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登山為下山
每當白日依山盡,夕陽餘輝透過朵朵雲層,像萬道金光,如霞光萬丈,把天空白雲染得紅彤彤,把山川河流映得金燦燦,彷彿整個世界在這一瞬間都變得金碧輝煌。
林長安嘴裡叼了根狗尾巴草,躺在書院前山的草坡上,對於此刻的現狀,思索也無法的樣子。
「林長安,你雖然是個廢材,但也不用這樣自暴自棄啊,三個月里天天往這趟,聽說世家的廢材要入書院得花二十萬兩白銀,你這「特招」生多幸福」。小胖子左手托著一串葡萄,右手一顆一顆的往嘴裡送。為了彰顯他被夫子直接招入二層樓,狠狠加重了聲音「特招」。
「你個小胖子,連我家狗都打不過,還有臉過來,廢材」
小胖子氣的撅嘴,本天才可是往屆以來六科全甲上,世間最年輕的知命境大修士…
「有什麼用,知命境大修士連我家狗都打不過,六科全甲上不過小道爾,上不能寬國之利,下不能飽民之飢。我隨便拿幾項就能碾壓你,碾壓這世間你們所謂的天才,不說了,你個小胖子說了你也聽不懂」。
「吹牛」
「對,我就吹牛,怎麼樣,信不信我放狗咬你」!
小胖子左手指著林長安:(你,你,你,哼…)
北宮:「十二師弟跟小師弟像對歡喜冤家,見面就是吵架」。
西門:「你說十二師弟說得是真的嗎?這一年多沒發現他有啥特別」。
李慢慢:「既然十二師弟說了,我便相信他」。
王持:「我覺得十二師弟頂嘴是挺厲害的」。
木柚:「可是十二師弟沒法修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昭告」。
天啟十二年
林長安到這個世界已經快五年了,五年裡還是沒有學到當初渴望的「瞬間移動」,甚至連初識都未達到,夫子給的九個字:「觀天地,見眾生,悟自己」。五年了還是沒方向,不知其所以。
直到某天,估計是五年的基本生活,練字,聽曲,下棋,釣魚,杠嘴,躺平…過膩了。提出下山…美其名曰:花自向陽開,人終向前走。要邁第一步去觀世界見眾生,實則是想去都城錦衣華服感受一番古代生活。
於是二師兄請示夫子:夫子安排了他登山入樓的考驗。
林長安很不自信,找了小胖子想要打聽內幕消息,小胖子滿是嘲諷的語氣。「十二師兄啊,你不是自詡是個天才嗎?怎麼有如此行徑吶,可悲,可嘆…」
林長安不開心了「五年的相處,五年的感情,我以為我們能同甘共苦,不分彼此,原來是我一廂情願了」…
小胖子氣憤道:「行了,行了,你還忽悠我通天丸呢,這五年你放了多少次狗咬我」。
林長安無可奈何,黯然的離去,嘆氣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我本將心向明月啊,死胖子…」罵了一通。
次日由這個小胖帶去登山,一場專門為林長安準備的考驗。
小胖子似乎有點憂慮。「十二師兄你真的考慮好了嗎?你一點修為都沒有,登樓你都會吐血,登山可能會沒命的」
林長安回頭笑了笑:「為了下山給你找媳婦,這點危險算什麼」。徑直的走向了宣告台。
黃鶴教習宣布登山開始
林長安一句:「書院十二先生自願登山」
惹得眾人盡顯嫌棄之色,黃鶴教習的臉上好像憋著一句「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好在不是往常的登山,到場的沒多少人都是書院內部的幾個。
山底路口,曹知風教習在此等候多時。
「登山有規矩,拿著這枚煙火,上山如有不適,拔出捻子,執事就會尋著煙霧找到你」
林長安好像天然的對他沒啥感覺,擺了擺手道:「請問曹教習,可曾聽聞背景二字」
頓時惹得曹教習臉部收緊,思索后還是問道:「為何登山」
林長安「為了下山」。
大家是很無語…
「你的答案是真好」。
「那你去吧,不過我還是叮囑你一句,山路崎嶇艱險,若半路不想登了,下來也可」…
林長安拱手道了句「謝謝,曹教習」
瀟洒的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他就很竊喜,考慮到登山,他特地拿出了那雙白色板鞋,看到了第一關,不禁哈哈大笑,準備抬腿揚揚右腳,突然意識到不對,猥瑣才是王道…安靜的走著這段「腳下痛」…可能四先生考慮到這個已然就是他十二師弟的份上,沙盤上並未放其它東西,僅有點碎石子。儘管看到了那雙鞋子給他作弊了,還是沒有表示,只是對著旁邊的六師弟微笑著搖頭。
木柚:「這山崖的符,是書院前賢篆刻,少有人能夠承受裡面的痛苦和力量,越往後路越難走,十二師弟能行嗎?」
「不對啊,為什麼雲霧大陣對十二師兄沒有影響,他又沒到洞玄境界,就連初識都未觸及呀?」陳皮皮右指撓了撓後腦勺。
余簾:「至純之人」
君陌:「他不是」
「那他是怎麼爬上山頂的?」
眾人齊聲道。
李慢慢:「十二師弟自是有他的不同之處」。
下一關就是柴門問心。
「過了柴門每一個石階,代表從小到大所經歷的一日,走過四千一百零二個石階,便走過了十二個年頭,在幻境中重新活過一次,心魔將會放大無數遍,想要順利的走過,難…」木柚對著湖邊說道。
「柴門上的字,非洞玄上境不能記,這個沒法靠運氣吧」王持搖曳著鞦韆
「問心,十二師兄估計過柴門都是問題」陳皮皮小聲嘀咕著。
「君子不器」
「我就很全能啊,詩詞歌賦,琴棋書畫,
當知萬物備於我,直自修身至治平。」
還沒想好用什麼去書寫「器」字,腦袋朦朧,嘀咕著剛才什麼來著…
「君子不器」
哎,什麼情況,十步路就忘了,這特娘的什麼鬼陣法。林長安心裡叨怨著…
思索了好一會,總算想到法子了,林長安將左手緊緊的按在了「器」字上,留下了足矣看得清的印痕…剛準備咬破手指寫下,咬了一下,感覺有點疼,於是便放棄了,走到石柱後面,對著虛空說道:「眾位師兄師姐,師弟想小解一番」。然後便對著石柱撒了一泡尿,接著找了一根棍子,和了一小團稀泥,往來了幾次總算是寫好了「器」字。
這番操作看得眾人目瞪口呆,盡顯嫌棄又笑聲不斷。
遠在大河國的夫子:「你看,這渾小子」
李慢慢也是顯露尬笑「十二師弟還真是與眾不同」。
林長安意識到其他師兄師姐估計沒什麼,而剛直的二師兄這關估計不好過,為了避免以後的小鞋穿,於是笑著臉打算狡辯,不,是解釋一番,對虛空說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君子行事當善於物治之始也,通其情治之道也,利於物而義歸之,守其正則無敗事矣」。暗自感動得虧自己當年十六年書還是讀得有點用。也不知道是否忽悠住二師兄,想來應該有點作用,講理嘛,二師兄不是最喜歡講道理嘛,我這話走到哪裡都是大道理。林長安心裡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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