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空間與器靈
李成財被王氏攔著,他氣喘吁吁,喘著粗氣指著王氏的鼻子:「可人家現在發達了!那陳軒是秀才,能給五兩銀子就不錯了,你還想做啥啊?難不成,你以為你女兒比得上縣丞大人的千金小姐?」
王氏咬著牙:「可我們家嬌嬌退了親,將來誰家要願意要啊?」
李成財瞬間蔫了,李嬌嬌長得好看,去年和陳家訂了親,那時候,他出門受人尊敬,可陳軒和縣丞的女兒成了親,他們家嬌嬌被退了親,出門時,多少人背後對他指指點點。
「都怪你!」李成財指著王氏:「你好意思說,你是怎麼教育女兒的?你看看她現在都成什麼樣了,她將來要是嫁不出去,也都是因為你這個當娘的沒有教好!」
李嬌嬌快要被這個男人氣死了,他就像是個外人一樣,而不是王氏的丈夫,原身的父親,推卸責任,指責妻女,這樣的男人,就一個窩囊廢,她真是一點也看不上!
王氏眼眶濕潤,她死死咬著嘴唇,才讓自己沒有哭出來。
李嬌嬌氣不過,指著李成財:「真是奇了怪了,我又不是我娘一個人的孩子!搞得像我娘一個人就把我生下來一樣!我沒教好,也有你的原因!你是怎麼當爹的,陳家想定親就定親,想退親就退親,說難聽點,也是因為你沒本事,要不然,他們能把我像打發垃圾一樣給打發了?」
王氏急了,一把抱住李嬌嬌:「快別說了,別說了!」
李成財大怒:「嘿喲,你這個死丫頭,竟敢頂嘴!我平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說著,李成財又拿起掃帚朝李嬌嬌身上打。
李嬌嬌靈活躲閃,李喬上前抱著李成財的大腿,被憤怒之下的李成財一腳就踹到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李嬌嬌也不躲了,王氏死死拉著李成財的手:「你要幹啥啊?你是嫌我們娘三太礙眼了是不是?李成財,你出息了,來,你打,打!你現在就把我們娘三給打死!」
李嬌嬌急忙上前抱著李喬:「喬喬,你怎麼樣了?」
李喬捂著肚子:「姐,快進屋!」
李嬌嬌抱著李喬進了屋,李喬捂著肚子好一會兒,才坐了起來:「姐,我沒事了!爹經常打我,一會兒就沒事了!」
李嬌嬌十分心酸,屋外,李成財打了王氏兩下,氣得丟掉掃帚,猛地關上門,進屋睡覺去了。
聽到外面的聲音,李嬌嬌有些後悔,可她脾氣火爆,屬於那種一點就炸的性子,受不了,可接連兩次,弟弟和娘因她挨打,她哪怕是再忍不住,也不得不握緊了拳頭,死死咬著嘴唇。
等外面平靜了,王氏才端著一盆水進來,她先關切問了李喬:「喬喬,娘看看?」
王氏掀開李喬的衣裳,肚子上一塊青色的瘀青,王氏揉了揉,李喬咬著牙:「娘,我不疼!過幾天就好了!」
看著懂事的兒子,王氏眼眶中的淚水忍不住打轉,李嬌嬌垂下頭來:「娘~~」
王氏聽到李嬌嬌的聲音,一把將她抱進懷裡:「以後少跟你爹頂嘴!」
李嬌嬌不情不願,但還是「嗯」了一聲!
這天晚上,王氏給李喬和李嬌嬌收拾好,抱著他們姐弟二人睡著了。
等王氏睡著以後,李嬌嬌睡不著了,她下午睡了幾個時辰,晚上又發生了這麼多事,她睡不著,望著王氏和李喬的睡顏,不禁陷入了沉思。
原身的死是個迷,她記得,聽說陳軒他們回來,原身就把自己關在屋裡,拿出了陳軒這段日子給她寫的信,看著看著,然後就沒了,要不然,她也會附身到這具身體里。
原身難不成真是傷心而死?
怎麼想,李嬌嬌都想不通,她想到了那信箋紙上的香味,想到了陳軒新婦的丫環半夜出現在他們家附近,這些,都說明了不正常!
睡不著的李嬌嬌想了很多很多,因為不太熟悉這個時代的規則,所以,她只規劃了眼前的境況,首先,他們母子三人必須要擺脫李家,擺脫李成財,要不然,他們別想有好日子過。
其次,就是錢,也就是銀子!
不管什麼時代,沒有錢,沒有銀子,不管做啥都是白搭!
