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真的……好軟
「我不走了。」白糯堅定道。
她再也不要離開秦鷙。
這一次,秦鷙連話都沒留下一句,徑直進了老宅。
白糯不可避免地心情低沉下來,也默默在心底鼓勵自己,現在秦鷙不相信自己不會離開她是正常的,總有一天她會讓秦鷙相信的。
來之前,白糯特意看了天氣預報,今晚會下大雨。
白糯拉著行李箱在大門坐了一會兒,就瞧見天色陡然黑了下來。片刻時間,黃豆大的雨點便從天空中砸了下來,砸在皮膚上生疼生疼的。
行李箱中也有傘,但她就是不撐。
秦家老宅客廳。
偌大的空間內,空氣似乎都凝固住了,忙碌著的仆佣們額頭上浮現汗意,不是累的,而是嚇的。
眾人大氣都不敢喘,手上的動作弄出的聲音也盡量小聲。
靠近窗戶的地方停著一輛輪椅,輪椅的主人正看向窗外。
窗戶的隔音效果也很好,在裡面壓根聽不到雨點砸在上面的聲音,只是形成了一道淺淺的水幕。
秦鷙透過這層水幕隱隱約約看到那縮成一團的白色身影,眼底的眸色越發陰鷙,周身散發的冷意越發刺骨。
「笨蛋!」
雲家那一群吸血蟲有什麼好的,值得白糯在他面前卑微到這種地步?
暴怒之下,秦鷙一拳砸在窗台上,結實的窗檯應聲而碎,而秦鷙的手卻什麼事都沒有,就連皮都沒有破。
這顯然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到的行為。
穿著燕尾服的年輕管家花銀淵來到秦鷙身邊,處理好秦鷙面前的殘局后,嘆息一聲開口:「白小姐本身就是早產兒,身體自小就虛,再淋這麼大一場雨恐怕會留下病根吧。」
話音剛落,一道宛如夾雜著殺意的視線便看向了他。
花銀淵被這道視線盯得頭皮發麻,強忍下心中的懼意:「對不起家主,我說錯話了。」
「雨停了,就送她回去。」秦鷙冷著臉,操縱著輪椅離開窗前,乘坐著電梯徑直上樓。
——
白糯今天穿得是一襲藕粉色長裙,裙子被大雨沁濕,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姣好的身姿。
花銀淵絲毫不敢怠慢,遞給白糯一張毯子后,便徑直帶著她去樓上房間。
「謝謝你。」白糯真摯感謝,淡粉色的唇瓣已經被凍得烏青。仟韆仦哾
花銀淵可不敢居功,連忙解釋清楚:「這些都是家主的吩咐。」
把人送到房間門口就離開,花銀淵便去廚房吩咐廚師準備紅糖薑湯。
七月的天氣,裹著毛毯依舊是渾身發抖著。因為太冷,白糯壓根沒有注意房間,直直來到房間最裡面的浴室。
脫下貼在身上已經濕透的衣服,熱水淋在身上,白糯終於感到一絲暖意。
浴室中的洗漱用品一應俱全,放眼望去都是白糯平時用習慣了的品牌。
只是,白糯很疑惑,為什麼浴室會有整面牆一樣大的鏡子呢。
熱氣氤氳之間,鏡子卻依舊明亮。
白糯思考了一會兒,想不通就放棄了。
殊不知,這面鏡子是一面不隔音的雙面鏡。也就是說,在鏡子另一邊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浴室里的場景。
不止是浴室,整間房間都是秦鷙親手精心布置的。在不為人知的地方,藏匿著許多小東西。
只要秦鷙想,他便可以輕而易舉的通過這些小東西無時無刻監視著女孩的一舉一動。
而現在,鏡子另一面籠罩著一層厚厚的遮光布。
而輪椅便停在遮光布前,秦鷙閉著眼睛,傳入耳朵的水流聲便更加明顯。
也更加……撩人。
秦鷙甚至可以想象到……
夠了!
猛然睜開眼睛,秦鷙目光深沉,面上卻有些慌亂,操縱著輪椅後退出遠遠一段距離。
水流聲漸漸停止
白糯裹著浴巾快步走出浴室,因為懊惱的原因,看起來臉頰氣鼓鼓的。
她忘記拿換的衣服進浴室了。
自己怎麼能這麼笨?
走出來一看,床邊已經放著一套摺疊整齊的睡衣。
回到浴室換好睡衣,白糯再次開門,就看見門外站著花銀淵,顯然已經等候多時。
「白小姐,喝點紅糖薑湯去去寒。」花銀淵恭敬道,卻克制地沒有抬頭,目光放在自己手上端著的薑湯上。
白糯接過湯碗,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雖然有些怪異,但四肢百骸都感覺暖起來了。臉頰粉粉,軟聲道:「謝謝你。」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花銀淵緩緩道:「家主沒有用晚飯的習慣,不知白小姐現在需不需要進食?」
白糯搖搖頭,她現在並不餓,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她小心翼翼問道:「我現在能見一見秦鷙嗎?」
渴望的語氣又可憐又強烈,花銀淵還是不得不很遺憾的告訴她:「抱歉,我做不了主。」
白糯神色失落,卻也不再強逼。
等花銀淵走後,白糯喝下紅糖薑湯,困意便來了,裹著被子便沉沉睡去。
在房間右上角的方向,監視器正努力工作著。
而白糯身下躺的床的右方,竊聽器也不甘落後。
夜已過半,寂靜的浴室傳來響動。
不久后,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手中拎著一條白色浴巾悄無聲息走了出來。
那條白色浴巾還泛著濕汽,正是今天白糯使用過得那一條。
高大的黑色身影快步走至床邊,低頭凝望著床上躺著的少女,淡金色的豎瞳眼眸因為長期克制的原因染上薄紅。
窗帘被拉得死死,房間中伸手不見五指,正好方便了某人的偷窺。
秦鷙抬起右手深深嗅了嗅拿著的那一張浴巾。
可惜了,白糯只使用過短短一會兒,留下的氣息並不是很多。
不夠……
完全不夠……
貪婪讓秦鷙心中更加暴躁,猶豫幾次,終於抬手。
微涼的手指觸碰到白糯嬌嫩的臉頰,卻壓根不敢使力。
自己的力道太大,稍不注意就會蹭紅。
可就算是秦鷙盡量注意了,白糯靠近眼角的那一塊還是被他蹭紅了。
睡得正香的白糯似乎是察覺到什麼,精緻的眉頭微蹙,軟乎乎的嬰寧一聲,卻沒有醒來。
秦鷙僵住的身形慢慢放鬆下來,剛準備挪開手。白糯卻翻了個身,雙手無意識攀上秦鷙的手腕,臉頰正正壓在秦鷙的掌心中。
真的……好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