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地母宮
須蒼說著把凡罡移回原位,身上卷龍鞭鬆開,在空中捲成原樣插回大漢腰間。
他似乎有些疲憊,盤坐著閉目調息養神。
自己有精神力,拉倒吧,凡罡差點就信了。
就在湯三眼致命一擊時,凡罡記得腦海似乎有什麼浮現,只是速度太快一閃而過此刻也記不起。
只是已經不止一次,每次都象神差鬼使似的,又好象不關他什麼事,似乎身體是另一個人的,他不得不懷疑該不會就是精神力吧。
很快他又否定,陰霄的精神力可以控制別人大腦,暗紅魔的精神力能弱化別人意志,面前的須蒼更神奇競然可以隔空取物。
他們都可以隨心所欲釋放出來,自己那是逃命力!
凡罡心裡暗笑,須蒼這些疑惑他真答不上來,自己壓根就不知道,不答也不是,只好目瞪口呆表情更虔誠些。
那幅傻缺模樣瞧得宮九燕忍不住轉過頭偷笑,她還真當心他一不小心口水都流出來。
「他,大祭師莫不是看走眼了,這傢伙一瞅就是泥人,會是精神師?來比劃比劃,俺一棍砸你成精神病,」說話的是右邊盤坐的大漢,他叫常渾,位列護法第八,從外面見到宮九燕眼珠再也沒離開過,除了他自己不認,誰人都知道他在纏著小九。
這人有點發渾,臂力卻異於常人,那根隨心混鐵棍握在手裡一抖,發出「嗡嗡嗡」炸屋震動。
他的話引來不少人發笑附和,長期封閉式進化,加上荒原生存惡劣,他們這一族生性十分仇外兼護短,若非小九護著早就上去把凡罡大卸八塊煎烹燜炒了。
宮九燕拔出藍弧月:「常混,要比劃我和你比劃,」
常渾本來就忌恨宮九燕瞧這小子的眼神不對,她這一回護正踩中痛處,舉起混鐵棍哇哇大叫直想把這小子砸成精神病。
盤坐在須蒼這一圍人中,只有一個人沒笑,就是想取凡罡性命的湯三眼,他在回顧剛才那次突擊,「都消停下來,」若有所思說:「這小子恐怕真有精神力,不然,以他不到一級的戰力,如何躲開我全力一擊?」
大護法出聲,屋子頓時安靜下來。
凡罡感覺又象再一次上了執法堂,每一雙不一樣的眼神都在在他身上打轉,疑惑,羨慕,鄙視,也有尊敬。
似乎精神師在他們心中很神聖。
凡罡不知道他們這種看法帶來的結局是好是壞,只好繼續虔誠下去。
常渾吼了一聲打破屋裡安靜:「就算他是精神師,也是個外人,這條泥人留不得!」
「你敢,」宮九燕再次倒提藍弧月護住凡罡。
「這個,小九啊,常渾說的沒錯,他終究是個外人,不能留。」出言的是二護法王崇憲,他是厥麻一族的軍師,一向足智多謀,說話也慢慢悠悠。
「對,小九,他若是精神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留下來更是後患無窮。」一時間七嘴八舌的,個個都象要吞了凡罡似的。
宮九燕一張嘴鬥不過七張嘴,一耍狠藍弧月在眾人面前劃出一道寒光,嘿嘿冷笑:「通通給我閉嘴,實話告訴你們,沒有他我們取不來再生源,他還幾次救過我的命,他是城堡人沒錯,可是他已經被流放了,我讓他加入我們淋美人,再敢有人提他是外人,就是跟我們淋美人過不去!」
她這幾句話說得擲地有聲,場上一眾護法聽得張口結舌:「小九,你是重傷說渾話吧,想讓他成淋美人?」
等常渾想明白了,大吼道:「小九,你莫不是想和他交_配了?這,這,」情急之下結巴加語無論次,宮九燕臉上藍色驟濃,那一抺嬌羞卻和普通人類無異。
那神態誰瞧誰明白,常渾心裡涼涼的:「小九,你可清醒清醒,你和他怎麼可能?他一坨泥人,給你一夾都散了,可別一不留神沒爽到把他小命折騰沒了…」
沒等他說完,宮九燕「啪」地扇了他一個巴掌,本來以她的戰力是辦不到的,偏生常渾色令智昏加上突然襲擊。
宮九燕氣他嘴巴臭,又噁心他家裡有七八個女人還老來纏著自己,他們這一族人都是直來直去的,索性把話挑明:「我們淋美女人喜歡做能保護自己男人的女人,我願意為他交出交_配權,你管得著嗎,我可以訓練他,讓他成為真正的厥麻戰士!」
他們這個民族長期在和惡劣生存環境的戰爭中,男人消耗比較多,男女嚴重失衡,為了種族繁殖的需要,一個男人養一群女人再正常不過。
大家都知道宮九燕的脾氣,說她和那個城堡人交_配,光身體結構就是不可能的事,只當是小九說出來故意氣常渾的,紛紛樂呵呵等著看常渾笑話。
常渾臉上掛不住了,揮起混鐵棍指向凡罡:「為了小九,我要向你挑戰,時間,地點你定!」
宮九燕藍弧月挑開混鐵棍:「常渾,你號誰啊?要戰我和你戰!」
「小九,你別護著他,我是按照族規挑戰他,男人就應該為女人而戰,」常渾棍尖挑逗一下凡罡:「小子,別躲在女人身後,是男人就拿出實力,證明你能保護小九,不然就給老子滾開,離她遠點。」
凡罡突然感到頭都大了,感覺自己就是擺在砧上的肉,橫豎任人切割。
路上宮九燕說讓他加入淋美人,這個還好接受,反正這次天決也沒這規矩。
可突然她說想成為他的女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這膚色,這體能,還有身體結構,可能嗎?摟著還不天天做惡夢。
這群奇葩人類,啥不好玩拿交_配權來玩!
