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魔人與海星
痞老闆感覺自己全身血液都沸騰起來了。
沒有什麼比幹壞事還能讓他激動。
海綿寶寶禮貌的打招呼:「嗨,安室先生。」
痞老闆仰頭,甚至看不到安室透的全貌。
陸地生物太高了,讓他這個蜉蝣生物無法直視。
「是海綿寶寶啊。」
簡短的一句話,藏著很多東西。
痞老闆還在看他,這是海之霸來到陸地后的第一個客人。
他想,他不應該對他做出太過分的事。
怎麼可能?
他的字典里,可沒有「過分」這兩個字。
「嘿,還記得我嗎?」
痞老闆太小,需要安室透全神貫注的看著他。
「痞老闆?」
痞老闆邪氣一笑,聲音低沉磁性:「是我。」
見到了人,痞老闆就催促著工具人海綿寶寶離開。
這個攪事的傢伙會妨礙他和安室透相處。
安室透問:「痞老闆是找我的嗎?」
痞老闆環顧四周:「這個地方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值得我找嗎?」
安室透:「……」
真是一種詭異的感覺。
怎麼感覺這個……迷你生物似乎在撩他。
痞老闆繼續輸出:「交個朋友怎麼樣?你是我難得認可能夠成為朋友的聰明人。」
怎麼樣?感動到了嗎?
世界第一的大壞蛋屈尊降貴的和你交朋友。
「朋友?」
躲在草叢中拿著望遠鏡偷聽的蟹老闆不可置信:「他要找新朋友?」
海綿寶寶突然竄進來:「蟹老闆?你在玩什麼遊戲?」
「海綿寶寶,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海綿寶寶:「什麼?」
蟹老闆指著和安室透交談甚歡的痞老闆:「阻止他們成為朋友。」
海綿寶寶震驚:「蟹老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蟹老闆:「我已經看透了他的陰謀。他試圖接近我們的鄰居,然後等我們放鬆的時候,再利用鄰居偷走我們的蟹堡秘方!」
海綿寶寶大喘氣,將葉子吸光。
沒有了遮擋物,蟹老闆不得不拉著海綿寶寶縮到了垃圾桶附近。
蟹老闆:「海綿寶寶,你是我最重要的員工,這樣艱巨的任務只能交給你。」
海綿寶寶張大眼,嘴角欣喜的上翹,整個人似乎都要飄起來,他不可置通道:「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蟹老闆拍著他的肩膀:「你就是我最重要的員工。」
另一個員工章魚哥下班了,他現在就只剩自願加班的海綿寶寶了。
能不重要嗎?
海綿寶寶臉頰綳起,兩腳一合,小皮鞋相碰發出「噠」的一聲。
他敬禮,嚴肅且認真:「我海綿寶寶,誓死守護蟹堡秘方!」
嘴巴嘟起,手掌拍打,發出猩猩一般的叫聲。
「啊嗚嗚嗚嗚!」
蟹老闆揪住他的嘴:「嘿,孩子,小點聲,不要驚動了痞老闆。」
海綿寶寶小聲道:「蟹老闆,接下來該怎麼做?」
蟹老闆:「只要不讓蟹老闆和我們的新鄰居成為朋友就好了。海綿寶寶,我信任你,你能做到的。」
海綿寶寶:「我會的。」
「交給你了,海綿寶寶。」
以海綿寶寶的破壞力,他的老對手有的煩了。
想交新朋友?想都別想!
……
痞老闆誇讚道:「安室先生,你還真有品位。」
安室透:「謝謝你的誇讚。」
他到底想做什麼?
穿著工作服還誇他會搭配有品位。
說實在話,他現在有點慌。
痞老闆竊喜。
不枉他花重金購買的交朋友指南。
用真摯的言語誇讚朋友,能加深感情。
痞老闆轉身,翻了下指南。
加深感情后就可以登堂入室了。
痞老闆掏出一朵花,送給安室透:「安室先生,我們真是有聊不完的話,今晚是否可以和你回家,我們徹聊一夜?」
安室透接過花,一個優秀的卧底,有著絕佳的不露破綻的表情管理。
「跟我徹夜聊天?」
這個迷你生物為何一直試圖要去他家?
有什麼陰謀?
