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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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玉閣停住了。
這出乎了你的預料。
想象中:傳送門或者傳送錨點一開,你們瞬移上群玉閣。
實際上:群玉閣停下你們乘坐群玉閣自帶的浮生石小電梯慢慢升天。
就這速度和安全舒適程度你看看左邊的旅行者,再看看右邊的派蒙,最後看向對面的甘雨。
——實在讓人,尤其是你,不自在極了。
「所以我們為什麼要維持著面對面的姿勢?」你疑惑地問道,「你們三個也恐高?」
這個也就很靈性,你其實並不能算恐高,否則在蒙德的時候也沒辦法坐在好大兒的身上趕路了,但問題是,平穩安定且還有好大兒的非常多的觸手幫助你固定的專座和現在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你確實把這個浮生石平台概括為小電梯,不過其實這種說法相當的不準確,更精確的描述你一時半會並不能想出,所以只能通過詳細的描述才能解釋你哪怕不自在還是選擇面對著另外三位的原因。
首先,這塊正在上升的浮空石並沒有任何類似圍欄的環繞式保障措施,其次,即便緩慢可它也還是正在以一種均衡的速度上升,再加上糟糕的天氣情況,你一個四體不勤的文字工作者不感覺頭暈才怪吧,最後,以你的目力這塊浮生石的底座僅僅是一個一米五直徑的圓形而已。
「恐高?怎麼會!」派蒙得意地叉腰,「旅行者在蒙德的時候可是徒手爬雪山的!還有,你當我們想要盯著你嗎?還不是怕你忽然打什麼壞主意!」
你聽得嘴角直抽抽,這是什麼屎盆子都往你身上扣了嗎?
「我以為,我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你避開甘雨的視線,抬頭看向群玉閣。
按照現在的速度,你們還有三分鐘才能到達目的地。
既然這樣,你思量了一下,還是沒有直接問奧賽爾他做了什麼「好事」,沒有必要,何況你的好二寶並沒有什麼蛇生安全可言,說到底現在除了知道的多之外,根本就沒有什麼魔神排面。
——等事情結束就把他送給多托雷當玩具,好賴也是個魔神,說不定還能研究出什麼有趣的東西。
你這樣想著,剛才還拉著的嘴角便微微翹起,回過神卻看到好大兒忽然抖了一下。
你眨了眨眼。
殃及池魚禍及無辜這種事情可不興啊,你雖然心裡還記著好大兒當初在西風大教堂前邊闖禍的時候沒有及時帶你溜溜球,但你總還不至於因為這把他丟給多托雷當作實驗品,尤其是好大兒非常乖巧好用的情況下。
【只有不乖的孩子才會受到懲罰。】
你安慰了一下被嚇到的好大兒,得到了一個沒有溫度的貼貼。
——畢竟不是真的毛茸茸的鴿子,貼貼是冷的也很正常。
·
三分鐘三十秒。
——這是從乘上浮生石小電梯到現在到達群玉閣的總計用時。
你覺得建造或者設計群玉閣的人一定是有些強迫症,否則不會連升空時間都掐得這麼準確。
當然以按照常理現下比較緊急的情況來看,整座群玉閣停留在原處這麼久等你上來,要麼是確定你是能夠阻止跋掣的關鍵角色,要麼就是這座群玉閣的主人不準備按照原計劃使用群玉閣了。
你小心翼翼地走到浮生石小平台的邊緣,確定了一下和群玉閣主體之間的那一星半點間距是穩妥可以安全跨越的程度,才跟在甘雨後邊登上了群玉閣。
登上這座名叫群玉閣的浮空建築和在底下仰望它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只有此刻你才能看清楚這座建築的全貌,這是一座純粹璃月風格的建築群,在
中間的主建築四周環繞著條帶式的水池和觀景的長廊,除了你登上的平台上支著好幾架類似□□但看起來精美複雜得多的遠程攻擊武器之外看起來和你想象中的武裝堡壘大相徑庭。
一定要形容的話,大概說是一座浮空的宅院更貼切。
不過為什麼上面也沒有護欄的構造啊!
你強忍著吐槽欲,看向了觀景台的中央區域。
理所當然地沒有防雨護罩之類貼心的設計,但所有人或者仙都不顯得狼狽。
——除了蜷曲著身體,八個腦袋豎起的奧賽爾。
他整個看起來就像一株大號的盆栽一樣支在摩拉克斯面前的桌上,八隻腦袋亂七八糟地伸展著,不過此刻那些腦袋上的總計十六隻眼睛都直勾勾地盯著你。
因為距離太遠以及沒什麼情感上的共鳴或者了解之類的東西,你看不清也看不明白他眼睛裡面的意思。
不過這些並不重要。
你看向了群玉閣的主人。
——正以一種恭敬的姿勢站在鍾離身後的天權凝光。
她的發色是同你很接近的純白,眼瞳是乾淨的紅色,穿著一身裝飾著銀杏紋樣的白色為底色的禮服。
品味不錯!一看就很富貴的樣子!
