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球賽(二)

比賽開始，由我和對面小巨人中鋒跳球，沒懸念，球落到對方手裡，我方開始回防

球傳至對面9號球服隊員手裡，運球，突破，過人，起跳，上籃，一氣呵成，動作瀟洒流暢，如無人之境。不僅場外，就連我們自己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一分鐘不到，就這麼乾淨利落的進球，這讓我們再一次受到打擊

我方發球，我將球發給炮哥，然後迅速向對面跑去，對面似乎也並不著急防守，任由炮哥輕鬆將球帶過半場，對方依然很稀鬆的站位，顯然像探探我們的進攻水平。

此時我已站在籃下，鬍子和老馬也開始跑位，球快至三分線時，對面終於有反應了，13號隊服攔再炮哥身前，炮哥迅速掃視全場一眼，身體重心下沉，做突破姿勢，然後盯著對方眼睛，雙手交替運球。

僵持兩秒鐘后，炮哥忽然右腳上前一步，身體微傾，13號伸出的手臂也跟著像右平移，忽然，炮哥左腿再次下沉，邁出去的右腳用力，一個漂亮的右轉身，晃過了13號。然而還未等炮哥完全穩住身形，11號的小巨人出現在他面前，也就那麼剎那功夫，炮哥果斷把球傳給無人防守的我

我站在籃下，接到籃球，沒人干擾，根本不用起跳，抬手一投，平穩擦板進球。看起來也輕鬆無壓力

之所以一定要投擦板，那是因為這第一個球，我得保證百分之百的進球率。來保證隊友的信心

記得剛上初中接觸籃球的時候，興趣班的教練就告訴我們，如果在籃下，在沒有干擾的情況下還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進球，那就別打了。當然也交了我們如何正確的投籃板球

所以在剛接觸籃球那段時間我練習最多的就是這個，這也算是基本功

我方的第一個進球也確實讓隊友有了很大信心，場外也想起了歡呼聲，顯然對面也沒想像的那麼可怕

對方進攻，壓力又來到了我們這邊，如果第一個球是防守不急疏忽大意的話，這個球我們就不能讓他們進的那麼輕鬆了

對面進攻很快，我方防守還未到位，但胖子已經攔下準備搶攻的9號，隊員迅速找到自己防守的位置，隊形已成，9號看沒有機會，居然無視胖子，直接三分外起跳，投籃。顯然剛才我方的進球並不足以引起他的重視

胖子也有些意外，以他們配合，想找到更好的出手位置非常容易，居然直接出手了。

而從他出手的那一刻我已經跑了起來，這是我打球多年的經驗，雖然不一定最正規，但對我自己來說是最好用的，球以完美得拋物線飛向籃筐，我依然往籃下跑去，籃球砸向籃筐，彈了起來，有落下，沒進，而在籃球彈至最高處時，我已預測落下的軌跡，並借著助跑起跳，然後在11號小巨人圓瞪的雙眼中，一隻手托住了籃球，空中手臂九十度旋轉，穩穩將球控在懷裡，這也讓投三分的九號驚訝的盯著我

如果說籃板球是基本功的話，那麼彈跳力和制空能力就是我的特長了，從初中開始，每天上學放學路上，兩邊凡事高過我的樹葉沒少遭我毒手，那會和同學比看誰能摘到更高的樹葉，靠誰能在空中把樹葉撕的更整齊而又不整片扯下來。後來運用到籃球場，在籃下，這特長簡直是無敵。所以無論初中還是高中的籃球場上，我在籃下都有著絕對的統治力

顧不上對面的意外，我將傳給我們的組織後衛炮哥，炮哥接到球，迅速運球奔向對面，顯然，這次對面有些認真起來了，

五人迅速回撤，這次對面沒有給炮哥那麼好得機會，13號迅速追向炮哥，炮哥將球傳給已跑在前面的胖子，胖子運球至三分線，對面7號也攔在胖子身前，顯然對面的反應速度要比我們快的多，胖子又將熟傳給跑至底線的鬍子，鬍子拿到球乘著對面換防，起跳出手，球沒進，礙於三秒區和小巨人城牆般的身軀，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小巨人拿到球，我方繼續回防