痞老闆:「對,說實話,我對安室先生的家很感興趣。」
他在暗示什麼?
安室透眸中厲色一閃而過。
見招拆招。
安室透笑道:「歡迎痞老闆來我家做客。」
這麼快就同意了?
不愧是交朋友指南。
痞老闆快速查閱下一條。
要和朋友聊共同愛好增進感情。
共同愛好,他們能有什麼共同愛好?
痞老闆頭腦風暴中。
有了。
酒,這不就是他們的共同愛好嗎?
痞老闆坐在安室透的肩膀上。
這裡離他耳朵進,說話不用大吼,他就能聽到。
「安室先生喜歡喝什麼酒?」
安室透不動聲色將問題拋了回去:「痞老闆呢,你可是開酒館的。」
痞老闆:「伏特加、朗姆……」
安室透內心微跳。
「還有威士忌。」
一瞬間,安室透的殺氣不可抑制的漏了出去。
他側頭看向肩膀上的痞老闆。
凝成灰色寒星的雙眸緊緊看著他,痞老闆沒有察覺,繼續道:「蘇格蘭也聽不錯的。」
安室透不知道他是如何出聲的,只聽見他自己輕笑了一聲:「痞老闆愛好廣泛。」
海綿寶寶在後面跟蹤他們,將他們的行蹤通過無線電時刻報告給蟹老闆。
「報告蟹老闆,痞老闆和安室先生對視聊了十秒鐘。」
「報告蟹老闆,痞老闆在瘋狂大笑……哦……他笑吐了。」
「報告蟹老闆,安室先生和痞老闆去超市買了瓶酒。」
「報告蟹老闆……」
蟹老闆感覺自己腦仁疼:「停!這種不重要的事就沒必要報告了!」
「好的蟹老闆。」
海綿寶寶一臉迷茫:「可是,什麼是重要的事?」
蟹老闆:「……」
讓海綿寶寶去破壞是不是做錯了?他應該親自動手的。
安室透試探問道:「痞老闆對琴酒看法如何?」
「我不愛喝,太烈了。」
痞老闆:「我反而更喜歡波本威士忌,香味濃郁,口感醇厚綿柔。」
波本本人內心咯噔一跳。
痞老闆在內心直呼「高雅」。
感謝凱倫的臨時補課,才能讓他對各種酒侃侃而談。
他才沒喝過酒了,這玩意還沒有海草汁好喝。
安室透一人獨居,居住的公寓並不大。
裝修簡潔,整個房間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
會暴露身份的東西,他並不敢放在這個公寓中。
琴酒今晚懷疑組織出了卧底,一直在暗中監視他。
安室透已經發現,琴酒的人不止一次造訪他的住所了。
他要小心行事,防止被發現身份。
「不錯的風格。」
痞老闆瘋狂彩虹屁:「高貴典雅中不失簡潔,這個房間就跟安室先生的人一樣。」
作為一個壞蛋,口才只是基礎。
上學時,他可是辯論隊的。
字字如刀,戳的敵人屁滾尿流,落荒而逃。
沒有哪個海洋生物比他更會說話了。
「長夜漫漫。」
痞老闆建議道:「安室先生,不如玩個遊戲打發時間?」
安室透:「什麼遊戲?」
「我問你答。」
等著他套出釀酒秘方藏在哪裡吧!
安室透笑道:「好啊。誰先問?」
「安室先生吧。」
釋放善於,先讓他放鬆警惕。
「我先啊。」
安室透唇邊弧度未變,靠著椅背,手搭在座椅兩側,頭微微抵著,垂落的劉海遮著光,在眼下形成幽暗的陰影。
唇角勾起的弧度,又冷又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無聲的環境里,出現痞老闆吞咽口水的異常明顯。
痞老闆不由的冒汗。
為什麼……突然氣氛就變得如此的恐怖。
他又咽了下口水:「安室先生,你、你要問什麼?」
安室透手指抬起,輕輕托著下巴:「海之霸以前也是快餐店,痞老闆怎麼想到改行賣酒了?」
海之霸以前是快餐店這個消息是海綿寶寶提供的。
除了這個,他還提供了痞老闆偷盜蟹堡秘方的各種方式,以及他是如何打敗痞老闆讓他失敗的。
「安室先生不是酒廠員工嗎?干賣酒的很賺錢吧。」
安室透瞳孔緊縮,眼睛增大了一瞬。
他笑道:「痞老闆知道的很多。」
「都是鄰居嘛,而且還是競爭對手。」
安室透:「競爭對手?痞老闆也不簡單啊。」
兩個人說的根本不是一種東西,但莫名的對上了。
痞老闆改變了策略,決定用錢跟他合作。
一個打兩份工的男人,一定很缺錢。
只要給他的錢多,他一定會幹活。
「合作嗎?安室先生。」
痞老闆張開雙手,展望未來:「我們合作。你幫我取得『』這個釀酒秘方,讓海之霸冉冉升起,我能給你數不盡的錢財。如果想要美人的話,也行。但我還是建議你拿錢。」
釀酒秘方?
