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媽媽

第90章 媽媽

忙碌的夫妻倆在睡前運動后,撥冗討論了一下鄭家的事。

然後便又滾成了一團。

對於鄭家,鹿仁佳並沒什麼感覺,會發展成現在這幅樣子,也不過是鄭國強自造孽而已,所以她也只能在心底暗暗感嘆,當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文秀哪怕再婚找的男人還不錯,那家裡也必定有一個人渣。

鹿仁佳暗搓搓的DISS了一把文秀,然後便倒頭就睡了。

倒是沐戈壁被鹿仁佳的一番話給說的睡不著了,起來又去查看了一下賬本,將賬本子安安分分的躺在裡面,才算是安了心,只是,他又想到鄭晴晴回來不僅會糾纏周蘭和她的兩個哥哥,還會來糾纏他,頓時心情更不好了。

不過……

就算來糾纏他,鄭晴晴也必須回來。

原著中鹿仁佳之所以那麼慘,就是因為鄭家一家人的算計,雖然此鹿仁佳非彼鹿仁佳,但繼承人家的身份,也就繼承了人家的因果,所以,沐戈壁絕不容許他們一家子能就此安逸的過下去。

所有人都該復出代價。

並不知道沐戈壁下定了怎樣決心的鹿仁佳一夜好眠,次日和平常一樣的時間起床洗漱,準備上班,卻不曾想到,門一開,外頭早已站了個人,看那身形……

「嬸子?」鹿仁佳連忙喊了一聲。

赫然就是胡嬸子。

那身影怔了一下,鹿仁佳察覺不對,趕緊的過去將人拉進了門:「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早?該敲門的,我早就起了。」

「沒事兒。」胡嬸子聲音有些低啞。

鹿仁佳一路拉著她進了大廚房旁邊的休息室,才發現胡嬸子頭髮也亂了,眼睛紅腫著,臉上還有一個大大的五指印,顯然,她挨打了,甚至很可能被打出了門,所以才站在門口,等她開門。

「您沒事兒吧。」這巴掌印一看就是家庭糾紛導致的,鹿仁佳也沒點出來惹人煩,只給倒了杯熱水,又去拿了梳子打了水:「臉上有點兒髒了,嬸子洗個臉梳個頭吧。」

胡嬸子也不說話,只埋頭洗臉梳了頭。

等一杯熱水下了肚,才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倒是叫你看笑話了。」

「這算什麼笑話。」

鹿仁佳搖搖頭:「這舌頭跟牙齒這麼要好呢,不還是偶爾會打架么?人和人相處,怎麼可能沒有磕磕碰碰呢?」

若鹿仁佳滿眼八卦的來問,或許好強的胡嬸子還不會崩潰。

可就是這樣一副理解模樣,卻什麼都不問的模樣,叫胡嬸子一下子流下淚來:「我跟他結婚三十年,整整三十年了,多少苦日子過下來了,結果他為了他大哥一家,竟然打我。」

鹿仁佳對胡家的事不了解,於是便問道:「胡叔或許只是為了孝順他母親?」

「哪裡是哦,昨兒個我回娘家,他跑過來非要我回家做飯,我總不能讓他在我娘家鬧呀,於是我就回去了,哪裡小的,他大哥家的兒子,說要三百塊錢彩禮錢,俸外還有老胡出一輛自行車,說沒自行車,人家女方家庭不肯結婚。」

鹿仁佳:「……」

「我能答應么?我這家裡家外的,老三這兒要添小的,老大老二家的孩子都到了上學的年紀,我哪來的錢給他買自行車?」

但是老胡一口答應了。

所以胡嬸子當時就給鬧開了,一家子不歡而散,夜裡胡嬸子又因為這個事兒鬧,結果胡嬸子就被打了一巴掌,胡嬸子的越想越氣,乾脆從家裡跑出來了,她也沒去遠處,只到了豆腐坊這邊來,她以為老胡很快就會出來找她,結果她站了幾個小時,都沒見老胡的人。

