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松柏之事
凌御崇和淺月知遙出宮去了,另外三人都被留下說話了。
對於凌御崇要出去剿匪這事,二人都沒啥想法,啥匪需要九皇叔帶兵去啊?明明就是想支走他。
反正帝都里這麼多人看著,凌御崇出去半個月二十天的也沒什麼,至於那匪,凌御崇壓根都沒打算去沂州,他手下隨便哪個不能去?還是沂州他沒人了?既然能光明正大的出帝都,他自然也不會浪費這機會。
「我會派人跟著你,淺月蘇澤,你想去哪就去哪。」
凌御崇見過幾次這個淺月蘇澤,知道他是帝都外一個帝都據點的負責人,平時有什麼大事也會有來公主府彙報。
「好,本王知道了,本王打算去趟松柏。」
凌御崇捏著淺月知遙的左手,溫柔的看著她。
「既然是去松柏,那我讓淺月蘇翟也和你們一起去。」
凌御崇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淺月蘇翟是她這段時間挑出來的一批精英中的一個。
淺月蘇翟去了松柏,那就輕易不會再回來,加上他三長老孫子的身份,又是星魂宮歷練出來的,淺月知遙擺明了就是讓他去松柏經營。
「好,本王會通知松柏的人,不插手他的事。」
妍麥抱著一個挺大的白瓷罐子進來了,凌天翊他們都跟著。
淺月知遙看到那個罐子,兩眼放光。
「這是,養成了?」
妍麥把罐子放在桌子上,其他人一一坐下,妍麥打開后,一群拇指粗,二十厘米左右長的純黑小蛇爬出來。
蛇的樣子,很奇怪的一種蛇,純黑色的,卻不像蛇,而像濃稠的黑玉。
那群蛇爬向眾人,淺月知遙他們面前各有一條蛇。
妍麥,慕容寒和慕容景三人耗費了四年時間培養出來的蠱蛇,用各種蠱和毒,夾雜著眾人的血餵養而成,劇毒無比,也可解百毒。
這會兒,一個個爬向自己的主人,喝了四年主人的血,都不用人說,就知道自己該找誰。
淺月知遙用手指輕輕摸了摸面前蛇的小腦袋,笑的很溫柔。
「小傢伙,以後,就把你當鐲子一樣纏在我的胳膊上。」
纏,胳膊上根本看不出來那是蛇。
小黑蛇乖乖的點頭。
【主人,終於和你見面了。】
其他蛇也和自己主人一頓叫,交流感情。
唯獨凌天翊沒有,因為他不懂獸語,看著自己妻子拿著蛇玩。
反正,那些蛇認得他就對了!
凌御崇摸了摸自己面前的蛇,這是用他的血餵了幾年的蛇蠱,以後也要用血餵養它。
「本王沒想到,知遙和靈玉的血,居然也能用來餵養它們。」
畢竟是陰毒到了極點的毒物,她們兩個身上有雲族血脈,體內靈力深厚,她們的血本就可以解毒,拿去餵養這種蛇,沒養死也是奇了怪了。
妍麥捏著自己的蛇,眨了眨眼睛。
她當初可是養死不少蛇,因為她們兩個的血,只是她沒有告訴別人罷了。
「這個嘛,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試驗了幾次就好了,要不是她們的血,這些小可愛哪來的解毒功能。」
這也算是靈力滋養出來的毒物了,還是以靈力非常深厚的血餵養的,它們已經帶了些靈力,世間萬物皆有靈,靈力造福萬物,雖然克毒物,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只是苦了他們三個,不知道倒騰了多少次。
淺月知遙和水靈玉對視一眼,想想那一袋一袋送入南疆的血,倒是沒有說什麼。
一點血而已。
凌御崇第二天就出發了,皇上見他帶人走了以後,心裡樂開了花。
皇上終於找了個合適的理由把凌御崇給趕出了帝都,雖然這只是暫時的,皇上也很開心,而且一直在想怎麼讓這個暫時變成永久。
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也要把他手裡所有的勢力都瓦解了。
淺月知遙默默的看著手下人送來的消息,看著那一系列計劃,心中嘆氣。
除開各種恩怨利益外,不可否認,皇上的能力還算不錯,就是很多時候,他把心思放在了剷除異己之上。