你稍稍發散了一下思維,旋即便注意到了桌上的奧賽爾身體周圍過高的水元素濃度。
好啊!
一看就是拿你指導的用水元素凝聚字樣的方式說了不少黑話,害你多跑這一趟!
你看向已經開始顫抖呈現波浪形狀的像是海帶一樣的奧賽爾的腦袋們,露出了一個純良的微笑,旋即便看向了坐在正中央的鐘離,他的左後邊站著一位深青色帶點漸變發色的少年(應當就是那位降魔大聖),右後方是臉上掛著淺淡微笑一點看不出緊張神色的凝光,看起來相當有排面的樣子
不過你直覺鍾離臉上看似和凝光相得益彰的高深莫測的表情似乎格外勉強,就好像被「請(重音)」來的不是你而是他一樣。
現在的情況無論如何你都不覺得鍾離已經被掉馬了,畢竟之前你又不是沒看過奧賽爾的視角,即便他是口口聲聲摩拉克斯,那些璃月人都還是認為只是漩渦之魔神被關了太久所以識人不清,把鍾離這位新任岩神當作了摩拉克斯而已。
所以,按照璃月這些自己把自己忽悠瘸了的腦迴路,即便奧賽爾這逆子指名道姓要揭摩拉克斯的馬甲也是必不能成功的,何況他還想要救跋掣,那就更不能把對方得罪死。
如果是這樣的話
你覺得他大概也就一時衝動直接出面找摩拉克斯了,至於到底有什麼帶孝子發言?
反正你是根本不準備去問這遠看跟海草似的海蛇寫過什麼了。
——腦補的威力從來不容小覷,萬一他真沒說什麼你忽然就不能狠狠發作就不太好了,奧賽爾的最終下場果然還是取決於你接下來的境遇比較好。
你這樣想著,掐斷了奧賽爾試圖找你坦白從寬的單向請求,把注意力放在了鍾離身上。
仔細看來,他的表情更顯得勉強了起來,唔就是那天在琉璃亭時候派蒙讀你那張稿紙時候一樣的感覺,鎏金色的眼瞳里似乎還有幾分錯愕的情緒。
很顯然,鍾離他一點也不想把你請上來,會有這個結局你意味深長地看向了奧賽爾,看來,他已經得罪了鍾離,就算你不準備用他的腦袋打蝴蝶結然後打包塞進禮盒再用綢帶裝飾之後送給多托雷當實驗品,結果也好不到哪裡去。
以鍾離的性格和行事盲猜是把他和跋掣一起重新找個犄角旮旯封印。
不,也說不定是分開封印?
比如跋掣封印在孤雲閣,而
奧賽爾則封印到輕策庄和純水精靈作伴?
你被這個猜測逗得一樂,旋即便聽到了派蒙充滿邀功意味的聲音。
「罪魁禍首抓到了,事情是不是很快就能結束了!鍾離先生你不用太感謝我們,和旅行者說說關於其他國家和神明的事情就好了!」
聽到罪魁禍首這個形容的時候你著實是覺得眼前一黑,旋即聽到派蒙得意洋洋地找鍾離索要報酬,瞬間就「撲哧」一聲樂得笑了出來。
還感謝呢,他不找你們麻煩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抓?我可是自願跟著你們來做客的。」你臉不紅心不跳,甚至拿出了稿紙和鋼筆,徑直坐到了鍾離對面的位置,「群玉閣果真名不虛傳,有機會登上這樣一座比起限價洞天也絕不遜色的建築的機會自然不容錯過。」
你說完伸手揪住了杵在桌上當盆栽的奧賽爾,他已經因為你的接近而整個僵硬了,以他現在的姿容,即便想要跑遠也做不到,況且他也清楚,真的跑了只不過是白白給你火上澆油,最後更凄慘的只會是他自己的結局而已。
所以你很輕易地就伸手從他盤成一坨的身體里揪住了尾巴尖尖,然後稍微一用力就把整個蚊香盤給扯開了,又把並不細長甚至帶有類似魚鰭結構的尾巴搓了搓,最後遞到了好大兒的翅膀邊沿。
好大兒立刻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擬態成翎羽的觸手瞬間延展開來,把因為你一連串過激舉動而開始掙扎啊的奧賽爾牢牢地制住。
做完這些你只覺得神清氣爽,脖子不疼腰不酸了,就連周遭的這些人或者仙都順眼了好幾倍。
「哎,文字工作者的通病,要背肩頸胳膊時不時會疼,尤其是在現下這種陰雨天,我這祖傳拉伸運動還挺有效哈!」
你面不改色地解釋道。
旋即又轉頭看向站在你側後方的旅行者:「說到這個,空你要不要也試著寫一些小說或者故事集,之前就感覺你和派蒙的經歷很豐富,思路也很開闊,說不定也能寫出像是《巴巴托斯秘史》一樣的暢銷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