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銅板和飆車

老頭蹲在地上安慰著小小的龍橙，而此時背後走過來一個貓人。

貓人從龍橙身邊經過，突然伸手攥住了錢袋子，從龍橙手裡拽了出來，把龍橙拽了個跟頭，趴在地上，貓人轉身就要跑。

老頭當時就急了。「我！！」老頭站起身要抓那個貓人，貓人伸手大力一推，把老頭推到一邊，老頭踉蹌地摔在旁邊。

龍橙趴在地上急哭了，掙扎著爬起來追過去，邊跑邊哭，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小臉滑下，歪歪扭扭跑出幾步又絆倒在地上，小臉沾滿了淚痕和泥土。

老頭爬了起來，一把薅住貓人的尾巴。

「缺不缺德啊你！小*崽子趕緊把錢撒楞拿回來！」老頭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雙手抓住了貓人的衣領。

貓人嘖了一聲，一腳把老頭踢到一旁，老頭躺在地上半天沒緩過來。

一轉眼，貓人跑的不見蹤影，有幾個路人罵著街就向貓人盜賊方向追去。

路芒剛從布料店出來就看到了這一幕，糖果攤老闆躺在路邊剛坐起來，小橙子趴在地上大聲哭著，地上撒的到處都是糖豆。

……

「別哭了，沒事沒事…就一個銀幣，大不了哥再去賺，幾天就能給賺回來…」路芒緊緊的抱著龍橙安慰著，龍橙的小臉埋在路芒的胸口委屈的哭著。

糖果攤老頭給龍橙抓了一把糖，把二人送到城門口。「小子，別讓小姑娘自己一個人在街上，多危險啊，」老頭數落著路芒。

二人回了騰蛇集，趁林嬸還沒回來把自己收拾乾淨。

晚上，林嬸叫兩人吃飯，可是小橙子在床上怎麼說都不下來吃飯。

路芒很擔心，坐在床邊。「怎麼了小橙子，還在害怕嗎？」

小橙子坐在床上雙手環抱著膝蓋，搖搖頭。路芒不解，「那是怎麼了？有什麼事跟哥說，哥給你解決。」

龍橙抬起了頭，小臉上還有沒擦乾淨的眼淚，眼眶裡淚光閃動：「小橙子不吃糖了，一百個銅板，能吃好多次飯…小橙子不餓，小橙子要省出一百個銅板…」

林嬸此時就站在門外，聽著房間里小聲的對話，就感覺二人從城裡回來就不對勁。

路芒很是心疼，此時龍橙又把臉埋進膝蓋，在床上縮成小小的一團。

「省什麼省，一個銀幣對你哥我來說那不是信手拈來嗎！聽話，你要不吃飯，哥也不吃了。」

龍橙這時候雖然小，但是已經懂了很多事，包括，錢的珍貴。

「不要…哥…吃飯…小橙子會好好吃飯的…」龍橙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

……

守夜就是警戒，但是暴風雪的山裡實在沒有什麼危險。

叢焱的招呼聲讓路芒從回憶中清醒回來。

「到我了，回去睡吧。」叢焱招了招手，即使是睡覺他手上的鐵鏈也是捆著。

路芒搖了搖頭，起身回到叢焱鋪的衣服上躺下。

第二天，風雪比昨晚小了很多，但雪已經堆積到腰間了。

「這樣咱們可翻不過這座山，」叢焱在齊腰深的積雪裡艱難前行，「有沒有考慮過走另一條路？」

「另一條？」路芒正費力地趟著雪挪動。

「對，繞過馬丁山。平原有車但是比較貴，可以送咱們到馬丁山另一邊。」

「……」路芒思考著叢焱的提議，在這種大雪裡自己可以憑硬體跨過去，但估計需要一周多的時間，回頭只要走一天，坐車幾小時就可以翻閱山脈。

「行，回頭。」路芒考慮了一番，決定往回走。

「那車是丹拉索人開的，速度還是挺快的，丹拉索人車技都不錯。」叢焱也調轉方向走在路芒身後。

太陽剛升起來，厚重的雲層似乎降落到地面一樣，藍色的天空一覽無餘。地面上的二人像走在雲里。

都瑪古城外，馬丁山腳下。

「五十銀一位啊，有大座！往裡竄竄！有大座奧！五十銀一位！」山腳下，風塵僕僕的二人終於來到了丹拉索人的站點，-有一位面色黢黑的丹拉索人正在賣力地吆喝。

旁邊的車子是一台木製的長方體框架，底下有好些個刻著奇怪符文的圓盤。

周圍的積雪被清理的乾乾淨淨，露出光禿禿的地皮。

「很多旅人都會選擇坐他們的車，雖然貴了點，但很快。」叢焱扒拉掉頭頂的雪，半死不活的哼哼著。

二人花了一個銀幣，坐上了西去的車。

大框架坐滿人後，黢黑的丹拉索人也不吆喝了，而是爬上了框架，坐在唯一空著的位置上。

隨著那人的一陣擺弄，框架下的圓盤逐漸傾斜，與地面形成夾角，符文也一個接一個的亮起。

木製框架在眾人的視野里，有一層薄膜逐漸覆蓋到框架之間。

路芒伸手摸了摸，薄膜如同固體一樣，摸起來很堅實，甚至感覺不到外面的寒風。

「挺神奇的這東西…」路芒讚歎著。

「隔音，防風，簡單的複合結界。」叢焱往椅子上一靠，開始閉目養神。

路芒越來越看不透身邊這個神秘的少年了，奇怪的體質，博學的知識，還有完全無視生死的態度…

木框從地上逐漸飄起，離地半米，開始緩緩提速。

……

二人從車上下來，前面不遠處就是丹拉索人聚集的烏坦，聚集著次大陸一半以上的丹拉索人。

路芒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種族各異的行人，身邊跟著還在乾嘔的叢焱。

車開到一半遇到了另一台拉客的車，兩台車就飆起來了，結果就是二人提前了一個小時到達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