淺月知遙有些無奈,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那老頭非得費心費力去做,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皇上等人的所作所為,傷不到他一絲一毫,可是也夠噁心人,煩人的蒼蠅一樣,關鍵是現在還不能弄死他們。
就算御崇光明正大出了帝都,對他有好處,她們也不樂意皇上這樣對他。
「別讓蒼蠅去煩他。」
手下的人畢恭畢敬的領命,殿下既然這樣說了,那麼各方派去的人,絕對不能讓他們尋得九皇叔。
凌御崇出皇城沒多久后就直接踏上了雪雕,同行的有淺月蘇澤和淺月蘇翟。
三人一路往松柏國而去,昨天凌御崇和淺月知遙聊完后,就送了消息出去,皇城附近,沂州,冰瀚和松柏邊境處,松柏的人,很快就會收到消息,也會知道,他們應該做什麼。
松柏的人壓根就沒有想過凌御崇會突然來松柏,而且松柏的京城離冰瀚的帝都那麼遠,消息已經是火速傳來了,結果他們前腳剛剛收到消息,後腳凌御崇就到了。
墨語彤盯著手裡的兩份信件,眼神恨不得把兩張信戳開兩個洞。
松柏太子秋風燁看著自己母後面色不虞。
「母后,何事讓母后如此?」
墨語彤看著自己的大兒子,閉上眼睛,嘆氣。
「你表哥已經到京城了。」
秋風燁的表情瞬間像見了鬼一樣。
「什麼?表哥已經到京城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消息這會兒才傳來?」
墨語彤將手中的兩封信遞給他。
「姐姐的兒子們,果然都是人中龍鳳,只可惜,宇軒早早就去了。」
秋風燁低頭看著信件。
「宇軒表哥是不在了,可御崇表哥的能力不亞於宇軒表哥,再怎樣,這些都是姨母的。」
墨語彤微微皺眉。
「是啊,能力不如人就是這樣,他為主我們為仆,我們可以掌控松柏,也是他念在姐姐的面子上。」
「表哥這次突然來松柏,恐怕松柏不會太平。」
「嗯,他還是頭次離開冰瀚,記得管好小茶和小蓮,她們年紀還小,別讓她們惹你表哥生氣,小言不在松柏,母后無法自行出宮,如今能靠的只有你了。」
秋風言半個月之前離開了松柏,去沙馳辦事了。
「母後放心,我會小心的。」
秋風燁不敢多待,很快就出宮去了,一進自己的太子府,就看到府中一片死寂,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行事,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看這樣子,秋風燁就知道了,他表哥已經來了。
秋風燁掃了一眼快步走向他的管家。
「殿下,王爺已經來了有半個時辰了,一直在花廳里,同行的還有兩位公子,不明身份,莫尋也來了。」
秋風燁瞬間覺得頭疼,趕緊朝花廳走去。
他們都不了解這位主,雖說他是表哥的親表弟,可從未見面,那些書信來往也都是公事,這次一點準備也沒有,秋風燁只希望凌御崇能對松柏的現狀滿意,不然他們可沒有好日子過了。
凌御崇是徑直來的太子府,並未去其他處,發現秋風燁不在,管家提議讓人去叫秋風燁回來,他也沒有同意。
秋風燁進門,只瞅了一眼就趕緊上前給凌御崇行禮。
「表哥。」
凌御崇點頭,「五皇子不在松柏?」
秋風燁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
「是的,風言半個月之前出發去了沙馳辦事。」
凌御崇仔細打量著自己這個頭一次見的大表弟。
秋風燁長得自然是不差的,畢竟生在皇室,皇室里一百個人里都找不出一個丑的。
「本王聽說,你們容不下松柏的其他皇子公主?」
秋風燁聞言,看著自家表哥,沒敢吭聲。表哥怎麼會說這個?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實嗎?皇家有幾個人是真的兄友弟恭?
