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白雪

某天兔兒姑娘送來了銀票，莫山山和寧缺也過來了。

兔兒姑娘如今知曉林某人的身份，滿懷激動，少女睜著黑漆漆的大眼睛，盯著林長安滿是溫和神情。

交過銀票，連忙興奮巴巴不停說道：「狗哥哥，不對，林大哥！

神殿的傢伙們都是神經病，無恥至極，這次多虧你了，要不然他們隨時隨地發瘋，都不知道會不會做出一些瘋狂的事。對了，我把我家山主給你帶過來了！」

林長安拿著銀票，看著這少女漆般的眸子里流露出興奮歡愉，心想這招姑娘喜歡感覺還是挺不錯的，很舒服。只是這說的什麼，狗哥哥，什麼叫把她家山主給他帶過，話語有歧義啊。

點著頭笑著回應：「辦的不錯！」

寧缺作揖行了一個書院禮，隨後注意到他旁邊的老頭，心有料想，靜默不語著，怒意潛藏的很好。林長安講過一些事情的始末，但於他而言，對於此事還是保有本心，有些事情攤到自個身上就是可以理解，不可以原諒。自己本就不是一個大度之人，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做了什麼就該承擔什麼責任。

莫山山緩步走了過來，笑若初荷：「感謝林先生救了我家兔兒……」

湖岩石池四周風景頗美，清靜怡人，更關鍵是天地元氣充沛。

好在溫泉不是每天都泡，要不然尷尬了。

林長安端視著莫山山，看得人家微羞面紅。

林某人心裡不知道怎麼就萌生起一股念頭，

第一想法就是想看看另外兩痴長什麼樣。

莫山山身著白衣裙襖，黑直的秀髮像瀑布般瀉下肩頭，她的雙眉細而濃郁，就像是墨筆畫出來一般，目光雖然散漫卻真正明澈，沒有一絲雜意，雙唇微抿時便是一道線，微圓的臉頰看上去更沒有傳統美人的特徵，她的臉很小，但這些看似尋常無奇的細節組合在一起后，加上紅潤兩頰微鼓，真是非常好看。

林長安自我辯解，對就這樣，因為她長的好看，所以另外兩個估計也差不多。對於美好的東西，想欣賞一下，這種心思屬於正常。

很快從自我隔離中出來了，總不能直接說到你要怎麼報答我之類的話，沒想好怎麼說，只能笑著點點頭。

隨後兩人走向衛光明拜見一番。一番暢談下來，氛圍處得很好。

林長安也感覺，相比跟個糟老頭，和清新姑娘一塊確實舒心的多。

寧缺告訴他，和隆慶賭約，想要尋求幫助，想要借他的狗保護自己。

「破境需要從心，這個靠你自己。對了陳小胖不僅給了兩個必勝餅給你，還專門製作了壓縮酸辣面片湯啊。」

寧缺不明所以，撓了撓頭：「破境跟喝酸辣面片湯有啥關係？，那你能讓狗哥跟我一段時間嗎？」

林長安聽到這話抬手決絕：「書院行走，你是來磨練的，不是來裝逼的，要不要我幫你滅了前面所有障礙啊！」

寧缺笑嘻嘻回道：「那真沒點啥東西給我？」

「滾…」

「還有你不要老拿夫子和我的人格起誓，不要敗壞我們的名聲。」

寧缺聞言悻悻：「這你都知道！」

「保我性命啊！」寧缺不放棄著，補說到。

林長安說道：「說道東西，我到有一件禮物。」

抬手意念一動手上多出一個眼鏡盒，寧缺愣愣盯著。一陣失望：「這玩意你都有，不過我要這東西有什麼用！」

林長安撇了他一眼，說道：「想的美啊，給她的。」

莫山山眼睛轉了過來，小臉兒微紅面露羞意：「給我的？這是什麼？」

「眼鏡。」林長安說道。

通過試了幾次，念力磨刻，終於磨刻好了，

合適了她的度數。

淡藍框的眼鏡下，少女眼睛沒了那片朦朧，多了一分清明，眼睛像充盈的湖水靈動。

佩戴眼鏡下，充溢著少女的純情和青春的風采。

林長安說道：「挺好看的！」

莫山山摘下眼鏡，嬌羞道謝著。

雙靈靈的眼睛，忽閃忽閃，對這個感到很新奇…

「林大哥，傳言聽雪樓里那個顧里是你？

我想問下，真的嗎？」

少女眼睛露出一絲期盼已久的神色。

林長安點了點頭：「怎麼了？」

她是書痴，莫干山下墨池苑的山主，王書聖親傳弟子，十餘年沉浸書法里，痴於書墨，對於世間聞名遐邇的書法自是知曉，

林長安當年寫得那副詞臨摹了數年，只是後來這人銷聲匿跡，書院立碑文銘世，有過猜想是書院學子。直到後來長安城傳出寧缺的帖子，她也曾有過猜想這人就是寧缺。

少女微鼓粉腮有紅暈升起。

看過這個人的字，沒有看過這個人，然而書道中，心意可相應，看著這個人的字，彷彿看到這個人，如今這個人就在身旁，真的好想求一幅字帖，卻又不敢明言，只能平靜的微笑。

寒風瑟瑟，飛雪飄飄，隨後三人離開了，狗子飛奔過來，回頭漫長，心情卻是十分舒暢，歇息中。

莫山山說道：「你家師兄挺溫和柔順的。」

寧缺聞言觸目，心想這是啥形容詞。

「你不會喜歡上他了吧！」

兔兒姑娘接道：「真的嗎？山主你對狗哥哥有情意，那要不要去長安城呀？這樣是不是就還可以見到狗哥哥。」

莫山山緊緊辯白：「怎麼會，只是沒想到，他這般人物，竟然也這麼容易親近。」

寧缺點了點頭：「他算得上一個好人吧。」

心裡瞬時嘀咕：呸，我給他發什麼好人卡，小氣巴巴的！跟我家桑桑一個樣。

「對了，你說，他強調吃酸辣面片湯是什麼意思。」

莫山山說道：「我臨摹過他的字很多年。」

三人回了聯營，處理好了軍中事情，寧缺為了安全，和莫山山商量一起北上同行，前去荒原部落，魔宗山門尋找天書。

「老頭：你看著，他像是冥王之子嗎？有這麼弱的冥王之子，他的命運權重能有多大，說他是冥王不如說我是，畢竟我的能力更能決斷世間蒼生的生死…」

衛光明聞言神情複雜且微妙：「你說你看得遠，那誰是？」

「固執的老頭啊……」林長安笑了笑，就是不說。

衛光明瞟了一眼轉過頭，不想跟這欠扁的小子說話，要不是打不過，真想教教他怎麼敬老。

「熱海裡面有很多魚，各式各樣的魚，老頭你去過沒有維護。」

衛光明不動聲色。

「呸，去也不跟你這糟老頭啊，帶個漂亮姑娘，才愜意，比如那，那……」

衛光明不動聲色。

「老頭，你那神殿里，道痴長得怎麼樣？也跟這花痴一樣好看嗎？」

衛光明終於轉下頭，露出一副嫌棄之色。

看著這老頭表情動作，林長安一陣恍然，感覺不對，這些年跟老頭相處時間真多，書院的讀書人，瓦山幾個月岐山和那些老和尚，紅袖招顏瑟，現在又是這老頭……觸目驚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