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專心修鍊

她已經出來大半個月，不知家中對說得上是離家出走的她憂心成什麼樣子了，大概是心急如焚吧。

所以在七天之後，王語嫣對此地便沒有更多的留戀，只是回到客棧中歇了一個晚上，然後天剛亮就徑直往蘇州方向開始新的一輪趕路。

練武之人，不但應有勇猛精進之心，還需有堅韌不拔之志。

王語嫣對凌波微步已經是駕輕就熟，結合龐大的武學知識將凌波微步化入步行之中並沒有太多的困難，如此雖然捨棄了馬車舟船，比來時還要辛苦上五分，對修為卻也大有裨益。

「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凌波微步被王語嫣用來趕路，飄行自在，身形瀟洒，猶如庭除閑步一般，卻也滿足了她那份行走江湖吳帶當風的逍遙心思。

只是這樣一來，未免就高調了許多，引來了不少有心人的覬覦。

王語嫣畢竟初始行走江湖，沒有太多的江湖經驗，一開始並沒有覺察。直到一次不小心被三個流氓地痞圍住了，好生被打了幾拳。如果不是靠著精妙的步法，最後脫圍而出，後果可不堪設想。

「這天龍世界什麼都好，就是會武功的人太多。隨便一些流氓地痞的，都會一點武功。」王語嫣脫困之後，猶自心有餘悸，「還真是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啊！不過還好，也不是吃虧太過沒有收穫，挨了幾拳也吸到了一點內力。」

王語嫣修習的北冥神功自然不會像迂腐的段譽那樣，只練一脈，到目前為止，她已經將三十六幅圖中的十幅學會。虧得中拳的部位剛好應了學會的穴位，不然很可能白白挨打了。

撫摸著挨打的部位，王語嫣意識到自己著實有些高調過頭了，而且也確實是躁進了許多，操之過急了，於是決定不再用凌波微步來趕路。能坐車就不步行，能騎馬就不乘船，一路向蘇州方向而去。

來時沒有心思看風景，回時也同樣如此。

如王語嫣所料，等她風塵僕僕趕回到曼陀羅山莊時，迎接她的自然是冷如寒霜的母親王夫人。

不管王語嫣如何解釋，她最後都沒擺脫被禁足的命運，而且身邊還多了兩個監視的女婢，小茗和小詩。

在她關於《天龍八部》的記憶中，似乎小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然後她記起了這個小丫頭原來還是個被她策反了的小卧底，經常向王語嫣通風報信有關於慕容復的事情。

俗話說的好，雷霆雨露皆是母愛。

對被禁足，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王語嫣當然也就沒有什麼怨言，正好專心投入到修習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中。

其實在回來后，面對著母親王夫人時，王語嫣一度想要把有關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事情告訴她。畢竟王夫人現在和她血濃於水，無論如何是不可割離的。但每次話到嘴邊，就又咽了下去。

為情所困因愛成恨的王夫人現在心裡實在是已經裝不下太多東西了，她一門心思就是想將情敵從白刀鳳、秦紅棉到甘寶寶、阮星竹全部殺掉，然後把段正淳搶過來。如果不是她不知道康敏這個女人的存在，恐怕康敏也是她日思夜想意欲除掉的對象。

如此一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雖然是不世奇功，但她可能也是看不進去了。不然這麼多年來，有著琅環玉洞在手，隨便一門武林絕技練上十年，也不至於在武功上只是三流。

將這一段事情放下，王語嫣全心投入到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修習中。

北冥神功還有二十六幅圖沒有學完，當然需要繼續努力；凌波微步既是輕功步法，又能修鍊內力，一舉兩得自然不能有所懈怠。

習武一途，她心裡也清楚閉門造車自然是不可能的。但她現在被禁足了，無法外出去驗證她的所學所練。而且就算可以外出，她也沒有這個打算。外面的世界也如她的母親王夫人所說，壞人不少，太危險了，她在武功沒有達到一定程度之前最好還是乖乖的留在家裡。事實上，在她從雲南回來后，她心裡實也是有些后怕的。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她現在想起來，怎麼都難以想象她當時竟然像愣頭青一樣，一想到要作弊要去取北冥神功捲軸，就不管不顧的一個人千里迢迢的跑了過去。還好，幸運女神貌似正在關注她。

既然無法和外面的世界進行交流，她只能將注意打到了山莊里的婢女丫鬟身上。

山莊里的婢女丫鬟雖然不是什麼武林高手，但全都有一定的武功在身，用來當她這個菜鳥中的骨灰級菜鳥的陪練，最是合適不過了，例如守在門外的兩個剛脫離蘿莉境進入薔薇境的少女小茗和小詩。

