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回憶往昔
辰月十八年。
太子殿下蕭雲瑞的二十歲生辰。
宮中熱鬧了一夜,一向冷靜自持的太子殿下終於被梟羽營的申冀和周鶴幾人灌醉。
想來幾人也是長輩,那酒嫌宮中的白玉杯盞不夠爽快,都是拿碗喝的,蕭雲瑞自當奉陪。
太子東宮內架起了火堆,不足三月的小羊羔烤得噴香流油,彎刀一切滾燙著塞進嘴裡,再壓一口清冽的酒。
帝後來了一趟,只喝了一杯,便相擁著離了東宮,走前只偷偷交代周鶴,務必把念兒灌醉。
兩人回了鳳梧宮,當即換了身尋常衣服,便一道坐上了殿外的馬車。
「殿下,可將我寫的書信放好了。」
蕭北沉將人攬進懷中,「自然是放好了,同玉璽、詔書放在一起,念兒明日便能瞧見。」
溫無月露出個狡黠的笑,這后位做了十八載,殿下也當了十八載的大帝,現下兩人也該去過屬於他們的日子了。
第一站不約而同,兩人都想到了烏月城。
馬車出了宮門,一路南下,只帶了影五、影六兩人。m.
一路行著,溫無月便同殿下講了當初追在他身後發生的所有事,只道是唏噓。
「想來影十一下手還真狠,虧得殿下回來尋我,」
蕭北沉將人抱在懷中,大手托著她的腰身,反覆揉捏,逐漸往下。
小人兒被揉地舒服,閉上眼昏昏欲睡。
馬車一直往前,蕭北沉掀開車簾說了個地方。
影六眉毛一挑,跟另一邊的影五交換了個神色。
兩人靠著雙眼無聲的交流著。
「五哥,殿下為何要去那處?」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影五眨了下右眼,又眨了三下左眼。
影六雙眼怒瞪,狂眨了七八下,「若五哥告訴我,今晚定然給五哥買酒。」
「不過是夫妻之間回憶當年,那麼重要的第一次,自然再去體會一番。」
影五隻覺得自己的眼睛要抽抽了,這什麼破暗號,下次換一個。
「第一次?第一次遇險?第一次摔下山崖?這有啥好懷念的。」
影六撓了撓腦袋,想當初殿下從崖下飛上來,娘娘都受傷昏迷了,這還去懷念。
影五閉上眼,懶得搭理,朽木不可雕也……
馬車停下時,蕭北沉抱了睡著的人下來,揮了揮手,讓影五影六自己尋地方呆著去,有多遠滾多遠。
兩人放下了殿下要的披風和兩壺清酒,麻溜的駕著馬車滾了。
時值夏初,天氣正暖。
蕭北沉一勾披風,抱著人下了山崖,那山洞與當初差不了許多,只是洞口的藤蔓又長得茂密。
靈力在指尖凝聚,將洞口的藤蔓清理了乾淨,懷中的人揉著眼睛醒來.
只一眼就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殿下可沒說要來這裡,還以為會直接入城。
她抬眼看向自家殿下,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殿下,您今日想幹嘛?」
蕭北沉低頭落下一吻,「回憶往昔。」
他將人披風系好,飛身上了山崖,把還在地上的兩壺酒拿了下來。
石台上的風還是獵獵的,溫無月看向遠處,唇角勾出一絲笑意,回憶往昔,倒也不錯。
天色漸暗,洞口的藤蔓和枯草正好取下燃了一小堆火,洞中有風,圍著火正好暖和。
兩人窩在一處披風裡,坐在火堆前飲酒。
蕭北沉低頭看向懷中的人,年歲漸長,他的月兒為何還是這般動人,似少女一般。
溫酒下肚,不知酒意醉人,還是眼前的人勾人。
只覺得滿心都像在雲端,溫無月啟唇,貼近自家殿下。
「殿下可還記得,當日那葉瑩的霧氣?」
「嗯?自當記得,想來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不然何時才能……吃到月兒。」
後頭四個字在舌尖打了個轉,繾綣又勾人,帶著絲絲蠱惑。
溫無月強壓下心中的悸動,手腕翻轉,洞中就蔓出了絲絲粉色的霧氣。
霧中看人,朦朧似夢境,聞著就像燒了火。
溫熱的酒從蕭北沉口中一點一點渡給她,順著唇角流下。
幾息之間,那披風不知何時已經落在了地上。
白膚紅綢相互交織,霧氣里的香氣絲絲入扣。
酒壺裡的最後幾口酒全倒在了胸前的雪白上,又被一滴不漏的吞下。
蕭北沉舔了下唇上的酒漬,轉身讓人坐在身上。
遙遠的地方,只有人瞧見百丈高的山壁上隱約有一點豆黃的火光,再一細看,又覺得是自己花了眼。
羞人的聲音從山洞中傳出,一下就被風裹挾著飛遠,逐漸消失,無人敢聽。
……
而此時的宮中。
醉了一日一夜的蕭雲瑞,看著桌前的玉璽,詔書和娘親的親筆書信,頭疼不已。
想當初,皇爺爺說了,娘親生自己時,父帝便偷懶了大半年未上朝。
現下又丟下朝堂直接跑路了。
信箋被打開。
念兒,
娘親同父帝要逍遙山水,回憶往昔,羽國朝堂便交由你。
嗯,陸行家的甜棗下月便十五了,娘親允了,速速娶回,莫要讓他人捷足先登。
你倆什麼時候給娘親添了孩子,娘親便與父帝回朝。
唔,順便早日將年年、歲歲嫁出去。
無事勿要打擾娘親和父帝。
一封信連落款都沒,甚是敷衍,念兒深深感受到了自己在娘親心中的地位搖搖欲墜。
嘆息著捲起了詔書,抱起了玉璽。
嗯,先想想如何應付明日早朝上的那群老頭子。
……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