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一刀兩斷

第二十七章,一刀兩斷

那紫衣女子咯咯一笑:「陽師兄,怎麼這樣喊人家的名字,以前不是都喊人家小薇的嗎?才這些日子不見,便移情別戀不戀舊情了嗎?」說完,嬌媚一笑,卻是將那白衣怪客及男孩用力的丟在了地上。

趙登舉及流暉被擲在地上,頓時吃痛,一個個似是醒轉過來,但聽流暉破口大罵:「臭婆娘!我都說了這玉佩不是我的,是我從另一個孩子那偷來的,你要有仇找那孩子報去找我麻煩幹嘛?」隨即,似乎見氣氛有些不對,再看向周圍,頓時一陣尷尬。而趙登舉,聽得流暉如此說,臉色也是極為羞愧,自己前兩天還拿江湖節氣說這孩子不會做偷人東西這個事的,哪知沒多久便遇上了這女子。這女子,他們也是在路上遇見,只是她無意間見得流暉身上的玉佩忙追問玉佩來路。流暉初始還不承認自己偷的,便說是自己的,被這紫衣女子嚴刑拷打一番后終於說出是偷聶楠的,而至於這聶楠從何得到的玉佩自己也不知道了。於是二人便被這女子所虜,一路向流雲齋行去,欲找尋聶楠此人。哪知半路上便又遇上了。

本來,以趙登舉的武功,也不至於被虜,只是,劍上雷電之力散去,得不到及時的補充,又覺得之前聽信這流暉的話失手傷了聶楠很是慚愧,因而,他也是毫無戰意。被虜也在情理之中。更何況,這女子武功委實厲害,他自忖即便劍上雷電之力充盈若不能在十招之內重創她他趙登舉也是必敗無疑。

「哦?陽師兄身邊的這位姑娘倒是美麗異常啊?怪不得這許久都不曾來找師妹我了?原來是新尋了一個相好。」那紫衣女子見陽塵身邊還有一絕美異常的女子,語氣不禁有些哀怨起來。

「少和我裝熟,要不是你,我的丹田也不至於被廢!」陽塵忍了半天終於怒喝一聲。顯然對再次見到的這個女子十分不喜。

聶楠一旁聽得此話,眼神也開始變得對這女子仇視起來。原來,這位就是令師父丹田被廢的罪魁禍首!我先記住你的容貌,以後等我武功厲害了我一定殺了你替師報父丹田被廢之仇!

「人家不是也是不小心嘛,比武過招之中有點小失誤不也是很正常的嗎?人家給你賠不是了嘛!」紫衣女子瓊鼻一皺,小嘴一嘟,竟是露出了一副極為可愛的無辜神情來。只是,這無辜之中,卻還是帶著絲絲嬌媚。

此時,狂風初起,吹得陽塵的長發肆意飄散,只聽他厲喝一聲:「不小心?對著我丹田就是一掌說你是不小心?我大好男兒,只差一步便能接任倚劍樓樓主之位,因你一掌,什麼都灰飛煙滅了你知道嗎!」那聲音,說不出的凄厲,比之當日趙登舉在屠戮村莊時所說更為令人心裡發怵。配合他在這狂風中長發被吹的肆意飄零的形象,畫面竟是凄絕無比,令人不禁一陣神傷。

哦?原來師父竟差點接任倚劍樓樓主之位嗎?果真了不起,三大門派之首的倚劍樓的樓主啊!師父可真是厲害!聶楠在一旁聽了陽塵的話不禁對師父的佩服更深。

「如此說來,那老傢伙對你說了倚劍樓的秘密了?」裴雪薇聽得此話,臉上再無一絲嬌媚之氣,冰冷的問道。

「不錯!也因此他才不得已對我下手,想置我於死地,命我幾個師弟將我推下懸崖。」陽塵也不是傻子,在小村子里想了沒多久其實便想通了其中的關鍵,自己武功盡失,但卻知倚劍樓最高機密,倚劍樓樓主想殺掉他也是理所當然。可若不是這女子一掌,事情也不至發展到這一地步。

「哦?不給我說說倚劍樓所倚的劍究竟是何劍?」紫衣女子聽陽塵說自己知道倚劍樓的秘密,問。

上官琴若見二人似乎要談什麼門派秘密,此時也終於插嘴:「你們門派之間的問題,你們自己解決。我先行告辭。小傢伙,快與我去流雲齋。行完拜師大禮。」聶楠一聽這女子還是要拉自己去流雲齋拜師,不由得一臉哀怨的看著他師父:「師父,我不想去流雲齋,我要跟著你。」

「哦?陽師兄就是陽師兄,內力盡失竟然也還收了個徒弟,不知可曾將倚劍樓的秘密也說與了這位小弟弟?」說完,那紫衣女子終於開始行動。只見她從背後拔出一把精鋼寶劍,作勢便是倚劍樓的精闢招式施展開來直刺向被上官琴若牽著的聶楠。

