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自己崩了？
聽到紅衣人把王梟叫做孽徒，陽羲倒是沒有多少意外，與王梟短暫的幾個照面下。
把人扔在陣法里，當做陣眼運轉陣法，榨乾別人最後一絲一毫力量這種事，是他能做得出來的事。
陽羲已經對紅衣人說的話信了大半，紅衣人以真靈起誓，那便是跟天道產生共鳴，若是有虛假，他便會遭受懲罰。
別說是這殘魂，就是連渣渣都不會剩下，也不會有輪迴轉世的機會。
不過，雖然信了大半，陽羲心裡還是有些疑問，不免問起：
「不用你說，我都會對付王梟，你說我手上的寶劍，是你的身體又是怎麼一回事？」
紅衣人得到陽羲肯定的答覆，情緒也穩定了一些，略微思考之後回道：
「也不怕你笑話，老父身前已是六階以上的大能，因為修鍊的是某種秘法，需要鮮血輔助，所以被所謂的正道污衊為魔頭邪祟，被他們圍毆致死，血肉身軀被打的四分五裂。」
「他們說得冠冕堂皇，實際上都是妄圖獲得我的血肉罷了，甚至在我死後，為了這「上好的煉丹，煉器材料」互相攻伐大打出手，這才給了我這殘魂逃出來的機會，本想就此安穩度過後半輩子，靜靜等待死亡來臨，但是…」
說到這裡，紅衣人停下了講述，眼中已是泛起怒火，不時看向頭頂的陣法。
「之所以說早就等你，便是因為你寶劍上血肉的氣息頗為熟悉。」
如此，紅衣人基本上把自己的生平事迹說了一遍。
其中到底多少為真，多少為假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陽羲之前就已經用天錄鑒定過紅衣人，只不過他現在實力相差太大，就算是殘魂狀態，能得到的信息也全都是問號，連名字都看不出。
聽到這略顯慘劇的遭遇，說實話，陽羲還是有些同情這紅衣人。
想要修鍊到六階以上的實力，非天賦，氣運，悟性等等天澤卓越者不可。
沒想到，就算是這樣的大能，最後也只是落得個被人瓜分成煉丹，煉器材料的結局。
甚至於，連自己的殘魂都被一個小小的臟腑境小妖欺負，很有可能在認識王梟的時候，還沒有臟腑境。
被一個二階的小妖逼到這份田地，當真是令人唏噓不已。
緊接著，陽羲又想到了另一位也是被徒弟坑了的前輩，不由得有些奇怪地對紅衣人問道：
「原來前輩還有這般過往，當真是傳奇，小子倒是也聽說有位大能，也是被徒弟坑了，不知你有沒有聽過他的名號？」
「說來聽聽？」
聽到有人跟自己同病相憐，紅衣人那皮包骨的模樣，竟然升起了一副八卦的微笑。
陽羲見了，心裡也是不得不吐槽：「八卦，真是所有人類的共性…」
「咳咳，名諱我也知之不詳，只是曉得他名號為琴魔。」
「琴魔！是他！那倒是我的前輩了，他的一手控心決，臻至化境，可控人心智，亦是被那群『正道』打為魔籍，只不過他功法特殊，沒多少人敢去群攻他，聽說是生了重病，幾個徒兒分了祖業，打響了名聲，勢力越發強大了。」
「怎麼聽你這樣說來，當年的事情，恐怕有些出入？」
陽羲沒有回答，而是認真地點了點頭。
看到陽羲那認真地點頭，紅衣人也對當年的事情，有了更深的認知，整個人的皮膚都舒展開了。
又聽到他嘆息說道：
「唉，沒想到在我生時幾十年前大名鼎鼎的琴魔，最後也是這般，被身邊親近之人，送上了死亡的絕路。」
「這個世道…這般昏暗，還怎麼讓人活下去啊…」
紅衣人說來，倒是真的感情流露，沒有半分摻假，也許是因為自己被坑，也許是與琴魔被坑產生共鳴，言語之中滿是對這個世道人心的感嘆。
陽羲聞言，心裡也不是滋味，他突然想象到，要是劉堰突然背叛了自己，鐵辛，錢春等等這些人某一天拿著刀劍，對著自己，那會是怎樣的場景，又會是怎樣的心痛…
看到陽羲突然間低頭沉默的樣子，紅衣人又說道：
「所以，我現在只有一事相求，就是除掉那孽徒，這血池陣法實際上，便是利用我的血肉，搭建，吞噬他人血肉，與他轉換精力，我還能用最後的力量破壞這主陣的血石。」
「只是…」
「只是什麼？」
看到紅衣人略有些難言之隱的模樣，陽羲連忙追問。
紅衣人在陽羲追問之下，還是選擇如實相告：
「我所剩力量不多，其他兩個輔陣我就無能為力了，還有最後一個請求…」
「那就是，我想親眼見到那孽徒死在我面前！！」
陽羲聞言，抬頭跟他對視一眼，足足盯著他有幾分鐘，最後才說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準備怎麼親眼看？」
「你手上的寶劍，便是我的容身之所…」
陽羲聽后，臉上閃過果然如此的神色，略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沉聲說道：
「可以是可以，你又怎麼保證會…」
陽羲質疑的聲音還沒說完，就看到紅衣人手上飄來一縷紅絲，落在他的手心。
「現在，我的一縷真靈就在你手上，只要你心念一動，稍微使點勁，我便不會存在，如何，可滿意了？」
陽羲聽后，能感覺到手心那縷紅絲確實蘊跟面前的紅衣人有些聯繫，似乎只要微微用力，就能掌控他的生死。
「好，那你來吧。」
「噌——」
說著，陽羲把手上的丹燭劍拔出，放在紅衣人面前。
紅衣人也不客氣，在默念一陣法訣，身體閃過陣陣紅光之後，身影明顯再度縮小，實力大減。
才一下鑽進陽羲手上的丹燭劍血石之中。
「走！」
收走紅衣人之後，失去他這個關鍵的陣眼，這個血池主陣，連同這片死域，都已經開始急速崩塌。
陽羲收好丹燭劍，直接撒丫子開跑，根本顧不上身邊有沒有危險，瘋狂地向著頭頂跑去。
而正在陣法之外的劉堰也是一臉蒙逼，心中大驚：
「怎麼回事？陣法怎麼自己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