此時不拒絕,萬一她來真的,那真是後患無窮。
可此時若拒絕那不狠狠打了她的臉,自己小命沒準就馬上交代在這了。
心急如焚也沒用,最後只好繼續虔誠。
宮九燕看到他一臉慫樣就火滾,內心希望他能為自己站起來,然後鏗鏘說「好,我應戰」,那怕是死了也陪他一起死,起碼不會太丟人。
厥麻人榮耀高於一切。
她執刀一拍混鐵棍:「好,我們應戰,三個月,洞塢決鬥場。」
常渾哈哈笑出淚:「應戰?好,你們倆一起上,說好嘍,輸了你就交給我,至於他就交族規。」
「若我們贏了,今後不許纏著我,滾到我後面去。」這個滾字還有另一層意思,就是護法排位,在場只有凡罡不明白。
宮九燕騎上虎身了,索性霍出去了,心裡拿定了,輸了就交給自死了算了,還交給你,做夢去吧。
常渾人渾打架可不渾,戰力明擺著,他過三級,小九雖然天賦極高也只是臨三級,階級壓制先天再好也補不回,至於那個泥人,棍風就可以把他拍散。
他舉起混鐵棍,宮九燕舉起藍弧月「咔嚓」空中交碰:「交兵無悔,地母為證。」
厥麻人斗天,斗地,斗人,斗獸,天生血性兇悍,打架常有的事,其他護法也習以為常,樂得看戲也無人戲阻,反而鼓掌為他們喝彩。
誰都知道,這是一場毫無勝算的決鬥!
雙方收回兵器,常渾假惺惺說:「九妹,幾時後悔了就來哥哥家,哥哥會很溫柔的,」
宮九燕伸手就是一巴掌,這次常渾已有防備給他嘻嘻逃開了。
宮九燕過去摟抱住須蒼:「爺爺你都聽到了,這事你可得管,幫我訓練他,讓他變強。」
須蒼從入定中被她晃醒,鬥爭是種族內部提升最好的動力,他也懶得去管,卻經不住這個孫女撒嬌兼灑潑,拍她的手呵呵說:「好好好,爺爺幫你,幫你,」
宮九燕親了他一下:「爺爺最好了,」從腰間掏出麻布袋:「幫我也不是沒好處的,這是孫女耗半條命為你找來的,爺爺快快療傷吧,」
「呵呵,你這鬼丫頭還跟爺爺講好處,先收好,爺爺這傷一時半刻好不了,雖有古方,治療起來也麻煩,等爺爺想好了,不急在一時。你和韋護法,哦,還有他,你們三個先進地母宮療傷。」
須蒼讓在座護法商議族內事務,自己起身「跟我來,」韋芒身軀平躺離開地面飛至半空,跟隨在須蒼身後。
在場之中,這話很明顯是對凡罡說的,只是他入戲太深還傻愣愣演虔誠,宮九燕過去一把擰起他「走啦,爺爺讓我們去療傷,」
凡罡就這麼老鷹擰小雞似的來到一堵牆前面,須蒼五根指甲在空中抓搓,那神態象極巫婆在死屍身上招魂。
牆壁裂開一個洞口,須蒼直接走了進去,韋芒也跟著飛進去,宮九燕擰著猶猶豫豫的凡罡緊跟在韋芒旁邊。
腳下一鏤空,身體似乎有無形的力量托著飄浮起來,那感覺象是踏在宇宙星空中一樣虛無,洞口關上,下方隱約可見一粒清澈藍色星星。
凡罡還沒來得及回過神,身體不緊不慢向那粒星星墜下去,星星越來越大,原來是另一處洞口。
他們直接墜入一杯藍色溶液之中,這是一間藍色透明的小屋,光源來自屋子中間的一個藍色雞蛋。
只能這麼形容,因為它看起來象一粒雞蛋,藍色,透明,清澈到讓人沒有一絲雜念。
在須蒼指甲的晃動中,韋芒身上的麻皮甲脫落,露出光條條枯瘦的身軀平平飛進去,漂浮在半空中,就象魔術師的空靈表演。
「你們也進去吧!」一路帶著三個人似乎消耗了他不少精神力,須蒼說話時氣喘吁吁,盤腿坐下來閉眼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