好一個釀酒秘方。用釀酒秘方來隱喻「」,這個痞老闆知道的真是不少。
安室透:「如果我不合作呢。」
「哦……」
痞老闆聳肩:「那我只能去找下一個合作對象了。」
安室透:「誰?」
「琴酒。」
安室透:「……?」
他對痞老闆的大膽感到心驚。
他說的是琴酒嗎?
那個能把對黑衣組織的忠誠帶到墳墓里的琴酒嗎?
這個小小的生物,膽子卻如此大。
不僅膽大,還自信。
「那你去找琴酒合作吧。」
安室透有些幸災樂禍:「祝你成功。」
他知道琴酒背地裡去看心理醫生了,因為懷疑自己出現幻覺了。
多虧他當日能裝,才讓琴酒陷入了自己可能出現了什麼心理問題的誤區。
「看來合作破裂了。」
痞老闆跳下桌子:「錯過了這次機會,就沒有下次了。」
希望琴酒能識相點。
他要手段變得狠辣,若是琴酒不同意合作,他就把他剁成肉泥!
「你應該感謝你是來到陸地後進入海之霸的第一個客人。」
要不然,你已經成為肉泥了!
這樣的好心,沒有第二次。痞老闆內心發誓。
安室透開始好奇。
下一次見琴酒,會不會是在監獄裡面。
有些期待了呢。
——
為了儘快和寵物的好感度達到十級,神宮司晝將遊戲側重點放在了和寵物相處上面。
看著一個如一張白紙一樣的寵物,被一點點培養成現在的樣子,神宮司晝很有滿足感。
就是……這個寵物似乎越來越不對勁了。
才不過幾天的時間,漏瑚已經長到了成人大小。
他最愛的就是坐在溫泉邊緣,用一副厭世的表情在思考著什麼。
神宮司晝想,他是不是除了物質,也應該關心關心寵物的內心世界?
神宮司晝組織了下言語:「壺寶,你看起來似乎在苦惱著什麼。」
壺寶,是神宮司晝對漏瑚的愛稱。
雖然漏瑚的外表和「寶」不相關,但這畢竟是神宮司晝第一個寵物,神宮司晝對他有著不同尋常的「愛」。
要是這個寵物能……長的更好看一點,神宮司晝恐怕會更愛他。
漏瑚瞥了他一眼,盯著冒煙的溫泉水面,沉默了很久才開口:「我只是在思考。」
「思考什麼?能跟我說說嗎?」
漏瑚並不願意:「爸比,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說實在的,「爸比」從漏瑚口中吐出時讓神宮司晝渾身一顫。
他現在長的都比神宮司晝還壯了,被他稱號「爸比」,神宮司晝不免尷尬。
都是第一次養寵物太激動了。
「爸比,我決定了。」
神宮司晝:「???」
你決定什麼了?
漏瑚:「我要離開這裡,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有一個偉大的想法。」
神宮司晝:「???」
靠,老子還沒有跟你綁定,精心餵養你這麼多天,你告訴我你要走?
為了不引起他的反感被扣好感值,神宮司晝只能擠出微笑:「外面並不安全。」
誰知道離開這個特殊地圖他要去哪裡找他?
靠,不會是系統這個狗東西搞出來的吧?
就知道特殊寵物沒這麼容易好得到!
漏瑚依舊是那個厭厭的表情:「我已經決定了,如果還有以後,我會回來的。」
這……怎麼像臨死遺言啊?!!!
