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滅世酸雨(1)
「我們接受!達奚縉叩謝城主!」
達奚縉怎麼可能不願意?他帶的七萬子民已經面臨絕境默默等死的地步,入住南島,所有人再也不會凍死病死了。
另外,進入別人城池,上繳武器天經地義。
蘇嫿的要求對他來說,合情合理,一點也不過分!
尤其他們是鄰國的,在大乾人眼中是南蠻子,蠻橫的象徵,可蘇嫿一點也沒有歧視他們出身的意思,這胸襟實在讓他欽佩。
「城主大恩大德,達奚縉他日定傾力回報!」
達奚縉激動得眼眶微紅,再次對著蘇嫿連連行禮。
而這一幕,一邊的齊臨全部看在眼裡。
達奚縉求人的態度,與他的態度這刻成了鮮明的對比。m.
無形的巴掌,彷彿啪啪啪又狠狠連扇到他臉上。
再者,達奚縉其實也算拿了一顆風系異晶還有物資武器交易。
反倒是他,只拿兩顆異晶就承包二十萬人,甚至還是買斷房子和喝水。
兩相一對比,怎麼算都是他佔了便宜。
「就這樣吧!可以進城了!」
蘇嫿對達奚縉和齊臨丟下一句,給秦宿使了一個眼色,二人身影便倏地消失。
等二人再出現時,一黑一白的身影已經在城樓之上。
二人是故意的,故意在達奚縉的眼皮底下瞬移,目的就是為了震懾所有人。
做為一城城主,若沒有一點震懾人的能力,如何讓五百多萬人服從?
「兩位城主?」
達奚縉雖也是異能者,可是當他看見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城樓的二人,確是被嚇到呼吸一窒,震驚得久久不能回神。
而他的子民,也一個個驚呼道:「老天爺,南島的兩位城主會仙法?可以變來變去?」
「太好了,有這麼厲害的城主,咱們若是能成為他們百姓,活著有望了。」
然而這些還不是讓他們最為震憾的。
天黑前,當所有人全都進入了南島,被安置了房子。
踏入嶄新房子那一刻,一個個又哭又笑。
「老天,這房子太好了,不僅有茅廁,還有灶房,而且好暖和啊!咱們不會再凍死了。」
「不止啊!還有睡炕,咱們不用再睡冰天雪地上了。」
「外面還有領葯的驛站,王子他真的為咱們找到了活路啊!」
「這是真的,咱們不是做夢,咱們有房子住了。」
齊臨這邊的二十萬人,也同樣各種聲音,不過說的話與達奚縉的七萬餘人完全不相同。
林邵的媳婦道:「這房子真的比咱們之前的好多了,不僅修了地龍,內牆還燒鑄了鐵板,這麼多房子,那得多少鐵來燒鑄啊?」
三公大臣同樣感慨,丞相嘆道:「修了地龍,就不懼燒火,不會將人悶死,只可惜的是齊王還是放不下面子求人啊!咱們的木柴目前只能省著用來煮食,不能用來取暖。」
太尉道:「他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出乎咱們意料了,而且咱們為的是躲酸雨,冷的話就像之前一樣捂棉被熬著吧!」
御史大夫想了一會道:「我倒是覺得齊王一開始應該說租房子,而不是買斷房子,說買斷直接將秦城主和蘇城主得罪了,要不是念及一點昔日情份,估計人早就拒絕了。」
……
齊天島。
雲嘯當天深夜也聽到副將的稟報。
當他得知不止齊臨帶著的二十萬人入住了南島,就連達奚縉七萬餘人,也一併成了南島百姓,氣得額頭青筋暴跳想殺人。
不過他想起一事,又咬牙問:「南蠻人怎麼會出現在此?從哪裡冒出來的?」
副將搖頭:「末將不知,末將只知兩支遷徙大部隊進了南島。」
另外,他還想知道,雲嘯是何打算?
所有人都前去投奔南島了,難道他要與二十萬餘人陪著雲嘯一起等死嗎?
底下的二十萬餘人,一個個生出逃離之心了。
因為大傢伙都知道,雲秦兩家結了死仇,求助南島無望的了。
而且唯一能指望喝水的雲鹿也被齊臨殺了,木柴也快要燒完了。
再留下來就是死路一條。
他終於沒忍住,明著問:「敢問南王,咱們接下來做何打算?底下兄弟都在問。」
雲嘯聞言倏地厲瞪副將一眼,怒道:「能有什麼打算,別人說酸雨你們就真信了?別人真把自己當神,說什麼天災就來什麼天災?」
「這分明是秦宿與齊臨那兩個畜生合謀殺人奪寶,自導自演的一個計謀!我雲家給欺騙慘了!」
「根本沒有他娘的什麼酸雨,這是他們欺騙的手段!你們以前聽過酸雨這個名字嗎?」
自從雲鹿與雲蓁死後,雲嘯就發了狠誓,他就是死了也要拉上二十萬餘人一起死,絕不會留下一兵一卒給秦宿和齊臨。
他越想越恨,又施令:「下去告訴所有人,這不過是南島殺人奪寶的借口!不會再有什麼天災!」
「太陽很快會再出來,極寒會很快過去,冰川會溶化,海水遲早會退!咱們只要撐過這段時間就會迎來新日子!」
副將聽了雲嘯類似鬼扯的話,暗暗皺眉。
但是,他也有點懷疑是不是真如雲嘯所說,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酸雨。
因為這個名字是從南島那邊傳來的,大乾有誰曾經聽過?
又何曾遇到過能腐蝕人的雨?這傳言本來就匪疑所思。
另外,容氏與齊臨殺死雲蓁與雲鹿,其實都是因為一個丫鬟而起,這委實可疑。
很難說不是一起演的一齣戲,只為了殺人奪寶。
副將想到這些可能性,一時迷茫了,不知應該信哪邊。
他跟了雲嘯十年有餘,雲嘯待他還不錯,應該不會欺騙他。
可當初滅世天火來臨前,秦宿拒絕雲嘯的結盟邀請,堅持說會有滅世,堅持要去登峰,事後滅世就真的來了。
要不是狗皇帝突然來南境,雲嘯還不想登峰,他與二十萬餘人,估計早就死在第一場滅世天火之下。
「唉,這都是什麼事?」
出了雲宅,副將煩躁的抱怨了一句。
而他這時,也沒有林邵這麼幸運,有三公在旁給出主意。
更沒能結識秦宿與蘇嫿,可以求證打聽。
他只能二選一。
選來選去,最終選擇了僥倖的心理,相信了雲嘯,酸雨不會來臨。
然而,他怎也沒有想到,酸雨不僅來了。
而且來得這麼快!
在他剛剛給二十萬餘人洗腦成功,安撫了民心不過兩日。
酸雨它終於在深夜時分,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