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章 你輸了

余浦滿回到家，拉著郎中說了好多，「請先生一定本著醫者父母心，全力以赴治好孩子的病症，家裡不差錢」，他早早預防，拜師學習時，讓師傅幫著相看，兩個孩子是夢遊症，發病的早靠些醫師之術也可恢復正常，壓制惡化可能。

看了看吃藥熟睡子女，安撫了梨花帶淚的妻子，余浦滿把自己關進書房。府內眾人以為老爺感傷，要靜靜。實際上，余浦滿打開書案下地磚，露出密道，來到一處開闊地方，是府內花園假山下，打開一隻籠子，拿出一個吊墜，仿似催眠，給眼裡閃爍紫綠光彩的貓說了什麼，貓喵喵幾聲跳出余浦滿懷抱。沒有回頭從留下透氣孔鑽出，邁著步子，如同好多碼頭上流浪野貓遊盪，也許聞到食物香味翻窗進了某艘船里。

馬守德的新住所預備整理好了，終於不用住在值夜宿舍，快要下值時拿到鑰匙，調侃後勤事務的霍恭孝「霍主管，兄弟我今晚不用湊合值夜宿舍了」。霍主管連連致歉，馬守德順勢「那讓我原諒你不難，晚上請客，聽聞這裡你在吃的方面最在行」。霍恭孝笑著保證，「下官一定備好這頓賠罪宴」。

下值后，如約，馬守德和霍恭孝在一個酒樓包間碰面。馬：「下值了，就叫你霍哥了，小弟初到這裡，辦事規矩，人情往來，我不好打擾余掌庫，多多麻煩請教你了」，霍笑著小心接過馬守德倒的酒，「客氣了，我年歲長了一些，忝為哥哥了，馬兄弟請教這樣字眼太見外，都是余掌庫手下，當值時，比方你武備官，警衛巡邏防備外人接近搬運各大庫物資」，又小聲重複「外人」，遞給馬守德暗示「懂了嗎？」的笑意，「咱們這沒那麼多複雜的，劉將軍余大人都注重親情，你是剛來以後處成親人，上下一心的道理自然就懂了」。馬守德心裡，「什麼人都有啊，余浦滿有人格分裂不知道啥時候說漏嘴什麼話，這個霍恭孝也不背人，有恃無恐嗎？劉子俊也不能在應州一手遮天」。他繼續接下霍的話，「親人，這個稱呼我喜歡，霍哥，希望我也快點，和你們一樣變成親人」。

包間里，一會兒「馬兄弟，來來，這是幼鱉小海狗一起的湯鍋，嫩滑的口感，滋補身子，你這年齡開始調養保管比一般同齡人強健」，又有「再看，密陽多果配混陰草莖，養胃健脾護肝」，云云，馬守德覺得霍恭孝真的很懂吃，滔滔不絕。

熱鬧的一頓飯終了，馬守德和霍恭孝分開，馬守德騎馬來到新家。離衙門和武備營寨不遠，進門有小院，正房左右廂房都是磚瓦房，目測房舍和院子各佔一半，總面積約兩千平方米。馬守德以往沒關注，各級官吏待遇分級檔次，現在自己從八品配享多大的宅邸來著？這裡是軍州，前線打仗的地方，不杜絕武官士兵享受，也是有言官盯著，僭越品階也會有彈劾建議，下個文書斥責限令限行，啥也沒進展被人倒打一頓。

猶豫之際，正屋亮起燈，有聲音傳出，分明變聲不能明了男女老幼，「為什麼不進來？你到家了，栓馬，關上院門，走進屋來，給你喝下這碗茶，我們知道你自幼行乞，到了這余掌庫他們以後就是你的家人，對，不要抗拒，尊崇你的渴望，走進來，過了今晚，你不再是一個人了」。

馬守德調整了呼吸，運轉意識功夫，感應到有別人意識在自己身上，沒有彈開那股意識牽引，蓄勢，假裝獃滯被控制進了正房，有個黑斗篷罩住全身的人，懸浮鼓脹，有明亮眼睛確定是人。斗篷里出聲：「手拿起茶，嗯，你，你究竟是什麼人？」，馬守德假意配合，剛拿起茶，倒掉了。「別慌，剛來我的確沒有發現你，你出手暴露存在。你沒有發現自己的意識反過來被我控制住了」，馬守德首次運用學自鬼王的某些攻擊手段。

「你輸了，你們是誰？讓我變成什麼樣的家人？」，那個斗篷人動彈不得，喘了粗氣，「呼，我不傻，放開我一些，我告訴你。閣下本事藏的夠深，我們具體多少人，我層次不夠不知道，靖國雇傭了我們，我們修行控魂之術。余浦滿算是我徒弟，本來告訴我同以往一樣催眠服從他的話，又提起遇到高人好像發覺他有功夫，沒想到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