神宮司晝語重心長:「壺寶啊,你到底要去做什麼?」
漏瑚站起,滾滾濃煙從他頭頂冒出。
他仰頭,眼中是瘋狂,讓人觸目驚心。
「這個世界的主宰為何只能是人類?自人類中誕生的我們為何沒有堂堂正正站在這個世界上的資格?」
「我知道,想要做到這一點太難了,甚至只有死路一條。但我努力過,付出過,也抗爭過,為詛咒爭取出了一線生機。」
「百年以後,站在荒野上放生大笑,不需要是我。」
神宮司晝:「……?」
靠,難怪當初資料上只有性格和等級。
他媽的是個反人類寵物阿艹!
這麼偉大且讓人動容的決心,神宮司晝有什麼資格阻攔。
感動,太感動……了個屁啊!
「你走吧。」
肩負著幹掉人類這麼偉大任務的寵物,是他神宮司晝不配擁有!
說出了這幾天積壓在內心的想法,漏瑚輕鬆一笑。
「我會回來的。」
他留戀地看了眼孤獨佇立在林中的木屋,又看了眼沉默無言,為他的離開而傷心的神宮司晝。
「我會回來的。」
他有重複了一遍:「這裡,是我的家啊。」
他離開家,轉身往未來走。
神宮司晝憋著一口氣,快要吐血。
「船長!你給我滾出來!!」
船長依舊是用副平穩的不行的電子音回復神宮司晝:「玩家,怎麼了?」
「這是什麼情況?!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付出的愛,付出的材料和道具全都打水漂了。
寵物沒綁定還讓他揮一揮衣袖就離開了。
這也太離譜了!
船長:「分析原因完畢。您教他的東西太多了。他吸收到了他不應該吸收的知識。」
神宮司晝:「……這也怪我?」
船長:「飼養寵物是需要循序漸進的,您一口氣給他灌輸了大量的知識,讓他擁有了超前的意識。」
超前的意識?
神宮司晝氣極反笑:「超前的意識就是當個殉道者干翻人類是吧?你自己看看可不可笑?」
船長:「我只是數據,並沒有人類的情感,無法分辨可不可笑。」
神宮司晝:「……這狗屁的寵物培養系統。」
船長:「由於您第一個寵物培養失望,特意給您開啟了一次尋找新的寵物的機會。您可以使用定位儀,定位特殊地圖內剛剛新生的寵物。」
神宮司晝警惕道:「這次不會養一半就跑了吧?」
船長:「養寵物有不確定性,我並不能肯定,玩家飼養過程產生什麼錯誤會到底寵物做出什麼事。」
神宮司晝:「……」
算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來找個新的,希望新的寵物不要太別緻了。
神宮司晝使用定位儀,尋找寵物的光波一圈圈擴散。
地圖上面出現數個紅點,代表著寵物的定位。
「這個為什麼是藍色的?」
船長:「藍色代表特級。」
神宮司晝找定目標,往標註著藍色的地點去。
他一路收集可以收集的材料,半個小時能夠到達的路程,途中被各種東西吸引,硬生生走了兩個多小時。
圖鑑又添了不少,神宮司晝領取了圖鑑集齊的獎勵。
背包中又多了一堆材料。
他喜歡屯著東西,有用的沒用的都屯著。
誰也不知道沒用的東西會不會突然有一天變得有用。
抱著這個想法,他只能不丟棄任何東西,將所有材料屯在背包中。
背包初始格子並不多,好在後期能用錢解鎖。
後面解鎖格子所需要的金額越來越多,解鎖格子是神宮司晝花費的大頭。
這也是為什麼他到了後期,越來越缺錢的原因。
到達終點,神宮司晝一眼看到了躺在花叢中的□□嬰兒。
這個寵物,完全就是人類嬰兒的樣貌。
同樣的沒有生殖器官。
但是長相和人類一樣,頭髮是藍色的,身上和臉上有著奇怪的縫合線,但並不影響這個寵物長相的可愛,反倒給他增添了詭異的美感。
神宮司晝查看寵物資料。
[姓名:真人。
等級:特級。
來源:*******
實力:****
性格:******]
和之前的漏瑚一樣,只顯示姓名和實力,其他的全部打碼。
神宮司晝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人。
最主要的原因,是這個寵物長的要好看。
系統照例獎勵了寵物穿的衣服,神宮司晝給真人換上了衣服。
新的寵物和人太像了,讓神宮司晝對待他的態度不得不多了重視。
漏瑚的木屋旁邊又多了一棟房子。
神宮司晝吸取經驗,這一次絕不教他太多東西。
要教,也是教他家就是最好的,一切抱負都得為家讓路。
一個寵物,就要有寵物的覺悟!當好一個寵物!