「這日子真是過不下去了。」

胡嬸子捂著臉越想越覺得難受,最後直接又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倒是鹿仁佳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那你有沒有問過胡叔,為什麼他對他大哥這麼……」後面的話她沒說,但是胡嬸子卻是聽懂了。

「還能因為什麼,不就是因為那是他親大哥么?」

「那可不一定,這親兄弟明算賬,為了都能抱孫子的大哥跟自己的妻子兒女離心,除非是傻子,否則誰會這麼做,肯定有原因的。」

胡嬸子一想,對啊。

難不成這裡面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隱情?

胡嬸子當即坐不住了,立刻起身:「佳佳,我今天請一天假。」

說完就跑了。

鹿仁佳:「……」救命,她真沒有挑撥離間啊。

她只是覺得胡叔他大哥說不定救過胡叔的命,畢竟胡叔出生的時候,這邊打的正歡呢,兄弟倆相依為命感情深也屬於正常啊,可她怎麼瞧著胡嬸子一臉興師問罪的回去了呢?

鹿仁佳心頭顫顫的給安排了今天的任務。

一直等到姚姥姥起床了,她才跑去跟姚姥姥咬耳朵,姚姥姥沉默一瞬后,倒是給了個答案:「其實也沒什麼事,怪老胡他娘偏心,打小就跟老胡說,是因為他大哥求著他,她才願意把他生下來的。」

這洗腦幾十年,可不就對大哥一家死心塌地的么?

鹿仁佳也沒想過真相如此叫人無語。

這是親媽么!

竟然如此PUA自己的孩子。

再往前的事姚姥姥就不知道了,他們搬來的晚,又只生了個姑娘,那些年,那老太太可沒少跟他家老田說風涼話。

既然沒什麼深仇大恨,鹿仁佳也就放下心來。

又折騰了幾天,五百斤的雲絲全部搞定,在周廠長的幫助下,封箱準備運往滇省,為此周廠長還特意帶著她跑了一趟鐵路局,申請了貨物運輸的批條,省的到時候上了火車被碰呢?」

若鹿仁佳滿眼八卦的來問,或許好強的胡嬸子還不會崩潰。

可就是這樣一副理解模樣,卻什麼都不問的模樣,叫胡嬸子一下子流下淚來:「我跟他結婚三十年,整整三十年了,多少苦日子過下來了,結果他為了他大哥一家,竟然打我。」

鹿仁佳對胡家的事不了解,於是便問道:「胡叔或許只是為了孝順他母親?」

「哪裡是哦,昨兒個我回娘家,他跑過來非要我回家做飯,我總不能讓他在我娘家鬧呀,於是我就回去了,哪裡小的,他大哥家的兒子,說要三百塊錢彩禮錢,俸外還有老胡出一輛自行車,說沒自行車,人家女方家庭不肯結婚。」

鹿仁佳:「……」

「我能答應么?我這家裡家外的,老三這兒要添小的,老大老二家的孩子都到了上學的年紀,我哪來的錢給他買自行姥姥這才放心了,目送貨車離去。

貨車從縣城到省城,本來就需要將近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再加上路況不好,雲絲又很脆弱,所以開的很慢,到達火車站的時候,貨物裝箱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所以鹿仁佳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幫忙扛大包。

她個子高,身材卻纖瘦,本以為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結果扛起大包來卻絲毫不差,那大包一百斤一個,她直接一拎,往肩上一甩,整個人顯得遊刃有餘,輕鬆無比。

反倒是那幫忙的司機,拎的有些吃力。

不過五百斤雲絲,來回幾趟就搬完了,確定好位置和數額后,火車站的工作人員就用鐵鏈將他們這個框子給鎖了起來,因為是易碎品,所以格外注意。

鹿仁佳讓田雪先到前頭的卧鋪車廂去找她們的座位,自己則是留下來看著後頭上貨的人員,但凡有人想把東西往她們的貨物上面放,立刻就阻止,最後還不忘在上面掛個『易碎物品』的牌子。

