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歸長安

沒有人陪你走一輩子，所以你要適應孤獨，沒有人會幫你一輩子，所以你要奮鬥一生。

「殿下，傷口已經開始癒合，再過幾天應該可以出發回長安了。」

「你又救了我一次，她們都不敢告訴我實情，我希望你給我講實話，我還有多少時間。」

經過三天的休養，她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衰弱，簡單的說話都要費盡全身的力氣。

「殿下，不用多想，好好休養，能好起來的。」

「唉！聯你都會對我有所隱瞞了，看來情況不妙啊！」

躺在床上這三天，她也想了很多，以她對駙馬的了解，從中也能看出不少東西。

「殿下，我和師兄會儘力的，希望你也不要放棄，活下來就會有希望。」

安慰別人，江樂也不擅長，自小就聽過太多，長大后也養成了自立獨行的性格。

「是啊！當時我就想，如果儘快見到你，可能還有希望。見慣太多生死，輪到自己時總希望有例外，我已經足夠幸運了。」

公主與江樂談話后，可能想通了一些東西。在積極配合治療的同時，臉上時常也露出滿意的微笑，彷彿只是一個簡單的外傷，可能這就是生性豁達的原因吧！

六月的關中大地，田野上，麥苗返青，一望無邊，彷彿綠色的波浪，在火熱的陽光中閃著綠波。公主的隊伍也在六天後朝著長安城出發。

「江侯，我兒的農學學的怎樣？好久沒見他，還真有點想念。」靠在馬車窗前的公主，陶醉的欣賞著麥田飄來的清香。

「還不錯，我已經給他安排課業了，今年秋收應該會給你帶來一份驚喜的。」

「哦！真難想象，那小子也會有認真做一件事的時候，還真有點期待那小子的成績。」

「殿下，回到長安就可以見到，他改變了不少。」

大唐長公主的傷勢牽動了不少人的心，李淵親率朝中大臣來到灞橋相迎，場面不可謂不宏大。儀式結束后，一行人也回到了公主府。江樂和老頭又來到了那熟悉的院子。

「師弟，公主的病情已經穩定，你我怕也要回去了吧！」

老頭是要急著回去實驗手術治療，他已經不滿足簡單的外傷處理，需要向更深層次發展。老頭竟然讓江樂給他準備一具屍體，為了追尋那些不切實際的手木，江樂怕他誤入歧途。

「等著陛下的召見后，應該就能回去了。」

「哦！那我的那個提議怎麼樣，師弟可有安排。」

見慣生死的老頭，醫道的追求才是他最關心的。江樂也想通了，既然已經為他開啟了大門，就沒必要讓他放棄對學術的追求。自古就是因為人們對身體結構的研究不足，才導致後世西醫的盛行。希望老頭有足夠的開拓精神吧！

「我可以安排，但不能在葯廬內，我會為你在深山中尋一地址，供你做研究。」

聽到江樂支持的態度，老頭也不在乎在哪研究了，畢竟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也只能秘密進行。

「師傅，你一定要救救母親，他們什麼都不告訴我，但我知道只有師傅有辦法。」匆匆跑到江樂面前，跪在地上不停哀求的柴二郎，此刻正哭的傷心欲絕。

「痴兒，為師怎能不救殿下，只是我也是平常人，沒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不，不，師傅一定能救母親的，師傅是神仙弟子，一定有辦法的，是嗎？」此刻已失去理智的柴二郎陷入了瘋狂中，老頭趕忙用銀針弄暈了他。

「我怕他急火攻心，唉！小小年紀沒法面對現實。」

吩咐待女安排好這孩子，門口又傳來了陛下召見的旨意。穿過院子來到大廳中，老李家一大家子人都到在，充滿了悲傷的氛圍。

「不用多禮啦！秀寧的病情詳細說一下，這些沒用的太醫，只會騙朕，聯要殺了他們。」

跪在大廳外的幾位太醫，聽到老李這一句話，當場就嚇暈了一位。

「陛下，公主傷到心肺，再下來，儘力救治，也只能保障公主的外傷痊癒，心肺是沒辦法痊癒了。」

「你也沒辦法了嗎？你是不是有什麼條件，朕都可以答應。」李淵通紅的雙眼，彷彿隨時都能吞噬在場的所有人。

「陛下，在下無能，我和師兄最多也只能延長公主三到五年壽數。可這樣一來，公主將伴隨著病痛度過餘生了。」強裝堅強的李淵聽完江樂回答后，大廳也陷入了集體沉默。

「你們儘力救治吧！大家都散了，朕想一個人靜一靜。」這可能是老李從登基稱帝后，最痛苦的時候。

「江侯，皇姐病情有什麼需要，你儘管開口，只要孤能辦到，一定不會推辭。」大唐兩位天之驕子同時向一人徵詢意見，還是很難得的。畢竟他們再怎麼爭，公主也是他們一母同胞的至親。

「兩位殿下，高麗長白山山參和南昭的三七都對公主病情有所幫助，兩位有機會可多為公主儲備一點，在下也感激不盡。」

「江侯言重了，皇姐的病就靠你了，我會儘快收集到這兩種藥材。」

太子說完話后就朝府外走去，留下秦王和江樂站在原地。

「江侯，可否詳情說一下這兩種藥材的生長之地。」

從這兩位兄弟的問答中，江樂也看出了好多東西。那位雖然年長的太子殿下，做事還是太急躁了點。而李二卻耐心的聽起了兩種藥材的產地和採摘細節，還讓江樂現場畫了圖樣，才匆匆趕去安排人處理。

高下立判，想想那一年後的場景，太子敗的一點都不蹊蹺。身在火堆中的裴寂，又一次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江樂身旁。

「小子，今日之事，你又立下了大功，陛下此時可能沒有心情幫你論功了，他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真讓人擔憂啊！」

此時從他口中說出這些虛情假意的話，怎麼聽都像是為自己的前途而擔憂。

「你老還是多操心一下自己吧！陛下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畢竟是開創了一代王朝的君主，什麼場面沒有經歷過。」

李淵可是在所有開國之君都算是長壽的君王，在玄武門之變的局面下，還做了九年太上皇的人物，內心是相當強大的。

「是啊！老夫現在倒是很羨慕你小子了。」

裴寂現在是兩頭討好，兩頭不得罪，這樣的風險反而會更大，江樂不知道這老頭現在心中是多麼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