安置好新寵物后,神宮司晝離開特殊地圖。
洗了個澡后,準備出門用餐。
減肥餐吃了兩天,神宮司晝就拋到一邊了。
過回了之前一個人靠外賣過活的日子。
他並不是不會做飯,但一個人做飯吃了還要洗碗,又麻煩又累,不如外賣省事。
只需要將外賣垃圾分類,丟到垃圾桶中就行了。
今天他難得有出門吃飯的欲.望。
運氣值也是不好不壞,適合出門。
包的嚴嚴實實,戴上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雙懶倦的眼睛。
住所附近就是一條商業街,神宮司晝掩於人群,隨著人流過馬路,來到對面的商業中心。
他打扮的低調,但跟他一樣打扮低調的人有很多。
吃完晚餐之後,神宮司晝挑了條快速回家但是有些偏僻的路。
公園的燈光幽暗,座椅上坐著相擁的情侶。
神宮司晝快速通過,沒有半分停留。
從草從中飛出一個長著翅膀的奇怪生物,神宮司晝瞳孔一縮,並沒有在意。
他每次出門都能看到一些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無法被普通人看到的奇怪生物。
也見到過這種奇怪生物在陰暗小巷中啃食人類的場景。
他並不是什麼樂於助人的人,對於救人沒什麼想法。
冷淡的路過,帶著伴隨血腥氣的風,好似他不曾來過。
這個世界於他來說,就是個逃脫副本世界,能夠養老的地方。
他沒興趣和這個世界產生聯繫,做好了隨時抽離的準備。
神宮司晝聽到打鬥聲。
忍住了好奇,神宮司晝腳步加快。
一柄長相奇特的小刀從他眼前飛過,堪堪擦著他的鼻樑,掉落在地。
「啪嗒」。
一聲響,打破了平衡。
「是個普通人。」
拿著繩子的男人看到神宮司晝出現有所顧忌。
另一個帶著兜帽看不清長相的人急促道:「都被追殺了,還有空管別人!」
散漫帶著笑的聲音響起:「跑夠了嗎?你們兩個可真能跑,早知道這麼麻煩,就該要價高一點了。」
神宮司晝認出了撿起地上小刀,正在把玩的男人。
是那個在跑馬場見過的賺錢鬼才。
對方似乎也認出了他,熱情的打了個招呼:「嗨,又見面了。」
神宮司晝可不認為他的熱情會是什麼好事。
果然,拿著繩子的男人表情一變:「一夥的?」
神宮司晝:「……」
他不是,他沒有,他只是個無辜的路人。
早知道會遇到這個麻煩事,就不抄近道了。
淺黃的繩子凌空抽來,神宮司晝往旁一躲,簡單的步伐就躲開了繩子的攻擊。
攻擊落空,繩子在空中轉彎,繼續朝他襲來。
神宮司晝藏在口罩下的表情愈發冷,懶倦的眸中多了不耐煩。
他手指點了下眼瞳,手指一扣,抽出了一柄能照亮一小塊方寸之地的光劍。
隨意一揮,電子屏障攔在他面前。
繩子被高溫燒斷,扭曲了兩下掉落在地。
他闖了那麼多無限世界,總歸有點高級武器傍身。
還有個高等激光炮在他眼瞳空間里躺著。
若是惹了他,直接一炮毀了這個世界也不是不可以。
神宮司晝冷冷開口:「我只是個路人,對你們之間的打打殺殺不感興趣。別惹我。」
伏黑甚爾掩去對他突然這一首的經驗,挑唇一笑,說出的話極其輕佻:「好歹也有同賭一場的情誼,怎能說的這麼冷淡。」
神經病。
神宮司晝看出了他想拉他下水一起熱鬧的想法。
懶得理他,抬腿就走。
擋路的人讓他眉頭一皺,溫度灼熱靠近就能感覺到異常危險的光劍對準他:「你要擋路?」
伏黑甚爾還是那副笑模樣,感興趣地看著指著他的劍:「挺有趣的武器。」
被攔路本就不耐煩,神宮司晝諷刺道:「土包子,沒看過星際大戰嗎?」
連光劍都不知道是什麼!