就是陪在表哥身邊的凌天翊和凌天清,那也是因為他們生母的緣故。
「表哥,皇家本就如此,他們一直和我們不對付,我們自然會反擊。」
一邊的淺月蘇澤,淺月蘇翟和莫尋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靜靜的坐著聽。
凌御崇掀了掀眼皮,清冷的聲音里沒有一絲感情。
「反擊當然沒錯,但本王不想再收到你們沒事找事的消息。」
秋風燁笑不出來了,看著凌御崇的俊臉,腦子裡飛速的想著最近發生的事。
「表哥,不知我們哪裡做的不妥。」
「你當太子的時間不長,他們盯著你在所難免,松柏的一切事物本王都交給了你們負責,你不必因為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去浪費時間,你要知道我們的路。」
秋風燁的臉色微微一變,不用想了,他們就是惹表哥生氣了,要不然表哥也不會這麼說。
他們的目標是整個天下,不是其中一個國家。
淺月蘇翟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秋風燁身上,心裡在盤算著,如何在松柏安營紮寨。
聽他們說話,淺月蘇翟也大致有了方向,公主讓他來松柏,就是要他擔起松柏的事務,這是一個新的開端,畢竟松柏的地頭龍是九皇叔的人,族裡之前並未對松柏下手。
可這松柏幾個挑大樑的人,眼界不夠啊,做的一些事讓公主不悅,公主已經打算插手鬆柏了,雖說他負責松柏,可是規矩他還是明白的。
做好公主交代的事情,等合適的時候,一切勢力全部移交給秋月白公主。
「表哥,是我們的失誤,還請表哥原諒我們一次。」
凌御崇神情淡然,看了一眼淺月族的那兩兄弟。
秋月蓮不可置信的看著秋月茶。
「八姐,你說什麼?父皇封了那賤種雪霏公主?」
「沒錯,旨意都下來了,不知道父皇是怎麼想的,拋開嫡女不管,去封一個低賤的鬼,父皇那麼多女兒,第一次賜封號就給了她?」
「母后怎麼說?我們可是嫡公主,父皇是在打誰的臉?別人會怎麼看我們?」
秋月蓮咬牙切齒,心中的怒氣衝天,揮手將桌上的一套茶具掃落在地。
清脆的聲音讓這姐妹二人心中更加煩躁。
秋月茶看著自己的妹妹,手中的帕子都要被扯爛了。
「我們去見表哥,母后也是這個意思,表哥一定可以讓那個***竹籃打水一場空。」
「對,我們可是表哥的親表妹,表哥權勢滔天,這點小事肯定會滿足我們的,八姐,我們走,現在就去找表哥。」
「嗯,母后說表哥在太子哥哥的府里。」
凌御崇之前是在太子府沒錯,可他這會兒在宮裡一處偏僻宮殿中。
宮殿雖然偏僻,可裝設還不錯,凌御崇在暗處,看著院中那個一身白衣的女子,心中只覺得驚奇。
聽說是一回事,現在親眼看到又是一回事,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秋月白果真如同傳言中那般,這皮膚過白,能把人嚇一跳,一頭白髮,眼珠子都沒有顏色,眼眶之中好像有兩顆琉璃。
看她接到聖旨后的驚訝,凌御崇嘆氣。
不能讓秋月白和楚辭記恨他,還不能打亂秋月白的道路,真的不容易。
秋月茶和秋月蓮風風火火的跑去太子府,卻發現她們的表哥已經離開了,知道他進宮后,姐妹二人又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宮,徑直往墨語彤那裡去。
墨語彤雖然是長輩,可直晃晃的盯著凌御崇看也是不行的,只能明裡暗裡的觀察自己這個外甥。
凌御崇依舊是老樣子,冰山面癱臉,尊貴俊美,疏離感十足。
「御崇,你也知道,我雖然是皇后,卻並不受寵,燁兒這個太子不知被多少人記恨著,尤其是秋風清和秋月白二人,皇上突然封秋月白為雪霏公主,這讓我們母子五人如何自處?」
凌御崇看著自己這個姨母哭的梨花帶雨,拿出了自己僅存的耐心。
「秋月白是皇上最寵的妃子所生,天生異於常人,皇上疼愛些也無可厚非,她越被人欺負,皇上就會越心疼她。」
墨語彤,「……」
照這樣說,還能怪她們身上了?皇上本就偏心秋月白那個沒娘養的,她們越欺負她,就顯得她們越強勢,而秋月白就更可憐了,所以皇上才會這麼補償秋月白?
雖然她承認這是事實,可誰會願意承認自己有錯?更何況還是他們親手將秋月白推到更高的地位上!