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採石場
1月8日，各隊一早在公司集合后，各自前往自己的任務地點。
其他隊伍都是大巴車，而五隊則是一輛皮卡，拉著一個改造的正好的嵌入車斗的金屬大箱子朝著城外開去。
開車的並不是三位男士，而是女隊員方可銳。
秦京高中畢業就參加安保公司，壓根把考駕照這件事忘到腦袋後面了，今天看見公司配備的皮卡車才想起來自己沒有駕照。
陸澤雖然有駕照但也是剛拿下來沒多久，至與陶叔，他也沒駕照。
「得抽時間學駕照啊。」秦京坐在副駕駛，有些無奈，他感覺現在自己很忙，沒有充足的時間去學。
「行了隊長，你就花點時間當放鬆一下吧，天天從早到晚的訓練你也不嫌枯燥。」方可銳顯然是個老司機，駕輕就熟。
今天四個人都穿上了黑色的作戰裝，各種隨身設備也都帶在了身上，顯得很是專業。
「你們說咱們這次的任務會不會很無趣啊？」陸澤突然問了一句。
昨天的作戰會議其實也沒有商量出太有意義的點。
他們執行任務的採石場，東邊是開採石料的高大峭壁，另外三面則被高達九米混凝土牆壁包圍，而且採石場自己也有一支小隊常駐執行安保任務，因此，結合以往的經驗，只要不出大的紕漏，這個任務是沒有什麼風險的。
「不可能一點戰鬥都沒有的，這個地方平日里就需要安保力量，明後天開始森林裡肯定會有不少變異獸接近或者路過，不過就如昨天研究的那樣，做好巡邏工作，憑藉城牆的高度，我們基本上也不會有太大的壓力。」陶林作為一個獵人，自然很清楚具體情況。
眾人不再多說，看著路邊的青石市風景。
不多時，他們就看到了巨大的城牆出現在視野中，這就是五年前帝國下令開始建造的城牆。
城牆高達15米，外壁光滑，圍繞整個青石市而建，現在整個工程已經完成了近一半，據說外牆做好后還會在城內建造，以分割出幾個區域。
這种放在之前堪稱世界奇觀的巨大建築，帝國一期就規劃了35座，也就是說，35個大城市都在建立這樣的城牆。
雖然當時無數人抱怨此事勞民傷財，但到了現在，人們的輿論風向漸漸有了轉變，城牆不再只是束縛，或許在不遠的將來，它們真的會派上用場。
「但願永遠也用不上吧。」
從後視鏡里看著漸行漸遠的城牆，已經出了城市的秦京心裡暗暗想著。
上午9:30，皮卡終於來到了採石場。
平日里這個地方巨大的卡車絡繹不絕，但從今天一直到15號，因為軍隊清理變異獸的緣故，採石場停止運營。
採石場此時大門緊閉，到了門口，秦京下車向城牆上的放哨人員說明來意，大門才被打開，車子駛入其中。
城牆之內是一塊巨大的平地，一些二三層的樓房建在靠邊的位置，中間則是停了一些車輛和設備，不過就算如此，這片平地依然顯得有些空曠。
一道半圓城牆圍住這一片大空地，往遠處看，空地的盡頭是一座因採石造成的垂直山壁。
迎接他們的是兩個中年，不知是否因為每天都要風吹日晒，皮膚都很黑。
帶頭的中年又高又壯，穿著一件風衣，背著一把長管獵槍，腰間掛著子彈袋，另一邊掛了一把短刀。
另一個中年身高約175左右，不過身材有些乾瘦，
穿著一件有些舊的牛仔褂，也是背著一把獵槍，不過沒帶其他武器。
見秦京幾人下車，帶頭男子上前給秦京他們打招呼：「你們好，我是這個採石場的安保負責人，我叫張大虎。」
秦京也邁步向前：「你好，我是青石安保公司的五隊隊長，我叫秦京。」
兩個男子發現帶隊的秦京如此年輕，也有些驚訝，不過看到一行人中還有陶林這個中年人，而且幾人裝備齊全，看上去很是專業，也稍微放心了一些。