伏黑甚爾:「……」
神宮司晝隨手一揮,水泥路被一劈為二,邊緣灼燒成焦黑。
伏黑甚爾笑笑,讓開路。
什麼該惹,什麼不該惹,伏黑甚爾心裡還是有點數。
這個男人,明顯處在不好惹的範圍內。
神宮司晝沒在關注身後的事,隱約聽到金屬相碰的聲音。
淡淡的血腥氣傳來,讓神宮司晝加快了步伐。
這個養老世界,看來根本不像神宮司晝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管他簡不簡單,只要他宅家裡肝遊戲,這一切的紛擾就與他無關。
——
清晨。
章魚哥打開窗呼吸新鮮空氣。
照常,對著陽光來一曲活潑歡快的豎笛曲。
叫罵聲一聲接一聲,章魚哥沉浸在自己美妙的音樂之中充耳不聞。
路過的中原中也加快了步伐,順手將口袋裡的耳塞塞到了耳朵中。
世界清凈。
他抬頭看了眼,銳利的目光穿透掩飾,鋒利的讓透過狙擊槍準星看到他的人下意識移開目光。
耳麥裡面傳來聲音。
沉穩磁性的男音,讓他亂跳的心臟平穩下來。
「有沒有異常?」
他回報:「報告參事官,一切如常。A5853八點起床,八點半后開始吹豎笛。現在,他出門晨跑了。」
耳麥那頭傳來一個輕聲的「嗯」:「繼續監視。」
村社嚼著泡泡糖,盯著屏幕上的數據,漫不經心道:「坂口長官,自從這些比奇堡居民出現之後,我們就進行了嚴密的監控,可目前為止,他們都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行為。」
「不能放鬆警惕。」
坂口安吾眉頭蹙起,麻煩事是一件接一件:「秘密潛入霓虹的異能者查出是誰了嗎?」
負責調查的青木卓一道:「對方收尾很快,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但查出背後有死鼠之屋的手筆。」
「死鼠之屋?一群烏合之眾,他們的首領有消息了嗎?」
村社吹出泡泡糖,「啪」的一聲炸裂,她聲音含混道:「對方隱藏的很深,活動在外的都是下屬。他看起來對他的成員並不在意,我們抓了幾個死鼠之屋的成員審訊,就是混混樣的人物,對組織首領一概不知。」
坂口安吾吐出一句:「用完即丟的棋子。」
監視武裝偵探社的人突然來報:「報告參事官,A5359跟蹤失敗,失去蹤跡了。」
村社吐槽道:「第幾次了?武裝偵探社的那個粉色海星出門必失去蹤跡。異能特務科監視組的人業務水平下降的那麼厲害嗎?」
青木卓一:「你也別說他們,那群生物如此詭異,跟丟也正常。」
監視港口Mafia和武裝偵探社本來就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對方對他們的監視也心知肚明,兩方維持著相安無事的狀態。
比奇堡的居民出現后,異能特務科第一時間展開了調查。
也從港口Mafia和武裝偵探社那裡得知了不少消息,但大多都是他們願意透漏出來的。
異能特務科主管異能相關,只能著重盯著跟港口Mafia和武裝偵探社關係不菲的比奇堡居民。
至於咒術高專和其他地方突然出現的比奇堡居民,並不在他們能夠管轄的範圍之內。
內部對異能特務科不滿的人本就多,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不被政敵抓住把柄。
坂口安吾重新分配成員,將目前重點,放在了秘密潛入橫濱的不明身份的異能者上面。
這才是異能特務科的主業,那些比奇堡的居民,還是先放放。
——
派大星越走越偏僻。
他撓了下腦袋,納悶道:「這個地方好眼熟。」
他看到地上的垃圾袋,指著道:「這不是我剛剛丟在這裡的嗎?」
派大星腦袋裡面沒有「迷路」這個概念。
