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暴雪山莊
眾人好奇地看過去。
「我猜……鬼嬰殺了那個人。」
「然後取代了他。」
高清一臉驚詫,不可思議地鼓掌,稱讚黎婉清。
「婉清你好聰明啊!你怎麼猜到的?!」
黎婉清笑了笑,一臉柔和。
「碰巧聽過而已。」
紀寧心跳如擂鼓,一股莫名的驚悚湧上心頭。
「柳曼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我故事都講完了。」高清好奇地往二樓探了探頭。
不會死了吧?
紀寧瑟瑟發抖,講完恐怖故事必有人死,這不是作死定律嗎?
【沒有】
系統回答。
嗷嗷,那就好,紀寧提著的心放回肚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高清的聲音,柳曼不久后就從二樓下來了,換了件淺藍色的圓領。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也講一個吧。」
大廳鴉雀無聲,似乎沒人想到裴容會突然開口。
「我聽過一個故事。」他自顧自開口。
「七個高中生,寒假結伴上山看雪,最後只回去了六個人。」
「大雪封山,他們住在有水有食物,甚至自帶發電機的山莊,那個人卻死了,連屍體都沒留下。」
「山裡信號斷了七天,等警察再去調查,山莊里沒有打鬥的痕迹,也沒有毒藥殘留,錢財也沒少……其他六個人也口徑統一,沒有聽到異響,可偏偏人就是憑空消失了。」
大廳里,連醉的絮絮叨叨的段應商都沒有發出絲毫聲音,他抬頭,漆黑的眸子像要把人吸進去:「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紀寧咽了口口水默默掐緊手裡的向言,這個故事,怎麼、怎麼感覺這麼耳熟……
【不就是你們現在】
系統好心提醒道。
向言動了。
他無所謂的笑了笑,好奇地問:「裴容你知道?」
「那,是為什麼?」
裴容聳了聳肩:「我當然知道。」
沙發和地毯上的人紛紛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向裴容,所有人都對這個答案十分感興趣。
「因為……」
所有人屏息凝神,只有向言在笑。
「因為山裡有鬼啊。」
凝滯的氣氛重新活躍起來,男男女女一臉恍然,臉上掛著聽完故事的笑意。
「嗨呀,當時是鬼啦,這還用猜!」
「是啊是啊!」
「裴容這個故事不錯!有那味兒了!」
裴容講完故事,漫不經心又重隱藏回黑暗裡。
紀寧聽到系統的回答,相似的背景,同樣的人數,更加覺得這個故事和任務有著脫不開的關係,有些細節想問問裴容。
他鬆開手,抬眸望向上方的人。
「我、我好了,不怕了。」
向言:???
不是,怎麼就突然不怕了呢?
懷裡的人驟然抽身,用完就丟,像極了拔X無情的渣男,向言抬起手,鼻子動了動,嗅到甜蜜混合著牛奶的香味,不自覺舔了舔唇,心裡有些焦躁。
一抬眼,剛剛還一臉正經說著我不怕的人。
屁顛屁顛在裴容身邊落座,扯著身邊人的衣袖,一臉驚疑恐懼,。
「我害怕。」
害怕?
你害怕個鬼!!!
向言死死捏緊了拳頭,骨節擠在一起發出咯嘣咯嘣的脆響。
看著兩人越貼越緊,一臉無辜的人幾乎要把唇瓣貼到身側人臉上,向言坐不住了,大步跨過去,坐在紀寧的另一側。
正欲詢問細節的紀寧,一臉愣怔。
紀寧:「你幹嘛?」
向言眯了眯眼,懷疑地問:「靠男人這麼近,你是gay?」
「瞎、瞎說!」紀寧小心翼翼看了眼身邊的裴容,簡直要氣死了,「我是直男、直的!」
向言放心了,點點頭:「我也是。」
轉向裴容,努了努嘴:「他不是。」
不是就不是,關我屁事啊!
