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定居點
有了之前的教訓,弗雷德不再把目光放在平坦開闊的地方上了,他沿著河流一路向上走,樹林里可能會出現感染者,但相比平原,在那裡居住更不容易被發現。
到了河流中游,地形變得越來越崎嶇,這片地方的樹木比下游要高不少,在樹蔭的庇護下,地面上長滿了各種各樣的其他植物,光是掃了一眼,弗雷德就發現了三四種可以食用的漿果。
他走進了濃密的樹林中,四處尋覓著適合定居的場所,和下游不同,這裡的感染者數量較少,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各樣的動物,弗雷德在灌木叢中穿梭著,最後停在了一處懸崖下。
懸崖的正下方有一個形狀怪異的山洞,洞口處較為狹窄,僅能供一個人通過,但洞穴內部卻十分開闊,看起來不像是天然形成的,陽光無法照射到裡面,弗雷德將背包放下,把斧子取了下來,他要先把火堆升起來。
「去吧,別飛太遠了。」
弗雷德把萊斯利放飛到空中,它盤旋了一陣子便離開了,除了需要送信的時候,其他時間它都和一般的野鳥一樣,自己覓食,自己築巢。
走出洞穴,弗雷德和之前一樣收集了一些乾燥的小樹枝,正好撇到邊上有一顆枯死的松樹,於是握住斧柄,對著它的根部猛地揮去,松樹轟然倒地,果不其然,木頭內部十分乾燥,是塊當柴火的料,他用斧子把枯木劈成一段一段的。
然後,弗雷德來到了洞穴口,用腳踩了踩地面,發現是鬆軟的泥土,於是拿起鏟子,挖了一個小坑,打開工具箱,取出放在防水袋裡的火絨,有了鎂棒的幫助,他再也不用費盡心思鑽木取火了,把鎂棒的一端抵在火絨上,掏出匕首,用力在鎂棒上颳了一下,耀眼的火星迸發出來,引燃了乾燥的火絨,蔓延出來的火苗點燃了火絨下方的樹枝。
弗雷德依次將枯木架在火苗上,不一會兒,一個溫暖的火坑完成了,火焰在風中搖曳著,木柴燃燒散發出木頭特有的香味,伴隨著輕微的爆裂聲,一同融入了嘈雜的環境之中。
接下來的目標就是做一個簡易的火把,崔昕昊回到洞穴口,把背包拖了出來,解開搭扣,從裡面拿出之前在商隊那邊搜集到的一瓶動物油脂,用手指從裡面挖了一塊下來,放進了小鐵罐里,然後把它架在火堆上加熱。
在加熱過程中,弗雷德也沒有閑著,他從工具箱里拿出一段繃帶,然後撿起之一根還沒有放進火堆中的柴火,用斧子在上面砍了一個口子,然後把繃帶塞了進去。
此時,油脂已經全部融化了,弗雷德小心翼翼地用斧子把它從火堆里勾了出來,把嵌著繃帶的木棍放了進去,讓繃帶吸滿液體油脂,然後把它伸進火里,火焰瞬間引燃了吸滿油脂的繃帶,這樣,一個簡易的火把就完成了。
弗雷德左手握著火把,右手拿著斧子,緩緩地回到了洞穴裡面,在火光的照耀下,他看到了人類生活的痕迹,洞穴里放著各種各樣的簡易傢具,角落裡堆放著一些動物骨骼,而在洞穴正中央,躺著一具完整的人骨,在它的腳邊還放著一封信。
弗雷德走上前去拿起信件,信紙已經泛黃卷邊了,上面的字跡有些模糊,但勉強還能辨認出來。
「你好,陌生人,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死了,不知道有沒有嚇到你。
不用擔心安全問題,這兒是個好地方,沒有感染者,也沒有遊盪者,但很可惜,我得了傷寒,都怪那該死的暴雨。
我在洞穴里留了一些工具,就在對面的箱子里,作為代價,把我的屍骨埋了吧,祝你好運,希望你能活著走出這片瘟疫之地。」
弗雷德放下信件,舉著火把走進了洞穴深處,那裡果然有一個落滿了灰的箱子,掀開蓋子,裡面放著兩瓶墨水,一瓶已經用了一半了;一支裝飾華麗的鋼筆,看得出來死者不是一般人;一枚金屬打火機,還能狗正常使用,除此之外,裡面還有許多自製的蠟燭。
「真是不走運的傢伙。」
弗雷德喃喃自語道,他將箱子里的東西依次拿出,放在了地上,然後把死者的骨整齊地放在了箱子里,扛起鏟子,抱著箱子走出了洞穴,在一顆大樹的樹根下挖了個坑,把箱子放了進去。
「安息吧,願阿爾克與你同在。」
弗雷德閉上眼睛,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做完禱告之後,他把信紙放在了箱蓋上,然後把挖出來的土重新填了進去。
完成這一切后,弗雷德回到了洞穴內,他舉著火把,將洞穴內部仔細地探索了一遍,先前的居住者對這個地方進行了大規模的裝修,在洞壁上有插蠟燭用的台座,弗雷德把裡面已經燃盡的蠟燭颳走,放上新的蠟燭,並且用打火機將他們點燃,洞穴里還有一些自製的傢具,包括凳子,桌子,還有簡陋的床。
弗雷德將落灰的獸皮床墊丟到洞穴外面,把背包里的睡袋鋪在木頭床架上,然後把凳子拉了過來,用手掃清了上面的灰塵,坐上去試了一試,凳子稍微有些翹腳,其他方面都沒有問題。
有了鋼筆和墨水之後,就可以給叔父答覆了,弗雷德把叔父的信件從口袋裡取出,翻了過來,把自己的回信寫在了後面的空白處。
「亞歷山大叔叔,托您的福,我現在還活著,但是奧莉維已經死了,死在了感染者們的手裡。」
給海因里希的回信他打算晚點再寫,弗雷德走出山洞,響亮地吹了一聲口哨,萊斯利從不遠處的樹枝上飛了下來。
「送給亞歷山大叔父。」
萊斯利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彷彿在說:「能不能等我把飯先吃完?」
「你可以晚點再去。」
萊斯利用爪子抓住了信件,頭也不回地飛向了空中,它似乎有些生氣。
「個頭挺小,脾氣到不小……」
寫完信之後,弗雷德總算有時間吃飯了,他從背包里拿出之前搜來的肉乾的麵包,這些玩意可比河裡的貝殼好吃多了。
帶著食物來到了營火邊,弗雷德撿起一段細長的樹枝,把它的兩段削尖,一端串著肉乾,一端插進地里,把它固定在火焰上,縮在肉乾里的油脂不一會兒就被激活了,滋滋滴冒著泡,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吃著烤肉乾,弗雷德環顧四周,的確和信中所說的一樣,這附近沒有感染者,而且食物儲備充足,又離水源很近,比之前的那個河灘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看著這一切,弗雷德回想起了自己剛退伍的那段時間,軍隊給他分配了土地,自己和妻子一起,每天起早貪黑地造房子,偶爾會一起去鎮上購買建築材料,雖然很辛苦,但是心裡很幸福。
弗雷德用力搖了搖頭,回憶過去並不能取得任何進步,自己必須不斷向前走,才有可能離開這片充滿了絕望和恐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