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夜寒曦坐在暖閣中，怎麼也想不明白，女人是怎麼溜進死牢里去的？

適才不問，就是因為他知道，僅憑自己的鼻子，聞到的氣味，想讓洛星瑤承認，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夜寒曦就是想破了腦子，也想不到，他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雙龍兵符，此刻就藏匿在洛星瑤的醫藥空間里。

也不會知道，他的王妃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鎮西王府的小郡主。

鶴風跪趴在地，看著主子那雙錦緞長靴，心裡忍不住發怵，總感覺在某個瞬間，他會一腳踹過來！

想起昨夜洛星瑤的怪異舉止，越發覺得這個女人有鬼，開口說道，「主上，屬下斷定此事與王妃娘娘有關，雙龍兵符定是叫她給盜了去！」

夜寒曦眸光一凜，強壓住滿腔的怒火，沉聲問道，「證據！」

在聽到鈴聲響時，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九宮陣法玄妙無比，牽一髮而動全身，至今無人能破。

而炎陌乃朝廷重要案犯，即便是對他施以最殘酷的刑法，也會讓底下的人控制力道，不會讓他輕易就死了。

現在倒好，人直接憑空消失了！眼下又聽到鶴風這樣說，心裡的火怎麼也壓不住，狠想一腳把鶴風當蹴鞠給踹飛出去。

昨夜都幹什麼去了！

鶴風抬眸看了主子一眼，被他眼中噴火的怒氣嚇得吞咽了一口唾沫，仔細回想昨夜之事。連自己都感覺極其玄幻，叫人難以置信，但他還是說了。

柳飛影轉臉看向鶴風，忍不住開口說道，「她離開你視線範圍，僅僅只是窩在那張狐狸大氅下面的幾個時辰之內。在這期間她不僅要潛入機關重重的死牢，還要做到不破壞機關，不驚動主上，那除非她是神仙會遁地！」

鶴風撇了撇嘴，反駁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世上功夫變幻莫測，你又能知道多少？她若沒有過人的本事，那這守衛森嚴的王府，又有誰能輕而易舉潛進來，再把重傷的炎陌帶走？」

夜寒曦陰沉著一張臉，沒有吭聲。殿內的空氣瞬間凝固了，跪著的兩個人誰也不敢再輕易開口。

鶴風說的他信，且深信不疑，就沖在死牢里聞見那獨特的水粉香味。

柳飛影心裡也是一刻也沒停著，那日紅纓的屍首他看過，脖子硬生生被掰斷。

那是骨頭，不是爛樹枝，況且紅纓還是大內高手，在洛星瑤手裡竟毫無反手之力，直接就被摘了腦袋。

這個女人的實力極限究竟在哪裡？的確是個未知數。他心下想到此，偷貓著看向夜寒曦，如果不是主上身體狀況不允許，與她過上幾招，就能試探她的底線。

如果偷兵符一事真得是她做的，那這個女人就太詭異，太可怕了！也不用費力試她的身手，定然勝過主上！

鶴風深知是因為自己一時疏忽，而犯了大錯，不敢求主子饒恕，也不敢起身，依舊跪在原地，等待主子定奪。

柳飛影救主心切，被迫當了叛徒，此刻更沒臉起身，陪鶴風一起跪著。

「都起來吧！」

夜寒曦的聲音有了些許緩和，看著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鶴風，冷聲說道，「接下來，你給本王盯緊鎮西王父子。若再出什麼紕漏，就滾去值守西海關，這輩子都不要再妄想回到本王的身邊！」

鶴風聞言連忙拱手領命，有心想問炎陌一事要如何向聖上交代？然而觸碰到夜寒曦陰冷的目光，又匆忙把話咽了回去，轉身退出了寢殿。

今日主上不治他的罪，已是仁慈，若再把事情辦砸了，他自己也沒臉再呆在主上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