上官琴若見紫衣女子要對聶楠不利,忙推開聶楠與紫衣女子交鬥起來。上官琴若使的是綾鍛,但這綾鍛使起來竟也不似想象的柔軟,與那紫衣女子的精鋼寶劍相撞,竟不時發出叮噹的響聲。上官琴若的輕功也算上乘,星雲踏使出,身影也跟著飄忽起來,閃爍不定,令人難以捉摸。但那紫衣女子顯然也是好手,別人難以看清的星雲踏步法她卻能捕捉到蛛絲馬跡,往往能在上官琴若即將取得優勢時又轉瞬扭轉頹勢,交斗許久,那紫衣女子也並沒露出絲毫敗跡。

聶楠見得這二人對招,眸子里精光閃現,竟是分毫不差的將這許多招式都記下了。他原本就有將別人施展的招式絲毫不差的記下的能力。現在唯一欠缺的只是施展時連角度都是不差分毫,找不到招式里所蘊涵的意圖而已。本來以他這奇特的記憶力,多觀摩高手交戰對他的裨益很大,只是近來一直沒什麼機會而已,最多也只是看了那流雲齋的女弟子施展過星雲踏而已。如今見得這紫衣女子施展劍招與美麗姐姐上官琴若打鬥,心裡暗道不好的同時,也欣喜的飛速記下了這許多個招式。當然,主要的還是那紫衣女子的招式,畢竟一個男人也不適合使那舞緞之術。只是見上官琴若施展星雲踏,對星雲踏的理解又加深了幾分,再結合霜霜給的奇特圖案,聶楠心下對自己之前施展的星雲踏的不足也有了充足的認識。暗道自己若是再施展起來一定比之前要好很多。

一直被遺忘的趙登舉與流暉見二人交鬥起來,流暉轉身就跑,趙登舉則慢慢走向陽塵。

陽塵盯著走過來的趙登舉,又看看交斗的上官琴若及那裴雪薇,跟趙登舉打了聲招呼也沒多的功夫寒暄便投入了那二人的戰團。

陽塵加入戰團,本來旗鼓相當的戰鬥,頓時出現了奇妙的變化。

本來上官琴若憑藉星雲踏及她的綾鍛是與那紫衣女子持平的,陽塵一進來,因噁心陽塵,上官琴若時常注意自己身體與陽塵的距離,生怕與陽塵離得近了髒了她的衣襟。這一分神,情勢倒兇險了許多,再加上陽塵內力盡失,空有些武功招式,使出來也是毫無威力可言,兩人打裴雪薇一人,竟是落了下風。

「別在這礙事,你已將那小傢伙踢出師門,現在我要收他為徒,這女子要搶我流雲齋的弟子我自會與她交斗。你,又憑何身份救這小傢伙?」上官琴若實在受不了這陽塵的行為,邊與上官琴若打鬥,邊對陽塵道。陽塵聽完面色一怔,卻是很快識趣的退出了戰團。這女子說的極是,自己也確實沒有保護這徒弟的能力,若這徒弟真就被擒,那裴雪薇以聶楠性命相逼逼自己說出倚劍樓的秘密,倚劍樓所倚之劍究竟是何劍又藏於何處,自己怕是便要告訴她了。那樣只怕自己再也無法重返倚劍樓,甚至很快就會被誅殺掉了。很快,他又想起了自己之前送聶楠玉佩所動的心思,此時若是相告,便真就與這弟子一刀兩斷,以後再也無法相認了。但是,自己若任局勢這麼發展下去,又想要徒弟,又想保住倚劍樓的秘密,這聶楠的情況必然兇險萬分。在上官琴若住的小木屋裡他便說了,不想讓聶楠再受絲毫傷害了,又豈能食言?

「你是按方才逃掉的男孩身上的玉佩尋得我們的吧?那玉佩是我送給聶楠的。聶楠又不慎讓那男孩給偷去了。本來我是準備讓聶楠去外面闖蕩讓你們尋到他的,以聶楠的性子,他是絕不會告訴你們我在哪的,但略施小計還是可以套出來的。而我,則在我所住的地方設下陷阱,等你們來時,發動陷阱,將你們困住,甚至殺掉以泄憤。至於在你們手裡的聶楠,是死是活,根本不在我的考慮範圍。想套我嘴裡的秘密終是需要付出些代價不是嗎?聶楠,你要是不信,可以再回那小村落去看看,你所住的小屋附近已經被我設下重重陷阱,只需你觸動你房間里一處機關便會發動。在倚劍樓呆久了,總需對設陷阱有些了解。我就是在利用你為我的復仇做鋪墊而已。」陽塵每說一句身體便似乎更虛弱一分,說到最後,他的身體彷彿垮掉一般,彷彿有什麼東西從他身體里被抽離一般,再無半分生氣,臉色更是蒼白無比。

什麼?!聶楠聽完,第一反應就是師傅又在說笑了,方才將他從上官琴若手裡救出時也似乎耍了同樣的手段,只是,看著師父那頹然的神情,也不像裝的,心裡也是禁不住有些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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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塵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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