張大虎帶領秦京幾人先是安頓好了住處。
雖然採石場遠離村鎮，但好在設施完善，平時工人住的宿舍騰出來兩間給秦京他們安頓，畢竟要在這裡住一個多星期，秦京他們也都帶足了足夠的基本生活物品。
隨後，秦京四人跟著安保隊長張大虎來到一個待客房間。
沒再繼續寒暄，秦京直接問出正題：「張隊長，現在採石場還有多少人？」
張大虎：「我們安保隊一共十二人，有戰鬥力的十個，監控室兩個，此外還有包括電工、廚師、其他崗位在內的10個，如果再算上你們小隊，那麼一共26個人在這兒。」
秦京點點頭繼續說：「麻煩張隊長再介紹一下這邊的詳細情況。」
張大虎：「這個採石場已經存在很多年了，之前是給附近的城鎮提供建築石材，不過當時的開採量並不大。」
「大概五六年前，青石市的城牆開始建造，於是這個採石場就成了其中一個材料供應點。」
「我們所在的這一大片平地原本是兩座山丘，不過現在已經被全部開採完了。」
「本來開採完后還要往地下繼續開採幾十米，但就像你們看到的，並沒有這樣做。」
「據說，這是因為政府規劃在這裡的這篇山嶺開採完后就地建一座軍事要塞。」
「大概也正因為如此，才在圍著採石場建立了城牆。」
「最初城牆建立的時候也已經有變異獸了，不過當時數量很少，也沒什麼威脅。」
「後來變異獸變得多了一些，威脅性也大了一些。原本在附近打獵的我就被招聘來負責這兒的安保工作。」
「再後來，隊伍漸漸擴展到了10人。」
「城牆高九米，上厚兩米，下厚三米，混凝土結構，下面也有地基。至少就目前來看很牢靠，野獸變異了也終歸是野獸，實質威脅並不太大。」
「另一面的山崖高45米，如果有變異獸從那邊進來也會被摔死。」
「城牆和山壁交接的地方也做了特殊處理，變異獸從那邊進來的可能性也不大。」
聽到張大虎說到這兒，秦京心底的疑惑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道：「張隊長，您說的這些信息和公司交給我們的信息很吻合，不過這樣的話，我就有些不明白了。我看到你們小隊應該也有數支獵槍，外加這固若金湯的防線，恐怕還用不到我們吧？是不是還有別的隱患？」
聽秦京這麼問，隊員們也都看向張大虎。
開作戰會議的時候，秦京認為任務有些過於簡單，可能另有隱情，但隊員們倒覺得秦京想的多了，公司接任務的時候應該做好了提前的調查。
張大虎先是一愣，隨後苦笑了一下說：「秦隊長果然年少有為，的確，上次軍隊清山時，發生了一些變化。」
「從兩年多以前開始，軍隊就會以每年兩三次的頻率清理山林中有威脅的變異獸。」
「但實際上，這也只能延緩變異獸產生的威脅而已。」
「雖然全副武裝的軍隊作戰實力很強，滅殺變異獸不算太難，可山林中人的機動性畢竟比不過野獸，那些野獸總會四處奔逃，每次清山被幹掉的也不過是少數而已。」
「正因為如此，周圍很多的城鎮村鎮每次都需要保護。」
「這兒在去年秋天之前，我們小隊也算是應付的很輕鬆。」
「只不過去年秋天那次清山時，這兒卻有三個人喪命了。」
秦京聽到這兒，微皺眉頭，問：「難道是鳥類變異獸？」
張大虎聽了又是一愣，然後有些驚訝的點點頭，問：「秦隊長怎麼知道的？」
見張大虎確認，連隊員們都看向了秦京。
秦京：「猜的，不過也不難猜。採石場這篇平地下面是岩層，連機器都難以鑿取的石頭顯然不是血肉之軀能夠打通的。」
「那麼，只有三個渠道能進來了。」
「一種是天上飛來的，一種是變異獸通過強大的實力翻越9米的城牆進來的，最後一種就是從山崖上下來的。」
