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前往東田
我吃飯的時候，林木生一個勁的在那邊嘀咕，什麼關係也不說，搞什麼神秘等等之類的，語氣酸酸的。
「你再廢話，等下別指望哥給你介紹。」我受不了這樣的嘀咕，跟唐僧念經似的，雖然不是很大聲，但是一直重複的念著，聽的人一陣心煩。
「都不曉得是不是被你糟蹋了，你這花心大蘿蔔，連稱呼都這麼曖昧。」林木生聽到我說的，又極其小聲的嘀咕了一下。
「艹，我的菜我會介紹給你么？你覺得哥是這樣的人么？」我怕被別人聽到，也是壓低了聲音。
「嗯？」聽到我這麼說，林木生頓時來了點jīng神。「哥，你不哐我？不是呼啦我？」意思就是說我不是騙他的嗎？
我沒說話，只是斜瞪了他一眼。林木生一副我了解了的神態，抿著嘴，點點頭，一副難以掩飾的喜悅。
吃完飯，我帶著林木生去吧台付錢。這才快十一點，飯館里還沒什麼人來吃飯，林靜雨就坐在吧台裡面上網。自己開的店，女兒來做收銀也很好，至少就不用請人了。
「鯨魚，這位是我兄弟，林木生，很搞笑哦。」我跟林靜雨介紹起林木生。「幽默風趣，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是個有故事的人。」
「哦？」林靜雨開口道，對著林木生微微一笑，「哈嘍，帥哥。經常看你來哦。」
「嗯嗯，你好，我從上高中開始，就一直在你們這吃滷麵了。」林木生有些拘謹，「那時候，你們這還不是這樣的呢，外面連招牌都沒有的。」
莫非，這林木生從那時候就喜歡林靜雨？不勒個是吧，那時候是多久了，七八年了吧。我心裡不由得感慨，「這傢伙，看來是個情種，果然是很執著啊，七八年這樣的暗戀。」不由得對林木生佩服了起來，有前途。
「我說，你們什麼聯繫方式留一個，做做朋友嘛。」我的話是給他們兩個聽的，但是我眼神看的，是林靜雨。畢竟，這種事情還是要問詢下女生意見。
「哦，好啊，那龍龍就把我網上聊天的號碼給木生，加我就行了，我都在上網。」林靜雨說著，還是那幅微笑的樣子，應該是也覺得，多個朋友也不錯，但實際上是不是這樣的，我就不知道了。
「嗯嗯，認識你很高興。」林木生現在說起話來都很小心翼翼的，我猜想，他一定很緊張，因為他左手一直抓著褲子，這傢伙，剛來的時候點菜，那話說起多利索，這一介紹下來，對林靜雨都不太會說話了。
「好啦，我們還要去東田呢，以後網上慢慢聊吧。小鯨魚，我們先走了。」我說著，和林靜雨打個招呼。
我心裡想著，「林木生這賤人，再緊張下去，會不會心臟病發作啊。」什麼人啊這是，膽子這麼小，跟女生說話都會這樣，雖然很佩服他可以暗戀一個人這麼久，但是，不得不鄙視這傢伙有sè心沒sè膽了。
上車，一坐下來，林大賤人就捂著心臟。
「呼，終於正式的認識了。好激動。」
我將車子發動。
「雞凍？好傢夥，這麼快就有感覺了。」我說話，看著林木生的胯下，這傢伙，昨天胯下的玩意，可差點就沒了的。「嗯，兄弟，你會成功的。」我拍了拍林木生的肩膀，表示對他很有信心。
「喂喂，你正經點好不好，銀家這可是純純的呢。」林木生說著，還裝出一副賣萌的樣子。
我靜靜的將車窗搖下來，然後轉頭，假裝噁心的嘔吐。
路上，兩個人就這樣鬧騰開了，一會說幾句話，一會就跟著音樂唱了起來，這在車上唱歌，比在娛樂場所唱得還賣力。才感覺沒多久就到了東田，我順著昨天的路上去，兩個人東看看西瞅瞅，再找前天林木生尿尿的地方。
「是不是那？」我指著前面一處人字形岔口。
「嗯嗯，是，你把車停下吧。」
我將車子倒進路邊，這樣才能不阻礙交通，下車，一股淡淡的腐臭便鑽進我的鼻子。
「就是這個味道。」我說了句。
林木生用力的嗅了幾下，好似先將鼻子通氣一下。
「我們先到山腳下看看。」林木生，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聞到。
我點點頭，就開始里找下去山腳的路。
人字形的路口，我們來的時候是走左邊，找路是往右邊走下去的。一直往下走，繞了一個圈，才在山路旁邊找到一條田埂，兩邊是已經收割完的稻田。田埂延伸的方向是山腳下，應該是能通上去才對。這山上往下看，是一處峭壁，然後再斜坡往下，我們要去林木生尿尿著地的那處山下，還要爬斜坡上去。
「我的名牌鞋都快磨破了，他爹的，這條路怎麼都是這種尖尖的碎石子。」林木生抱怨了一句。