等到火車快要啟動的時候,她才急匆匆的進了前頭的卧鋪車廂。

就這樣一路往滇省趕去。

每當中途靠站休息的時候,鹿仁佳都要下來去貨物車廂那邊盯著,生怕有人卸貨的時候,損壞雲絲。

一路奔波一路擔憂,看的田雪都覺得送貨這活兒不輕鬆,內心大罵沐胡楊做事兒不靠譜,既然訂了貨,怎麼不親自過來提貨呢?氣得她翻來覆去睡不好,偏偏不知道是年紀大了還是怎麼的,她居然還暈車了。

車子一啟動她就天旋地轉的,不僅沒能幫上忙,還得鹿仁佳回來照顧她,偏偏她還沒個準備,連暈車藥都沒有,鹿仁佳見她實在難受,就去找乘務員拿了一顆葯,可不知道為什麼,田雪吃了不耐受,直接就給吐了。

最後還是對面住下鋪的一個女醫生給了一顆自製的暈車藥。

「周大夫,給你添杯水。」鹿仁佳拎著水壺對著那女大夫笑笑:「我剛去食品車廂打的熱水,剛燒開的。」

周大夫打開瓷缸子的蓋子:「謝謝你啊,鹿同志。」

「嗐,咱們就別客氣來客氣去了,相逢就是有緣,再說,這一路也多虧你照顧我媽了,這才叫我騰出手來管別的事。」鹿仁佳是真心感激周大夫的,畢竟誰也沒想過,田雪居然暈火車。

河東縣到寧省的路那麼顛簸她渾不在意,這種在固定跑道上的車居然暈了。

鹿仁佳也搞不懂是怎麼回事。

「我是醫生,看見人難受肯定要幫忙的。」好在周大夫也是脾氣好那一掛的。

「對了,你們是到滇省下么?」周大夫又問,之前火車走走停停的,搞的她情緒上都有些煩躁,如今終於開始跑長途,才算是安逸下來。

「嗯,去送貨,順帶陪我媽看看我大哥。」

「你們是親母女么?」周大夫見鹿仁佳一口一個『我媽』的,又覺得她們長得不太像。

鹿仁佳搖搖頭:「不是,她是我婆婆,不過我倆感情好。」

「婆媳我見了不少,但關係像你們這麼好的倒是少見的很。」

周大夫是婦產科醫生,見了太多婆媳鬧劇,不知多少婆媳處的像仇人,關係好的自然也有,但大多數不像對面這樣親近,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這兒媳有時候管起婆婆來也不手軟,婆婆居然一點都不生氣。

「這將心比心吧。」田雪還有些暈乎,但說話吃飯已經沒問題了。

她靠在床上:「我這小兒媳婦,真是叫人疼的很。」

「哦?這麼說你還有大兒子?」

「是啊,這不,我們正準備去部隊看我大兒子去,前些時候打了個電報回來說在部隊結婚了,我這也沒給彩禮,更沒跟親家見上一面,心裡很是過意不去,又聽說大兒媳在部隊有個哥哥,我說什麼都要親自上門去跟人家交代一聲,這是規矩。」

周大夫一聽,頓時感同身受。

「可不是嘛,我家那個兒子,也是不省心的很,小時候倒是聰明,不知道長大了怎麼越來越不著調,去年他妹妹受了欺負,我叫他看顧著點,結果直接找了個對象給嫁出去了,那對象倒是不錯,但是他光顧著給他妹妹張羅了,一點兒都沒考慮自己的個人問題,現在都快三十了,還一個人呢,可急死我了。「

兩個媽媽瞬間說到了一起,各自吐槽自己的孩子。

唯獨鹿仁佳:「……」

莫名覺得劇情有些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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