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侍寢

第3章侍寢

老太監招供了。

說是府里的趙良娣給了他一百兩銀子，讓他暗中結果了林姑娘。

姑娘這個詞，其實是府里最沒地位的小妾的叫法。

尊貴點的小妾好歹有個名號，良娣、良人什麼的，林夕夢什麼也沒有，下人只稱一聲姑娘。

消息傳開。

謝辰瑜二話不說，把除林夕夢以外的所有小老婆聚集在後花園。

湖畔前的空地上，謝辰瑜命人把趙良娣摁在老虎凳上，足足打了二十個板子。

三寸寬兩指厚的木板打在皮肉上，發出重重的悶聲。

趙良娣妝花緞製成的衣裙，很快被血染紅，觸目驚心。

美人們嚇得花容失色，有人小聲啜泣，有人臉色慘白，還有人暈血直接癱軟在地上。

「快坐吧，要說蜜酒，你二哥一早就送來了，難為你們兄弟都孝順」

處理完府內事，謝辰瑜騎馬出門。

謝辰瑜下了死命令，暈倒也不許走。

——

「不是養病還能是什麼？母后不信兒臣？」

皇后眯了眯眼。

謝辰瑜離開后。

皇后總覺得哪兒還是不對勁，可又想不起來哪兒不對，遲疑著不說話。

「既然林氏病已經痊癒，就挪到碧波苑吧」

這林夕夢，她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望著謝辰瑜離開時輕快且毫無負擔的背影，王皇后收起臉上的笑，問身邊的心腹。

「以後後院里要是再有這樣的齷齪手段，可就不是打板子這麼簡單了」

「看來，這個人還能用，之前是本宮莽撞了」

——

『不是才打入冷院嗎？說是得了什麼病？』

謝辰瑜，一個正兒八經的高富帥，召她侍寢了。

皇後身寬體胖坐在寬大的貴妃椅上，看著底下跪著的謝辰瑜，以及他手裡捧著的兩壇佳釀。

正院的寢殿同樣奢華。

猝不及防落到身上，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她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

終於打完，謝辰瑜冷著臉搖開摺扇。

第一天，針線房的信姑姑親自來給她量體裁衣，用的都是珍貴的蜀錦、雲錦、妝花緞。

「又出去喝酒了？」

「也就是說，老六沒發現她是咱們的人，現在還是喜歡她？」

「那倒不是，你這孩子想哪兒去了」

謝辰瑜一臉無辜。

就在林夕夢產生她要走上人生巔峰迎娶高富帥的幻覺時。

侍寢這個事林夕夢實在沒想過。

碧波苑是除了正院以外最好的院子，坐北朝南，緊挨著翡翠湖，推開大門坐在院子里就能望見波光粼粼的湖面，因此得名碧波苑。

「的確什麼都沒查到，林氏半個月前確實病了，太醫院裡有脈案」

美人們望向梧桐軒的眼神都帶了毒。

「他真的什麼都沒發現？本宮竟找不出一絲破綻！」

先去了東街如意坊，待了半日，下晌又去了醉仙樓，再出來時就是一身酒氣。

林夕夢夾著她薄得只有兩片破布的包袱，挪到了碧波苑。

「聽說你府上那個林氏病了？」

『還以為主子爺嫌棄她了，原來不是啊』

「是病了，林氏姿容好，兒臣一直喜歡她，奈何半個月前突染惡疾，不得已只能挪到梧桐軒養病」

謝辰瑜也已經換了便衣等著她：「伺候爺用膳」

『趙良娣也太慘了』

皇后笑得意味深長，半晌才問。

現在倒好，人沒解決，還因禍得福了。

第二天，珍寶房的田嬤嬤來替她布置寢殿，多寶閣上的金玉擺件明晃晃討人喜歡，更有那碩大的東珠，幾乎要亮瞎眼。

「這倒也是」，皇后鬆了口氣。

「您想想，若是六皇子真發現林氏是咱們的人，他軟禁還來不及，怎麼可能讓她來椒房宮送東西？而且是單獨來？」

『什麼時候主子爺這麼寵林夕夢那個賤人了？』

外間膳桌更是擺滿了她兩輩子都沒見過的山珍海味，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的，應有盡有。

「而且那丫頭嘴緊，應該不會暴露身份」

「不要緊，已經栽贓給趙良娣了，足足挨了二十板子」

第三天，膳房的牛總管帶著一排八個廚子來到碧波苑，笑眯眯來給林夕夢磕頭，說林姑娘有什麼喜好的口味只管提，他們能滿足的都會滿足。

大宮女芳銳上前。

眾人倒抽冷氣。

好像在說，看，母后您給的人，我絕不會虧待的。

食不言。

傍晚，任由青青帶著兩個丫鬟替她沐浴更衣打扮好，林夕夢忐忑著出了門。

「母后您不知道，這是醉仙樓三十年的茯苓蜜酒，兒臣去的時候只剩這兩壇，雖不是什麼金貴東西，勝在味道好，兒臣特來孝敬母后」

有紫檀木、夜明珠、牆上還掛著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弓箭。

「應該是，不然，不會給她挪到碧波苑去」，芳銳堅定。

謝辰瑜神色不變，笑說二哥是二哥的，自己是自己的。

椒房宮

皇后笑呵呵命人接過。

芳銳又道。

「好在她福氣大，半個月就好了，兒臣又給她挪到碧波苑去了」

謝辰瑜吃得心滿意足，林夕夢腹中飢腸轆轆。

「真的……只是養病？」

皇后笑著附和兩句，母子閑聊著，話題不知怎的就說到後院之事。

第四天，青青帶著四個丫鬟四個太監跪在她跟前，一口一個林主子，叫得林夕夢飄飄然飛上雲端。

老皇后笑呵呵轉了話題，母子說笑一會兒散去。

這不禁讓人浮想聯翩。

回頭又看不爭氣的趙良娣，心裡埋怨著，就不能找個利索點兒的人直接結果了那賤人？

他搖搖晃晃騎在馬背上回府沐浴更衣，然後直接入宮。

謝辰瑜語氣中竟有一絲邀功。

「是！」，林夕夢硬著頭皮上前。

不過單憑那八塊腹肌，她覺得自己不吃虧。

後院的女人們，做夢都想住到這兒。

他轉頭吩咐身邊的大太監趙海。

用過晚膳，林夕夢連水都喝不上，又被叫去服侍沐浴。

期間她有些惴惴不安。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一個被發現的細作，又成為後院的箭靶子之後，會是什麼下場。

腹肌美男是好，可她更想活著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