「小茗，小詩，你們跟我來？」心動不如行動，王語嫣打開了房門。

「小姐，你要去哪裡，夫人吩咐了你一步都不能離開房間的？」小茗和小詩正專心守在門外，聽到王語嫣的吩咐，不由一下子都緊張了起來，生怕王語嫣挾裹著她們去做一些違背王夫人命令的事情。

「放心，就在外面的那個院子里。」

院子里曲徑通幽假山流水，鳥語花香的，好不醉人。但王語嫣現在沒有陶醉於其中的雅興，直接向小茗和小詩道明了自己的想法。

小茗和小詩一開始還遲疑不決，因為她們都知道小姐雖然通讀百家武學，但其實很討厭武功，而且就從來就沒有看見她修鍊過，是名符其實紙上談兵的理論派，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突然提出要和她們兩個切磋。不過很快在威逼利誘之下，並且王語嫣展示了凌波微步的精妙之後，她們很沒奈何的勉強答應了。

其實她們兩個雖然也懂得一點武功，看管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王語嫣是夠了的，但如果放之天龍世界的江湖中，實在是不入流，比之王夫人都天差地別，可能比起郁游標、吳光勝之類的無量劍派弟子都還要差上一些。

不過王語嫣要的就是這樣的小菜鳥，因為她自己本身就是菜鳥中的菜鳥。看到她們在面對自己束手束腳施展不開的樣子，心裡不禁大呼奸計得逞。

本來就不是什麼武功好手，再因為婢女的身份不好對小姐下重手，又打了個折扣，結果就和王語嫣現在差不多了。

陪練開始，一開始是小茗上場。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小茗剛擺了個架勢，王語嫣就知道了她即將要施展的是一套太陰百合拳，招式輕靈細膩，動作優雅漂亮，是很適合愛美的女孩子練的拳法。

王語嫣既然對太陰百合拳了如指掌，自然知道小茗出拳的方位。所以即使的小茗施展開來時拳頭有意的避開了她，她還是利用凌波微步湊了上去。

眼看就要打在小姐的要穴上，小茗吃驚想要收回，但她對太陰百合拳還不怎麼熟練，能發不能收，最終還是一拳打在在了王語嫣的膻中穴上。

感覺到拳頭實實在在擊中了小姐，儘管感覺手臂立時酸軟無力，心中更有空空蕩蕩之感，但小茗此時根本注意不到這上面，反而是嚇得眼睛都閉上了，渾身顫抖著，一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委屈驚懼交加欲哭未哭的可憐模樣。

好半響，沒感覺到有什麼動靜的小茗才偷偷的睜開了眼睛。卻見小姐正閉著眼睛站在那裡，一副正在意守丹田存神運功的模樣。

她當然不知道王語嫣已經將她剛才打的那一拳所含的內力全部吸收，現在正在消化中。

「好了，果然是這樣。」王語嫣睜開眼睛說道，美眸中閃爍著耀眼的精光。

「小茗，你沒事吧？」

「我，我能有什麼事，小姐你沒事才好……」小茗吞吞吐吐答道，她還以為自己是因為害怕才四肢酸軟的呢。

「嗯，那就沒問題，小茗你辛苦了，暫時休息一下。小詩，接下來輪到你了。」「小姐，能不能不這樣？」「不行！」

就這樣，小茗小詩兩個小丫頭在王語嫣的「頤指氣使」之下，不斷給她輸送著內力，直到兩人精疲力盡才作罷。

她們兩個人的內力自然不會有多渾厚，但勝在積少成多。就如北冥神功所說的那樣，海納百川，不捐細流，多多益善，來者不拒。

接下來的日子，王語嫣的陪練對象越來越多，慢慢的，曼陀羅山莊里除了她的母親王夫人以及王夫人的心腹嚴婆這一類的老婢女之外，全都被她折騰過一番。這些中青少只要是董武功的丫鬟婢女，她都沒有放過。

這些丫鬟婢女們每次和小姐對練完，嚴重時好像大病了一場，輕則彷彿連續熬了幾天幾夜沒睡覺，漸漸的對小姐再也沒有之前的輕視，畏之如虎起來。這倒是王語嫣一開始沒有預料到的，也算是收之東隅失之西隅吧。

她以前就是太過柔弱了，不然也不會在天龍的正劇中，被區區一個嚴婆婆欺負。

王語嫣對這樣的效果很滿意，現在的她在曼陀山莊中頗有威嚴，更重要的是內力積少成多，大幅度上升，比起王夫人或許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果然北冥神功這樣的作弊器金手指，不是浪得虛名的。

庄中無日月，世上已兩年。

時間如過隙之駒，在王語嫣的不斷修習中，忽忽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