦法帶來原材料，這樣，咱們家在原材料的獲取上面將會更加便利，成本也會降低不少！」

柳凡反問道：「但是這種反制措施，明顯有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嫌疑吧！」

馬周道：「事情又豈會那麼簡單，在散步之前，我們就會查出來是何人偷取，到時散布天下，讓人人皆知是此人所做，此人口碑一崩，到時家裡生意誰還會敢跟他來往！」

柳凡倒吸一口冷氣道：「這可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馬周聳了聳肩膀說道：「李義府出的主意，我也認為有必要適當的展露獠牙，要讓下次惦記咱們家生意的人知曉其中厲害！」

「敲山震虎也不是不可！但是我認為這樣做還不夠好，多準備一些紙張，在所有紙張上面書寫是何人偷取咱們家製糖配方，在長安城全部散發出去，各個街道都貼上！」柳凡冷聲道。

馬周瞬間冷汗便下來了，獃獃的看著柳凡，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剛剛是不死不休，那麼現在可真的是要出人命了。

柳凡揮了揮手說道：「就按照我說的去辦吧！」

馬周立刻出門找李義府商量去了，心中暗暗祈禱，這一次可別踢到鐵板上了，不然柳凡將會第一次和外在力量交鋒，一個處理不好，村子都會有危險。

柳凡看著馬周離開，心中也在暗暗思量，但是怕很少，更加多的是仗著自己年輕，在年輕的時候不張狂，難道要等到老了以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