窗外月光朦朧,透過狹小的窗戶透進來,凹凸不平的地面上,隱約能看到窗外晃動是枝丫。
「器靈,器靈!」
等身邊的李喬睡著了以後,李嬌嬌小聲呼喚器靈,這麼神奇的東西,她心裡痒痒的,總想搞明白!
「幹啥?」
器靈有些不高興,「我說姑奶奶,在這麼靈氣貧瘠的地方,你能不能不要叫我?我需要休息!」
李嬌嬌蒙上被子,小聲說:「這個存儲空間大不大呀,我以後是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放進去?我想拿什麼的地方,只要一想就可以嗎……」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把煩躁的器靈搞麻煩了,它不耐煩回了一句:「你自己看吧!」
李嬌嬌只覺得一陣眩暈過來,她就站在了一個灰濛濛的地方,四周似乎都是濃霧,在她腳邊,零星散落著幾根野雞毛,灰色的霧氣,這麼濃的霧,伸手不見五指。
李嬌嬌又蹦又跳,確定腳下站著的,就像一塊地,這才放聲喊了起來:「器靈,器靈,這裡就是存儲空間了嗎?」
「哎呀,你怎麼這麼煩呀?」
忽然,李嬌嬌眼前就出現了一個白色毛茸茸的小東西,這東西比貓兒大不了多少,兩隻毛茸茸的耳朵前,還有兩支小角,這角像鹿角,又有點不太像,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一點黑黑的小鼻子,真的太萌了!
李嬌嬌立馬愛上這隻小動物,這和她上輩子養的寵物太像了,她忍不住想要擼一擼。
李嬌嬌的手還沒碰到,就看到那一團小東西炸毛了,他尾巴高高翹起來,沖李嬌嬌兇狠地喊:「你幹啥,你幹啥?我警告你啊,我可是,我可是器靈,在我們那個大陸,本尊一巴掌就不知道會拍死多少凡人,你最好給我仔細點啊!」
「你是器靈?」
這麼萌的器靈,李嬌嬌忍不住感慨,我的天,這也太萌了,她忍不住蹲下來一把抱住炸毛的毛茸茸,狠狠的揉了揉,這才心滿意足舒了一口氣。
「大膽,放肆,你竟敢摸本尊,本尊一巴掌就能拍死你……」
李嬌嬌望著眼前這個萌萌噠的小東西,不耐地揮揮手:「行了行了,這就是空間?我能進來?」
從器靈的口中,李嬌嬌知道了這個空間大體的用法,眼下這個空間,因為缺乏靈氣,只能存儲沒有生命的東西,也就是死的東西。
從空間出來,李嬌嬌重新回去睡下來,第二天一大早,她早早的背上背簍,趁王氏和李喬還在睡覺,她拿著鋤頭就上山去了。
李喬昨晚被踹了一腳,他自個兒說沒事,可李喬那麼小,她不放心,她記得自己小時候去外公家,磕了碰了,或者是摔傷了,她外公都會給她找幾種草藥,赤芍、川穹。
上輩子,李嬌嬌的外公是個鄉下的老中醫,給附近十里八村的老百姓看病,很少收錢,小時候她去外公家,經常陪外公上山採藥。
潯水村的後山是一座高大巍峨的大山,一面向陽,所以草木茂盛,一面背陰,怪石嶙峋。
記憶里,原身經常上山,所以,哪兒有草藥,她知道。
向陽的這一面,每天都有很多村民去,打柴的、打豬草的,上山幹活的,李嬌嬌就選擇了背陰這一面。
山路難走,沒走多遠,李嬌嬌就會停下來擦擦汗,口渴的時候,她就看看四周有沒有什麼能吃的,現在正是八九月,山上的野果很多,她在一處荊棘樹叢下,撿到了好幾個熟了的獼猴桃。
剝開皮,李嬌嬌吃著甜滋滋的獼猴桃,不禁想,還真是瞌睡來了,立馬就有枕頭,自己運氣真好!
吃完獼猴桃,一抬頭,她就看到了赤芍。
顧不得擦拭嘴角,她急忙上去將其挖了下來。
緊接著,她又找到了川穹、益母草、五倍子……
等她的背簍塞得裝不下了,李嬌嬌才喃喃道:「我這運氣……是不是太好了點?」
她找了塊石頭坐下來,從兜里掏出幾個獼猴桃,吃著吃著,李嬌嬌直勾勾盯著不遠處的一株植物,看著很像,又不確定。
獼猴桃清甜,汁水很足,可李嬌嬌吃不下了,她將背簍放好,又將獼猴桃放到背簍上,這才拿著刀和鋤頭走了過去!
碩大的石頭中間,一株人高的植物俏生生長了出來,李嬌嬌圍著它看了一圈,驚訝道:「還真是啊!我的天,我這運氣……早知道,我還上啥班啊,直接買彩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