「現在的變異獸其實不能說完全沒可能翻越9米的城牆，但這種事情之前在我們所在的區域還是沒有得到證實的，若只是真是這種可能，你們也不會清我們一個四人小隊來了，只怕是會找幾支10人小隊了。」
「至於山崖上下來嘛，我估計那邊你們會隨時有人關注的，而且能從四五十米高的地方躍下而沒死，這難度只比翻牆的難度更大。」
「所以最可能的就是飛禽變異了。」
聽秦京說完，周圍的四人才齊齊點頭，感覺很有道理。
秦京並沒有因此而洋洋得意，畢竟能夠殺人的飛禽變異獸使他們之前沒有準備要應付的。
他問道：「麻煩張隊長說一下上次的情況吧，我們也好提前做應對。」
張大虎：「上一次我們也一如往常的防守，開始兩三天牆外也出現了一些變異獸，但都被我們在城牆上解決了。」
「第四天早晨，廚師去採石場東南角倒垃圾，卻遲遲沒有回來，於是另外兩人去找，結果也沒回來，這時候我們才意識到不對，集結了人手去查看情況。卻發現十幾隻老鷹那麼大的變異獵雀正在吃人。」
聽到這兒，秦京他們有些震驚。
張大虎繼續說道：「我們幾個人開槍的開槍，射箭的射箭，一輪下去打死三隻，可能是獵槍的聲音大，獵雀們一下就都飛了起來。」
「還有幾隻變異獵雀向我們繼續進攻，但此時的獵雀有些已經準備逃跑，進攻的只有四隻，我們繼續開槍射箭，又打下來兩隻，打傷一隻，不過其中一個同伴也被抓到了眼睛。」
「再後來，那群變異獵雀就不敢靠近了，我們也不再敢單獨行動。」
「變異獵雀在採石場附近又徘徊了兩三天天，但我們也請求了增員，獵雀們只能離去了。」
聽罷，第五小隊的人都皺起了眉頭，如果真如張大虎所說，倒也不是不能應付，只不過這件事實屬意料之外，秦京猶豫要不要提前給老闆告知一聲。
「不過你們也不用過於擔心，上次那三個遇難的都是一時大意，沒帶傢伙事兒，另外，我覺得那群獵雀應該也不敢再來這邊了。」
「這次整個採石場各個地方都有了監控，而且之前幾個月沒有青山行動的時候，那群獵雀也不曾來過一次。」
「還有上次它們是趕上了後半夜人員鬆懈，天色沒完全明亮，沒留意才飛到採石場裡面的，這回我們都有了經驗，只要它們出現，就一定會被發現，被發現了威脅其實就很小了。」
秦京他們也點點頭，放鬆了些，既然都來了，那隻能全力完成任務，至於是否要向公司老闆報告，秦京決定如果遇不到獵雀就按正常任務執行，如果遇到了，再報告也不遲，畢竟他感覺張大虎說的也很有道理。
中午，秦京小隊和採石場里剩下的大多數人一起吃了頓午飯。
下午，張大虎帶著第五小隊圍著採石場和周邊轉了整整一大圈，熟悉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因為清山行動明天一早才開始，所以，整個採石場的氛圍還算是放鬆。
再次回到待客室，秦京和張大虎制定了一套安保方案。
十四個有戰鬥力的人員，分為兩組，一組值白天，張大虎領隊，一組值夜班，秦京負責。
能解決的問題自行解決，遇到較大威脅呼叫休息的另一組。
監控室額外增加兩人，上一次出現事故時，雖然監控設置的不全，也不到位，但監控室的責任依然很大。
因為垃圾場附近沒有監控，但其他地方是有攝像頭拍到變異獵雀進來的。
秦京和張大虎商量了一會兒，決定了小組分配，因為秦京小隊都有夜視儀，所以值夜班，另外再從張大虎手下調配三人到秦京夜班小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