而且這樣大庭廣眾暴露別人的取向,很沒有禮貌哎。
紀寧懷疑這個人腦子有點神經,他推了推向言,巋然不動。
「你、你先過去,我有事要問裴容。」
向言彷彿焊在了原地:「我不走。」
紀寧怒了:「為什麼啊!」
他瞥了眼一臉gay樣、釣系達人——裴容,十分認真:「保護直男,人人有責。」
紀寧:……
他還想說些什麼,午夜12點的鐘聲響起,老式鐘擺「當——當——」發出長長的幽鳴,鐘塔上方裝飾小窗倏忽打開,一隻機械貓頭鷹彈飛了出來,扇呼著翅膀。
「呀,已經這麼遲了!」
作樂的男女們恍然不覺時間的流逝,原來竟然已經到了後半夜。
「要不今天就到這裡?」
黎婉清正用濕紙巾給手下的人擦拭著衣領上的酒漬,就在剛剛,段應商又吐了一回。
「我看大家酒喝得都有點多,最好早點休息,不然宿醉醒了可是很難受的。」
「好。」
一路長途顛簸過來后,一直玩到現在,極致的放肆后其實所有人都有了倦意,紛紛答應,各自朝著樓上房間去了。
紀寧眼巴巴看著裴容起身,失去了目前唯一的線索,抿著嘴像是被欺負了的幼小貓崽。
「夜裡,關好門。」
裴容起身,俊挺的眉棱挑了挑,狀似不經意擦過紀寧的耳垂,淡淡留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
紀寧沒弄懂。
向言抱著胸,白了一眼直起身的人,在一邊煩紀寧:「他跟你說什麼了?」
「不管說什麼都別聽,記住了嗎?」
紀寧心裡亂著呢,總有不好的預感,胳膊卻被身邊人搖來晃去,昳麗的面容上不由得透出幾分薄怒。
「他讓我夜裡給他留門!」
「怎麼樣,滿意了吧!」
說完一頭頂開身邊人作亂的手,耷拉著個小臉,蹬蹬蹬朝著樓梯上去了,留下向言一個人愣在原地。
半晌扯了扯背心下擺,挑起一角,鼻子輕動。
嘖,真香。
……
山莊二層的房間正好足夠單人一間,男女分開,段應商和黎婉清因為關係曖昧,住在男女分界的兩間房。
紀寧的房間在二層最靠左的位置,他相鄰的房間,住著裴容。
「怎麼了?」
紀寧握著紅木房門的舊銅把手,有點疑惑。
身邊房間的主人裴容卻站在打開的門口,他比紀寧上樓早了幾分鐘,卻還站在房門前,食指彎起抵在人中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裴容冷淡的眼神掃過來,沒什麼感情地回了句。
「沒事。」
「咔噠——」毫不猶豫地關上了房門,聽聲音還上了鎖。
碰了一鼻子灰的紀寧撓了撓頭,也擰門而入,關上門,不由得想起了裴容說的「關好門」,想了想,也上了鎖。
山莊的房間明亮寬敞,每個房間的空調都有條不紊的運作著,因為害怕過於乾燥,甚至配備了小小的加濕器。
寬大的能並排躺下四人的大床,另一側是和木門同款材料的衣櫥,櫃門正對著床上。
為了保證室內舒適的濕度,加濕器一早就開始運作,無聲無息吐著白蒙蒙的水霧,讓房間里充滿愜意安詳的氣氛。
雖然已經洗過一次澡,但是還是染了一身酒味,紀寧嗅了嗅身上的氣味,秀氣的鼻頭嫌棄地皺了皺。
他習慣做好準備再洗澡。
房間里溫暖如春,他坐在床邊,把身上沾了酒氣的上衣扣子解開,又站起來,蹬掉了腿上的長褲,微微俯身、翹腳,甩掉身上最後一絲布料。
一身雪白的肌膚在燈光照射下,泛著微微瑩潤的光澤。
總之,該白的地方白,該粉的地方粉。
他抱著潔白的浴巾和浴袍去了浴室,拉上毛玻璃制的浴室門,擰開淋浴,刷刷傾斜如注的水聲和蒸騰的霧氣迷亂。
流淌的水聲回蕩在瓷磚鋪滿的浴室,一時之間只聽到的水流打在身上和瓷白磚面的聲音。
無人注意,緊鎖的房門悄然開了條縫,片刻又恢復如初。
【關水】
系統突然開口,正在享受沐浴的紀寧嚇了一機靈,連忙擰上閥門,緊緊環抱住自己。
統子,怎麼了?
【……沒什麼】
系統的聲音突然忽遠忽近,像是被強行斷開了音,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
紀寧有點擔憂,不會是他洗了太久,統子進水壞了吧?!
【我沒壞】
系統一字一頓,有些咬牙切齒。
那就好,那就好,紀寧擰開水閥,繼續美美地任由熱水沖刷著身體。
要是壞了,他這個零分選手,連修系統的積分都掏不出來,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浴室外,驟然停滯的腳步,落得更輕,僵硬的身軀借著水聲閃向一處隱蔽。
「唔——好舒服!」
紀寧愜意的伸了個懶腰,修長的身軀像是伸展的貓咪一樣妖嬈,他在浴室的架子上沒找到想要的東西。
一拍腦袋:「嗨,我把身體乳忘在外面了。」
要是身上的水汽干透了,身體乳的作用就要打折扣了!
他著急忙慌,浴巾隨意擦了擦身體,鬆鬆散散裹著一身浴袍踢踏著出了浴室。
晚上洗澡的時候紀寧把身體乳放在了床頭柜上,趁著身上的水汽未乾,他連忙伸手抽繩,想把身上浴袍整個脫下來。
【不許uo】
系統低叱一聲,紀寧好像還隱約聽見了個別髒字。
他坐在床邊,抬頭轉了一圈,不明白。
統子,這裡又沒有別人,為什麼不能uo?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