這次進攻，顯然對面認真多了，不在那麼隨意，有節奏，有指揮的推進著，三分線外，球依然在9號手裡，顯然，9號應該是他們的得分後衛。

胖子嚴防死守著9號，不給任何出手機會，9號運著球慢慢後退，一邊給他的隊友打著我們看不懂的手勢，剩下四人開始快速變換著位置。球出手了，7號，13號，1號，球不停在對方手裡來回傳遞。

11號，不好，當視線從籃球上收回來時，球已經落在11號手裡，轉身，輕鬆的勾手，籃球穩穩進入籃筐。對面再次得分，壓力再次來到我們這邊。

十幾分鐘后，比分已經來到13比8。我進了兩個籃板球，胖子一個三分，老馬中一個罰球。

現在對方進攻，我們快速跑回各自防守位，對面高強度的進攻，我們這邊整體體力已經有些不支，看著隊友有些力不從心的狀態，我感覺這場比賽基本沒啥懸念了。雖然如此，但這明顯不是我們的水平，至少我不願意承認自己會被虐成這樣。我壓低重心，弓著腰，看著運球攻來的9號，小巨人擋在我胸前，顯然是要給他擋拆，我示意老馬過來協防，老馬領悟，過來卡在小巨人身前，我又向胖子甩甩頭，打出約定好的手勢，然後依然死死盯著衝過來的9號，突過三分線，約過罰球線，一步，兩步……然而看到我后他並沒跨出第三步，而是硬生生停了下來彎下了腰，顯然他算準我會預判起跳蓋帽，可他忘了他這假動作隊伍我多年混跡於籃下的人來說，早就見多了

我並沒有像他想的那樣起跳，而是就那麼直至站在他面前張著雙臂，此時他已經失去出手機會，無奈，他將球穿出三分外，重新進攻，我依然死守籃下。

他再次拿到球進攻，相同的配方，相同的味道，這次他沒有猶豫，一步，兩步，三步，起跳，低手上籃，在他看來這球穩了，然而他沒注意到的是，在他邁出第三部得時候我已經蓄力起跳，沒錯，就是這個時候，我對自己的判斷有絕對的自信，果然，在球從他手裡離開的一剎那，一隻大手狠狠的壓在了那隻飛向籃筐的球……

場外的呼聲猶如第一個進球般激烈，老曹也站起了身，激動的鼓掌

對面全愣住了，隊長被蓋帽了，隊長被蓋帽了，怎麼可能？他們很難相信他們的隊長會被一個大一的新生蓋帽

裁判也並沒吹犯規，顯然，這是個完美得蓋帽，在對面沒回過來時，我已拿到球，用盡全身的力氣扔向早已奔向那邊的胖子，胖子接過球，在沒有任何干擾的情況下，穩穩的三步上籃，球進了

又是一陣歡呼聲，全場猶如打了雞血般興奮。

就落後三分了，這下隊伍夜全給打了興奮劑般，一個個熱血沸騰，信心達到了頂點

反觀對面，倒顯得異常冷靜，冷靜的可怕。在其他隊員還沒來得及跑到位的情況下，又是一記三分穩穩進球。

當我們進攻時，9號隊長對著回防的隊員大喊「二三聯防」

雖然我們也都聽到了，到我們並不知道什麼意思，最多知道這應該是一個戰術，或者是一個防守隊形。

老曹在場外摸了摸頭，完了，無奈的坐了下來

無意中撇到老曹的狀態，心想不至於吧，不就落後六分嗎，還有下半場呢，還是很有機會的。事實證明確實是我年輕了

當我們回防時，發現對面已經不在對我們每個人嚴防死守，而是每個人站了個獨特的位置，三分線內，前二后三，五人幾乎把控了內線所有的區域。

五個身高體重都壓我們一頭的人，每個人壓低著身體，弓著腰，雙臂伸開，那畫面，完全就是銅牆鐵壁，無論我們在一起三分線外怎麼傳球，他們都視而不見，但如果一越過三分線，至少有三個人圍上來，即使切入三分線內接應，也會有兩個人緊緊盯著你，剩下的足以干擾三分球。

面對這陣型我們這群野路子完全懵逼了，沒見過啊，絲毫找不到突破口，我的籃板優勢也蕩然無存

沒有任何辦法，對我們來說，完全無解，三分，只有三分，而且沒有籃板保障。直到上半場結束，之後的時間一共就出手了三次，進了一球，我拚死進入搶到一個籃板，卻被三個團團圍住，別說出手，連站起來都艱難，無奈只能傳出換一次三分出手機會

