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海神聖殿

第238章海神聖殿

巨人從海怪身上拔下長槍。

嗚~~~

海怪哀痛地叫著，拖著流血的身體一點點地爬上灰盾島的崖壁，這才徹底癱倒，不肯動彈。

巨人將長槍和刀盾收回體內，而後漸漸融化，越來越低……

直到變回原本的「神恩號」。

接著，光輝的戰艦駛向灰盾島岸，朝著受傷的海怪而去。

光芒打在海面上。

墨黑的海水已經褪成了深藍顏色，此時仍跟隨著風暴的餘波悠悠地舞動，閃出破碎鏡面般的光澤。

嗚~~

海怪的叫聲卻打破了席恩的幻想。

國王走上前。

祂是一個像鐵民一樣嚴酷殘忍的神靈。更確切地說，是鐵民像祂。

倘若有朝一日，淹神和風暴神真的走進了現實，會是什麼樣子？

祂們也會受傷，會痛苦，甚至……

它的皮膚因此黯淡了許多，體型也縮了一圈。

鐵群島世代信奉淹神。

在國王面前，海怪的結局反倒比「海怪」更加悲慘不堪。

說著說著，人群的疑問很快統一：

無數人滿面熱烈，將內心翻湧著的千言萬語和繁複感觸都濃縮到這一個詞里，盡情吶喊出來。

「萬歲！！」

人們興奮地談論著所見的每一幕、聽見的每一個聲音、只存在於神話中的戰鬥的每一個動作和細節，滿臉都是對自己能見證此等奇迹的驕傲和滿足。

「今後你就是海神的僕從了。」國王站到海怪的右眼下方。

席恩也知道，國王自然不會浪費這個重要的俘虜。它還能活下去。

人們最多只是知道有這兩個名字。

「乖孩子。」國王摸了摸它。

哪怕是最富裕的「神恩號」，也是消耗了大半的能量才讓海怪的傷口徹底癒合。但失去的鮮血卻是收不回來的。

其中最被重視的必定是「海神」。

強大的海怪！

席恩走出船艙，站在國王的身後向前觀望。海怪就躺在嶙峋的岩壁之上。

人們明白過來。安全了，勝利了。

畢竟，對岸那片厄斯索斯大陸上的城邦太多太分散，供奉的神祇和殿宇也同樣數不勝數，令人眼花繚亂。

好歹還活著。

然後國王轉身看向席恩，「過來。我將代至高的海神賜給你無上的榮光。」

嗚~

海怪輕快地叫了一聲，彷彿在表示感謝和滿意，展示自己的變化。

席恩莫名感到一陣心酸黯然。

想到這裡，席恩彷彿又聽見了那種特異的音調，不由心緒激蕩。

時至今日，七國之中再無對這位「海神」的具體記載，更沒人對祂潛心供奉。

席恩的疑惑不比普通平民們更少。海神是誰？

風息堡的傳說中提到過海神和風之女神，但那早已是久遠而模糊的歷史。

狹海對岸的水手們也會呼喚「海神」的名諱，但那也不過是空泛的稱謂罷了，並沒有什麼統一或嚴謹的指向和描述。

多麼震撼的真相！

海怪體內竟是「風暴神」！一位被世人傳唱信奉的神祇！還有「主神」和「海神」？！

席恩暗暗嘆息。

哪位海神和風暴神有聯繫？

席恩苦苦思索。喬佛里國王為什麼說海神是風暴神的主神？鐵群島從未有過任何相關的記載或線索啊……

它竟叫得那麼可憐凄慘，好像一隻委屈巴巴的小狗正沖著發怒的主人哭訴求饒，希求安慰。

人們相信淹神曾從大海中帶來火焰，並帶著火與劍航行於世界。

但在鐵群島以外，幾乎沒有人相信淹神和風暴神的存在。

席恩看清了海怪此時的虛弱慘狀。

還有更多的疑點。

席恩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海怪更適合和淹神組合在一起。它明明屬於大海。

一切看起來都那麼平靜安寧，好像大雨初晴、曙光初現。

但是，席恩忍不住浮想聯翩。

「不管風暴神給你起了什麼名字，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海妖克拉肯，以海神之名守護海域，助我抵抗邪神。」

風暴神的僕從不是烏鴉嗎，為什麼有一隻海怪作寵物？

海神是誰？

風暴神正是淹神永恆的敵人。祂居住在雲中的廳堂中，而烏鴉則是他的僕人。

「風暴神」倒為人們所知曉。當然，席恩·葛雷喬伊對祂更加清楚。

鐵群島數千年以來的信仰，淹神和風暴神，怎麼會如此的不堪，哀鳴著向人類的國王求饒？

嗚~~

它朝「神恩號」看過來，眼睛里再無半分驕傲肆意，只有深深的哀求與討好。

不過，海怪也確實展現出了風暴的力量。

那奇詭的聲音，竟能直接呼喚風暴和雷霆。

至少現在，海怪體內的靈魂絕不是風暴神。

它躺倒在岩石地，全身上下布滿了貫穿傷和爆炸產生的坑洞，泛光的藍綠色血液與它表皮的粘液相互摻雜融合，最後滴落到岩壁上。

多麼傳奇的神話！

海怪僅憑聲音就迷惑住了千萬人，喝止了火焰和爆炸！鋼鐵戰艦更是變作靈動巨人，以無窮威能攪動大海，激斗海怪，止息風暴！

然而，從今天開始，相信風暴神和淹神的名號將傳遍維斯特洛七國，乃至整個世界。

嗚~~~~

海妖克拉肯長長地鳴叫，語調熱烈悅動，以此作為對新主人的回應。

傳說淹神創造出鐵民，便是要他們奸淫擄掠，用鮮血、烈焰和歡歌開創新天新地，並用之鏤刻名姓。

龐大的血泊一直淌到下方的海面。

多麼美妙！

被降伏了的海怪！

席恩忍不住幻想起未來：自己站在海怪上遨遊大海，隨手一指掀起風暴，談笑間摧毀海上艦隊、千萬軍隊。

鐵群島的人都知道，海中的淹神和天空的風暴神已經彼此爭鬥了上千年，每當他們戰鬥的時候，大海就會掀起狂風巨浪。

「神恩號」更近了。

幾百艘船和島嶼上的人們共同匯成了歡樂的海洋。

「萬歲！！！」

海怪傷得不輕，牧師們甚至動用了艦上的能量儲備。

都結束了。

席恩又看了一眼岸上的海怪。發覺它和戰場上瀕死的士兵竟沒什麼兩樣，只會哀告痛呼，被求生的渴望充塞了整個靈魂。

果然，「神恩號」靠岸之後，船上的牧師們就全都湊到了海怪身旁，一邊做著各種動作，一邊給它治療。

多麼壯觀的景象！

百丈巨人和恐怖海怪的對決！大海和風暴都成了畫卷的背景底色！

它屈膝投降了。席恩很明白。

席恩一步步挪過去。

國王神秘地微笑著：「慶幸吧，你將是海神座下的第一個戰士。在海神聖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