他繼續往裡走,原地打轉了好幾圈,見到了數十次同樣的垃圾袋。
越走越累,越走越累。
他佝僂著身子,吐出舌頭,大口喘氣。
「這回去的路,可真長啊。」
派大星抱怨道:「怎麼連個公交都沒有?討厭!」
派大星扭扭屁股,后後面口袋中拿出手機。
翻動聯繫人,派大星準備跟海綿寶寶打電話進行求助。
「對不起,您的手機已欠費……」
派大星:「你是誰?我找海綿寶寶!」
「請稍候再撥。」
派大星驚恐道:「你對海綿寶寶做了什麼?!你對我的好朋友做了什麼!」
「嘟……」
派大星叫喊道:「給我說清楚,海綿寶寶去哪裡了!」
電話沒了聲音,派大星丟下手機用柔軟的腳瘋狂去采手機。
表情猙獰,嘴巴長大,露出鮮紅的口腔,牙齒上面還沾著一個禮拜前的漢堡碎屑。
他不斷的逼問:「海綿寶寶在哪裡!你將海綿寶寶藏在哪裡了!」
派大星一臉憤怒,舉起角落的垃圾桶砸向手機:「海綿寶寶到底在哪裡!!」
被砸的稀巴爛的手機回答不了他的問題。
派大星吼累了,擦掉額頭的汗,靠著牆壁喘氣。
「審訊手機可真是一件又累又餓的事情。」
肚子「咕嚕」作響。
派大星揉著肚子,發現了什麼:「那是什麼?」
垃圾桶搬開之後,藏在垃圾桶下面的下水道露了出來。
井蓋丟在旁邊,下水道內黑乎乎一片。
派大星探頭往下水道裡面看:「海綿寶寶——你在嗎——」
迴音傳上來。
「海綿寶寶——」
「你在嗎——」
派大星拍地,不高興道:「嘿,別學我說話!」
「嘿——」
「別學我說話——」
派大星綳著張臉:「都說了別學我說話!」
「都說了別學我說話——」
派大星氣憤指著黑漆漆的下水道,教訓道:「你就那麼喜歡當學人精嗎?有沒有自己的主見!」
回應回應他。
「你就那麼喜歡當學人精嗎——有沒有自己的主見——」
派大星:「我生氣了!」
「我生氣了——」
燃著一腔怒火,派大星跳下下水道,失重直下。
混著迴音,慘叫聲在下水道內擴散。
派大星摔成一坨粉色的爛泥,頂端的眼睛一轉一轉。
他蠕動著,一會後恢復了原樣。
下水道很黑,讓熄滅了一腔怒火的派大星害怕的發抖。
他試探的身處粉色腳腳,顫抖著聲音叫:「海綿寶寶,你在這裡嗎?」
回應他的依舊只有迴音。
「海綿寶寶——你在這裡嗎——」
老鼠突然竄過去,嚇得派大星手腳,抱住自己縮成一團。
他牙齒不停的打顫,抱緊手臂,將自己縮成了一個圓球。
陰冷的風吹過,帶著圓球往前滾。
好可怕……好可怕……
害怕聽到學人精的聲音,派大星都不敢說話了。
「咯噠」「咯噠」牙齒打顫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響。
「吱吱」「吱吱」。
是老鼠。
派大星胡亂打拳,閉著眼睛狂奔。
「離我遠點!」
聲音碰到牆壁,彈回來:「離我遠點——」
「啊!!!!」
「啊————」
派大星在下水道內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奔跑了起來。
從這一頭,跑到那一頭,不知道重點在哪裡。
穿過鐵絲網,派大星繼續奔跑著。
下水道管壁上面被派大星橫衝直撞撞出一個空蕩的五角星。
藏在下水道內的費奧多爾聽到了尖叫聲。
由遠及近。
電腦屏幕上面的數據閃爍,詭異的綠光照在費奧多爾蒼白的臉上。
他並沒有慌張,手指繼續在電腦鍵盤上飛舞,寫下一串複雜的代碼。
「啊——」
又是一聲尖叫。
聲音在回蕩。
費奧多爾關閉電腦。
牆壁振動,一個粉色的東西一閃而過。
他回頭看著牆壁上剛剛被撞出來的五角星。
如果沒看錯的話,剛剛面前一閃而過的,好像是個……海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