「老曹，真的沒有辦法嗎？」中場我看著一臉無奈的老曹

「沒有，他們這個戰術就是專門針對我們這種比較依靠中鋒的隊伍，你那個蓋帽讓他們真的是怒了」老曹拍了拍我

「下半場，你們儘力就好，反正已經這樣了，後面你們自由發揮，累了就換替補上，輸給他們不丟人，你們已經打的很不錯了」老曹安慰著我們

「唉，沒辦法，盡量不要輸的太難看吧」我也嘆了口氣，放棄掙扎了

彼此看看，都心領神會，其實每個人心理都清楚我們跟他們不是一個級別的，就算拋開身體素質和個人技巧不談，單單那種默契配合就不是我們這種臨時組起來的隊伍能比的。現實就是如此，這不是電視劇也不是動漫，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無論你多拚命，多不甘就能改變結局的。

下半場我們打的異常輕鬆，不是我們放棄了，而是明白彼此差距后，也就沒有那麼大壓力了，對面似乎也明白了我們的意思，也放緩了比賽節奏，下半場上場幾分鐘中后，三兒換我上場了，被死死盯著，我在場上的意義也不大，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換上了替補。

小組賽也是淘汰賽，這屆籃球賽我們可能也就這一場比賽了，竟然結果已經定了，那麼事誰上場已經不重要了。

大汗淋漓的下場，原本想找個視線好點的位置觀看接下來的賽況，而此時一個女孩迎面向我走來

首先能確認的是，這女孩不是我們班的，經過這幾個月的接觸，經過上次章婷婷的事，班級的女生我基本都能認全了，雖然有那麼幾個，我還是叫不上名字，但也絕對混到了臉熟的地步，而迎面走來的女生，我的的確確不認識。當我還在確定她是不是來找我的時候，她已經將手裡的水遞了過來

「辛苦了，打的不錯，雖然輸了，但很精彩，你儘力了」

在那麼一刻我有些發愣，這女生驚艷的讓我感覺有些不真實，漂亮，典雅，端莊，又不失青春活力，皮膚白皙的讓我感覺是不是畫了妝。整體來看，這完全就是從偶像劇走出來的女生。這樣的女生絕對滿足這個年齡所有男生的幻想。那一剎那甚至讓我生出自行慚愧的感覺。我自認為見過的美女不少，但這種讓我產生自卑感的真的是第一次

回過神，我本能的接過水「謝謝」然後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對面笑了，笑得很燦爛，也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她雖然離開，但周圍男生那奇怪的而複雜的眼光並沒從我身上移開

胖子也從場上下來，正好看到這一幕，正準備過來卻被章婷婷給拉住，看到章婷婷把水遞給胖子，然後走了過來

「可以啊，藏得蠻深，她都能被你泡到，厲害了，然後豎起大拇指」

「我說我不認識那女生你信不？」

「切，糊弄鬼呢，我不信」

也懶得跟他解釋，看到跟著走過來的胖子，也不等他開口

「胖子，那女生是誰，你認識不？」我問到胖子

胖子睜大雙眼看著我「你不認識？你忘了，你還跟人表白過」

卧槽，這都哪跟哪？我什麼時候表白過，雖然我確實喜歡逗女生，但這麼漂亮的，不可能沒印象啊

看我依然懵逼的狀態，胖子解釋說「你忘了？那天美史課，你用筆把人捅過來表白給我做示範來著」

章婷婷露出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

「你好好想想，我當時還勸你問人家聯繫方式，你還一副很不在乎的樣子」

胖子說到這兒我立馬回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那會兒我倆還互相恭維來著，可當時也沒發現這女生長的這麼漂亮吧，可能是坐在正後方的位置，也難怪胖子勸我了

想起剛章婷婷的話，聽那語氣，她們似乎認識，我轉頭看著章婷婷

「那女生幾班的，叫什麼名字？」

「你這是問人的態度？」章婷婷擺起了譜

「愛說不說，不說拉倒」我撇撇嘴，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後來從胖子那裡得知，那女生就是我們系一班的，據說是咱們系的系花，叫司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