這條山路下去，應該是有村莊的，這些碎石子也應該是人家鋪的。要不然雨天的時候，這山路上的爛泥是要人親命的。這裡是山路，斜坡旁邊的山壁，越往上走就越深，我停車的地方往下便是有二十多米高，萬一有車子開到一半，車輪打滑的話，那就不是什麼好玩的了。就算不開車，斜坡也會讓人摔倒的，一身泥就不太好了，所以就鋪了這些碎石子。
「誰讓你沒事穿什麼名牌，你看哥，廠裡面的勞保鞋，霸氣，又實用，而且還防滑。簡直就是居家旅行，出門登山的必備良品啊！」我將腳上的勞保鞋亮了出來。
「呸，笨重而不美觀！」林木生斜眼看了一下，估計也是心裡後悔了。他也有的，只是不經常穿，嫌款式和樣子搭不上他的風格，再加上今天，他要去見林靜雨還特意打扮了下。
「呵呵呵，羨慕嫉妒恨啊，哈哈。」我嘲笑了下。
兩人走到田埂盡頭，一塊大石頭擋住了，兩米多高的長方形大石頭豎在那，兩邊是水田。走水田是不可能的，我曾有一些不好的經驗。這樣的水田，腳踩下去，直接陷到腰部，起來的時候，腳上還附帶水蛭三隻。那次，我頭皮都發麻了，水蛭什麼的，最噁心恐怖了，所以這次，我絕對不可能下去。
那就爬石頭吧，這大石頭爬上去不是什麼問題。
我和林木生開始爬石頭，上去后發現，這石頭的屁股斷掉了，要下去的話，只能跳下去。
兩米多的高度往下跳，著地的瞬間，忽然覺得胯下一陣強烈的疼痛。旁邊是草地，我直接趴了下去。咬著牙，腦子裡胡思亂想著，「我擦，這什麼毛病，這麼疼！」
過了一會，疼痛減輕了，我就起身繼續開始走。
「我說，你是不是跳下來的時候，夾到了那裡？嘖嘖，這就是傳說中的蛋疼吧。」林木生看我站起來，好似沒什麼問題了，就開口說道。
「你是不是也想試一試？」我舉起手，手指抓了抓，做出一副要掏東西的動作。
林木生擺擺手，「算了，我沒興趣。」說完就撒開腿往斜坡爬上去。
斜坡不是很陡峭，爬起來還不算費力。我只不過動作稍快了一點，林木生還以為我要幹嘛，動作比我還快，跟猴子似的。撒開腳丫子，雙手抓著斜坡那些長出來的小樹，動作嫻熟，簡直爐火純青。
我在後面看傻了，「我靠，你趕著去投胎啊，這麼快乾嘛。身手好了不起啊，你這猴子。」
「耶？我讀書時的綽號就是這個！」
「額...我看出來了，果然，非常的合適你。我決定了，以後就叫你賤猴子！！嗯，好名字。」
「就你會取這種噁心的名字，難聽得要死。不過，我喜歡，雖然難聽，但蠻親切的。嘿嘿嘿」林木生說著就猥瑣的笑了起來。
我頓時有些無語，不過，心裡似乎覺得有些開心，或許是因為這『賤猴子』被喜歡了。
走著走著，頓時覺得原本有點淡淡的腐臭味，越來越濃。看來，我們是離『那東西』越來越近了。我心裡不由得一緊，或者說，整個心都提上來了。因為這輩子還沒見到過的東西，也許就會真真實實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快到山腳下，我邊爬邊抬頭看看山頂，林木生往下尿的地方差不多會在哪。
「臭！」在我前面的林木生，將衣服領口捂在鼻子上，「真他爹的臭，全世界有什麼比這味道還臭的嗎？沒有！咳咳，我想回去了。」林木生咳嗽了兩下，自言自語了兩句，就準頭和我說想回去了。
「沒出息！」我喊了一句，「這麼點困難就退縮，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嘔...」
我乾嘔了下，因為我們靠近的地方，實在是臭得要命。
這味道不止是臭，而且是令人作嘔的。眼淚都冒出來了，我擦了下眼睛，眼角不經意的一瞥。
「艹，嘔....」中午吃的滷麵，胃要求退貨了。
一處蒼蠅嗡嗡聲最大的地方，我那一瞥，當好看見一具身體都浮腫的屍體，躺在一處雜草較多的地方，用為衣服和雜草顏sè差不多，我也是不小心瞥到的，要不還真不好找。
那屍體頭靠在一棵松樹的樹榦上，皮膚很白，但是綳得緊緊的，好像隨時都會破開。噁心到我的，是眼部和頭頂。那右眼的眼球就垂在臉頰，一根已經乾枯呈淡黃sè的脂肪條連著。
那眼眶裡，一堆白sè的蛆，還時不時往外掉，說有多噁心就有多噁心。更甚的是頭上，腦袋缺了一個小口，臉上和頭髮，還沾有腦漿。蒼蠅都圍滿了，還有臉上很多刮傷，裡面的肉都往外翻，估計是從山上掉下來被樹枝劃到的，整張臉也是有蒼蠅爬來爬去的。
見我吐出來，林木生開口道，「我擦，還說我沒出息，你他爹的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