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這是個註定後悔的選擇題

2018年6月7日，高考第一天

今天天氣不錯，晴空萬里，藍天如碧，老七蹬著自行車趕往了考場，驗過准考證后便開始答題

他和時小姿不在同一個考場，這個考場里全是其他班級的學生，但老七沒在意這些，他只是專心答題

老七並非天才，他整個高中三年的學習都不認真，雖然有在高三的時候認真複習，但到了考場上還是有些力不從心，好在他的美術校考分數很高，只要自己在大題上不出現失誤就好

一個小時后，老七答完了卷子，離開考場后，他去廁所洗了一把臉，準備迎接下一場的考試

老七很奇怪，他一天都沒見著時小姿了，也不知道她考的怎麼樣

在下午離開學校的時候，他終於在門口見到了時小姿

只不過她的表情看上去不怎麼好，老七忍不住問道「你怎麼這個樣子，是不舒服嗎」

時小姿搖了搖頭「今天下午的數學真的好難，我有好多題都不會，我感覺，我們不太可能考上同一所大學了」

老七有些不知所措，但他還是安慰了時小姿「沒關係，我們一定不會分開的，相信我」

時小姿看著老七，沒有說話，她知道老七隻是在安慰她，但以她的成績，想上大學真的很難了

第二天的考場內，老七望著面前這道分值二十分的物理大題，陷入了深深的猶豫之中

這道題很難，難到讓那一年的很多考生都折戟在了它的面前

但這些人里不包括老七，因為老七在考試前一個星期的押題中就見到了這道題，雖然老七當時沒有做出來，但他之後已經將這道題的解法牢記在心，如今卷子上這道題相較於他押題時見到的那道，僅僅只是改動了幾個數字，現在在卷子上寫下它的答案並不困難

老七有些猶豫，他知道這道題太難，時小姿是一定做不出來的，如果他答了，她沒答，那他們的分數將出現一個斷層，那樣的話就真的沒有辦法去同一所大學了，也就很難再見到她了

但話又說回來，能在高考上押對一道大題是多麼幸運，這是多少考生夢寐以求的事情，如果他現在選擇放棄，那這也同樣有可能成為一個會讓他後悔終身的決定

如今這道題在他面前所求證的問題似乎並不是這幾個數字下隱藏的答案，它向他提出的真正的問題是

「現在有一個此生僅有的機會擺在你眼前，來選擇吧，你是選擇前途，還是選擇一個不怎麼光明，但有她陪伴的未來」

老七閉上眼，深呼吸了起來，現在還有三十分鐘交卷，他沉思了一會，心裡的答案也漸漸清晰

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老七交上了卷子，他來到了考場旁邊的窗戶，趴在了窗台上，看著窗外的飛鳥，就像是平時的時小姿那樣

他不敢出考場去面對時小姿，因為他最終還是答上了那道題，即使時小姿不會責怪他，但他心裡依然負罪感滿滿

「我就是個無可救藥的膽小鬼」老七在心裡狠狠的罵自己，他不敢放棄這道題的原因是因為他害怕

他真的特別害怕他們的愛情也未必能夠抵抗的住時間，他害怕他和時小姿的愛意會在以後充滿柴米油鹽的生活中磨滅殆盡，他害怕多年以後自己因為放棄了這道題感到後悔從而遷怒時小姿，他特別害怕自己沒有能力去承擔這以後有可能發生的一切，他擔心他們的結局會變成時奕千和李恬依那樣，也許還會更糟

這註定是個不管怎麼選都會後悔的難題，選擇前途沒有錯，但如果選擇時小姿也沒有錯

老七和時小姿都是可憐人，是被命運玩弄於鼓掌之中卻又沒法反抗的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